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
他对宠物没什么喜欢,可也谈不上什么厌恶,薄安安也养了只折耳猫,每次他回家的时候都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蹭,衣服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猫毛,于是明令禁止过,他回家的时候让猫老实地在屋里待着。
为此薄安安还委屈了好久,将近一个多月没理他。
不过,如果她喜欢的话,养一只也无妨,养点活物,比安静地看书更生动。
慕晓晓在两只猫之间徘徊,拉了拉他的裤脚,仰头望他:“你说这两个,我养哪个啊?”
一只是美短,胖嘟嘟的肥猫蜷缩在地上,慵懒悠闲。
另一只是折耳猫,浑身漆黑的没有一根杂毛,瘦瘦小小的,耳朵向前屈折。
薄景琛简单的扫了眼:“要是都喜欢,就都领回家。”
慕晓晓想也想地摇摇头:“不行,我的精力没法同时应付两只猫。”
第11章 你…怀孕了?
这话说得相当自然,薄景琛知道她没有任何的阴阳怪气,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他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不过也只有一瞬,扯着薄唇,给了个建议:“就美短吧。”
那只肥猫高贵慵懒的样儿,和她平时没事儿的时候窝在阳台的沙发上看书很像。
慕晓晓一直低头在撸猫,自然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动,又摸摸了小黑猫,不舍的看了几眼,然后抱起美短,不停的给它顺毛:“就它吧。”
回到车上,慕晓晓托腮思考:“叫什么好呢?”
随即又把视线落在身侧的男人身上,讨好的笑了笑:“你说,叫薄小琛好不好?”
薄景琛:“……”
“你看,它的名字里既有你又有我,以后铲屎喂食带它散步什么的,可不能我一个人干,我们的责任要对半分,更何况,它还跟你姓。”
薄景琛凉凉的睨了她一眼:“那叫慕小琛也行。”
慕晓晓:“……”
她把自己的脸凑到他面前,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我就只是给猫取个名字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不同意。”
“你不是说了,女人应该哄着吗?”
薄景琛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解释:“哄着可以,百依百顺不行。”
她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没有改变意思的意图后,鼓着脸嘟囔了句真小气,接着去撸猫。
*
中途两人又去了趟上商场,买了猫砂盆猫窝猫粮之类的基本用品,等到了十月名邸的时候,慕晓晓负责去给猫倒腾窝儿,薄景琛则是主动提出要做饭。
心情愉快的把薄小琛的家安置好,她回卧室仔细的洗了洗手,换了件家居服,然后跑到厨房里。
还没进去,就听见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慕晓晓一边用手指梳理着长卷发,一边倚在门框上看着他做饭。
即使之前他也做过饭,不过是简单的煮个面条,慕晓晓此刻还是被里面的男人惊的愣怔住了。
可以说,她见过薄景琛各种各样的一面。
矜贵高冷衣冠楚楚的贵公子模样,酒会上谈笑风生的模样,床上强悍衣冠禽兽的样子,早晨起床顶着乱发略带起床气的模样,也见过他恶劣没有风度的刻薄,但还真没想像过他杀鱼的样子。
他穿的还是刚才那件白色衬衫,熨帖的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袖口被解开,袖口挽得很高。
薄景琛正皱眉和那条鱼作斗争,听见她的动静,眉毛拧的更紧了:“你先去洗个澡,洗完差不多可以吃饭了。”
他这副狼狈的样子,真不想被人看了去。
慕晓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轻笑:“你怎么突然想学做饭啊?”
“不是说娶你得下得了厨房吗?”
慕晓晓有些震惊,虽然两人这段时间日子过的挺甜蜜,但她一直没想过要结婚,一来是因为她还处于上升期,不能贸然“早婚”,虽然二十五岁已经不早了,二来是,她的身边,有太多婚后不幸福的例子了。
她没有接话,说了句先去洗澡,转身回了卧室。
薄景琛一个人在厨房手忙脚乱,也没去想她刚才的意思,杀鱼,真是件棘手的事儿。
*
慕晓晓洗完澡的时候,拿了条干毛巾去阳台上擦头发,是差不多六点的时间,似火的晚霞弥漫在天际,唯美的像是电影画面。
等头发晾的差不多快干了的时候,她回到客厅,正巧薄景琛端着一锅汤放在餐桌上。
她被按在椅子上,低头看了眼摆在面前的几道菜,沉默了。
菜色看起来很勉强,慕晓晓觉得,就连岑溪,估计都比他强,正准备给他点面子盛点鱼汤,一旁的男人伸手把碗拿走了。
薄景琛神情自若地给她盛了碗汤,嗓音低沉:“听说,鲫鱼滋阴。”
慕晓晓一怔,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闷闷地踢了他一脚,她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本来以为煮汤只要按照步骤,把食材放进去,开火煮就够了,不存在糊了焦了的问题,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做的太差,但喝进去的那一刻,她的味蕾还是做出了剧烈的反抗。
她本打算按照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毕竟是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不能不给面子,就算难吃,也要忍下去,但显然,她的味蕾拒绝了这个提议,慕晓晓慌得起身,冲向卫生间。
薄景琛的第一反应是孕吐,这段时间两人的性生活很频繁,而且,安全套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他起身,跟了上去。
慕晓晓刚刚漱口完,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带着试探的语气:“你...怀孕了?”
“……”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难喝到吐吗?
显然薄总没有这种自知之明。
“当然没有。”
慕晓晓满怀诚意道:“答应我,以后别做饭了,好吗?”
薄景琛一张脸瞬间难看到极致,虽然没有发怒的迹象,但对于这段时间他的温顺而言,面无表情就足以代表他心情不爽。
“你不信,自己去尝尝,”慕晓晓仰头望着他:“真的...难以下咽。”
男人眉头浅浅蹙起,有那么难喝吗?
拉着她的手腕,牵着她走出洗手间。
慕晓晓主动给他盛了一碗,把勺子递给他:“喝吧。”
他低头,不紧不慢的尝了一口。
看着他的面色越来越暗,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汤喝完,慕晓晓瞬间起了逗弄得心思:“我觉得可能是个人口味问题,在我嘴里一塌糊涂的东西,你却能喝的一滴不剩,我再给你盛一碗。”
她拿起碗,又给他盛汤:“鲫鱼是个好东西,不仅滋阴,还补肾。”
薄景琛接过碗,这次没用勺子,仰头喝了一口,慕晓晓还在暗喜的时候,突然眼前一暗,吻就狠狠的落下。
亲嘴就亲嘴,为什么还要喝汤?!
这男人报复心真重,不就是说他做饭难吃么,至于用这种方式逼她喝吗?!
直到被吻的唇又肿又麻,慕晓晓才开始大力的锤他的胸。
等薄景琛放开她的时候,她瞪着大眼喘着粗气。
男人勾唇,用手指抹掉她唇边的汤渍:“再敢吐我的汤,我就这么喂你。”
“可是真的很难喝,”慕晓晓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岑溪炸厨房那次做出来的都比你强,你是不是把糖当盐放了,还有,你是不是把醋当酱油放了,好好的一个鱼汤,为什么又酸又甜?”
她见他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撇撇嘴,低头给自己重新装了一碗,一副大无畏的表情——喝就喝吧,薄总都亲自下厨了,她这么不给面子,多多少少有点不知好歹。
碗刚喂到唇边,就被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了。
慕晓晓有些不解,刚才硬逼着她喝的人是他,现在把碗拿走的也是他,问:“怎么了?”
“不想喝就别喝了。”
“哦。”
知道他因为被嫌弃了而生气,慕晓晓也没想着哄,拿起筷子夹菜吃。
菜的味道...也一言难尽。
见她皱着的眉头,薄景琛把菜移走,淡淡开腔:“算了,别勉强自己了。”
原来他看出来自己是在勉强。
不过像薄景琛这样骨子里带着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肯亲手下厨讨好她,慕晓晓觉得,他已经是突破极限了。
薄景琛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拨着她额头的长发,低眸看着她的脸:“我第一次下面条的时候,你都吃光了,还说,只要跟我在一起,再难吃的食物都能变得美味。”
半响,他勾唇笑了笑:“我的厨艺就算没有进步,也不至于退步了吧。”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慕晓晓自然明白,无非是想说她没有以前那么爱他。阿昏
可有些事儿她再怎么骗自己,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有些人的存在,她也不能当做没看见。
闹掰嘛,好像还是会舍不得。
慕晓晓看了他一会儿:“要不你去给我煮碗面吧,我保证,一定吃的干干净净。”
好半响,他才应了声好。
*
第二天傍晚,四季南国。
慕晓晓要了个包厢,看着从进来开始就不停喝酒的花阳,一边心疼她的钱一边想着安慰他的措辞:“那个你...你少喝点,这酒挺贵的。”
这话一出,花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喝的更猛了。
“我追了他这么久,又是买表买鞋,他全都收了,不主动不拒绝,”花阳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可我早上居然看见他跟一个女孩表白,他妈的,他明明就喜欢女人,还欺骗我的感情和我的钱!”
慕晓晓斯文地喝了口茶,耐着性子道:“这种事儿你又不是第一次干了,还没长记性?经历一次叫成长,一次以上就是犯蠢了。”
“咳咳咳,”花阳被气的怒瞪她:“刚才给岑溪打电话,她就骂我,让我有事儿没事儿少找她,现在就连你也往我胸口扎刀子!”
“不是我说你,你就算找对象,就不能换一个类型吗?”慕晓晓托腮问:“这么多年了,郑硕早就不知道你是谁了,至于每一个对象都照着他的模子找吗?”
花阳差点被酒呛到。
慕晓晓看了他一眼,凉凉道:“我还能说错了?每一个都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白白的呆呆的类型,生怕别人看不出你对他旧情难忘?”
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花阳才轻描淡写的开腔:“他是我的初恋,是我第一个动心的人,就算得不到他本人,找个替代品,也行。”
第12章 女孩趴在薄景琛怀里……
吃完饭,慕晓晓见花阳还是一脸的郁闷,提议:“要不,去酒吧里转转?”
“好,”花阳义正言辞道:“给岑溪打个电话,叫她请客。”
慕晓晓:“……”
“我一个充满智慧却没钱的穷逼学生,拿的奖学金都给那个渣男买礼物了,现在连出国的机票都买不起了,叫个买单的过来怎么了?!”
“你确定你能从她手里骗到钱?”慕晓晓给岑溪发了短信,淡淡道:“你家那十几套大宅子,光收租金够你锦衣玉食了,还给我装穷。”
花阳:“……”
慕晓晓付完账单后,带着他开车去了1921,要了个包厢。
开了几瓶酒后,花阳开始继续说着他的悲惨恋爱史,虽然这些话他翻来覆去的说了N多遍,但慕晓晓还是拿出第一次听的态度来附和。
正讲到他的第四任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岑溪身子倚在门框上,嗓音轻懒:“还不赶紧来接驾。”
慕晓晓和花阳一左一右的配合着她的演出,把人领到沙发上,花阳刚想接着讲,岑溪毫不留情地打断他:“那有个话筒,你自己去唱吧,每次失恋都说一遍,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慕晓晓惯着你,我可没那闲工夫。”
花阳委屈的撇撇嘴,一个人拿着话筒,开始唱苦情歌。
“怎么了,他失恋了不高兴,听说薄景琛最近很宠你,你怎么也一脸郁闷?”
慕晓晓看着她,俯身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笑着:“你说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他爱理不理我那会儿,我倒贴都想跟他在一起,现在他哄着我,我反倒没那么喜欢他了。”
“呵,”岑溪轻嗤:“你要是真这么有出息,当初也不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了,还为了他跟我吵架,你可真行!”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那个时候冲到他办公室,把里面的东西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