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继国大小姐——河边草
河边草  发于:2021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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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看起来稚嫩而天真的少女,她有着一双湿润又深情的眼眸,在短暂地瞥了五十岚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转而去看亭外的天,像是这场潮湿而含糊的山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呀,雨停了,人也来了。”
  “我们是不是要上去开会了,缘一?”
  五十岚这才顺着少女的视线,注意到了依靠着柱子发呆的红发少年,这两人在那个午后,被主公介绍给了他们这些鬼杀队队员。
  一位是新加入鬼杀队的剑客,一位是医馆新来的大夫。
  ……
  五十岚凪好像每次遇到这位大夫的时候,都在下雨。
  那是一周后的一个雨夜,他好不容易追踪到了那位鬼王的足迹,却在中途被一位血鬼术强大的鬼拦了下来,在那场战斗力以玉石俱焚的气势最终取得了胜利。
  他数不清自己究竟断了几根骨头,也不晓得是哪块断骨扎进了肉里,他最后的记忆是吐着血沫,靠着包里几管医馆最新研制的药剂,硬生生挺了下来,就这么昏昏地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的时候,后勤人员正背着自己,飞快地奔跑在前往医馆的山路上,那个漆黑而潮湿的,漫漫雨夜的尽头,是持灯而立的少女。
  “好了好了,你安全了。”
  “真是辛苦了,先小睡一会吧。”
  她轻轻将柔嫩的手掌覆于他的眼上,她凉的像一块玉石,却奇妙地抚平了五十岚因为伤口发炎,而产生的燥热与痛苦。
  和上次的相遇一样,这仍是无比短暂的一面,她是医馆特别的大夫,便只会在新药,或者进行紧急治疗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医馆里。
  平日里更多时间,她更喜欢待在主公为她划出的私人小院里,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
  下一次碰面,是五十岚恢复意识没几天。
  这个男人严于律己,同样苛于他人。他刚拆了绷带,压着脾气做了几次复健,就想重回战场,弥补上次的失误,紧紧抓住有关那个男人的线索,因此对试图阻止他的医者不假辞色。
  “让我出去!我必须尽快找到那个男人才行!”
  “不然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杀害!”
  “把我的刀还给我!”
  那些年轻的医者皱紧了眉头,劝着“您的身体还很僵硬,还需要再做调整”,但又着实拿武力值过高的他没办法,就差一个跑的快的小姑娘喊着“蜜大人!蜜大人”冲进了她的小院。
  那位大夫有着起死回生的医术,也有着应付各种固执患者的手段。这会儿她午睡刚醒,打着哈切,就被年轻的女孩,拉着手过来处理医馆里的棘手人员。
  “唔,让我瞧瞧……”
  “我的病人哪里不舒服了?”
  少女显然刚刚苏醒,她白皙的脸庞上还分着酣梦的粉意,蜜色的眼眸里也蒙着层水汽。
  她像是雨,湿润而缱绻。
  又像是亭子上攀附的那些花朵,娇艳的弱不经风,让人想要小心地将其珍藏。
  就是这样一个的弱女子,还履行着大夫的本分,在听清楚医者的抱怨后,坚定地挡在了五十岚身前。
  “这样啊,身体还很僵硬,但是想快点好起来是么?”
  她说话的声音与语气,都太像是雨了,滴滴答答的,暧昧又模糊,就这么直接淌进了人的心里。
  而她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是在面对撒娇的孩子,带了点纵容与无奈的意味,莫名地让五十岚感到了烦躁以及苦闷。
  他不觉得她跟之前那些医者有什么本质区别,剑士皱紧了眉头,用上了和鬼战斗的步伐,想要错身离去,却在迈步越过女子的那一瞬,却被这位大夫抓住了手腕。
  这种亲密的接触让五十岚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再次望向大夫时,眼里除了烦躁,还多了几分不可思议的惊讶。
  就算是受了重伤刚刚恢复,就算是刻意收了几分力气,作为鬼杀队剑士的他,应该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女人抓住手腕才对……
  而大夫只是垂着眼眸安静地看着他。
  “呀,我抓到你了。”
  “看吧,因为还没恢复完全,所以躲不开吧?”
  “但没关系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她还带着之前那种没睡醒的感觉,柔软又慵懒地对他笑,那本该娇软无力的手臂,好像变成了甜蜜又致命的藤蔓,抽走了他的力气,锁住了他的挣扎。
  “只不过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好不好?”
  “马上就结束了。”
  作为大夫的她,显然很清楚如何放倒一个病人。
  她用一只手拉高五十岚的双臂,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最后抬脚踢向五十岚脆弱的膝盖窝,于是那位高大威猛的剑士就因为身体失衡,猝不及防被女子一脚踩倒了地上。
  他本来应该奋力挣扎的,因为羞恼而发怒的,但是身上传来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只脚离开了他的膝盖,沿着他大腿的起伏缓缓向上,最后稳稳踩在了他的腰上,慢慢碾在了,他因为卧床而变得僵硬的肌肉上。
  五十岚莫名就想到了那天的雨,想到了被雨水打湿的花朵,以及那被花朵亲吻的足尖。

  酥麻,疼痛,以及心中无法言说的烦闷,令涨红了脸庞的五十岚无意识地发出了声音。
  炼狱桐寿郎就是在那个时候,兴冲冲地一把推开了医馆的大门,喊着——
  “五十岚!我来看你了!你好了点了么!”
  直接冲了进来。
  那是鬼杀队最能让人安心交出后背的可靠伙伴,桐寿郎。
  也是鬼杀队出糗时最不想遇到的男人,桐寿郎。
  他随时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还有没事写写日记的好习惯。
  现在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告诉五十岚——
  【我看到了】
  【我记住了】
  【你完了】
  在桐寿郎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作为旁观者最大的温柔,就是直接走人,不要参与进他“迫害”他人的过程。
  “衣服脏了记得换哦。”
  “你留了不少汗,唔,去浴室再梳洗一下就可以出院了,真是太好了呢。”
  于是在顺利完成了自己的治疗任务后,大夫便毫不留恋地从五十岚的身上走了下来,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紧随着炼狱后一只脚进来的是继国缘一,那位一向神情淡漠的剑士,在看到被蜜踩着趴在地上的五十岚时,眼神十分之复杂。
  缘一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蜜那副波澜不惊,公事公办的模样之后,又将话语咽了回去,变成了一声轻微的叹气。
  ……
  蜜在第一次见到五十岚凪的时候,隔着那层雾蒙蒙的水汽,看到的其实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种不拘言笑的表情,那种并不赞同她的行为,却依旧会觉得她美好的眼神,都蜜无端端的想起了自己的兄长——
  继国岩胜。
  他的感情在大多时候十分的内敛。
  也会像这样,在那个阴雨蒙蒙的家里,淋着雨,踩在泥泞的地上,却昂着头,挺直了背,望着遥远的地方,一个人安静地走着……
  她那时候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所以看了一眼就很快地移开了视线。
  她在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岩胜。
  好在后面的工作安排的很忙,连轴转得生活能让她的脑子短暂的空白一阵,她在鬼杀队正式入驻前,先要先回村落好好告别。
  她含泪说着“有人给了她解决身体问题的灵草,为了报恩得前去任职。”,然后在离开前,把必备的医疗知识以魔鬼训练的方式,传授给了自己的两个学徒,成功让他们的态度从“老师爱我别走”变成了“求求您了,我学不进去了,您快走吧” 。
  学生累,老师也苦。
  蜜在回到鬼杀队后,足足睡了整个白天,直到晚上才勉强恢复了过来,清醒后便再次遇到了这个男人,他像被打湿的流浪狗一样,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奄奄一息的可怜。
  然后好起来又板着脸要继续上战场。
  这可真是连勉强自己的样子,都有点像那个人啊,不过只可惜她的兄长并不是那种刚愎自用,还有些暴躁的男人,所以她很快就将五十岚这个人抛到了脑后。
  五十岚怎么样已与她无关,但是岩胜的消息经由花御之手,每每如约而至。
  因为有真人当作咒力老师,所以只要蜜想要做,就能像让医馆所处的山上开花那样,也在继国府内种上几朵自己的咒花。
  她成功通过咒花看到了现在的岩胜,他成为了继国家的家主,成为了骁勇善战的武士。他明明在没有牺牲任何人的情况,毫无阻拦地得到了小时候曾期许的一切,却仍然会一个人在幼时的庭院里发呆。
  他只是坐在庭院里,一个人安静地看着月亮,看着花瓣一片又一片的凋落。
  比起白日里和属下在一起,不拘言笑的可靠姿态,一个人的时候,岩胜的表情有所放松,会安静地垂着眼睛发一会儿呆,只不过是那样的平稳的画面,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了难过……
  为什么呢?
  是钱还不够多么?是地位还不够高么?
  这让蜜感到困扰,甚至下意识用上了自己幼年的一套思维方式。她现在是个富婆了,有了足够的地位和经济实力,有专门的人为她采购草药和书籍,有经验丰富的医者为她实现新药的研究思路。
  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会让人感到无力和煎熬的负担了吧……
  如果是现在的我,把拥有的这些分享给你,你是否能再次感到幸福呢?
  她在闲下来的时候,脑子里时常会出现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如今有关他的信息,甚至到了鬼杀队手里,缘一这次跟着桐寿郎来医馆找她,正是为了告诉她。
  “继国府周围最近出现了鬼的踪迹。”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你小心 一吻便颠倒众生
  一吻便救一个人
  给你拯救的体温
  总会再捐给某人
  突然开始唱歌
 
 
第36章 
  继国岩胜十三岁那年失去了自己母亲, 十四岁那年胞弟带着自己的妹妹离开了家, 连从小到大一直服侍自己的贴身仆人阿系, 也在那一年不告而别。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父亲, 在失去了自己的明珠之后,逐渐露出了衰败之色。
  这个男人忿忿抱怨家门不幸, 说目光短浅的女人只能教出这样没心没肺的女儿,说着说着,似乎觉得只有自己一人这般怒火中烧有些可笑,便想要将怒气转移到一直沉默不语的继承人身上。
  “你怎么不说话啊?!”
  “都说了作为继国家的长子, 要好好教育弟弟妹妹,你看看你!”
  “要是你再争气一点!”
  他像往常一样说到,说到兴起,就要挥动着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揍向岩胜。
  可是岩胜那个时候已经不是那个会被他一拳打的趔趄的小男孩了,这个在剑道上已经学有所成的少年,一语不发地站在原地,稳稳地承下了这一拳, 平静的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若是以往那个渴望得到父亲认同, 成为出色武士的岩胜,一定会露出内疚的表情, 努力自辩, 证实自己的努力吧。
  但他只是垂着眼睛,安静地站在那里而已。
  这种冷静,头一次让男人感到了害怕,仿佛有什么东西,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改变,看到岩胜伸出手臂的时候,他甚至无意识做出了戒备的动作。
  但少年只是用指腹抹去了嘴角的血渍。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要处理今天的事务,先行告退了,父亲。”
  一切就从这刻开始,缓缓失去了控制。
  和逐渐变得强大,变得克制隐忍,步入风光无限青年时代的岩胜不同,男人正以更快的速度腐朽。
  他在剑术指导的时候轻易被儿子制服,在出谋划策的时候显得思维迟缓,只能无力地注视着继承人取代自己,成为下属们的中心。
  最开始他颓然,他无力,不服老地企图用行动挽回自己的地位,可这样的行为,只不过是不断消磨,原来积累的威信罢了,男人只能转换自己的心态。
  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最后几年,竟成为了一个和善的老头,对着儿子用起了怀柔的政策。
  不苟言笑,苛责下属的他,如今开始微笑地称赞儿子的成长,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的严格不过是为了今日的辉煌”。
  他在岩胜浴血奋战时,不痛不痒地寄信关怀,待他风尘仆仆归来之际,一边“痛心”儿子负伤严重不顾身体,一边在庆功宴上说自己教子有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在岩胜到了婚龄之际,他又像关心蜜那样,想要为他寻一位家境殷实的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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