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频主角在攻略我[穿书]——子琼
子琼  发于:2021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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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砚没想到楚尧尧会反应这么大,他神色微动,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但很快他就笑了:“在下只是觉得,楚姑娘这解咒条件未免有些可笑。”
  楚尧尧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才确定,谢临砚多半是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她慢腾腾地坐回了地上,然后道:“是很可笑。”
  谢临砚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他的目光一凝,凌厉地向上方迅速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嗓音道:“有人来了。”
  楚尧尧有些绝望,有人来了就说明她又得回到冰冷刺骨的地下水里泡着,不等她自己动,谢临砚就已经非常自觉地搂着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把她扔进了水中。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猝不及防之下,冰冷的窒息感让楚尧尧屏住了呼吸,大脑的昏沉感也瞬间消失了。
  楚尧尧再次将头从水中钻出来时,岸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楚尧尧大口的呼吸着,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吃了一个馒头下去,她的体力好歹恢复了不少,至少不至于饿死在这个地方了。
  她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了谢临砚的声音:“若是有什么危险,楚姑娘大可像上一次一样,告诉他们,在下是你的情郎。”
  传音入耳,声音很近,近到仿佛是贴在耳边说的,尾音带着轻笑,像是在同她说笑,又像是在调侃她。
  楚尧尧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丝尴尬,之前在杜求尘面前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求自保,她自打穿书以来,到现在为止,一直处于一种艰难求生的狼狈状态,甚至都没腾出太多时间去思考社死的问题。
  现在被谢临砚主动提起,她难得脸上发热,于是楚尧尧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脸。
  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尴尬的,要不是为了生存,谁还不想岁月静好呢?
  好在,谢临砚所说的人很快就来了,那是两名执事堂的弟子,修为皆是筑基后期,铁面无私,理也不理楚尧尧,直接将她提去了执事堂。
  楚尧尧已经麻木了,她觉得玉衡山的人很可能是想折磨死她,她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姑娘,又是被丢进水牢,又是被迫挨饿,要不是谢临砚给的那个馒头,她现在能不能保持清醒都不一定。
  到了执事堂以后,楚尧尧被按在了地上,她垂着头跪着,冰冷的水珠顺着她一绺绺的头发滴落,湿透了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曲线,很快,她所跪之处便湿了一大块。
  执事堂中有很多人,围在四周的执事堂弟子,皆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上首座是元婴后期的玉衡山掌门燕道安,和坐在他旁边元婴中期的执事堂长老陆河天。
  包括一众围观的或金丹期或元婴期的各峰长老们。
  像升堂审讯,楚尧尧心中腹诽,一群老不死的审讯她一个刚刚筑基的小姑娘,还在审讯之前先折磨她一通,真是其心可诛。
  “青云峰弟子楚尧尧!”执事堂长老陆河天的声音铿锵有力,音色雄浑,听在耳里,莫名让人心生敬畏。
  楚尧尧恭敬地抱拳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弟子在。”
  “你可知罪!”陆河天喝问。
  楚尧尧微微抬眼默默向上首座扫了一眼,陆河天望着她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厌恶,而旁边的燕道安则面无表情。
  也不知道他们是想让她认什么罪,她不应该才是受害者吗?
  于是楚尧尧回道:“弟子不知。”
  陆河天“哼”了一声:“青云峰峰主杜求尘昨夜死在自己的密室中,而密室里除了他自己留下的气息以外,就只有你的气息......还有魔修才会使用的禁术邪咒的痕迹。”
  楚尧尧心思急转,禁术邪咒的痕迹是谢临砚的纸傀儡留下的,但陆河天没有提到谢临砚,这说明他们并没有发现谢临砚已经来到这里了,所以他们是以为自己偷偷修习了禁术,然后用禁术将杜求尘杀了?
  如果只是这样,应该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而是直接将她押进执事堂就地正法。
  楚尧尧思量片刻,躬身行礼道:“还望长老可以明察,弟子乃是纯阴之体,拜入玉衡山门下得玉衡山庇护,一直一心向道,谁知弟子的师父竟然想将弟子当作炉鼎,助其突破瓶颈,昨夜他将弟子困在密室,欲行不轨,弟子不得已才用了些手段自保。”
  “大胆逆徒!欺师灭祖也就算了,竟然还污蔑你师父!”楚尧尧被陆河天这一嗓门吓得一抖,她暗中观察了一番,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并没有因为她所说的话而露出丝毫震惊之色,反倒一个个都是咬定了她在胡说八道的态度。
  楚尧尧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这时候,掌门燕道安扔了一枚玉符到她面前。
  楚尧尧望去,那是一枚留音符,她抬头看向燕道安,燕道安冷笑一声:“自己听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楚尧尧犹豫一下,将那枚留音符捡起,她倒要看看,这群人到底是打的什么注意,横竖有同生共死咒在,谢临砚怎么也不会看着她死在他们手里。
  她五指用力,将玉符捏脆,点点灵光从指缝中漏出的同时,楚尧尧听到自己的声音从灵光中传了出来。
  “......免得被我的情郎报复。”
  “这个人师父当然认识,希望我说出来之后,师父不要太过惊讶。”
  “他的名字是——谢临砚。”

  “以前不近女色,那是因为还没遇到我,我可是纯阴之体。”
  “谢临砚是我的情郎,他并不是要让我当他的炉鼎,而是让我当他的道侣。”
  “谢临砚说过近几日便会来玉衡山见我!”
  灵光散尽,留音符播放完了。
  好家伙,楚尧尧直呼好家伙,这留音符掐头去尾,将杜求尘所说的话全部删去了,只留下她无比嚣张的声音,教人误会。
  留音符应该是杜求尘录的,只是不知道是他录的时候就处理过了,还是这群玉衡山的长老们后期剪辑出来的。
  “勾结魔修!欺师灭祖!楚尧尧,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陆河天怒目圆睁,瞪着她时竟然放出了独属于元婴期的威压。
  楚尧尧只觉一股巨力从天而降,重重地将她压住,她的腰一下子被压弯了,整个人都伏倒在了地上,拳头紧握,冷汗从额角冒出。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不可能为自己辩解。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是晚上那章,提前发。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堇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陆仁贾 100瓶;
 
 
第6章 传音
  修为差距太大,楚尧尧根本无法反抗。
  好在这时候,燕道安伸手拍了拍陆河天的肩,示意他收起威压。
  楚尧尧身上一轻,她艰难地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看起来狼狈至极。她勉强抬头看去,陆河天眼底的厌恶之色更浓,燕道安的神情则稍微缓和了些。
  燕道安开口了:“楚尧尧,你可知玉衡山弟子私通魔修,谋杀本门长老是如何处罚的?”
  楚尧尧没吭声,她全身每块骨头都微微发疼,实在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陆河天“哼”了一声:“自然是废除修为,震碎经脉,打入水牢,任其自生自灭。”
  这就是要处死她的意思,这是正道处罚弟子时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即使是死刑也不会真的当众处死,而是假惺惺的处以必死的酷刑,再美其名曰,若是弟子熬过了酷刑,便可免其一死,好似真的多善良一般。
  把《凌天魔尊》这本书看了整整六遍的楚尧尧对于这里的世界观实在是太了解了。
  虽然谢临砚作为男主不是什么好人,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但这个世界的正道同样不是什么好人。他们都各自有着自己的目的,唯一不同的是,谢临砚的目的向来都是为了自己,但是这些正道之人的目的大多是为了门派的发展,或者家族的延续。
  他们自诩正义,为了门派的脸面和未来不惜做出牺牲,甚至强迫不愿做出牺牲的人自愿奉献,作者当初在设定这个世界观的时候就说过,这个世界中所谓的善,其实本质是一种道德绑架。
  “你该怎么做;你这么做是不对的;你不能只想着自己......”
  作者非常讨厌这种所谓“善”的道德绑架,所以才创作出了谢临砚这么个不接受任何道德束缚,更加不在乎任何世俗目光的主角出来打脸那些“世俗之人”。
  燕道安又开口了,他语气相当温和:“楚师侄,我想你也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听信了魔头的谗言,你要明白,像你这样的纯阴之体,落到谢老魔手中,是必不可能被善待的,让你成为他的道侣不过是诓骗你的说辞罢了。”
  楚尧尧隐约猜出了几分燕道安的意思,她一字一顿道:“那掌门的意思是?”
  “楚师侄既然与那魔头有联系,大可给他传音,邀他到玉衡山一聚,助我玉衡山将他擒杀。”
  原来等在这儿的,楚尧尧终于明白他们做这一系列事情的目的了。
  正道四大门派,除了一直避世不出的圣道宫以外,剩下三家,任谁都想杀了谢临砚,倒也不是说谢临砚真的跟他们有什么无法化解的恩怨,只是若是哪个门派真的能将谢临砚擒杀,便可一跃成为正道四大门派之首,日后前来拜师的天才弟子也会更多,久而久之,便可以真正的成为四大门派之首了。
  这是对于名声和生源的抢夺,是为了玉衡山门派发展的大事。
  燕道安望着楚尧尧的目光很凌厉:“楚师侄,若是此番行动顺利,你便可将功赎罪,不用再受经脉寸断之苦,也可留在我玉衡山内继续修炼,若是你修为精进迅速,甚至有机会继承青云峰峰主之位。”
  好一招威逼利诱,楚尧尧如果真的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不定还真就被策反成功了。
  不等楚尧尧开口,谢临砚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了起来:“答应他们。”
  楚尧尧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谢临砚竟然潜伏在此处,他一具只有金丹初期的纸傀儡也不怕暴露。
  心中腹诽了几句,楚尧尧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她的表演。
  眼泪瞬间包在了眼眶里,她颤抖着问道:“掌门,若是我真的将谢临砚引来,协助玉衡山将他擒杀,便可以抵过我的罪行吗?”
  “那是自然。”燕道安见她这模样,心中一安,本来为了防止楚尧尧不同意,他还准备了不少说辞,看来现在都用不上了,果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慌了神,又哪还有自己的主见。
  楚尧尧一听此话,立刻感恩戴德地叩首,眼泪疯狂涌了出来,哽咽着道:“多谢掌门。”
  燕道安满意地点了点头,楚尧尧耳边再次传来了谢临砚的轻笑声:“装得不错嘛。”
  其实楚尧尧哭,还真不是装的,自打穿书,她就一刻没消停过,时时刻刻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周围又是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不仔细想倒也没什么,这一仔细盘算,眼泪立马委屈地掉了下来,连酝酿都不用,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半晌才止住,非常具有迷惑效果。
  燕道安也不催促,待楚尧尧用手背擦干眼泪后,才又道:“既然定下了,那事不迟疑,你赶紧给那谢老魔发一道传音符,将他邀请到我玉衡山中来。”
  说着,燕道安便递了一枚空白的传音玉符过去。
  楚尧尧愣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接了过来。
  给特定的某个人传音是需要对应的口令的,楚尧尧并没有谢临砚的口令。
  楚尧尧抬头看了燕道安一眼,燕道安眸中满是审视。
  看来是在试探她,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和谢临砚是那种关系。
  “捏碎,叫我的名字。”谢临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谢临砚这么说,楚尧尧也不再犹豫,指尖一用力,就捏碎了那块玉符。
  细密的灵纹层层荡开,在所有人凝重的目光中,楚尧尧开口唤道:“谢临砚?”
  声音带着试探和不安。
  “嗯,尧尧。”他的嗓音低沉,带了一抹淡淡的鼻音,像情人间亲昵的耳语,温柔至极。
  但是这声音出现的一瞬间,执事堂中的气氛就变了,一个个皆如临大敌,满脸警惕地盯着楚尧尧,就好像谢临砚已经到了这里一般。
  而这一刻,燕道安才终于确定楚尧尧所言不虚,她确实和谢临砚的关系不一般。
  百余年前,燕道安曾与谢临砚交过一次手,那时的谢老魔不过刚刚元婴初期的修为,斗法手段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出手狠辣、毫不留情,性情更是狡诈,那时谢临砚的修为不如他,本来是会败在他手中的,最后却还是被他用了些手段逃走了,谁知不过百余年而已,谢临砚就已经到了元婴后期,如今的修真界也鲜有的他的敌手了。
  燕道安记忆中的谢临砚很是冷酷无情,眸中除了冰冷的杀气,几乎找不到其他情绪,一把斩渊剑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多少无辜的生命葬送在了他的利剑之下,燕道安还是第一次听到谢临砚同谁用这般语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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