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郭昕想让她参加的节目，正是诺笙C位出道成为大明星的节目。
“乱说，你那么厉害。”
“唱跳节目又不完全看实力，人气为王嘛。念念姐长得漂亮，性格又好，我肯定pick你。”
诺笙开启想象的翅膀，甚至构思好她披荆斩棘，靠颜值C位出道的剧本。
“而且呀，选秀综艺中，CP加持非常大。凭念念姐你的体质，绝对能遍地开花。”
“放过我，放过我。”裴如念对自己的CP体质有些苦恼，听说选秀观众喜欢拉cp，更是敬而远之。
她要是跟上百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同时参加节目，八成念皇后宫要成真。
卿可言肯定气死。
“好啦好啦。”诺笙把话题扯回正规，问她跨年要跟谁合作。
“我问过公司，公司说晚会组那边安排，目前还不知道。”
“没确定吗？”诺笙诧异，“我想跟你合作，就拜托经纪人帮忙问问，他说你已经有合作对象了。”
“啊？”裴如念自己并不知道，立刻打电话给方秋南。
方秋南口风没变，依旧说晚会组那边没通知，或许对接环节出现失误。
裴如念觉得他说法很矛盾。
方秋南那种性格的人，万一晚会组对接失误，他肯定要炸。
他既然没有反应，一定是另有打算。
“好吧，麻烦方先生。”
裴如念挂断电话，对上诺笙好奇的表情。
“怎么？”裴如念问。
“念念姐，你跟经纪人关系很差吗？”
“咦，他不是我经纪人，但是也没区别。”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基本都方秋南管，经纪人也要听他的，“你为什么觉得我们关系差？”
“因为你叫他方先生，我叫经纪人都是哥，或者开玩笑叫男妈妈。”
“方先生比较难开玩笑，他太会阴阳怪气了。”裴如念吐槽说，“我用别的称呼叫他，感觉会很奇怪。叫哥的话…其实我不确定方先生年纪。”
“你们公司没有年会吗？年会的时候问问啊。”
“对哦，我们公司去年竟然没有年会。”裴如念反应过来。
公司人太少，举办年会也没排面。再加上老板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年底总是发发奖金了事，非常粗暴。
裴如念挺喜欢热闹，以前就算只能但背景板，也会去公司参加年会。
“今年应该会有…吧？”裴如念语气充满不确定。
诺笙对于年会没有兴趣。她公司年会无非是一堆领导讲话，没劲透了。
相比之下，她对方秋南更感兴趣。
业内对于方秋南传言特别多，他几乎无所不能，可以把艺人捧上云端，也可以把艺人踩下深渊。而且本人非常有性格，开价高不说，还要看心情选工作。
没有被卿可言收编以前，方秋南基本上无法无天，搞得娱乐圈人人自危。
“我听前辈说，方秋南超级可怕，心眼特别小。”
“有吗？还好…”裴如念原本想替方秋南说句话，突然想起卿可言隔三差五冒出来的黑通稿，剩下的话硬生生憋回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方秋南确实挺小气的。
“他还特别恐怖，不择手段那种。”
“呃…”裴如念同样无力反驳。
“念念姐，你跟着他那么久，觉得他是怎样的人啊？”
“我本来觉得他很普通。”裴如念老老实实回答，“听你这么说，我又不太确定了。”
方秋南是个怎样的人？
裴如念脑子里打下一个问号。
几天后，裴如念结束第一场晚会录制，累得精疲力竭。
昨天晚上，哥哥问她要不要参加哪位老爷子的生日宴，裴如念连回复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回到家中，裴如念洗完澡出来，照例收到许多消息。有几条问她录制顺利吗，还有卿可言向她报备，说今晚没办法按时回家。
“工作那么晚，就住酒店啊。”裴如念小声嘟囔。
结婚以后，卿可言只要留在本市，无论工作再晚，都要想办法赶回来。
即使他回来，裴如念已经睡下，两个人连话都说不上，对方依旧我行我素。
奇怪的执念。
裴如念回复：好哒，辛苦啦，老公么么~
还附带可爱的表情包。
裴如念脸皮薄，当面叫老公还觉得羞耻，但打字已经非常熟悉了。
应付过卿可言，她翻翻好友列表，看见圈外的姐妹发来消息。
她以前的小姐妹都是真名媛，从小会在大大小小的场合遇见。关系虽然没有多亲近，至少还算体面。
裴如念进入娱乐圈，跟小姐妹关系越来越淡，几个月难得联系一次。
“有什么事啊。”裴如念点开对话框，瞧见对方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衣着笔挺，带着细框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要是不仔细看，裴如念还以为是自家亲哥。
小姐妹：念念，这是你公司那个人吧？
裴如念：哪个啊？
小姐妹：就经常管你那个。
裴如念点开高清原图，仔细瞅瞅，发现真的是方秋南。
卧槽？！
方秋南为什么出现在自己姐妹的交友圈。
虽然裴如念不愿承认，但她所处的圈子，大家多多少少有些高傲，对家世看得非常重。无权无势的人，连上流聚会的门槛都摸不到。
小姐妹：听别人说，他是方老爷子的孙子。
裴如念：哪个方老爷子啊？
小姐妹：你什么都不知道吗？就是当年被联手搞下去那个。
听小姐妹提醒，裴如念才记起周思忆曾经提起过，话里话外说方秋南家世显赫，可惜中途遭遇意外。
裴如念无意了解别人的隐私，也没有仔细问。
小姐妹：他这次回来，好像要做些不得了的事情，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是听爸爸的意思，北商圈或许要变天。
裴如念：方先生那么厉害啊？他每天围着公司转，哪有时间。
小姐妹：就你那个公司，搞破天也没什么前途。北商圈多大，他肯定想重拾方老爷子的河山。
裴如念随意回复两句，内心还是觉得事情有些玄幻。
她找到周思忆，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却听到一个‘剧本都不敢这么写’的故事。
大概是方秋南的爷爷势力太大，差点垄断北商圈。其他人害怕他伸手太长，影响自己，就联手卡资金链和供货源，硬生生把方家搞破产。方家破产后，处境凄惨，方老爷子没多久便带着唯一的孙子消失了。
后来他的孙子回归，却只是在娱乐圈兴风作浪，没人把他当回事。怎料方秋南看似玩弄娱乐圈，实际上接着幌子，打通各路人脉和消息网。
原来，当初老爷子料到会有此劫难，提前留了一手。现在终于等到收网的时刻，别人想阻止已然来不及。
“我之所以认识方秋南，是因为，我也是他人脉网中的一环。”周思忆没心没肺的说，“商人天性趋利避害，他给得实在太多了。”
“怎么会这样，那…”裴如念有些发愁。
“你担心什么？他再怎么折腾，也影响不到咱们家。”
“我是担心，方先生回去做生意，我以后就没有经纪人了吗？”
“……”周思忆再次对妹妹的傻白甜，有了新的认知，并且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裴如念思考到半夜，第二天，她照例收到方秋南的催命电话，让她快点滚去工作。
“方先生。”裴如念心事重重，期期艾艾问他什么时候交接工作。
方秋南嘴角抽搐，“我跟卿可言签了对赌合约，他想开除我，需要支付公司现有资产的一半。”
“欸，那你不打算转行？”
方秋南用一副‘你有病吗’的语气问，“我好不容易捧出两个顶流，凭什么转行？”
第124章 拥有得天独厚的卧底条……
以后几天, 方秋南确实忙得团团转。
既要打点裴如念参加各大晚会的事，还要抽空给卿可言买黑通稿。每天生活非常充实，似乎没时间参与商圈的尔虞我诈。
然而, 裴如念听周思忆提起，北商圈那边方家的势力越来越大。而且他们总结之前经验, 做好多线准备。
即便其余几位大佬故技重施，也无法奈何方家的扩张，基本只能坐以待毙。
方秋南周转其中，像个情报贩子, 却始终没有直接下场。根据裴如念观察, 他本人分明对买卿可言的黑通稿更加感兴趣，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
跨年直播前, 最后一场录播晚会, 矜贵的方秋南破天荒陪同裴如念录制。
裴如念出场顺序比较靠后, 等待上场前, 她跟方秋南呆在休息室。
休息室里面非常安静, 门口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直到临上场前，工作人员才会过来通知裴如念。
方秋南坐在茶几旁, 打开笔记本电脑, 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回荡在整个休息室内。裴如念以为他专注工作，害怕打扰他, 都不敢大声练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裴如念有些无聊，悄无声息凑过来，想瞅瞅方秋南到底在忙什么。
方秋南明明有所察觉，却毫无遮掩的意思, 大大方方让她偷窥。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堆满聊天对话框。裴如念仔细瞅瞅，发现备注都是业内有名的营销号，流量挺大那种。
众所周知，大营销号带节奏非常厉害，普通艺人团队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到方秋南面前，却显得恭恭敬敬，千恩万谢感激方秋南帮他们提前完成KPI。
方秋南回复说举手之劳而已，并反手甩过去一个链接，让他们顺手发个卿可言的黑通稿。
裴如念差点被口水呛死，咳嗽两声才平复过来，疑惑地询问，“他最近又得罪你了？”
“没有。”方秋南get她的意思，头也不回回答，“日常任务。”
“呃。”裴如念一时间无话可说。
黑老板竟然是日常任务。
自家公司未免也太扭曲了。
方秋南知道她不理解，主动解释道，“你也是圈里人，应该知道粉黑共存的道理。”
“嗯。”裴如念点点头。
明星并非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哪怕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也会遇到挑刺的黑子。
“从某种层面讲，黑粉也算是衡量艺人是否够红的风向标。现在几位大流量明星，基本都是扛过全网黑出来的。”方秋南敲击键盘跟营销号谈笑风生，同时还能分心跟裴如念聊天，“事实上呢，许多艺人的职黑，都是对家派来的。”
“原来传言是真的啊？！”裴如念瞪大眼睛。
她确实听说过，有的艺人团队会给竞争对手雇职黑，却一直不太相信。
为对家花钱，这种情况合理吗？
“既然能成为传言，并非完全捕风捉影。”方秋南说着，突然叹了口气，“我老板的问题在于，他太红了，没有能够成为对家的人。”
“……”裴如念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真的烦恼，还是故意凡尔赛。
“就用考试举例，考400分的学生会跟考400分的竞争，并且把目标放在500分的群体。但卿可言考700分还被提前保送，大家自然把他从竞争对手的行列中剔除。”
“这，挺好的啊。”裴如念不明所以。卿可言成绩好，跟方秋南雇人黑他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应该多经历几次坎坷。没有黑子，粉丝容易成为躺批。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为他制造一些风浪。”
裴如念有些听明白，却还是觉得奇怪，“其实，你就是想黑他吧。”
“哦，也有这个原因。”方秋南毫不避讳的承认。
裴如念被他的坦荡和厚颜无耻惊呆了。
应付完各种营销号，方秋南打开登录界面，又重新输入账号密码进去。
账号登录成功，画风跟刚才完全不同。好友列表都是商圈各位大佬，字里行间俨然是人生赢家的派头。
方秋南熟稔的跟他们周旋，套取自己需要的信息，业务能力非常熟练。
直到此时，裴如念才意识，方秋南真的是极限打工人，每天要忙许多事。
“方先生，”裴如念弱弱问，“你让我看你聊天，难道不怕我泄露出去？”
她虽然没有涉足生意场，但跟那些个大佬都认识，拥有得天独厚的卧底条件。
“要是卿可言，我也许会避讳。至于你…”方秋南瞥了她一眼，意思非常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