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陆茴谦虚道:“我的确在内娱小有名气。”
她感觉可能最近自己是真的太红,走哪儿都能被粉丝认出来。不过她说出去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三十八线女明星,有点粉丝也正常。
陆茴还是第一次碰见自己活的粉丝,她很接地气,“要给你签个名吗?”
岑越泽一丝不苟,像个没温度的冰块,如画的眉眼刻入几分清高,他启唇,补充完刚才没说完的半句话:“谢燃的舔狗。”
陆茴:“?”
陆茴:“??”
陆茴:我日你妈。
真素太无语了。
陆茴脸上的表情好难看。
岑越泽还是一脸懒散的懒样,漫不经心里泄露几分牛逼轰轰的贵公子姿态,刀刀致命,“那个说自己是谢燃未婚妻的疯女人。”
陆茴默念心经,解释:“我不是。”
岑越泽:“哦。”
虽然是平平无奇简简单单没有温度的哦字。
但这个字就他妈的听起来好挑衅。
你听听看这种叼得要死的语气像是相信了吗?
陆茴在怼回去和上厕所之间选择了后者,她问:“请问这位姓岑但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大爷,您知道洗手间在哪里吗?”
岑越泽很善良:“在我身后。”
陆茴抬脚往里走,几秒后倒退回来,溜溜圆黑乌乌的玻璃眼睛扫遍男人的身体,恍然大悟,“懂了,原来你们刚才在洗手间里一起吃鸡。”
原来你和你的大兄弟在厕所里就是干这档子事。
岑越泽已经迈出去的脚步生硬收了回来,他重新转过身——
只到他肩膀的少女睁着双圆圆的眼睛,满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可爱而没什么攻击力。
岑越泽气出了笑音,音色宛若夜间的冷雨,他冷不丁问:“吃什么?”
陆茴被盯得心神不宁。
岑越泽冷声开腔,“来,再说一遍。”
陆茴这人叛逆,好,既然你让我再说一遍那我就再说一遍给你听。
她big胆:“鸡儿。”
岑越泽单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道:“行,你牛逼。”
陆茴:“谬赞谬赞。”
岑越泽不带一丝留恋和情绪,转身迈开大步,立马就走。
这对陆茴而言是一个插曲。
她上完厕所,就想离开这个无聊的宴会。
陆茴刚下楼,很不幸被盛朝明逮住,“我不送你了,今晚我还有点事,你自己打车。”
陆茴本来就不用他送,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叫的车已经到了。”
她避如蛇蝎,盛朝明却没有多少快活。
盛朝明毫无情绪,“那你走吧。”
陆茴没有不舍,没有失望,也没有委屈,头也不回说走就真的走了。
对外,盛朝明从未承认过有这么个妹妹。
现在她想通了,行为洒脱,放弃示好,却好像不是他想看见的,不然他也不会浑身难受。
—
出租车司机是个话痨,罗里吧嗦和陆茴说了一堆历史故事。还好后来他平时听的车载广播准点开播,打断他倾诉的欲望。
“据正阳新闻报道,最近在市里发现几起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非自然现象,有民众称看见了云层被撕裂,天空中还有御剑飞行的人。”
“这些现象,粗略估计已经发生了三起。”
“有几十位民众都坚持称自己真的看见了会飞的神兽。”
“对此,我们节目将会持续关注和报道。”
出租车师傅激动感叹,“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渡劫被人拍到了。”
陆茴感觉好假,这广播听起来就好像靠编出来的段子骗点击的神棍节目。
能在天上飞的不都是修仙之人吗?
肯定是假的,fake news。
第11章 陆茴一拳能打十个。
陆茴没在意这条新闻,回家后泡了个热水澡,人还没从浴室里出来,网上一刻不得安生,又有风吹草动。
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博主爆料:“名媛匿名,岑家晚宴有瓜,陆茴真要成AS集团的总裁夫人了。”
这种床底料,谁看都会觉得草率和离谱,吐槽的评论一溜刷下来能把人笑死。
“我知道,这个匿名就是陆茴本人。”
“陆茴好敬业,都这样还要进行自我抬咖来炒作。”
“这俩竟然还有了CPF,刚才无意看了本陆茴和谢总的玛丽苏同人文,尴尬的我现场抠出一座迪士尼。”
“我笑的天塌地陷紫金锤,你们真素好恶毒,还不允许她做个梦吗哈哈哈。”
经纪人林桐8G网络在线冲浪,忍字头上一把刀。
眼睛一闭,耳朵一缩,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网友们想嘲就嘲吧,被嘲讽一下也不会死。
林桐最近搁家养老,闲出屁来,有个动静就要和陆茴分享。
微信上单刀直入:【你又被骂了。】
陆茴还泡在浴缸里,雾气蒸着她熟透了的小脸,她低着脸,手指在屏幕戳了两下,【请问,我有哪天是没有人骂的吗?】
林桐认真思考:【抱歉,好像还真的没有。】
陆茴:【我上网瞅瞅。】
她很快就点开林桐发来的主页链接,毫无情绪滑动手指,每条评论都看了一遍,小声嘟囔句无聊就又下线了。
咸鱼本咸陆茴和废物经纪人林桐已经躺平任嘲。以前陆茴也曾经想过反黑这件事,后来一打听,删个黑贴要几十万,她立马放弃了这个念头。
骂她可以,掏钱不可能。
两个心大的人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心情半点都不受影响。陆茴在脸上厚厚糊了层晚安面膜,上床后闷头就睡。
微博上这条不知真假的新闻本来是没什么热度,结果大半夜AS集团官微的小编忽然转发了这条微博,看着像默认,直接送上热搜第一。
谢燃破例接受了娱乐媒体的电话采访,在通话中亲口承认了陆茴的身份,并表示之前的声明是公司工作人员的失误。
“她是我唯一的爱人。”采访的最后,谢燃说的就是这句话。
电话另一边的记者都被震到了,这番真情告白,好些年不曾见过。
做完采访,记者留在灯火通明的办公楼里加班,边写稿子边和同事闲聊,“陆茴到底是什么来头?”
同事没关注过陆茴,“我不清楚,只知道是个不红的演员,风评不太好。”
记者敲完稿子,即刻在平台账号上发布,低眸扫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了。
她伸了个懒腰,“谢总今天在电话里的声音,过分温柔,不过我看了下陆茴的照片,确实是个大美女。”
记者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谢燃,只留下个肃然冰冷的印象,身上根本品不出活人的气息,像秋天最冷的那场雨,兜头淋下,把人冻的身体哆嗦。不像今晚,柔情四溢,给情人说着最温柔的真心。
独家采访新闻稿一经发布,就冲上了热搜。
陆茴和谢燃的大名并排待在同列,不到三个小时,微博的爆料就得到了当事人的亲口证实。
几个小时前讽刺过陆茴的人,脸还真的是好疼好疼。
不愿相信也得相信,听音频那就是货真价实的AS实控者谢燃本人,不近人情的谢总竟然也有折腰的时候。
陆茴得知自己被安排成谢燃的未婚妻后,火速澄清,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别害我,侮辱人也不是这么侮辱的哇。
“我真没想到这么扯的床底料是真的,谢总这是在追妻?”
“陆小姐原来连AS总裁夫人这个位置都瞧不上,好牛批一女的,粉了。”
“她原来就这么的耿直和佛系吗,真素可可爱爱子。”
陆茴也被迫听了谢燃说的那句话,她没多余的情绪,不觉得感动。男人这张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信谁傻逼。
她对谢燃的心没有兴趣,也不想要他的任何器官。
这个狗男人不要打扰她逐梦娱乐圈,下岗再就业就可以了。
陆茴回到剧组继续认认真真拍接下来的戏份,不过她有些郁闷,我们的男主角余厉不知抽什么风,在剧组里还挺粘着她。
没正式拍的空闲时间,专门在她身边转。
还非要逮着她一起唱歌。
陆茴都被整无奈了,跟其他人打听,“余厉之前在别的组也这样吗?”
对方摇头:“不啊 ,他很高冷的。”
陆茴看不出来余厉还特么是个高冷的人,有时候她也分不清余厉是不是故意的,起了高调转过头来问她,“我调是不是起高了?”
陆茴点头:“是的,高了。”
余厉一点没把她当外人,“那你帮我起吧。”
陆茴其实也不是专业歌手,但很少有什么事情是她不会的,做穿书任务的时候,十八般武艺被锻炼的样样精通。
唱歌跳舞演戏都是小儿科。
修仙文里她不仅能打善武,还会在天上飞。
陆茴和余厉的关系肉眼可见的飞升,两人演对手戏毫不费力,基本上都是一条过。
余厉作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男流量,蹲守在片场的私生一直在上涨。
片场管制严格,私生几乎拍不到东西。于是果断转去酒店大门蹲守。
余厉每天上下班看见堵在酒店门口那帮人,都冷一张脸,口罩帽子戴的严严实实,面无表情的进电梯。
陆茴有天和他一起下班,蹭到了保姆车,看见乌泱泱聚集在旋转门前的人,“她们是干什么的?”
司机:“害,私生和代拍,每天用手机怼着我哥的脸,拍拍拍,拍他麻痹,还开直播要打赏,操.他妈的。”
陆茴点点头:“哦。”
听上去和她没什么关系。
司机继续吐槽:“好多都是余哥上部剧的cpf,简直烦死了,成天喊着真的真的是真的,上次导演和余哥一起回酒店的时候,有个女的拿着喇叭冲到他们面前喊口号,你都没看见当时他脸色多冷。”
余厉上部剧是全民大爆的仙侠,cpf数量多的不正常,好像各个圈子的疯子都在女方的引导下来磕这个cp,闹出过不少的笑话。
陆茴深表同情:“他好惨。”
陆茴以为自己只要不和余厉一起下班,就不会有被怼脸跟拍的困扰。
但接下来的几天,酒店门口的私生代拍越来越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猖狂的不行。
拍就算了,还在直播间里以“前线”的身份来造谣。
可能因为陆茴长得也美,而她和余厉在片场的日常也不知道被谁透露出去,那些私生对她不怎么友好,会故意挤兑她。
“锦鲤才是真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又是余哥逢场作戏的同事罢了。”
“拆人CP,天打雷劈。”
“少在片场勾引别人的相方,贱.货。”
陆茴感觉她现在也挺惨,无妄之灾咣当一声兜头砸下。她不禁反思自己,到底是什么给这帮人她很好欺负的错觉呢?
陆茴这几天被挤烦了,豁然停下,眼珠漆黑盯着还举着手机现场拍摄的私生,她缓缓卷起衣服袖子,慢慢往前走。
她们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背脊发凉,往后直退,“你...你干什么?想干什么?”
陆茴嗤的发笑,“还能干什么?抽你啊。”
披头散发戴着口罩的女孩愣了。
陆茴望着她的目光高贵讽刺:“你戴着口罩,还知道自己干的事情有多丢人现眼呢。”
“你才丢人现眼!我告诉你,锦鲤是真的是真的就是真的,你永远别想拆散他们,你就是余厉闲来无事逗的一条狗。”
陆茴也不懂小姑娘好好地怎么把脑子磕坏了,这些人以为她不敢动手,在场还有男主播,她们吓退的胆子逐渐回来了。
陆茴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女孩的手机被拍飞,狠砸在墙面,落地时手机屏幕碎裂整齐。她眼神平静,“你再骂一句试试?”
手机的尸体,四分五裂。
陆茴这一巴掌顶男人的一拳,一个能打十个,力气大的恐怖。
她们碰见硬茬立马怂了,噤若寒蝉。男代拍一看陆茴耽误他们挣钱,身边也没有保镖,上来就动手,“怕什么啊真是的。”
他的手还没碰到陆茴的脸,手腕就被面无表情的少女扣住。
“疼疼疼疼啊。”
陆茴在修仙世界吃的苦头是最多的,文体双修,虽然痛苦也练出了真本事,她的指骨稍微动了点力气,咔的一声,男人的手臂好像脱臼了,痛的满地打滚。
陆茴望着面色惊惧的众人,腔调极冷,悠声慢问:“你们以后还要过来堵吗?”
她们已经被吓破胆子,齐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