李弱水已然习惯他这样的接触,此刻她的心是乱的,甚至有将一切都说出的念头。
【警告,非本系统主动,请宿主不要暴露系统存在,否则将立即删除存在。】
【请宿主不要担心多余的事,安心攻略,角色好感觉较高,进度不错,很快就能回家。】
HE系统像个画饼的无良老板,滴滴几声之后又再次沉寂下去。
李弱水沉默许久,路之遥也不催促,只是如常地缠着她,等她的下文。
他能感受到李弱水的纠结,比如她无意识攥着他腰间的衣衫,比如她不稳的气息。
她为什么这么纠结呢?
即便她下一句是要杀了他,他也不会有半点不愿。
“如果我说,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抱有目的的,是在骗你,你……”
“原是在担心这个。我一开始便知道你有目的,这没有什么。”
路之遥低笑一声,气息喷在她侧颈,说话时薄唇偶尔擦过,轻轻柔柔的。
“你听过因果论么,你这一世骗了我,下辈子就得找我还,来世再见,我心里只有高兴。”
他的脑回路总是这么奇特,这个回答再次超出李弱水的预料。
她直起身,将他推坐好,仔细看着他的神情。
真的没有半点不忿和埋怨,眉眼弯弯的,对她骗他一事似乎毫不在意。
李弱水叹气:“我在利用你,我有错,你这样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路之遥坐直身子,丝丝乌发被晚风扬起,他背对着月光,睁开了双眼,淡淡的光华在他眼底流转。
“我说过,你可以随时利用我,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他的手触上李弱水的侧脸,神色温柔,看似开解,却隐隐有着不可说的疯狂。
“李弱水是不会错的,让你不快的、妨碍我们的,我都会除掉。”
仅仅一句话,便将他温柔的面具撕开,露出内里不被规则制约的灵魂。
他从来都不是好人,如今看起来正常只是李弱水需要。
她需要,他便是这个样子。
她不需要,他依旧是别人口中不通人情的疯狗、畜生。
李弱水低头笑了一下,满是无奈。
她的长发披散下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安静,少了几分活力。
“还好我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不然,你可就惨了。”
路之遥对情爱一窍不通,又强至如此,如果是个有心人,说不准能把他用废。
“今晚睡不着了,陪你练字吧。”
路之遥展颜笑开,转身开始描摹木板上的文字。
“老板说聘书重要的不是格式,是心意,我便按照自己想的写了。”
李弱水凑上去看了许久,可木板上的字太过零散,实在很难拼凑成完整的一句话。
“这么厉害?能和我说说内容吗?”
“不能。”
拒绝得很干脆,一点没有之前什么都依她的意思。
一直小虫从窗外飞进,在空中画着圈,随后停在了那块木板上。
李弱水鼓着腮帮子将它吹飞,撑着下颌,视线顺着他的指尖移动。
现在真是少有的闲暇时光。
“你是荆州人么?荆州有个镖局,也是姓李。”
这是白轻轻查到的,他们家女儿也叫李弱水,年十七,体貌都和她对得上。
但他不太信,李弱水的饮食习惯以及紧张时的音调很像蜀地人,但荆州不在蜀地。
“我的确叫李弱水,但我不是她,你信吗?”
李弱水趴在桌上,说出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信。”这个问题就算过了。“你想将婚期定在哪日。”
李弱水看着他雀跃的眉眼:“……都行,看你。”
“那便后日,我这几日都准备好了。”
李弱水沉默一会儿,随后开口道:“到时能不能只有我们两人?”
“那更好了。”
苍白的指尖在水字上细细描摹,像是在勾勒她的眉眼,只是写出来都有藏不住的欢喜。
李弱水看着他的手,脑中却想到了上次系统判定时的奖励内容。
除了回忆碎片和银子,还有一个神秘礼盒。
这或许能有一个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被骗=生气
小路被骗=太好了下辈子一起
目前小路变了,是因为大家的视角是李弱水的,如果是江年他们的视角,诶,他一点没变。
这就叫无效进化规律(不是)
ps:李弱水肯定要回家的,不然这个攻略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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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秦晋之好(六)
滴滴答答的雨声打着窗棂, 带来阵阵凉爽的风,一扫昨日的闷热。
支窗支起小半,透进湿润的空气, 露出院里笼罩在雨幕中的花。
不得不说,白轻轻这人不怎么样, 但审美很好, 生的儿子也好看,就是手劲大了一些。
李弱水趴在窗台, 长发往后披散, 她低头看着埋在腹间的路之遥,只觉得心累。
今早起来是又是熟悉的窒息感, 她挣脱出来了, 但起身打一半时又被拖住了腰,只好在窗边看风景。
她昨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床上,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路之遥比她晚睡很久。
不过他睡这么熟倒是少见。
李弱水撑着下颌,听着雨声,垂眸看他, 倏而吸气收腹,从中收出一条空隙供他呼吸。
她真的怕他窒息而亡。
刚离开一下路之遥便动了指尖, 眉头微皱,揽着她腰的手收紧,又贴了上来。
这次不是贴向腹部, 反而隐隐有往上的趋势。
李弱水下意识按住他的头,路之遥顿了一瞬,皱起的眉头松开,大约是醒了。
他搂着李弱水的腰起身, 将额头放在了她肩头,有着平日里少见的慵懒。
“今日醒这么早么。”
他声音略哑,将大半的重量都交到她身上,平稳的呼吸渐渐靠近她的侧颈。
“也不算早,不是说要去挑婚服和首饰吗,今日下雨了,还去么?”
路之遥没有急着回答,他凑近后就停留在那处,薄唇只差一点便能触上那温热的脖颈。
李弱水依旧靠在窗台上撑着下颌,见他要过来了,便熟练地抬起头,露出光洁的右颈——
他直到她抬头侧颈后才吮上那处。
就像是被驯服后等待指令的狗一般。
“去不去?”
李弱水忽略脖颈的痒意,笑着伸手戳了他的腰。
搂在身后的手骤然收紧,路之遥颤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里,抬头对着她弯起了眼眸。
“去。明日是一定要成亲的,成亲之后我们便去苏州,那里只有我们两人。”
“好,只有我们就只有我们。”
李弱水从枕下摸出一小个梳妆镜侧头对照,果然看到了一个不小的印记。
“得把头发放下来遮住了。”
“怎么了?”
李弱水将镜子放回去,有心逗他。
“这里好大一个红痕。”
路之遥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迷茫:“我没咬,如何会有伤痕?”
他眸子半睁,长睫垂下,眼里确实是倒映着她的侧颈,可他实际上看向的是窗台。
“都是这样的,所以下次不能亲这里了。”
路之遥一向温柔的眉眼皱了起来,仿佛碰到了什么难题,以一敌十都没见他这样。
“我喜欢你的动脉,若是……”
话说到一半便听到她憋笑的声音,路之遥的眉头松开,唇角也弯了起来。
“你又骗人……”他抿唇笑了一下,随后又道:“真的痛么?”
“有痕迹,但是不痛,方才是逗你的。”
她笑吟吟地站起身,铃响之间走到了床头,俯身去拿衣裙。
“况且不是你说的么,痛就是爱,你这是爱我啊,不对吗?”
路之遥一事语塞,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也希望她能这么对自己。
但他却不想将此加诸在她身上。
李弱水就该是李弱水,不该变得和他一样。
“但若是你也喜欢这个,我……”
他长长叹口气,神色温柔又无奈,慢慢摩挲的指尖昭示了他此刻的苦恼。
李弱水还真是出了个难题。
他肯定是下不了手的,可他也不可能让别人下手……只能她自己来了。
他温和又遗憾地将这个结论说给她,正在系襦裙的李弱水大笑不止,绦带都松垮地垂在胸前。
“救命,你好可爱!”
或许是关系不同了,李弱水如今对他的滤镜可是不小,她已经将他残忍的模样忘在脑后。
甚至动手去揉了揉他的脸,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笑意。
*
“他们在家吗?”
陆飞月敲着门,可始终没有人应答,里面也没有半点声响。
“我去看看。”
江年转身翻上白府的墙,可刚踏上去便被突如其来的箭逼退下去。
陆飞月见状,还以为白府发生了什么变故,便再次和江年翻墙而进。
刚一踏入,就有侍卫打扮的人冲上来,陆飞月立刻拔刀应对,可对方在见到她的刀和腰牌时便停了手。
“原来是巡案司的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陆飞月愣了一下,巡视一圈后便明白了,这些都是宫里的侍卫,大概是来守住公主的。
“我们来找李弱水。”
江年站在陆飞月身前,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直走右转,不要靠近左边卧房。”
说完这句话,他们又回到了原位站岗,不再管他们的去向。
江年和陆飞月互看一眼,随后又都往右边院子走去。
那里的院门紧闭,似是不欢迎外来者的探访,但门缝处探出一颗小嫩芽,绿油油地带着生机。
陆飞月敲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清亮的声音,带着笑意,将这雨都带得欢快起来。
“来啦!”
踏出的水花声渐近,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门缝处的嫩芽随着颤了颤,露出穿着青色襦裙的李弱水——
以及不远处屋檐下站着的路之遥。
虽说他看不见,难以用眼神制裁,但他光是笑着站在那处就已经带了不少压迫感。
江年看着他,不禁在心里嘀咕,以前都没这种感觉,但现在怎么总觉得他的笑不对味。
陆飞月看着李弱水二人的装扮,有些疑惑。
“你们是要去出去吗?”
“是啊。”李弱水笑得开心:“我们明日要成亲了,今天的打算出去挑首饰和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