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占星,唯物算命——江月年年
江月年年  发于:2021年08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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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裁算什么?贺家继承人算什么?
  只是打工人的高级称呼罢了!
  她这辈子就要天天玩星星和牌,然后疯狂花男主赚的公司分红,绝不被任何人剥削劳动剩余价值。
  “千黎,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余莘对女儿还不够熟悉,她主动寻找起话题,想要拉近一家人距离。
  楚千黎一秒回神,流畅地答道:“我喜欢研究星星。”
  余莘茫然道:“研究星星?”
  贺正合:“你好像刚刚也提起过。”
  楚千黎点头:“是啊,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和睦生活,我能要一下爸爸妈妈的出生星图吗?”
  余莘颇感有趣:“出生星图是什么?你要完有什么用?”
  楚千黎侃侃而谈:“每个人出生的时候,以出生地作为基点,天空中星星的位置,就是这个人的出生星图,占星师也称其为本命星盘。”
  “我们可以用出生星图更好地了解自己、身边人以及如何相处。”
  贺正合:“这是玄学吧。”
  余莘:“听着很有意思,但怎么给你呢?”

  楚千黎:“出生时的年日月时分,出生城市的坐标即可。”
  父母二人自然不会拒绝失散多年的女儿任何要求,再说他们认为交换生日及出生地没什么大不了,甚至是拉近家人距离的好话题。
  楚千黎见他们毫无保留地说出信息,她认真地倾听结束,郑重地答复:“感谢你们的信任。”
  任何人说出这些信息,就是交出生辰八字,对普通人来说没什么,落到有能之士手中却大不一样。这是敞开心扉的信任,即使他们并不知情,楚千黎也要心领善意。
  余莘发觉贺时琛一言不发,她迫不及待地将他拉入饭桌群聊,柔声招呼道:“时琛也来呀,你的生日……”
  余莘话音未落,她突然想起什么,声音戛然而止,流露出几分尴尬。
  贺时琛眼神晦暗,此时并没有作声。
  他的生日发生变化,原来的日期其实是楚千黎的。
  她在用离奇而隐晦的手段羞辱自己,无声暗示他偷走别人的出生星图。
  这是敏感而禁忌的话题,桌上愉快氛围瞬间冷却。
  余莘和贺正合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圆场。
  楚千黎率先打破沉默,随意道:“啊,我知道哥哥生日,拿到爸爸妈妈的就行。”
  贺时琛认定她阴阳怪气,暗戳戳地内涵着自己。
  饭后,成年人们都忙碌起来,贺正合跟学校领导打电话沟通,余莘则再次上楼检查房间,只余楚千黎和贺时琛待在客厅里。
  两人各自坐在沙发一角,尽管身处同一张沙发,却将距离维持在最远,当下气氛犹如极地冰封。
  贺时琛完全不知该聊什么,楚千黎则低头翻找起口袋。她从洗得发白的兜里掏出一把扑克,随手将其撇在自己腿边,又继续翻找另一边的兜。
  贺时琛用余光看着沙发上的旧扑克牌,款式极为普通,牌面破损严重,似乎被频繁使用。
  楚千黎做事毛毛躁躁,她光顾着翻兜,动作就有点大,不小心带翻身边的扑克牌。
  欧式沙发的坐垫本就有一定弧度,旧扑克牌在轻微冲击下流淌,稀里哗啦地掉落满地,瞬间铺洒得到处都是。
  “啊……”楚千黎手忙脚乱地捡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残局。
  贺时琛将楚千黎的笨拙尽收眼底,他目睹扑克倒塌惨案,强压自己内心不耐,将脚边的扑克牌随手拾起,沉默地将那几张牌递给她。
  楚千黎已经捞完别的牌,她接过最后几张牌,礼貌道:“谢谢。”
  贺时琛生疏地回应:“不客气。”
  楚千黎刚要将牌放回,等看清牌面后又一愣,疑惑地发问:“这是你捡的?”
  贺时琛幽幽地抬眼望她,他不明白这问题的意义,她不是看着自己捡牌吗?
  楚千黎望着手中扑克牌,她犹豫地挠头:“啊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贺时琛:“不当讲你就会不讲?”
  “那倒也不会。”楚千黎果断地应声,她将牌面展示给他,轻轻道,“你今天运势不太好。”
  这几张牌是贺时琛碰过的,组合在一起就有其深意。
  贺时琛轻嗤一声:“嗯,说点我不知道的。”
  他最近刚知道自己不是贺家孩子,今天还得强颜欢笑迎她回家,运势好才有鬼。
  楚千黎扶着下巴,思考道:“嗯……这种不好既有精神层面,也有现实层面,就是情绪差还倒霉,有种一点即燃的暴躁,很可能遇到我接下来示范的情况。”
  她双手合十,又猛地张开双臂,用肢体动作比划烟花绽放,嘴里还中二地喊着:“毁灭吧,世界!炸裂吧,宇宙!”
  贺时琛面对她广播体操般的表演,他忍不住露出迷惑神情:“?”
  贺时琛:“我待会儿让爸妈安排医生。”帮他们亲女儿查查脑子,她看着属实有点不聪明。
  正值此时,二楼传来余莘的声音:“千黎,快上来吧,我带你看看房间!”
  楚千黎的行李箱早搬上楼,她捏着扑克牌匆匆离开,没有继续跟贺时琛闲聊。
  贺时琛看完她小学生般的幼稚表演,现在心里感到极度无语。他想喝点水冷静一下,却没在茶几上找到杯子。因为家里要迎接楚千黎,所以各个角落被彻底打扫,连常用的东西都改变位置。
  如果换做平时,贺时琛直接喊李阿姨找杯子倒水,但李阿姨如今跟余莘在一起,都在二楼收拾楚千黎房间。他不想自讨没趣,难得地前往厨房。
  厨房里,贺时琛拿出一只玻璃杯,他不太会捣鼓陌生的饮水设备,随意地摁下几个按钮,只见热水滚滚流出,下一秒就异变突生!
  贺时琛猝不及防地回身,无数玻璃渣和滚烫水滴四处飞溅,使他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仓皇躲避预料之外的爆炸。
  玻璃杯在高温下当场炸裂,还真是漫天烟花的形态!
  她的嘴是被乌鸦开过光嘛!
  二楼,余莘和李阿姨听到响动略感不安,她们惊疑不定地探头张望,想要得知楼下的情况:“好像有什么声音?”
  楚千黎不紧不慢道:“哥哥刚刚说,让爸爸妈妈安排医生。”
  他应该是听完占卜,打算提早做准备。
  余莘:“?”
 
 
第2章 第二颗星
  楼下,贺正合刚给学校打完电话,又开始给私人医生打电话,叫人来检查贺时琛的伤势。
  余莘和李阿姨同样下楼查看伤员及厨房,好在贺时琛并无大碍,就是脸上被擦出浅浅血痕,像是被猫挠到。
  余莘着急忙慌地扫视贺时琛:“傻孩子,你要什么就跟李阿姨说,哪有用玻璃杯接开水的!”
  李阿姨自责道:“哎呀,都是我的不对,忘记跟你们说,厨房里这台机器不用来日常饮水,水温会特别高……”
  这台机器是厨用,外面也有净水器,要不是为找杯子,贺时琛不进厨房。
  厨房满地狼藉,贺时琛浑身狼狈。他在大人的关怀中局促而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同时又涌生出无限的迷茫。
  这是巧合吧。
  他刚开始认为楚千黎是复仇者,接着怀疑她是憨憨,现在感觉她是特工,远程操控玻璃杯炸裂。他就搞不明白,豪门斗争应该是文斗,这是第一天就玩武斗?
  他脑袋乱乱的,突然格外心累,还真生出“毁灭吧世界”的冲动。
  二楼卧室里,楚千黎对自己的新房间相当满意,采光充足的空间,柔软宽敞的床铺,高档有格调的木质书架及书桌。角落里放置舒适的毛毯及坐垫,可以缩在此处看书打游戏。
  卧室还带衣帽间及独立卫浴,她的物品早被妥善安置好,当然本来也不多。她躺倒在大床上,心里别提多舒畅。
  楚千黎穿书十几年,终于过上富足生活,冲淡些许离开村里的失落。
  她曾是名震一时却早逝的占星师,带着前世的回忆于书中重生,在这个世界名为“楚千黎”。她很快发觉新身体的异样,依靠星盘推导出原身的人生大运。
  这运势跟一部小说角色很像,连名字都一模一样,都叫楚千黎。
  楚千黎是某部女强文的女配,她由于事故跟贺家失散多年,在村里养成怯懦而柔弱的性格,认亲后对百般照顾自己的贺时琛倾心。
  贺时琛的善待出于愧疚,而且确实判断她无害,却被原女配误以为是爱。她没见过如此一表人才的异性,又天天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很难压抑雀跃的少女情怀,甚至想让亲生父母撮合双方。
  父母刚开始也觉得不错,却激发贺时琛逆反情绪,引发一连串糟糕事件。女配就只是女配,确实不是男主菜。
  贺时琛最终选择跟贺家脱离关系,他孤身一人离开大宅,开始在外白手起家。原女配还频频去找离家的贺时琛,但此举将他越推越远,也使他更不愿回到贺家。
  当然,这些是原小说的故事情节,跟现在的楚千黎毫无关系。
  她不确定这真是书中世界,还是跟小说相仿的时空。毕竟她出生时就有记忆,刚出襁褓就被爷爷接走,从未跟贺时琛的父母生活过。
  爷爷是贺时琛的亲舅爷,也是村里小有名气的风水先生。他终身未娶、膝下无子,从不跟亲属联络,却破天荒地找上门来。
  “你们养不了这孩子,她来这里有原因的。”
  研究命理学的人或许彼此有感应,楚千黎跟爷爷并不算同体系,但莫名交流融洽、志趣相投。她的扑克牌也是爷爷买来的,他遗憾地发现她不爱搞罗盘。
  楚千黎身世暴露前不久,爷爷在某天安详离世,甚至面容都平静和蔼。
  知天命者看透很多事,他们都算出道别的日子,却默契地什么也没说。
  每个人来到世间都为完善自我,找寻自己此生追求的意义。爷爷已经圆满完成他的旅途,拥有他想获得的一切,接下来是她独行的路。
  楚千黎在桌前哗啦啦地洗牌,自己来此处是有原因的,她跟爷爷都坚信这点,但她暂且还未琢磨透,需要静候关键的时刻。
  桌上,扑克牌被依次翻开,牌面组合在一起,回答她心中问题。
  楚千黎轻叹一声:“果然还是不行么……”
  她每隔不久会占卜同一个问题,然而多年来答案就没变过。
  天时地利人和,还没到时间呢。
  次日,楚千黎早早地醒来,她在餐桌前享用早餐,又友好地跟贺时琛打招呼:“哥哥今天好点吗?”
  她确实对原书男主没偏见,不论是她前世的星盘,还是当前身体的星盘,跟贺时琛的合盘都不错。
  而且从他的性格来看,他不会刁难无害的人,所以她主动跟他问好,起码在面子上过得去。
  楚千黎并不知道,自己在贺时琛心里深不可测,跟“无害”一词完全扯不上边。
  贺时琛望着她假惺惺的模样,他现在心情复杂,脸上还留有伤痕,却不能在父母面前发作,应道:“好点了。”
  楚千黎:“哦,那就好,你这周的运势……”
  贺时琛一秒切换话题,沉着道:“爸,你给妹妹办好手续没?”
  如果楚千黎的话继续应验,贺时琛的心态就要崩溃,他着实不太想听。
  贺正合和气道:“早办好啦,千黎待会儿到校领校服、拿教材,然后你在学校可以放心,跟你哥哥是在同一个班。”
  楚千黎乖巧点头:“嗯,我很放心。”
  贺时琛下意识地咽了咽,他现在莫名很不放心。
  他不知道杯子炸裂是巧合,还是她精于谋算的设计。
  私立高中门口,贺家的轿车将两人载到学校。
  贺时琛将楚千黎托付给老师,匆匆地迈步离开,一刻也不想多待。他想赶快回到人多的教室,谨慎地跟楚千黎保持距离,唯恐独处时离奇遇害。
  楚千黎跟着老师在仓库领校服及教材,她在更衣室换衣服结束,出来时却让等候的老师一愣。
  老师看着穿长裤的楚千黎,诧异道:“你怎么没穿裙子?”
  这所高中的女生校服是学院风裙子,楚千黎却在仓库拿成男生款裤子。
  楚千黎低头望望自己的裤子,她不知道校服有两款,迷茫地答道:“因为我穿裤子了?”
  既然她已经穿上裤子,哪还有空间穿裙子,难道在外面套一层?
  老师被她逗乐,哭笑不得道:“行,你想穿这个也行。”
  楚千黎剪着不太雅观的短发,老师误以为她更喜欢穿裤子。
  教室内,狗啃短发、身着长裤的楚千黎站在讲台上,她的画风跟班中同学格格不入,给予周围人强大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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