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木妖娆
木妖娆  发于:2021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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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王嗤笑道:“胜者为王,若是真遭天谴,那就遭吧,反正再不济就是丢了命。我既然都能做出这等事情来了,怎还会怕死?”
  他负手转了身,背对太后,幽幽的道:“皇兄都当了十几年的皇帝了,轮也该轮到我了。”
  太后骂道:“你以为这皇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吗?!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半点计较?!”
  裕王嗤笑出声,转回了头看向太后,约莫是觉得胜券在握了,故而一点都不生气,只是自问自答道:“我如何?我并不觉得我比皇兄差。便是差,也不过就是差了个长幼罢了。”
  继续笑道:“且等几日皇兄的退位诏书送来,我便可名正言顺地坐上这皇位。”
  太后一口气憋在了胸腔中,闭上了双眼,指着门口咬牙道:“你给哀家滚出去!”
  裕王也不生气,朝着太后一行礼:“母后好生休息,别气坏了身子。”
  随而转身,吩咐禁军:“莫要惊扰到太后,其他人好生看着,莫让他们离开这个宫殿!”
  说着话,裕王正要走出安懿宫,但却被禁军拦了去路。
  裕王一怔,眉头紧蹙了起来:“拦我作甚?”
  领头的禁军校尉忽然道:“裕王大逆不道,行造反之事,立即抓拿。”
  禁军校尉的话一出来,包括裕王在内,所有的女眷都是一脸懵,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反转。
  在禁军抓拿自己的时候,裕王朝着外边喊道:“快来人!”
  禁军校尉道:“王爷说的那些人,已经如数被制伏。”
  闻言,裕王一双眼睛瞪得极大,脸上浮现了不信之色。
  码头镇的人和他培养的那些人,共计三千人。派了一千人假扮成禁军去侯府,明面是搜查钦犯,实则是去把那温氏给抓起来。裕用温氏与她腹中的孩子的命来祭奠他那短命的女儿。
  余下的两千人,一部分则去王公大臣的府邸,请大臣们进宫,若是大臣们不肯,便直接来硬的。
  再有余下五百人,就在安懿宫外候着。
  裕王拔出剑想要反抗,可他仅仅一个人,怎可能对付得了禁军。
  宫廷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太后都没有反应过来,她那想造反的儿子就这么轻易的败了。
  校尉走到太后跟前,拱手道:“回禀太后娘娘,皇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今日便能到金都。而与裕王勾结的官员正在确认,所以请太后娘娘稍安勿躁,各位娘子姑娘也暂且别出宫,等事情解决了,下官会把诸位平安送回。”
  方才惊慌失措的女眷依旧是茫然的,而原本从容淡定的女眷却反是慌了。
  ——
  永宁侯府外边的人是码头镇和裕王精心培养的,是精锐。
  永宁侯府府兵三百,若真的硬碰硬的,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但就在他们要硬闯进永宁侯府的时候,街道有齐齐铁靴声音传来。他们还当是裕王派来的支援,裕把整个侯府拿下。
  毕竟如今这会城门已经关了,而裕王也控制了皇宫,太后公主,还有贵胄女眷都在其中,故而不会有人敢轻举妄动。
  但铁甲军打扮的人逐渐多起来了,反把他们团团围住之后,他们就意识到不对了。
  马蹄声从远而近,他们看到了原本在猎场沈寒霁,还有那七驸马!
  他们怎么会在金都之中!?
  为首的肖镇长慌了。
  穿着一身薄甲的沈寒霁与靳琛骑马而来,身后也还跟着一支铁骑军。
  沈寒霁背脊挺直的骑在马背上,勒住了缰绳,居高临下的望着肖镇长,面上挂着温润至极的笑意,语速轻缓的问:“投降,还是抵死反抗?”
  肖镇长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他问:“你怎么会在金都之中?!”
  沈寒霁笑意依旧,怡然从容道:“还得多谢肖镇长和裕王辛辛苦苦挖的那密道,所以才能让我与一众将士悄无声息地进了城。”
  那墓地早就已经有人盯着了。待裕王的人都进了密道后,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都会里应外合,把看守的人解决了。
  肖镇长在这一瞬间知道了不仅是他,便是裕王,他们所有的动作,或许一直都在这沈寒霁,在这大启皇帝的掌控之中。
  或者他的身份,还有东疆的目的,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输了,也彻底败了。
  沈寒霁所带来的铁甲军人数不知比他们多了多少,他们现在拼死也不见得有一线生机。
  肖镇长先行把手上的兵器放了下来,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码头镇的人也依次的把手中的兵器放到了地上。
  而裕王的人则依旧握着兵器,似乎要决一死战。
  沈寒霁薄唇微勾,慢声道:“这会,估计裕王也已经被擒了,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拼命。”
  裕王培养的那些人都是从小被灌输了偏执的思想,根本听不进沈寒霁的话,握着兵器便往外突围。
  沈寒霁举起了手,瞬间往下一沉,铁甲军便立刻与之交手。
  沈寒霁冷眼看着厮杀,直到一刻过后,以实力碾压了的解决了裕王那些人马后,才安排人把所有敌人都给押起来。
  沈寒霁翻身下马 ,让侯府的人把门开了,只与父亲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便神色匆匆,疾步往云霁苑而去。
  温盈听到前边来人说沈寒霁带着人回来解危了,她也就松了一口气。随而从厅中走出了院子,走到了月门处顿足,往巷首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盈看到了一个银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子的另一头。
  温盈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了笑意。
  ——是他回来了。
 
 
第103章 
  裕王造反筹谋许久,可到头来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且许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场造反便似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这日,有许多的官员被押到了大理寺听审。但这一出戏,倒是把那些与裕王勾结的官员清理得干干净净。
  官员处理后,便有了许多的空缺。沈寒霁因功而调出大理寺,升为御史中丞,温霆则升为大理寺司直。
  而靳琛早先在年宴上立功,后又表现极佳,且皇帝极为欣赏这个女婿,便升为了大理寺正。
  便是没有皇帝女婿这个身份,以靳琛的能力,升官也是早晚的事情。
  威胁到温盈最大的隐患解决了,沈寒霁晚上回来的那晚,睡了个安稳觉。
  便是后边几日,都极少再被梦魇惊吓而醒。
  一早,温盈睁开双眸的时候,竟发现他还在睡。这是他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比他醒得早。
  温盈没有吵醒他,只静静的看着他睡时的俊颜。
  他们成婚快四年了,也是最近这一年来,温盈才有了他们二人是夫妻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自这一段时日以来他们的患难与共,风雨同舟。
  温盈醒了一会,沈寒霁也醒了。
  许是极少有睡得这么沉的时候,故而醒来之后有两息的惺忪,身体先意识快一息地把温盈搂得更严实一些。
  沈寒霁视线透出帐幔,看了眼纱窗,隐约可见些许幽暗的青色。看这天色,约莫才寅时左右,或者还没到寅时。
  他收回目光,侧脸在温盈的发间亲昵的蹭了蹭,低声问:“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沈寒霁这刚刚起床的嗓音,温盈爱听。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哑,听着这声音,感觉耳朵都酥了。
  温盈温声回:“白日睡多了,现在也就睡不着了,天色还早,夫君便多睡一会吧。”
  “我也睡够了,不用再睡了”
  从昨日到现在,沈寒霁睡了竟约有三个半时辰,期间也没有醒来。
  想了想,又道:“今日金大夫会到府中给你看看,但我今日还得去审裕王,不能陪你了。而我昨日写了些问题,你替我给金大夫。”
  温盈应了一声“好”,可随即又狐疑的问:“裕王造反,罪证确凿,为何还要审问?”
  沈寒霁轻柔地抚着温盈圆润的肩头,轻笑道:“到底还要走过过场,顺道把刑罚给定了。”
  沈寒霁还未从大理寺调走,如今审问裕王倒也还是在司其职。
  “那刑罚如何?”温盈问。
  沈寒霁只是走个过场的,那么真正拿着生杀大权的还是皇帝。
  沈寒霁回了她:“裕王若是造反,或许皇上会念几分情,流放蛮荒之地,但他不仅筹谋了十几年,还与东疆勾结了。皇上的意思是死罪。”
  温盈沉默了一息,倒是没有半分的同情,毕竟裕王也是死有余辜了。
  “那裕王妃和裕小王爷又怎么处理?”
  “裕王妃与裕小王爷不归我管,但……”沈寒霁揣摩了几息之后,才道:“裕王妃估计一辈子都出不了金月庵了,而裕小王爷会被流放。金都有裕王妃牵制着,倒也不怕他有什么想法。且皇上对他这个侄子还是了解的,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温盈闻言,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皇上为何会放过裕小王爷,我以为会斩草除根。”
  沈寒霁淡淡地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帝王心,最难揣测,便是现在还留他一命,谁又能知道他能活多久?”
  帝王心确实是最难揣测的东西,估计沈寒霁都猜不透,所以温盈也没有继续问这事。
  除却对裕王的处理,因这次牵连甚广,有官员被判死刑,有判流放千里的。
  而对其家眷,倒也从轻发落了,没收家产后,家眷或为庶民,或为奴为婢,更或是流放。
  二人在床榻上厮磨了许久,待天色亮了,沈寒霁才起来。
  温盈正要喊人进来伺候的时候,沈寒霁制止了她,温声道:“我约莫辰时三刻才出门,还有时间来给你更衣。”
  说着,不待温盈拒绝,便转身拿起了架子上的衣服。
  温盈也就没有拒绝他,笑道:“那我倒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御史中丞给我更衣。”
  且还是未来的宰相呢。
  便是这辈子生出了许多的变故,但温盈坚信以沈寒霁的能力,便是再多的变故,最后他依旧能位极人臣。
  沈寒霁动作轻柔地给温盈穿戴衣裙。
  如今,温盈低下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了,故而鞋袜都难穿,所以平日都是婢女来帮忙。
  今日却是沈寒霁来帮忙。
  沈寒霁给温盈穿着鞋袜的时候,温盈问:“先前夫君不在的时候,五弟妹每日都过来陪我,这是不是与夫君有关?”
  沈寒霁给她穿好了袜子,随而穿鞋,淡然的回:“五弟妹与人相处直爽,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她能每日过来陪你说说话,想必你的心情也能好一整日。”
  沈寒霁确实没有聊错,与何樱相处半个时辰,都能让她心情好上大半日。
  “不过,夫君是怎么与五弟妹说的,才能让她几乎每日都过来?”
  给温盈穿上了一双鞋,站了起来,带着温润的笑意为她解答:“我与五弟妹说你极喜欢她,我又怕我不在你闷得慌,如此她定然会日日过来。”
  沈寒霁当真是把沈五郎夫妇二人的性子给拿捏得死死的。
  ——
  沈寒霁用了早膳,准备出门时嘱咐了下人好生照顾娘子,如此才出了门。
  裕王被关押在大理寺中的单独一个牢房,被严加看管。
  沈寒霁到牢中的时候,裕王的双手双脚都被墙壁牵出的铁链锁着,他盘坐在地上,神色有些恍然。
  沈寒霁到了牢房外边,他都没有发现,直到牢房门打开的声音才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到沈寒霁进了牢房,裕王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沈寒霁一如既往的儒雅。一身白净似雪的绸衣,更是显得牢房的脏乱落魄。
  “下官此次奉命前来审问裕王殿下。”沈寒霁对上裕王的目光,笑得闲适淡然。
  裕王冷笑:“还有什么可审问的,本王造反,勾结东疆,都承认了,但……本王想不明白。”冷笑沉了下去,黑着脸看着沈寒霁,问:“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筹划的,是码头镇露出了马脚,还是那金都城外的墓地露出了端倪?”

  沈寒霁倒也不瞒他:“从官船被劫之时,我便想到了朝廷中有人图谋不轨。再而到调查码头镇,又发现了许多疑点,最后裕王殿下给李清宁修建坟墓一事,我都派了人全程监视。所以不止是一处的破绽,而是处处都有破绽。这些时日来便不是我,裕王殿下的所做也会被皇上看出端倪来。”
  沈寒霁最后的话,就如同是锥子一样,狠狠地扎在裕王的心头上。
  喉间哽着一口气,不上不下,憋得几乎要吐血。
  裕王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两口气后,才睁开眼睛,看向沈寒霁,问:“那东疆犯境,幽州郡王,还有那禁军将领你们又是怎么发现的?”
  此时有狱卒搬了一张长凳进来,沈寒霁撩袍而坐,待狱卒出去后,他才继续道:“既然都怀疑裕王殿下要造反了,那造反必须是得有兵,裕王殿下手下无兵权,那定然是有人相助。但到底是谁,其实也没个准数,只是锦衣卫早已经盯上了裕王府的一举一动,所送出的任何信件,都会严加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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