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鸳鸯——咬春饼
咬春饼  发于:2021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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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疏月散了头发,病着,连发丝都乖巧淌在肩头。两缕顺着锁骨往下,垂落在胸口。魏驭城视线跟低,然后停在某一处。林疏月的内搭款式贴身,浅驼色更显温柔,把身材勾得凹凸起伏,又纯又欲。
  林疏月察觉他眼神变化,瞬间警惕:“干吗?”
  魏驭城淡淡挪开眼,“改主意了。”
  “嗯?”
  “想当混账。”
  “……”
  想归想,条件不允许。林疏月这一晚病得挺厉害,发烧反反复复,嗓子疼得快冒烟,后半夜咳得心脏都痛,冷汗浸着背,一茬茬地往外冒。魏驭城伺候了她一晚上,后来都没干衣服换了。大半夜的,他自己开车出去了趟,回来时,拎着几套睡衣,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林疏月难受得眼睛都红了,一咳嗽就有点眼泪在眼眶打转,像初酿的桃花酒。魏驭城看着心疼,见她没力气,说:“别使力,衣服我帮你换。”
  林疏月乖得像个小机器人,伸手,举手,任他拎着汗湿的睡衣捣鼓。女孩肤白如雪,魏驭城像在仔细剥鸡蛋壳。她里面只罩了一条短薄的半截背心。林疏月很正,不用穿都很有形状,像两团圆滚滚的雪球,配上她现在的状态,很容易让人升腾起变态的破坏欲。
  魏驭城沉默寡言,也如机器一般,慢慢吞吞地帮她穿衣服。这套是系扣的,从下面往上,一粒一粒扣得仔细,过了会,扣不动了,卡在温柔起伏的最高点,魏驭城干着嗓子,“衣服小了,换一件。”
  他起身快,转过背,额上的汗坠落。
  魏驭城深呼一口气,以意志力强逼自己,现在还不是做畜生的时候。
  折腾到三点多,林疏月烧退了,终于沉沉睡去。
  魏驭城掐了把眉心,抱着她也凑合眯了会。
  翌日,大晴天。
  但林疏月醒来时,室内一点都不刺眼。魏驭城不在,窗帘被他体贴拉上,只留了一掌宽的距离透光。怕吵醒她,所以魏驭城没发短信,而是手写了一张纸条用香薰盒压着。
  -睡醒吃早餐,风大,别外出,中午过来看你。
  魏驭城写得一手好字,清隽秀丽又不失笔锋凌厉,拿出去当字帖卖也一定销量领先。林疏月捏着小纸条看了又看,这才注意到,昨晚散落一地的衣服收拾得干干净净,药盒也整齐码在显眼处,是怕她忘记吃。
  —
  汇中集团。
  魏驭城早上有个海外视频会议,缺席不得。汇报时拖长了时间,会议结束已是十一点。魏驭城回办公室,钟衍也来了。拿着本单词手册,跟无骨人似的瘫睡在沙发懒懒散散地读。
  自从那天下了命令,小子倒也听话,每天过来象征性地背一页单词。
  魏驭城一进门,钟衍立刻弹坐得笔笔直直,朗诵声高八度。
  魏驭城看他一眼,钟衍笑得极其狗腿,“舅,我听话!”
  魏驭城忍俊不禁,松动了神色,坐进皮椅掐了掐眉心。
  “您昨晚又没回家啊。”钟衍殷勤端茶倒水,就不是能藏事儿的人,欲盖弥彰地感叹:“真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魏驭城悠悠喝水,淡定问:“知道了?”
  “早知道了。”钟衍发自肺腑,“但您这样我真的不放心,黑眼圈都出来了。”他委婉道:“舅舅,家还是要回的,知道您身体好,但一整晚都那样……您懂的吧?”
  “我不懂。”魏驭城叠着腿,“解释一下。”
  “男人过了35就要格外注重养生,您还没生孩子呢,更要保重身体。”
  “明白了。”魏驭城看着他,“说我老。”
  钟衍内心卧了个大槽,夏威夷好像更遥远了。他沮丧道:“我很喜欢林老师,但林老师告诉我,她也有喜欢的人了。”
  “哦,那恭喜。”魏驭城应得敷衍,低头看手机,来了新信息。
  林疏月:魏董,汇报一下,我起床啦。
  魏驭城弯了弯唇,不由坐直了些。
  钟衍:“行吧,我放弃。你们既然都有了另一半,我也不好劝你们彼此挖墙脚。”
  魏驭城置若罔闻,专注于手机。
  Wei:吃东西了?
  月:[照片]x3,饱腹,嗝。
  魏驭城笑意更深。
  一旁的钟衍心丧,肯定是在跟那个渣女发短信。而且看舅舅这表情,靠,陷得好深。
  林疏月还是咳,但退了烧,浑身松解一大半。此刻正趴床上,有搭没搭地和魏驭城聊天。想着昨晚,哪能不动容。于是真心实意地夸赞:你好像爹系男友。
  魏驭城:?
  林疏月:就是成熟稳重,细致体贴,像爸爸。
  这次,很久没回消息。
  他应该是在忙,林疏月便没再多问。收拾了两件衣服,决定去洗个澡。水温调高,花洒很快蒸出热气,被水一泡,浑身的血液好像都活过来似的。洗澡时间有点长,林疏月洗完出来,恰好听见门铃响。
  门打开。
  林疏月愣住,“你怎么过来了?”
  魏驭城双手撑在门两边,西服解开,衬衣绷紧,抬头看她的模样,像个活脱脱的斯文败类。他的目光炙热如燃,长腿挤进,反手将门关紧,平静道:
  “来当你爸爸。”
 
 
第49章 鸳鸯(二更)
  全情投入时, 哪管白昼如明。
  不知过了多久,林疏月觉得手要废了,魏驭城见她实在可怜, 勉强放过。林疏月缩在被毯里, 茫然盯着这一手的黏腻,不知该往哪儿放。
  西裤像一朵妖冶的黑色玫瑰,随意堆在地毯上。魏驭城弯腰去捡时,腿上的肌肉线条绷出两道流畅的弧。他的上半身挂着白色衬衫, 甚至一粒扣都没松, 仍是正经利落的商务范。视线往下, 简直没眼看。
  在正经和浪荡之间游刃有余, 也是魏驭城的一种个人气质。
  他一只手套西裤, 另只手扯了两张纸巾塞她手中。林疏月如回魂,愣愣抬起头,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刚才的一幕幕像碎片镜头——
  “我还病着。”
  “手又没病。”
  “你个变态!”
  “叫爸爸。”
  “你个魔鬼!”
  “叫爸爸。”
  “……”
  “握紧点。”
  林疏月轻呼一口气, 慢慢看向他。魏驭城正扣皮带,深棕色,细看上面有浅浅的方格纹路, 没有任何奢华夸张的Logo,做得极简式样。
  魏驭城视线投过来, 平声说:“知道了, 下次用这个。”
  林疏月反应过来,抓起枕头砸向这个魔鬼。
  总不能教他太得意, 几次失守落于下风, 他越发得寸进尺。林疏月把脸掩在被毯里, 朝他无辜眨眼, “越来越退步了。”
  魏驭城手一顿。
  林疏月给他科普, “他们说,手的敏感度比较低,这样能延长时间。嗯。我懂的。”
  魏驭城低下头,把皮带卡好。然后对着镜子穿西装,“我一点半要开办公例会。”
  “嗯?”
  “中途就一小时休息时间,不够用。”
  说完,魏驭城看她一眼,走了。
  林疏月抬手蹭了蹭脸颊,热的。
  —
  明珠市入夏自有规律,疾风骤雨下个三五天,天放晴时,也意味着夏天来临。五月中旬,热得已经能穿短袖了。乘出租车去城东这一路,艳阳像个光感盒子,把城市照得明晃晃的。在春雨里洗礼过的枝叶草木长势渐盛,叶子又带着新翠的鲜艳。初夏的明珠市,像一位等待成人礼的明朗少年。
  出租车送到地方,一下车,就看到独栋小复式门口的无尽夏开得粉蓝一片,相当治愈。林疏月走进大门,院子里的颜色更多,像一座缩小版的夏日森林。
  夏初正在打电话,抬眼一见到人,“靠!不是不是,我没说你,我姐们过来了晚点再联系啊。”
  林疏月站在门口,歪着头对她笑。
  “笑屁!”夏初佯装凶状,走过来狠狠把人抱住,“回来也不打声招呼!”
  林疏月拍拍她的肩,眼睛却四处搜刮,“小星呢?”
  咚咚咚的脚步声入耳,然后是林余星急切激动的声音:“姐!!”
  “慢点儿!”林疏月松开夏初,赶紧迎上前。
  林余星从二楼下来,本来想抱一下姐姐的,但又觉得不好意思,便憨憨地摸脑袋,站在原地笑得牙白如贝。
  小孩大了,还会避嫌了。
  林疏月伸手摸摸他的头,笑着问:“乖不乖,有没有听夏初姐的话?”
  林余星红着眼,点点头,“有的。”
  林疏月也跟着难受,主动抱了抱他,哽着嗓音说:“辛苦了啊星星。”
  夏初呼呼气,“得了,我最辛苦。”
  林疏月一手揽一个,“记着呢,晚上请你吃大餐。”
  “帝王蟹波士顿大龙虾,我一人要吃四只。”

  “四百只都行。”
  夏初啧了啧,“有男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
  林疏月笑得含蓄,没否认。
  林余星机灵,瞬间反应过来,顺杆搭话:“魏舅舅很喜欢我姐姐的。”
  夏初捂心口,“就因为我单身,所以要承受这么多暴击吗?”
  林疏月笑,“就演。”
  夏初清了清嗓子,“提前说好了,到时候不许帮魏驭城说话。闺蜜这一关都没过呢,甭想追走我老婆。”
  林疏月倒淡定,“随你。”
  林余星吃不得海鲜,夏初也就开开玩笑。晚上三人去嘉福吃猪肚煲鸡,排到一百多号,到他们时,饿得饥肠辘辘。
  都没说话,每人喝了两碗汤才渐渐缓过劲。夏初爱新鲜,问了许多南青县的事,林疏月挑重要的讲,讲故事似的,把夏初听得一愣愣。
  林余星也张着嘴巴,满脸震惊。
  “不是去支教吗,怎么跟演枪战片似的。”
  “可能是观念冲突吧。”林疏月一笑而过。
  夏初瞄了眼林余星,拖腔拿调地审问正事:“老实交代,和魏驭城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林疏月如实答:“去南青县之前。”
  夏初惊讶,“这么早!”
  林疏月不咸不淡道:“更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懂我懂。”夏初把头点得如捣蒜泥。
  林余星茫然地看着俩姐,最不懂的就是他。
  吃完饭都快九点,商场逛了小半圈,林疏月特意去买了新款的乐高。她很了解每一个月的上新,能准确报出系列名字。
  林余星感到意外。
  林疏月买完单,拎着满满三大袋笑意盈盈地朝他走来,“我知道你喜欢,所以每个月都去官网记下来。回来一起补给你。”
  林余星感动地点点头,“谢谢姐姐。”
  林疏月眼带歉意,“把你一个人丢下,姐姐觉得很对不住。”
  林余星低着头,摇了摇,“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遭受这一切。”
  “姐姐不喜欢听这样的话。”林疏月收敛神色,“余星,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的弟弟。”
  回夏初的工作室,在二楼陪林余星一起拼了会乐高,林疏月才下楼。夏初在小院子里等她,起开一瓶啤酒递过来,“喝点。”
  “就一点啊,我昨晚上还发烧呢。”林疏月接过,也往躺椅上盘腿坐下,然后和夏初碰了碰瓶,仰头一口酒。
  “回来住哪?”夏初说:“住我这吧,楼上还有个房间。”
  “明天就去找房子。”林疏月轻轻呼气。
  夏初斜睨她,“魏驭城肯?”
  林疏月笑了笑。
  问太多就是给她压力,好不容易回来,夏初也不想聊不愉快的话题。她朝林疏月伸出酒瓶,“月月,你一定会幸福的。”
  林疏月啧了啧,“干吗啊,突然这么煽情。”
  “煽情了吗,真心实意好不好。”
  俩姑娘对视一笑,默契地同时仰头喝酒。
  五月夜风最温柔,院子里一盏矮矮的灯,照得光影各半。栀子花隐在栅栏里,散送阵阵淡香。清风问路,不请自来,温和地拂在脸庞,时间当静止。
  手机响,是新信息:
  Wei:定位,过来接你。
  这是林疏月从未有过的安宁时刻。
  时间重启,人间仿佛又活了过来。
  手机就搁在竹藤桌上,夏初也瞧见了,当即推断:“他的占有欲应该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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