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能想到秦与想要开发这款APP的原因是:“为了蒲晨?”
秦与:“嗯。”
如果打出来的文字能转换成语音真人发声,在他开车时,蒲晨就能跟正常跟他聊天,在蒲晨的室友夜谈会时,她也能参与进去,不至于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彭靖阳问:“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接下来就是找天使投。”
“用不着。”秦与说:“我有钱,自己投。”
彭靖阳:“......”
好吧。
秦与说了说自己的打算:“我出钱,你找一个团队出技术,到时分成方面我们再细谈。”
彭靖阳不解:“你自己不参与进来?”他跟秦与当初都选了计算机专业,秦与感兴趣的事没理由自己不加入。
秦与:“我没时间,手头的事有点多,到时见面跟你聊,现在不方便,我跟蒲晨在一起。”
“你在北京?早不说呢,我去找你吃饭。”彭靖阳说完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秦与回来是陪蒲晨,哪有时间跟他一块吃饭。
“那等你有空再给我打电话。哦,对了,我们实验室的师兄打算注册一家科技公司,你要有兴趣的话一起玩?”
秦与:“行啊,我投钱进去。”
两人约好放寒假碰面,聊了几句,秦与匆匆结束通话。
他全程说的都是英语,蒲晨听不懂一些专业术语,她抓着他的手看夜景,之后也没注意听他具体说了什么。
耳畔没了声音,蒲晨回头看他:【打完电话了?】
“嗯。”秦与把手机放在蒲晨的包里,说:“前面路口转弯有家火锅店,我吃过几次,味道还行。”
只要他喜欢就行,蒲晨这么想。
晚上吃宵夜的人不少,等了快二十分钟才有空桌。
蒲晨刚要坐下,被秦与拉起来,他示意她:“你坐里面。”他跟她并排坐。
蒲晨拿了餐单点菜,都是秦与爱吃的菜品,点好单,等锅底上来期间,她拆了一袋瓜子消磨时间。
秦与也拿了一把瓜子过去剥,他自己没吃,把瓜子仁全喂给她吃。
蒲晨推推他手臂。
“怎么了?”秦与看她,把剥好的瓜子仁塞她嘴里。
蒲晨指了指对面,她想过去坐,这样吃饭时能一直看着他,坐并排不方便看他。
可能是在一起时间久了的缘故,秦与总能猜中她心里想什么,他说:“就坐在我边上,想看我的话,等回家让你看一夜。”
蒲晨:“......”
就算她能说话,她也说不过他。
服务员送来两条围裙,还不等蒲晨伸手过去拿,秦与拿了一条先给她系上。
系围裙时,秦与盯着她的脸看,“怎么有点瘦了?是不是食堂的菜吃不惯?”
蒲晨摇头,手机在自封袋里,她没拿,用嘴型跟他说:“减肥。”
秦与第一遍没看懂,“再说一遍,说慢点。”
“减--肥。”
她说了四遍,秦与也耐心看了四遍。
最后一遍时,秦与猜到了什么意思,“你这么瘦哪用减肥。”他调整坐姿,跟她面对面,“今天跟你室友玩得开不开心?”
“不许点头,也不能用手机。”说罢,他把她两手攥住。
蒲晨只好再次用嘴唇说道:“开心。”见到你之后就更开心了。
秦与:“你今天还没喊我名字,现在补上。”他又想起来,“昨天我们没视频,你也没喊我名字,一起补。”
蒲晨看着他的眼,说了两次‘秦与’。
秦与凑过去,在她唇上嘬了两口。
在他们无声闲聊间,锅底上来。
秦与从口袋里拿出一副蓝牙耳机,跟手机连接配对上,他把其中一个耳机戴在她耳朵里,另一个自己戴。
蒲晨扭头看他,不知道他要给她听什么。
还没等她问,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广播剧,是他们之前在车上没听完的那集。
期间,秦与把她跟他的耳机对调,怕耳朵受不了,换了一个耳朵听。
她和秦与吃同一个盘子里的菜,听同一集广播剧,安静又热闹。
吃完火锅回家的路上,他们又聊起广播剧。
秦与问她:“里面男女主的配音好不好听?好听的话,以后就听他们的广播剧。”
蒲晨实话实说:【好听,不过男主的配音还没你的声音好听。】
秦与:“那我以后多说话给你听。”
这一集听完,他关了手机,取下两人的耳机,给她揉揉耳朵,“明天上午我们睡到自然醒,在家看看电影,下午我陪你去硕与律所转转,想不想去?”他询问她的意见。
“要是不想去我们就出去逛街。”
蒲晨很是关心:【那你爸爸明天在所里吗?】
“在。”秦与拉着她往前走,“你又不是没见过他。”
她见过秦与爸爸一次,高考结束来北京玩,是秦与爸爸全程安排,还请她们几人吃饭,对她格外照顾。
蒲晨害怕见家长,但硕与律所对她来说诱惑有点大。
纠结一瞬,她还是决定过去。
回到公寓,蒲晨推开门就闻到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她脱了鞋子,赤脚去了客厅,抱起玻璃花瓶在鼻尖嗅嗅,散发芬芳的是月季花。
“有你的新拖鞋,穿不穿?”秦与在玄关那边问她。
蒲晨腾出手,对着他摆摆。
秦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拿到卧室,去浴室给她放洗澡水,在卧室里喊她:“晨宝,过来洗澡,你爬了一天的山,今天早点睡。”
蒲晨放下花瓶,循着声音走到主卧,她在公寓里住过一次,但住的是次卧。
“今晚你跟我一起住。”秦与保证:“我不会做坏事。”
蒲晨耳根微红,她跟他之间不存在什么坏事不坏事,如果发生了什么那叫情到深处、水到渠成。
秦与拿着睡衣去外面的浴室冲澡,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时差乱掉,这会儿也有点累。
洗过澡,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秦明艺以为儿子在国外,算好了时差给他打电话,“你缺不缺什么东西?妈妈给你提前买好,临走时你带回学校,省得你再买。”
“不缺,我什么都不带,拎箱子麻烦。”秦与擦着头发,去厨房倒水喝。
秦明艺原本还想跟儿子再聊两句,有电话打进来,她跟秦与说:“我先挂了,你小姨的电话进来了,可能有要紧的事。”
“你忙。”秦与切断通话,小姨叫秦明晗,是母亲的堂妹,小时候他跟小姨待在一起的时间远比母亲多。
一杯水喝完,秦与正要关厨房的灯回卧室,客厅那边传来脚步声,秦与看过去。
蒲晨穿白色浴袍,袖子捋上去一半,露出白皙的手臂,依旧赤着脚,黑色微卷的长发散在肩头,没吹干。
她从卧室出来是去客厅拿那瓶鲜花。
“宝宝。”秦与关了厨房的灯过去。
蒲晨蓦地回头,刚洗过澡,她脸颊是那种通透的粉白,眼睛湿露露的。
秦与走到跟前,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他很早就想这么抱她,一直没有机会。
慌忙中,蒲晨单手勾住他脖子,另一只手紧紧把花瓶护在怀里,生怕花瓶里的水洒出来。
“要把花瓶放在哪?”
被他这么箍在怀里,她心跳彻底乱掉,故作镇定地抬起下巴往卧室那个方向努了努。
秦与看着怀里的人,她可能没找到护肤品,脸上什么都没涂,眼眸清澈,眼底似蓄着一汪泉水,里面映着他。
他偏头,避开花瓶里的鲜花,在她眼睑上亲了一下。
蒲晨呼吸一滞,不由攥紧他睡衣的衣领。
两人的气息克制又不免互相纠缠,里面夹杂着几缕花香。
鲜花挡在他们中间,肆意又碍眼。
回到卧室,秦与把她放在沙发上,他衣领被她攥得皱巴巴。
秦与把花瓶放在她那侧的床头柜上,去浴室拿来电吹风给她吹头发。
柔和的风里透着丝丝凉意,从耳边擦过,不知道是电吹风的原因,还是因为吹头发的人是他,直到吹干头发,她耳朵也不觉得烫。
蒲晨喝了几口水,上床去。
等她再去看秦与,他已经盘腿坐在床上。
房间里突然没了声。
他长臂伸过来,把她抱到腿上坐着。
蒲晨错开他的眼神,指尖无意识抠着他肩头,见不到他时日思夜想,现在人就在眼前,她突然怂了,心脏突突直跳,不敢盯着他看。
秦与环住她的腰,说:“再抠的话衣服就被你抠坏了。”
蒲晨:“......”
她伸直手指,改成摩挲。
秦与看她,“在火锅店不是要坐我对面,现在又不想看我了?”
蒲晨摇头,不是不想看他。
手机在床头柜上,她够不着,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
秦与看出她的局促,跟他共处一室同床共枕的局促,他关了壁灯,房间霎时一片黑黢黢。
黑暗里,蒲晨从他怀里起身,紧挨着床边躺好。
秦与挠她,“床底要是能住人,你是不是打算睡床底?”
蒲晨怕痒,笑着抓住他的手。
“过来,靠着我睡。”
秦与把她抱怀里。
这回换蒲晨挠他痒痒,两人在床上闹作一团,抱着、亲着,不知什么时候吻已经深入。
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上的变化。
秦与翻个身,侧躺在床上,把蒲晨揽怀里,不再有更亲密的动作,刚才差点擦枪走火。
等彼此都平复下来,他亲她额头,“睡吧,晚安。”
蒲晨枕在他臂弯里,这个时候她只能点头示意,要是会说话,她能在他怀里撒撒娇,跟他说几句睡前悄悄话。
然而现实不允许。
见她暂时没有睡意,秦与问:“最近有没有在追的小说?”
蒲晨用下巴在他心口磕了一下,那意思是有。
秦与开灯,“在你手机里找出来给我。”他转身,从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找出一副新的眼罩。
蒲晨都是看完结的小说,有一本才追到一半,她好奇:【你也要看?】
秦与反问:“你看到了哪一章?”
她告诉秦与:【第三十五章。】
秦与把眼罩递给她:“戴上睡觉,我读小说给你听,读你没看的部分。”他拿来一个靠枕放背后,再次关了灯。
蒲晨戴好眼罩紧挨着秦与躺下,枕在他的枕头上。
秦与靠在床头,他语速适中,声音磁性质感,认真读小说里的每一个字。
蒲晨在他怀里蹭蹭,她说他声音好听,他就用这种方式多说话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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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秦与比她醒得早,撑着额头在看她,他已经洗过澡,头发没干,身上有清新的沐浴液味道。
蒲晨嘴角上翘,抬手挠挠他的下巴。
“还要不要再睡回笼觉?”
蒲晨摇头,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一点不困。
她指尖点了点自己的手腕那里,然后看向秦与,这是在问他现在几点钟。
高中三年养成的默契,秦与捞过手机看时间,告诉她:“差十分钟到八点。”
蒲晨掀被子下床,快步去了卫生间。
她站在盥洗池前,倾身凑到镜子前,一夜下来脸上没出油。
简单洗漱过,她又回到床上。
秦与好像猜到她还想在床上再赖一会儿,他床头多了一个靠枕,半躺在那。
他问她:“想不想去逛街?逛完再去看电影。”
蒲晨摇头。
哪儿都不想去,想跟他就这样多待会儿。
秦与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手掌抚着她后背,两人安静相拥。
蒲晨喜欢被他这样抱着,他的怀抱能抵挡住一切自卑与茫然,他在哪哪里就是她奔去的方向。
开学至今,别人学习时她学习,别人休息时她还在学,有个室友觉得匪夷所思:“蒲晨,你怎么把大学当成了高三,天天学不累吗?”
不累啊。
多学一点离他就能近一点。
“晨宝。”
蒲晨仰头看他,还没看清他的脸,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她没有接吻的技巧可言,他给什么她就接受什么,偶尔的主动回应也是在他唇角吃两下。
秦与翻身,她便到了他身下。
同床共枕一夜,蒲晨没有了昨晚的紧张,但心口依旧起伏得厉害。
秦与的手贴着她身侧往下。
他低头,再度吻住她。
那床薄被一开始还盖在秦与的背上,裹着他和蒲晨两人,后来薄被一半被蹬到床沿,另一半早就耷拉在地板上,没人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