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智商，不足以胜任泄密工作。
　　谢谢，有被内涵到。
　　纵使裴如念不太甘心，也必须承认方秋南说的是事实。她继续坦荡荡的围观，偶尔还跟方秋南交流一两句。
　　“…所以，你以后会回去继承家产吗？”
　　“继承这个说法不太准确，我跟方家是合作关系，他们付我报酬天经地义。”
　　“界限划的好清楚。”裴如念小声哔哔。
　　“那是自然，毕竟我们所处圈子不同。”方秋南突然想到什么，正儿八经告诉裴如念，“他们总看不起娱乐圈，觉得明星就是戏子。实际上，娱乐圈比商圈复杂多了，每个人心思弯弯绕绕。真的打起来，不见得会输。”
　　“会打起来吗？”
　　“目前来说不会，因为圈内明星都是资本捧起来的。等到明星积累家业成为真正资本，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方秋南语气平静，内心却希望他们快点打起来。
　　裴如念莫名读懂他的心思，觉得不寒而栗。
　　她似乎明白，为什么方秋南选择留在娱乐圈。
　　因为他喜欢搞事。
　　“今年的闲聊份额已经超标了。”方秋南提醒，“接下来只能谈工作。”
　　“啊？好吧。”裴如念绞尽脑汁思索良久，问他自己跨年直播那天，要跟谁合作。
　　“马上就要最终彩排了，我还不知道自己搭档是谁。”裴如念已经把自己的部分准备好，就等着跟搭档磨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方秋南还是亘古不变的回答。
　　“怎么还要到时候？他工作有那么…”裴如念说到一半，脑子里灵光闪过，突然意识到什么。
　　自己的搭档，该不会是卿可言吧？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卿可言从不参加商演，今年怎么会破例？
　　裴如念想来想去，没有得出结论。工作人员过来敲门，通知她该去录制，裴如念才收起心思匆匆离去。
　　休息室只剩方秋南一个人，他回复完所有消息，拿出手机拨通卿可言的号码，直接了当告诉他，“老板，你那个计划，老板娘好像猜到了。”
　　卿可言沉默几秒，“你告诉她的？”
　　“倒不必把我想的那么坏，保密协议我还是会遵守的。”方秋南嘴巴毒，说话不留情面，“你露出那么多破绽，她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真令我意外。”
　　卿可言对他嫌弃裴如念的智商，表示非常不满，冷冷回应说知道了，便挂断电话。
　　方秋南听到无情的挂断声，竟然笑得挺开心。
　　事实上，方家那边多次表达出想让方秋南回去的意思，都被他拒绝了。
　　倒不是他生性淡薄视金钱如粪土，主要是他喜欢更刺激的生活。
　　像这样，每天捉弄猫咪似的逗逗裴如念，再怼怼卿可言，就很有趣。
　　养宠物嘛，总要负点责任，怎么能丢下他们一走了之？
　　方秋南这么想着，又打开文档，开始给卿可言写开年的第一份黑通稿。
　　那边，裴如念录制过程出现一些意外。
　　节目组临时搭建的舞台遇到坍塌事故，有位倒霉的艺人栽下舞台，不慎擦伤，后续录制环节全面叫停，媒体也被要求保密。
　　即使明面上同意封口，但现场工作人员和记者那么多，消息怎么可能挡得住？没多久，便有人跑到匿名论坛曝光。
　　曝光者不敢说的太仔细，连晚会承办台都没有爆出来。但今晚录制的晚会就那么一场，网友们稍微推理就能猜出来。
　　猜出是哪场晚会后，大家又翻出节目单，推测‘身受重伤’的倒霉蛋是谁。
　　当天晚会采取录播形式，录制完毕的艺人会提前离场。化身福尔摩斯的网友根据离场顺序，从录制名单上一个个排除，将范围缩小到四分之一。
　　有些还未录制的艺人，害怕粉丝担心，便主动在社交场合报平安。
　　吃瓜群众继续排除，剩余的倒霉蛋候选人只剩下四五个，其中人气最高的是今年刚刚蹿红的裴如念。
　　裴如念粉丝急疯了，哭天喊地祈祷不要是自家宝宝。有对接渠道的大粉找上公司，询问裴如念情况。
　　方秋南收到消息，匆匆去找工作人员打听，得到‘裴如念去医院了’的回复。
　　“哪个医院？”方秋南似乎没有慌张，冷静且理智的打听医院位置，交代他们暂时不要透露讯息，然后匆匆借了个车去医院。

　　途中他接到卿可言的电话，显然也是看到消息，不放心过来问问。
　　方秋南本来打算瞒着他，却实在瞒不过去，干脆老老实实招供。
　　卿可言的声音，隔着听筒都能听出急躁。他火速结束那边的彩排工作，准备赶往医院。
　　“老板，虽然我知道时机不合适，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请注意交通安全。”
　　“我知道。”卿可言闷闷应了声，想说些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
　　方秋南跟他合作那么久，大概能判断卿可言的想法。
　　只是这种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卿可言所处的地方比较远，他竟然到的比方秋南早。
　　来得匆忙，卿可言连帽子都没带，刚进医院就被认出来，引发一阵骚动。
　　他懒得搭理周围目光，直接询问前台，裴如念在哪个病房。
　　“病房？”前台翻翻就诊信息，回答，“她刚刚结束门诊，已经退卡了。”
　　“她伤得严重吗？”卿可言又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去问门诊医生，我们只能看到挂号记录。”
　　“好的，谢谢。”卿可言转过身，匆匆往门诊那边走。刚穿过走廊，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裴如念定定坐在那儿，可怜兮兮的。
　　看起来四肢健全，外表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卿可言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啦？”裴如念看到他，表情很是意外。
　　卿可言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问裴如念伤到哪里了。
　　“你误会了，受伤的不是我。”裴如念觉得丢脸，哼哼唧唧回答，“我跟在他后面，当时在侧台。但是舞台突然整个塌下去，我心里害怕，就…就吓晕倒了。”
　　“……”
　　你果然是猫吧？
 
 
第125章 猪猪宝比！
　　裴如念摔倒时, 磕了下脑袋。
　　工作人员出于稳妥起见，把她跟意外受伤的艺人一起送到医院。
　　舞台坍塌搞得所有人团团转，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人特意给方秋南解释, 搞得他产生误会。
　　“刚刚拍了片子，我脑袋没什么问题。”裴如念看出他紧张, 故意调侃自己，“只是本来就傻，又摔一下，怕是更傻了。”
　　“你啊。”卿可言拿她没辙, 伸手过去, 轻轻抚摸被撞到的地方。
　　旁边经过的小护士无意间瞥到两人互动，脸悄悄泛红, 心里犯嘀咕。
　　刚才那个真的是卿可言？
　　屏幕上冷漠无情, 对谁都没兴趣的卿可言？
　　反差真大。
　　难怪前辈总说, 世界上没有高冷的男神, 只是暖的不是你罢了。
　　卿可言仔细研究裴如念的门诊报告, 确认没有问题, 才牵起她的手要把人带回家。
　　两个人走出医院，瞧见一辆挺眼熟的车。
　　卿可言露出诧异的神色, 悄无声息走过去, 看到方秋南坐在驾驶位发呆。
　　稀奇。
　　外人或许不知道，方秋南这个人满身臭毛病, 比卿可言还要娇贵。以往私下或者公开行程，只要两个人单独出行，卿可言总是充当司机的那一方。即便卿可言有正式交往的女朋友，他也能厚着脸皮蹭车。
　　方秋南先生明明有驾照，开车却仿佛要他的命。
　　难得看到方秋南自己开车来医院, 卿可言像是见到外星人开UFO，不动声色观察对方。
　　放在平常，观察力敏锐的方秋南估计早就注意到卿可言。这会儿却毫无反应，手握着方向盘脸色发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刚被医生诊断为绝症。
　　他僵坐了整整三分钟，才缓缓拿起手机。指尖微微发抖，拨通卿可言电话。
　　卿可言立刻接起，听到里面人问他裴如念在哪个病房。语气云淡风轻，压根看不出本尊此刻状态多么糟糕。
　　卿可言没回答，曲起手指敲敲玻璃。
　　方秋南看过来，表情微微诧异，又很快恢复平静。
　　裴如念害怕他尴尬，主动说明前因后果。
　　“哦。”方秋南干巴巴应了声，“我会跟电视台重新沟通录制时间，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好的，谢谢方先生。”裴如念甜甜道谢，没忍住又问，“那什么，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
　　话音刚落，方秋南古怪的瞥了她一眼。
　　隔了半晌，他才回答，“应该有10%。”
　　“咦？”裴如念发出惊叹的声音。
　　即便只有10%，但方秋南承认担心她，仍旧让裴如念觉得不可思议。
　　“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成摇钱树！”
　　“对。”方秋南大大方方承认，“摇钱树枯萎了，种树的人肯定会担心。”
　　“跟你有什么关系。”卿可言眯了眯眼。
　　即便裴如念是摇钱树，也是自己用心浇灌的。
　　卿可言对于他抢功的行为非常痛恨，牵起裴如念的手准备离开。
　　刚转过身，就被方秋南叫住。
　　他拿着车钥匙，慢吞吞从车里下来，厚颜无耻要求卿可言送他回家。
　　“你…”裴如念默默盯着他手里的车钥匙，心想他不是会开车吗？
　　方秋南没有解释，通过威逼利诱要给裴如念炒CP的方式，强行让卿可言屈服。
　　对于送他回家，裴如念自然没什么意见。只是心里比较好奇，明明方先生会开车，为什么还要蹭自己先生的车。
　　直到把方秋南送回住处，剩下两个人独处，卿可言才解释，“方秋南对开车有阴影，其实他本来对坐车也有阴影。”
　　“为什么啊？”
　　“不清楚。隐隐约约听说他小时候被绑架，塞到后备箱闷了两三天，差点就那么死掉。”卿可言跟他合作那么久，对方秋南的事情知之甚少，因为对方从来不肯说起私事。
　　仅有的消息，还是从他跟家人对话中听到的。
　　“绑架？天呐！”光听描述，裴如念就觉得压抑和窒息。
　　“所以他自己开车过来，应该是担心疯了。”卿可言评价道，“他那个人，性格还挺别扭的。”
　　裴如念点点头，“方先生真是个好人。”
　　“阿嚏——”
　　刚回到家的方秋南重重打了个喷嚏，嘴里嘟囔，“呵，卿可言又骂我。”
　　幸好舞台坍塌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裴如念和受伤的女演员也跟大家报平安，主办方那边通知改期录制。
　　网友们却不肯买账，抨击电视台搞豆腐渣工程，危害艺人安全。万一真发生大型事故，他们根本承担不起。
　　由于裴如念在意外中受到波及，谴责主办方的大部队，几乎都是裴如念粉丝。天知道那天晚上，他们知道裴如念被送到医院，内心有多么紧张和惶恐。
　　即便自家宝贝没有出现意外，裴如念粉丝依旧怒气难消，举起大字报向节目组维权，要求主办方重新加固舞台，并且就自己的失误，向参加晚会的艺人道歉。
　　电视台本来就没占理，眼瞅事情越闹越大难以息事宁人，只好顺着粉丝的意思道歉。
　　强行逼迫资本认错，围观群众有种莫名的爽感，纷纷跑到道歉微博底下看热闹。
　　【幸亏这次没出大事，否则你道歉也没用。也别怪人家粉丝生气，节目组长个教训吧】
　　【看眼界了，我以前还觉得裴如念粉丝不会撕逼，甚至觉得她家没啥人，这波真厉害】
　　【维权炸出千千万万的念家粉丝，难怪早有人说她是新晋女顶流】
　　【牛逼，能氪能肝还会维权】
　　【全程围观的路人表示，念家这波也算是一战成名吧】
　　【那当然，其他流量撕来撕去也只是圈内，念家直接逼资本出来滑跪】
　　【让大家看笑话了，我们只是为母则刚罢了】
　　【什么为母则刚？？？我是老公粉，裴如念嫁我】
　　【为什么让我老公嫁给你？你没有老公吗？】
　　【……维权刚结束，咱家老公和老婆又开始battle了。】
　　裴如念饭圈内部，基本分为三大阵营：亲妈粉，老公粉，和老婆粉。
　　她刚蹿红时，老公粉几乎呈碾压状态，所向披靡。但随着裴如念订婚又结婚，再加上喜欢‘撩妹’的习惯，其他类型的粉丝渐渐崛起，逐渐形成三国鼎立的趋势。
　　其中还有许多粉丝浑水摸鱼，到处乱跑。甚至男粉也凑热闹，混迹其中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