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情深——纵我情深
纵我情深  发于:2021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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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姜知漓倒是没想到过,她迟疑片刻,不确定地说:“应该早就换号了吧,都这么多年了.....”
  倪灵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试试呗,死马当活马医。你还有他号码吗?”
  姜知漓点点头,犹豫再三,还是被倪灵撺掇着,掏出手机。
  她指尖轻触屏幕,调整好呼吸,缓缓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整整八年,她都没有鼓起勇气拨出的号码。
  很快,电话里传来嘟嘟声。
  竟然不是空号。
  姜知漓的心都跟着电话里的声音紧紧提起,砰砰地加速跳起来,一下一下敲击着耳膜。
  下一刻,电话通了。
  熟悉的嗓音顺着电流声传入耳中,低沉而清冽。
  “您好,哪位。”
 
 
第12章 先生,买心形海岛吗?……
  姜知漓没想到,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的电话,竟然真的接通了。
  她动了动嘴唇,心里其实根本没想好要说什么。
  慌乱之下,姜知漓只好故意掐着嗓子,尽量用不像她平常说话的声音问:“先生,最近有打算买房吗?”
  “我们最近刚好有一座心形海岛出售,可以用作新婚蜜月旅行的场地呢,作婚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以免费配备私人飞机的......”
  都怪倪灵刚才说什么买海岛把她洗脑了,姜知漓越说越离谱,自己都快编不下去了,还没等到傅北臣挂电话。
  你对骚扰电话都这么有耐心的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似乎是机场的播报声,紧接着,姜知漓就听见他淡声问:“在哪?”
  “?”
  他轻笑一声,“我说海岛的位置,在哪。”
  “???”姜知漓这下真卡壳了,着急的时候连一个地名都想不起来。
  她支支吾吾:“呃.......就在那个马尔代夫左边...毛里求斯隔壁...”
  救命,地理老师已经哭晕在厕所。
  还没等她编完,傅北臣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她。
  “旗岳给你的薪水已经低到需要你兼职电话推销了?”
  他的语气似笑非笑,姜知漓这才明白过来,他原来早就听出来是她了。
  合着刚才是在逗她玩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傅北臣你好烦啊!!
  姜知漓在心里无声骂了他一百遍,嘴里乖乖巧巧地问:“你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接电话。”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淡:“今晚有雨,航班取消了。”
  姜知漓顿时兴奋起来:“那你今天不走了?”
  问完这句,姜知漓才发现自己的兴奋表现的太明显了,她努力压了压嘴角,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有一把小勾子似的挠在心上。
  “那你等会可不可以顺路接我一起回酒店呀?下雨天打不到车,我喝酒了....”
  姜知漓撒娇这本事也是高中时期在傅北臣这儿练出来的,那时候她就发现傅北臣这人吃软不吃硬。
  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吃不吃这一套。
  电话那边静了一秒,冷冰冰又不近人情的声音再度传来。
  “姜知漓,我很忙。”
  她撇嘴,语气顿时格外哀怨:“你可以想象到一个人淋雨在车站等车是多么凄凉的画面吗?”
  她特意强调:“还是一个醉酒少女,独自一人,淋雨等车。”
  “算了,你忙吧,大不了我就在酒吧过夜好了,反正酒吧里这么多人,挺安全的。”
  “你不用管我,只不过明天你有可能会看到一则社会性新闻,某不知名姜姓美女因深夜等车惨遭不测,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还没等姜知漓一番茶里茶气的卖惨言论说完,就又被他无情打断。
  “地址。”
  简单两个字,昭示着傅北臣的耐心告罄。
  但也宣布了姜知漓的胜利。
  她扬起笑,声音瞬间明朗起来:“好呀,我现在就把地址用短信发给....”
  你字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忙音。
  傅北臣挂了。
  算了,挂就挂吧,反正他已经答应了来接她。
  姜知漓把酒吧地址编辑成短信给他发过去,美滋滋地放下手机,端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口。
  倪灵在旁边见证了姜知漓这一系列神操作,心服口服地竖起大拇指:“牛还是漓姐牛,不过你还是少喝点吧,喝多了一会儿不好办事儿。”
  姜知漓嘴里的酒差不点没一口喷出来,耳根嗖得一下变得通红,“你别瞎说.....”
  倪灵笑得更开心了,压低声音说:“一炮泯恩仇,听说过没?绝对好用。”
  姜知漓一边慌忙地找纸巾,连连摆手:“都是姐妹,你别害我。”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又不是要找傅北臣当炮友。
  不被他扔出门外就不错了。
  姜知漓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傅北臣还真的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算了,她还是慢慢循序渐进吧。弯道超车可没什么好下场。
  -
  一个多个小时过去,酒吧里的人越来越多,倪灵忙得不可开交,也就没顾上姜知漓这边。
  姜知漓连着喝了三杯鸡尾酒下肚,虽然度数都不高,但也实打实地上了脸,澄亮的眼底也氤氲了一层醉意。
  酒壮人胆,不借着点酒劲她等会可不敢跟傅北臣刚,居然让她等了这么久。
  姜知漓趴在桌上,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划开接通。
  “喂,哪位?”
  “出来。”
  清冷淡漠的嗓音传进耳中,让姜知漓酒意一下子散了一半。
  她垂头看了看下午因为穿高跟鞋看房子而磨破的脚跟,顿了下,才娇声说:“我出不来。”
  借着那点酒劲,姜知漓又说:“脚很痛,走不了路,你进来接我吧。”
  她说完就挂,也没给傅北臣拒绝的机会。
  撂下电话之后,一阵醉意袭来,姜知漓又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很快,她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快看快看,那个男人是不是朝我们这儿来了?我要不要主动去要个微信?”一个女孩兴奋道。
  另一个女孩嗤了一声:“切,算了吧,那种极品你勾搭不上的。”
  “你懂什么,越是那样外表看着冷漠凉薄的男人,就越让人有挑战欲。”
  女孩的语气跃跃欲试:“你就会越想扒掉那层冷淡的外皮,看看他因为你而陷入情/欲和疯狂的样子。”
  一字不漏地听完之后,姜知漓慢吞吞地抬起头,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
  傅北臣一身西装革履,身型挺括,西裤包裹下的双腿笔直修长,眉眼极为冷淡,气质矜贵又禁欲。
  他和她遥遥对视上,眉眼一沉,迈步朝她走过来。
  哪怕姜知漓现在醉得不行,也能隐约察觉到,傅北臣应该是有点生气了的。
  等傅北臣走到她身边时,姜知漓非常清楚地看清了对面那群女孩失落的表情。
  她忽然莫名地开心起来,也没管傅北臣冷若冰霜的表情,大大张开双臂,笑得无比灿烂。
  “抱我走吧。”
  因为醉酒的原因,姜知漓的嗓音比往常听起来更糯了,像有羽毛在心尖上浅浅拂过。
  傅北臣没动,冷冷地垂眸看着她。
  姜知漓讪讪放下手,不敢再继续挑战极限了,任命地弯腰穿好高跟鞋,嘴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不抱就不抱,这么小气.....”
  脚后跟磨破的地方已经不疼了,只是看上去有点吓人,染上血迹的高跟鞋也算是废了。
  姜知漓穿好鞋,正要起身,身体却忽然一下子腾空起来。
  她下意识紧紧搂住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北臣抱着往外走。
  姜知漓愣愣地看着他的侧脸,被酒精吞噬的神经终于重新运转起来。
  一时间,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们这里投过来,有诧异的,有羡慕的。
  “原来人家有女朋友啊。”
  “公主抱,我酸了。”
  想让傅北臣放她下来的话又被姜知漓咽了回去。
  她慢慢把头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连呼吸都近在咫尺。
  心跳忽然开始不听话地加速。
  姜知漓忽然想起上一次他这样抱她的场景,还是在八年前。
  那次运动会,姜知漓摔伤了膝盖,当时傅北臣也在操场附近做检录。
  本来姜知漓自己走到医务室是没问题的,一瞄到傅北臣就在旁边,她瞬间就坐在那走不动了。
  “傅北臣,我刚刚摔倒了,都怪你。”姜知漓一本正经地说。
  傅北臣挑起眉,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姜知漓继续面不改色地胡扯:“要不是你在附近,我注意力都在你的身上,不然不会摔跤的。”
  “你要负责,抱我去医务室。”
  傅北臣不为所动地整理着手里的名单,态度冷漠:“我很忙。让老师送你。”
  姜知漓早有预料,点点头:“好啊,那我等你忙完,没关系的。”
  她就索性在他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坐下来,特意将膝盖上的伤露出来。
  伤口还在流血,她的皮肤很白,衬得伤口处看着更吓人了。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好疼啊,怎么这么疼呀.....”
  “傅北臣,你说我不会以后走不了路了吧?”
  “傅北臣,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无情无义,见死不救......”
  就这样在旁边哼哼唧唧了大概有三分钟,傅北臣终于听不下去,弯腰将她抱起来,没有一句废话地朝医务室走。
  那天也像是今晚这样,姜知漓呆在他怀里,享受了近乎大半个学校的注目礼。
  “傅北臣....”姜知漓难得一见的有点羞涩。

  “安静点。”
  “哦。”
  那时候的傅北臣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但扛不住姜知漓实在是太磨人了。
  也可能是因为担心她的伤继续恶化,所以傅北臣那天才会破例抱她,第一次跟她有了亲密接触。
  细想起来,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有点开始喜欢她了吧。
  姜知漓悄悄抬眼,目光从他高挺的鼻,再落到轻抿着的薄唇。
  明明已经这么久过去,他们早就不再是过去的傅北臣和姜知漓。
  可是此刻在他的怀里,姜知漓却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变。
  “傅北臣.....”她轻声开口,尾音有些发颤。
  怎么办,好想哭。
  “下次不用给我打电话。”他冷声打断她。
  “?”
  傅北臣轻笑着,语气冷得像是淬了冰。
  “直接打给警察,他们更擅长处理醉酒少女,尤其是被下药拐卖一类的案件。”
 
 
第13章 你家酒店是金子盖的。
  傅北臣说这话时,语气里是浓浓的讽刺。
  姜知漓刚刚才酝酿出来的伤感情绪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了。
  残存的理智提醒她,这种时刻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就这样一路安静,姜知漓迷迷糊糊地被抱上了车。
  她喝的那几杯鸡尾酒,后劲真不是一般的大。
  姜知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放在了副驾驶,而傅北臣今晚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她晕乎乎地歪头靠在车窗上,酒精一点点吞噬掉混沌的意识,坠入深不见底的漩涡中。
  傅北臣弯腰给她扣好安全带,走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电话突然响起,他拿出手机,接通。
  电话那边是安阳的声音:“傅总,您今晚还过来吗?林总他们已经到了。”
  傅北臣微微侧头,视线里是姜知漓熟睡的侧颜。
  她细眉轻蹙,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时不时微微轻颤,睡得并不安稳。
  “不去了,你处理吧。”他低声说。
  那头的安阳明显愣了一下:“好的傅总。”
  挂掉电话,傅北臣将车缓缓驶出停车场。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前路大雾弥漫,细密的雨丝拍打在车窗上,汇成层层雨幕冲刷着玻璃,将车内隔绝出另一个静谧的世界。
  傅北臣忽然想到了八年前的那个雨夜。
  也是这样的瓢泼大雨,他孤身站在雨中,浑身狼狈不堪。
  她从车上下来,打着伞走到他面前,那双漂亮的,望着他总是充满炽热爱意的眼睛,漠然得让人心惊。
  “傅北臣,你输了。”她如胜者般宣判,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上你了吧?”她弯起眼睛,笑容嘲弄,“玩玩而已,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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