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重生后更能作了——寒花一梦
寒花一梦  发于:2021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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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倘若要反……哪里还有裴昭的事?
  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又分明故意留下裴昭一条小命吗?
  春猎之时,只要裴昭一死,他这个宁王自可以顺理成章的上位。
  这是她当初便想得十分明白的。
  宋棠不免觉得自个是糊涂了才会又绕了回去。不过,无论如何,只要裴昭一日仍在这个位置上,她便有时间有机会多多折磨他们。对她而言,如此从来便足矣。
  ·
  宋棠只在虎苑待得两刻钟便出来了。
  无他,裴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总不能一直和他待在那里。
  回春禧殿的路上,经过一条甬道时,附近传来一阵打骂的吵闹动静。
  宋棠皱眉,竹溪当即派了个小太监前去查看情况。
  那小太监很快折回来,说:“启禀淑妃娘娘,是孙宝林手底下的小宫女犯了错,孙宝林下了令,让身边的大宫女教一教那小宫女规矩,故而有这些响动。”
  宋棠这才注意到,附近确实是秋阑宫的地界。
  不怪有孙敏这点子事?
  却也好笑。
  是昨天裴昭半夜去飞仙楼,叫她认为自己在裴昭心里很重要,所以这般气焰嚣张?
  教训宫人教训到这外头来当真不知是要教训给谁看呢。
  虽然她是偶然路过,但不妨碍她出手管一管。
  何况,孟绮文正是住在秋阑宫的琼华殿。
  作为一宫之主,秋阑宫里的妃嫔闹出这种笑话,她孟绮文脱得了干系么?
  “去看看。”
  宋棠被竹溪扶着从轿辇上下来,朝闹出动静的地方走过去。

  都得近前,见一名小宫女血淋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几近丧命,宋棠眉心跳了跳。从前的孙敏不得宠,掀不起风浪,如今一朝以为自己得势了,便下得这样的手,真是连她都要说一句自惭形秽。
  手中捏着藤鞭的宫人瞧见宋棠,惊吓之余,连忙跪地请安。
  宋棠懒得理她,只说:“把孟昭仪请过来。”
  竹溪被眼前小宫女的悲惨模样骇到了,红着眼一福身,快步走进秋阑宫去。
  不多时,孟绮文赶过来,扫一眼地上那名宫人,脸上一白。
  “见过淑妃娘娘。”
  孟绮文收回视线的同时与宋棠行礼请安,宋棠却笑,“孟昭仪宫里的人,好大的威风啊。”
  如是一句话,已是夹枪带棒,又带责难之意。孟绮文唯有说:“请淑妃娘娘恕罪,臣妾亦是刚知晓此事,未曾想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做出这般残忍之事。”
  “孟昭仪作为秋阑宫的一宫之主,在秋阑宫的地界生了事,竟不知晓?”
  宋棠语气讽刺,“看来孟昭仪这个昭仪之位,坐得很是憋屈。”
  孟绮文被宋棠刺得接不上话,被迫沉默。让她亲眼见过了,宋棠才吩咐:“把这小宫女抬回去,再去找个医女帮她瞧一瞧,看看能不能捡回来一条小命。”
  几名宫人立时找来一张春凳把地上的小宫女抬走。
  人是抬走了,留下一地的血迹却无法抹去,空气里也氤氲着一股血腥味道。
  宋棠复又去看孟绮文:“到底是你宫里的事情,我不便插手太多。”
  “只是,孟昭仪,若你处置不当,我也只能回禀陛下,让陛下来处理了。”
  孟绮文不敢多言,老老实实道:“臣妾定将此事处理妥当。”
  宋棠点点头:“好,你忙吧,我先回了。”
  “恭送淑妃娘娘。”
  孟绮文立即一副恭送宋棠的姿态,直到宋棠乘轿辇离开,方才起身。
  孙敏教训宫人的事情,同在秋阑宫、动静这么大,她当然知情。可这是孙敏自己犯蠢,她为何非要出来阻拦?便是闹到陛下面前,让陛下知晓孙敏的恶毒才好……谁曾想,宋棠会撞见这件事。
  宋棠作为淑妃,如今和贤妃一起打理宫中事务,既见到了,自然不会不理。
  否则有什么往后是要说不清楚的。
  孟绮文深吸一口气,想着自己纵然被宋棠责备几句,却也不过如此。
  孙敏那边,已是这般,已没有别的选择。
  待到陛下晚些晓得这些事情,好歹她还能把宋棠拉出来挡一挡。
  孟绮文心想着,面色沉沉领着宫人转身走进秋阑宫,但她没有回琼华殿,而是直奔飞仙楼。
  ·
  宋棠回到春禧殿,用过午膳便进了里间小憩。
  醒来的时候,孟绮文候在殿外,准备来回禀早些时候的事。
  孟绮文虽然身为秋阑宫的一宫之主,但除去责骂孙敏一顿外加让她抄一抄宫规,也没有旁的权利能处置孙敏。宋棠自然晓得这个,可若让她来,一样是这般,因而让孟绮文去处理是最合适的。
  听过孟绮文的禀报,宋棠便让孟绮文退下了。
  她问起竹溪:“那小宫女如何?”
  “娘娘,医女说,情况很不妙,现在尚且吊着一口气,可能不能熬过去,没个准数。”竹溪说着又觉得那小宫女有些可怜,“若扛不住去了,便是被活活打死的。奴婢问过一嘴,她虽说犯错,但失手摔了一个杯盏,落得丧命的地步,实在是……”
  同为宫女,做的是伺候主子们的活,竹溪对这个小宫女很难不同情。
  都是为奴为婢之人,他们心里也都清楚,能够遇到一个好主子有多么重要。
  只是头一回亲眼见到这样的场景,终究太过震惊。
  竹溪忍不住又小声补上一句:“还是娘娘好,奴婢往后便留在娘娘的身边,哪儿都不去。”
  “后宫里面的阴私事情多了去了,今天这样的,算得了什么?”
  宋棠却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过分良善心软,一副不懂后宫真实状况的模样。
  “这样在外头明晃晃下死手教训宫人,无非是人太蠢,又不知收敛。但你若要以为,这便是最恶毒最心狠手辣的,往后你是没法子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伺候了。”
  宋棠明明白白告诉竹溪:“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好,我从来没有想在这后宫里当一个好人。”
  “若你无法理解,不能接受,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宫。”
  “娘娘不要赶奴婢走。”宋棠说了那么多,她仿佛只听进去这一句,立时跪在地上哀求,“奴婢不想走,娘娘让奴婢留在您身边罢,奴婢往后会好好做事的。”
  宋棠瞬间无言,无奈叹气:“起来吧,没说要赶你走。”
  顿一顿,她对竹溪说,“别跪着了,你去小厨房吩咐一声晚膳做小馄饨。”
  “是!奴婢这就去。”
  听见宋棠不赶她走的竹溪脸上有了笑,她起身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
  入夜之后,被昨晚的事闹心一整天的裴昭,耗尽心力,再无心思面对眼前的一摞奏折。他从德政殿出来,本想回养心殿,脑海里立刻浮现昨天晚上和沈清漪的画面,顿时失了兴致,不愿回去。
  孙敏身体抱恙,想要看她跳舞亦是无法。
  裴昭坐在御辇上想得半天,竟只能想到春禧殿,想到一个宋棠。
  也罢,不如便去找她。
  “去春禧殿。”裴昭淡淡出声,吩咐道。
  裴昭是临时过来的,宋棠得知这个消息时,御辇已经到了毓秀宫外。
  因而她直接从春禧殿出来候在殿外。
  待视线之中出现裴昭的身影,她即刻快步上前,行礼道:“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
  裴昭伸手虚扶她一把道:“爱妃平身。”
  宋棠顺势站直身子,抬头去看裴昭的时候,脸上挂着浅浅笑意。
  她晓得裴昭今日定是心情不畅,故而只捡些稀松平常的话聊:“陛下这个时辰过来,不知可曾用过晚膳?臣妾叫人做了小馄饨,是鱼肉馅儿的,陛下可要尝一尝?若陛下不想吃这个,今日也炖了莲子百合甜汤,用井水湃过,正是清甜可口。”
  裴昭见宋棠笑容甜美、絮絮叨叨同他说着这些,心气儿莫名顺了些。
  握住宋棠的手,同她一道走进殿内,裴昭语声温和道:“那朕便先尝一尝你的小馄饨,再尝一尝你的莲子百合甜汤。爱妃总不会怪朕吃得多,抢了你的美食?”
  “臣妾的一切本便是陛下给的,如何可能有怪罪陛下吃得太多的想法?”
  宋棠一笑,转而吩咐竹溪去准备。
  听来随意的一句话,却轻易戳中裴昭的心思。
  他不由暗暗多看宋棠一眼,口中打趣:“爱妃是越来越是懂事了。”
  “臣妾何时不懂事过?”宋棠像不服气,复说,“何况,若不懂事,陛下怎会将宫中事务交给臣妾打理?不过说起这个,臣妾倒是想起白天的一桩事情。”
  裴昭随口问:“什么事?”
  “是孙宝林。”宋棠一面说一面注意裴昭的表情,“但臣妾已处理妥当,陛下无须操心。”
  她状似不经意提起,是为试探与确认裴昭的态度。
  若裴昭根本没有心思搭理,只说明,孙敏对于裴昭来说,无非是现下仍有些用处而已。
  得知与孙敏有关系,裴昭确实没有心思多问,免得破坏心情。
  他便说:“爱妃既处置妥当,朕便不过问,省得你待会儿要倒打一耙,说朕不信你。”
  “臣妾冤枉。”
  宋棠面上嗔怪,心下已经预见孙敏将来必定落得比前世更加凄凉的下场。
 
 
第33章 质问   宋棠对这些一清二楚,自能做到绝……
  宋棠和裴昭入得殿内, 在里间的罗汉床上相对而坐。
  宫人很快从小厨房端来吃食,搁在榻桌上便机敏的齐齐退下了。
  小馄饨是新煮的,鲜香四溢、冒着热气。
  宋棠当下没有去管裴昭, 兀自拿起瓷勺慢吞吞率先品尝。
  直到吃个小馄饨下肚,仍不见裴昭开动,她方才动作顿一顿,抬头去看裴昭,问:“陛下怎么不吃?”说着宋棠又是一声轻哼, 半是埋怨, “在殿下的时候, 是陛下自己说要尝一尝的。”
  裴昭便笑道:“朕也不曾说过不吃了。”
  话音落下,算是给面子的拿起瓷勺, 在宋棠的注视下,咽下了第一个馄饨。
  宋棠却未移开视线,依旧看着他。
  裴昭晓得宋棠在等自己的评价, 故而顺从她的心意开口:“味道不错。”
  宋棠脸上顷刻有笑:“那陛下便多吃一些。”
  “这些不够, 小厨房也还是有的。”
  裴昭颔首, 示意她一起吃。
  宋棠亦只点了下头, 两个人复继续安静的吃东西。
  几乎称得上是裴昭陪着宋棠用过晚膳, 宫人撤下一应碗碟,送上来一壶冰镇酸梅汤与新鲜水果。宋棠帮裴昭倒一杯酸梅汤说:“近来天气越来越热,便总想用些凉物消暑, 幸得有陛下拨给臣妾的那两个尚食局的姑姑,每天都能变着花样做些好东西出来。”
  酸梅汤递到裴昭的手边, 他伸手一碰,当真凉得厉害。
  “纵是消暑也少吃一些。”裴昭叮嘱般对宋棠道,“多少顾忌些身子。”
  “陛下说得是, 臣妾往后会多注意的。”宋棠一笑,索性故意顺着这个话题关心起裴昭的身体,“陛下近来瞧着身体应当是好了不少?想来王御医的药不错?”
  这恰恰是裴昭最不想聊的话题。
  他面上一僵,可是宋棠全然关心关切的语气,让他表情又缓和下来。
  也不怪宋棠会这么说。
  虽然她不知情,但前后徐悦然、后有孙敏,怎么会不叫人多想?
  倘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未曾发生,自不必如此。
  如同之前那般拿她做幌子,不也是了么?
  裴昭又无法解释。
  他本想否认,却鬼使神差说:“确实有所好转,但仍需慢慢将养着,不知是个什么结果。”
  宋棠听言,脸上似有几分不解,皱着眉问:“既已好转,陛下为何悲观?”
  裴昭看一看她的表情,心下叹一口气,唯有道:“淑妃依然认为,朕定然会好起来?”
  “难道不是吗?”
  宋棠无比自然的反问一句,轻轻抿唇,像在思索。
  过得半晌,她迟疑问:“是不是王御医对陛下说过什么?”
  裴昭做不到向宋棠坦诚所有的事,此时摇头否认之后,有意模糊重点:“是朕心中不安。”
  “到底关系着子嗣,兹事体大。”
  “若能痊愈,自不必发愁,但一日不曾痊愈,朕心中便难免记挂。”
  宋棠也没有指望过裴昭会向她坦诚所有的事。单是这般表露些许脆弱,亦已足够,她伸手握一握裴昭的手,语气心疼道:“陛下这些日子辛苦了,也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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