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心魔都是我——惊梦时
惊梦时  发于:2021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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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非花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还抱住了白飞鸿的胳膊。
  “怎么样,我够义气吧!有人愿意只唱给你一个人听!我作为朋友是不是特别仗义!感动吗阿白?”
  白飞鸿:“别——”
  然而花非花已经兴冲冲地展开了歌喉。
  白飞鸿顿时眼前一白。
  啊
  云真人
  你
  脑子
  进水
  了
  才
  会选他
  做
  乐修
  吧
 
 
第三十九章 我的父亲,确实是一个很会……
  二人终于抵达不周之山时, 白飞鸿满脸都写着两个字——超脱。
  倒是闻人歌在看到她肩上的小白龙时微微蹙起眉头,不由得伸手将整条瘫平的龙捞起来,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白飞鸿。
  “这是怎么了?”闻人歌的神情十分不解,“他的旧伤还没痊愈吗,怎么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嗯?不会吧?”花非花也凑过来看,“来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对吧, 阿白?”
  是啊。
  来之前还好好的。
  谁知道一首歌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白飞鸿神色复杂的看了罪魁祸首一眼。得到了花花无辜的回视。
  “没什么, 只是路上受了些风。”她满怀怜悯从闻人歌手中接回小白龙,“先给我吧,他没什么大碍……只要歇一歇就能好。”
  只要能从那阵魔音灌耳的冲击里缓过来就好。
  “是吗?”
  闻人歌面上仍有些疑虑,但鉴于他也没能从小白龙身上看出什么异常,也只好接受了白飞鸿的解释。但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小白龙身上, 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困惑。
  “吹了风?我记得……龙应该没有这么脆弱才对。”
  小白龙纤细的身躯微微抽搐了一下, 似乎想挣扎着起来说点什么,却因为这个动作险些从她手心滑下去。白飞鸿见状连忙把小白龙放回自己脖子上, 安抚似的摸了摸。
  “没事没事。”她小声安抚它, “我懂你, 那不是一阵风的问题。”
  那是超乎人智极限的魔音。
  魔修听了都会被当场超度。
  为了不让话题滑向一个危险的深渊,从而唤醒某些不可名状的记忆,白飞鸿果断从手镯的芥子中拿出云间月交给她的白玉简,双手奉给闻人歌。
  “这是云真人托我带过来的术法典籍,记录了适合凡人与散修入门的乐修法术。”
  她说着, 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闻人歌。
  “娘亲她……还好吗?”
  她们母女有些地方还真是一模一样。
  白飞鸿有些自嘲的想。
  她没有告诉娘亲自己在学堂的事, 娘亲也没有告诉她自己身体欠佳的事。
  其实要说的话,她也不是完全猜不到。
  风月天的妓.女没有一个长寿的。那种畸形而又残酷的生活压在她们肩上,再强韧再坚忍的人, 也难免要被压垮……甚至压碎。
  她也曾经听闻过,娘亲也是有修行资质的。所以才会被买进楼去,培养为专供修士采.补的鼎炉。也是因为如此,白玉颜才会在短短时间内,便成为了风月天的头.牌。
  那种生涯,不可能不对白玉颜的身体产生极为恶劣的影响。
  只是在此之前,白飞鸿一直以为……是先生的话,一定会有法子解决这件事的。
  一只大手搭在她的头上,有些生疏地摸了摸她的头。
  白飞鸿抬起眼来,便迎上了闻人歌无奈而又宽和的视线。
  “小孩子家家,一天到晚别想那么多。”他的语气很是沉稳,和他搁在她头顶的大手一样,“别胡思乱想,我已经有法子了。我一定会治好你娘亲,我跟你保证。”
  白飞鸿怔了一下,而后微笑起来。
  “嗯。”她点了点头,“我相信先生。”
  因为,那可是先生啊。
  “不过,要是有什么我能做的,一定要和我说。”她仰起脸,认真地对闻人歌说,“有什么要我去找的药草或是灵兽,也一定要告诉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飞鸿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年纪,也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刚入师门不足半年的小丫头,所以她也忘记了,自己现在板着一张小脸,一脸严肃说出这段话来,并不会让旁人觉得她可以依靠,只会让他们觉得她真是认真得可爱。
  闻人歌便极为难得地笑了一下,他垂下手来,第一次坏心眼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尖。
  “才这么大一点点的小丫头在说什么呢。还药草和灵兽,我都找不到的东西,还能让你这种小家伙去?”他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促狭地打趣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只要好好修行,听你师父的话,和同门好好相处,我和你母亲就放心了。”
  白飞鸿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窘的,面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来,她甩甩脑袋,避开闻人歌的手,抬起一只手揉着鼻子,有些窘迫又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
  “我才不是……”她把“说些有的没的”给咽了下去,别扭地转开脸去,“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
  闻人歌面上的笑容更温和了,他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白飞鸿的肩膀。
  “可你也要知道,我们才是当爹娘的。让你小小年纪就和魔修厮杀,已经是我们做父母的对不住你。哪能再把这种事情也丢给你?”
  花非花也从旁边扯了一把白飞鸿的衣袖。
  “好了阿白。”他小声对她说,“做爹娘的也要面子。差不多也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嗯?”
  白飞鸿捂着越来越红的脸,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很轻很轻的应了一声。
  “那……那好吧。”
  她的声音更加细弱,也更严肃了几分。
  “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们瞒着我。但是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必须和我说……明明先前凶我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怎么到了你们身上就变卦了……以后不许这样了,我们是一家人吧。”
  “好。”
  闻人歌难得低了头,郑重地对她许诺。
  “今后再有什么事,我和你娘一定不瞒着你。”
  花非花笑眯眯地一拍手,两只眼睛都弯成弯弯的弦月,就连声音都刻意抬得很高,听起来十分欢欣鼓舞。
  “好了,父女和好,皆大欢喜!”
  他侧过脸来,冲着白飞鸿眨了眨眼睛。
  “说起来,白夫人应该也很想见阿白吧,我记得从先前那件事之后,阿白就一直住在太华峰上,也没有机会下来见家人……这样好了,反正玉简送来之后我们就没有什么事,倒不如让阿白和她娘亲好好聚一聚?”
  “也可。”
  闻人歌轻轻颔首。
  “你娘现在应当是在后山莳弄花草。我现在使人去通知她,你们去后山找人就好。”
  “好。”
  白飞鸿点了点头,便领着花非花朝后山走去。
  不周之山是昆仑墟之中唯一一座四季如春的山岭。也许是历代峰主所修的都是医道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一代峰主闻人歌的回春诀已臻化境,天人感应,物我合一,不管什么时节,不周之山都是草木葱茏,翠意盎然。
  便是如今已至隆冬,不周之山的花草与树木依然生机勃勃,甚至可以看到不同时节的花簇拥着盛开,迎春、玉兰、青莲、金桂、腊梅……全都喧闹着一处盛放,热热闹闹的从山脚一路开到山顶去,令看的人都不由得连声称奇,难以想象居然会有这样的景象。
  一路行来,尽是缤纷花色,草色青青。
  在不周山上,便是风也来得比别处更和煦一些,一阵风过,银杏叶徐徐飘落,如同剪落了一地碎金。踏在上面,也发出些微歌唱般的声响。
  在这样的环境中,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有行进时细微的脚步声,还追随着他们的身影。
  “你同你父母的关系很好。”花非花忽然开口,微微的笑着,“倒是令人艳羡。”
  “你同你父母的关系不好吗?”
  白飞鸿很少听花非花谈及自己的事,闻言不由得回过头来,有些好奇似的看着他。
  “我好像从没听过你说自己的家人。”
  花非花怔了怔,而后又一次眯起眼来,妖妖娆娆地望了她一眼。
  “这么关心我的事情,怎么,对我的家里人很好奇?”
  “不想说便算了。”
  她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花非花眯着眼,面上依然挂着那种微微的笑。
  “花家的情况也没那么复杂,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渣,骗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入赘以后谋夺了对方全部家产,然后便开始高高兴兴做了一个负心薄幸人,整日流连花丛,害得他的原配夫人伤透了心,整天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
  “……”
  毫无准备听到这么一个豪门恩怨的故事,白飞鸿有些讶异地再度转过头来。她试图看清花非花的表情,但他此刻挂在脸上的笑实在太过完美无缺,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好迟疑着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手臂。

  “节哀?”她犹豫着说。
  “倒也没什么好节哀的。”他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古怪的意味,“反正那个人渣现在也受够惩罚了。我想,至少那位大小姐看到他如今的下场,会觉得解气……甚至好笑也不一定。”
  “咦?”
  见白飞鸿面露不解看过来,花非花低低笑了一声,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具体过程就不是小孩子能听的故事了。”
  他笑着说,话音里却带着一点别样的意味。
  “不过,我的父亲,确实是一个很会骗人的男人。”
  他话语里的笑意越来越重。
  “连我都被他骗了很多年。听着真蠢,你说是不是?”
 
 
第四十章 (大修)   大修,建议重看。……
  对于花非花这句怎么听都很古怪的自嘲, 白飞鸿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再度伸出手来,贴住他的手背。
  “你要还是很生气的话……”她生硬的安慰道, “要不就再揍他一顿?”
  “再揍他一顿?听起来可真是好主意。”
  花非花勾起唇来,握住白飞鸿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
  “到那时候,你可得帮我的忙才行。”
  白飞鸿怔了一下, 也对他露出一个笑来。
  “说什么废话。”她掐了他的手一把, “到时候我肯定帮你吧?”
  花非花弯起眼睛,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可爱的话,又像是听到了一句格外顺耳的话。他笑着松开白飞鸿的手,指了指前面的亭子。
  “我想我们到了。”他眯着眼,看着亭子里徐徐站起来的女子, “我想那就是你娘?她可真是个绝世美人。一看就是那种温柔婉约的——”
  他还没说完的话硬生生被迎面而来的一句招呼砸断, 噎在了喉咙里。
  “哟,我们的大忙人还知道回来呢?”
  正所谓未见其人, 先闻其声。这一声凉凉的招呼声, 尾音拖得格外长, 硬是绕出了九曲十八弯的回响,听着就阴阳怪气到了一定境界,别说白飞鸿,连花非花都不由得狠狠打了一个哆嗦。
  “——严母。”
  花非花的话音打了个磕巴,才勉强说出了他的心声。他垂下头, 用无比怜悯的眼神望着白飞鸿, 同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活下去,阿白。”他沉重道。
  白飞鸿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道逐渐逼近的身影。
  此时此刻, 白飞鸿终于想起了一件被她下意识抛之脑后的事情。
  那便是距离她上回离开不周山,到底已经过了多久。
  那时她为了躲开娘亲的絮叨溜去了太华之山,本想着等娘亲气消了再回去,谁成想之后事情一件接一件,完全不给人休息的机会,一眨眼,便已到了年关跟前。
  显而易见,娘亲的愠怒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消失,还被她这种避而不见的态度给酿成了一坛老陈醋——瞧她的脸色,还是还没开盖就能在百米开外闻到醋味的那种。
  ——完了。
  白飞鸿深深地吸了口气,在面上攒出一脸浓浓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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