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啦,晚点我去给你买蝴蝶结的发卡。”小声安抚了里香一句,乙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站在阴影处的女孩子。
她缓慢的从黑暗中走出,阳光仿佛都格外的偏爱她。简单的校服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甜美,微微上扬的嘴角就像是丘比特拉开的弓弦带着迷人的弧度。
“还有……千伊,好久不见。”
在富江开口的瞬间,乙骨才猛然扭头。
他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源千伊就站在他的身后。
对方没有躲藏,只是简单的跟在他们后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无声无息,就连神经一直紧绷的他都没有察觉到。
源千伊的表情很是奇怪,她眉头皱起,紧紧的盯着富江。
“不可能……这也太奇怪了吧?你是诅咒?”
“不是哟,我是人。”女孩这么说着,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源千伊的旁边,脸凑到她的面前,还牵起了她的手。“能够感觉到吗?我的温度,我的心跳。”
她的手覆盖在富江的胸前,能够感觉到那不断跳动,充满着活力的心跳。
“我的心脏在为你而跳动。”
女孩子温热的唇覆盖在脸颊上,源千伊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侵略感,她连忙后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你在做什么?”
“果然,不一样呢。”手指点着红唇,富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什么不一样?”
“不告诉你。”咧嘴笑着,富江在他们的面前转了一圈。
最后看向乙骨和顺平,她凑到两人的面前,扬起嘴角。
“算啦,看在‘祂’的面子上,我就不逗你们了,那个学校丢了就丢了吧。”
说着,富江又伸手环住了乙骨的脖子,“呐,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呀,我不美吗?”
“啊——”刺耳的尖叫声响起,还好这里是处于无人区,没有人会因为眼前的血腥场景而感到害怕。
原本就是被乙骨劝回去的里香在看到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感敢对她的人动手时,毫不犹豫的就冲了出来,想要直接将眼前的一切都撕碎。
根本没有时间躲闪,富江就像是被咬住了脖子濒死的白天鹅一般,将血液洒向天空。
猩红的血液溅落在地,这样突发的情况没人想到。
乙骨的脸上出现了震惊和慌张,他大声的喊着里香的名字,想要阻止。
然而这个时候,刚才还笑语嫣然的富江则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大声的怒骂着,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翻脸比翻书还快。
那中气十足的模样,半点不像是被攻击重伤的普通人。
就在乙骨还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一阵风吹拂而过,紧张的情绪不知为何也一下子变得平静了起来。
他眼睁睁的看到了,一个头上长了树杈的咒灵将富江抱起带走。
“发生了什么?”
“刚才出现了一个特级,抱歉,把你给牵扯了进来。”
“特级。”源千伊站在原地,停顿了好一会才晃晃脑袋。
她只是没什么天赋的普通人罢了,就连想要看到诅咒都要依靠咒具的,刚才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大概是错觉吧。
……
「陀良的领域中」
被花御抱着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富江这才勉强停止了自己的怒骂,她的肚子被开了一个大洞,那处伤口仿佛有什么活着的东西在蠕动。
“还真是狼狈啊。”坐在躺椅上,身上有着缝合线的男人这么说着。
“真人,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阴阳怪气?!”怒火中的富江谁都不打算放过,开口就怼。
听她这么说,真人也懒得理会,只是耸了耸肩,没在说话。
富江嫌弃的瞪了对方一眼,原本秀丽精致的脸此刻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就在这个时候,钢琴曲响起,带着悠然悲哀的旋律,在整个领域中奏响。
富江的怒火仿佛被这声音所抚平,她的表情也看起来平静安然。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的话,就来开会吧。”真人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
“哼,不要打断这为我弹奏的歌曲啊。”富江高高的扬起头,仿佛在享受着旋律。
声音舒缓,带着让人迷醉的音符,如同那潮水般能够轻易的抚平她心底的愤怒。
真人根本没带看对方的,直接就从富江面前走过,夸了花御几句。
对方不喜战斗,但在救人这方面,绝对是最好使的。
钢琴声缓缓消失,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走了过来,他站在富江的面前,一双忧郁的眸子带着挥之不去的杀意。
“不要打她的注意,她和五条悟,都是我的猎物。”
“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眼神。”富江的红唇娇艳的像是要滴血一般,带着病态的美感,她缓缓起身,想要靠在对方的身上。
然而对方完全没有给她一丁点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真人,你下一步的计划最好选择靠谱的人。”
第34章
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一些小点心招待,源千伊还有点愣神,她把趴在自己旁边用大尾巴在试探的小白一把捞到怀里。
“能不能给我仔细讲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富江……应该在一年期就已经死掉了。”
沉默了一会,吉野顺平才长叹了一口气,“她是怎么活过来的这件事我不知道,在我入学之前,她就已经出现在了学校里。”
“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特级咒灵,我会把事情报告给老师的。”乙骨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现在都还有些没换过神来。
那可是特级啊,和里香一个级别的危险存在。
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乙骨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源千伊给他准备的草莓布丁。
“我记得我这里好像还有一点有关当时情况的资料,我一并给你。”说着,源千伊就回房间准备找下东西。
她刚一起身,原本趴在她腿上的白猫就跳上了桌子。
白色的长毛在空中飘动,乙骨也盯着那只猫咪看了好一会。
剔透的蓝眼睛绚丽夺目,这是一只看起来就特别漂亮的猫,但不知道为什么,乙骨总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就在他盯着猫咪的时候,那只白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就把他盘子里的布丁给吃掉了。
吃了个干净。
他的盘子里空空如也,手里的勺子上也只粘着一根猫。
……?!
“猫不能吃这种东西的吧?!”同样目睹了这一幕的顺平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一把抓住小白就想要让这只猫把刚吃进去的吐出来。
吃这种东西会出大事的吧?!
小白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直接一个飞跃,后腿蹬在顺平的脸上就跳到了一边。
就在他做出这举动之后,另一只黑猫也飞扑而来,直接干脆的一个巴掌就拍到了小白的脑门上。
那架势就和操作过无数次一样,白猫也一个肚皮朝上,四只脚一蹬,就直接把黑猫给拦住,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就飞扑上了冰箱。貌似是打着,反正犯错了,那就错误到底的决定,一脚豪迈的踹开冰箱门。
这操作直接看呆了两人,乙骨更是按着自己的脑袋,有一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他默默举起手机,对着白猫拍照。
更让他惊讶的一件事发生了,那白猫就像是有所察觉一样,举起自己的前爪又歪头k了一下。
从照片上看,没有任何的问题,可就是这样才让他感觉到一阵窒息。
“……五……”
听到乙骨的喃昵,旁边的顺平疑惑看过去,“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乙骨的声音突然拔高,把房间里的源千伊都吓了一跳。
她一只手抱着大黑,一只手还拿着文件袋,疑惑的走了出来。
一出来,她就看到正在以自己的冰箱为战场开始打闹的两人。
源千伊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之,她在看到这俩人的时候,一股无名火直接就冲到了脑门。
她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迟疑的,就直接把两只崽子给锤到了地上。
出手后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举动似乎有些过分了。
又连忙抱起两个崽子呼噜呼噜,“真是的,不要捣乱啊,我会觉得你们和某些坏家伙很像的。”
源千伊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出这话后,家里的三只毛茸茸都僵硬了一瞬。
完全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的顺平连忙上前一步,给源千伊讲了小白吃甜品的事情。
一听到这话,源千伊就一手抓着小白一手抓着小黑。死死的盯着两个不省心的祖宗,“不行,我要去医院给你们做个全身检查,不然我总是不安心。”
“还要做驱虫还有疫苗,嗯,干脆到时候直接把绝育也做了,那样会安心许多。”
“——”
“喵喵喵喵!”
两只很清楚源千伊那说一不二的性格,要是真被带出去,那肯定是直接被送医院。
两只都开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小黑努力的瞪大自己的眼睛,想要做出和小白一样能用眼睛秒杀他人的感觉。
他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被一起拉去绝育!
“那、那个,刚才不是小白吃掉了布丁,是他突然跳上来掀翻了盘子,布丁掉到了地上。”乙骨;第一次说谎;忧太心情忐忑不安,眼神胡乱瞟着,视线在源千伊拿的文件袋上停留着,“现在也不是去做绝育的时候,我、我们先把这些事情处理掉吧!还要麻烦千伊姐!”
“诶?哦……”虽然不太明白乙骨到底在激动些什么,但源千伊还是答应了下来。
刚送了一口气做回到座位上的乙骨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鼓劲,就被大黑的尾巴扫了一脸。
诡异的是,他居然从一只大狗的脸上看到了嘲讽的表情。
“诶?现在么?”突然接到了电话,源千伊疑惑的看着手机屏幕。
“我之前没有收到邮件啊?怎么突然就要访谈了?……哈,好的,我会整理资料的。”
见源千伊要出去,乙骨也站了起来,“有什么事情吗?”
“编辑部那边说要做一个访谈,让我把手稿准备一下。”源千伊摆弄着手机,又确定了一下未来几天的行程。
免得玩游戏的时候太入神,忘记了一些事情。
原本还闹腾的三只毛茸茸也都乖乖的趴在桌子上,大黑契而不舍的用自己的尾巴抽着乙骨,空出来的前爪则是在桌子上开始了小范围的争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争些什么。
眼看又是一地的混乱的飞,乙骨小声的打了个喷嚏。
那边的源千伊已经打完了电话,扭过头看向两人。
“我要出去一下,你们呢?”
“现在出去吗?会不会有点不安全,毕竟刚出现了……”
刚准备劝说两句,乙骨的视线就落在了正在舔爪子的小白身上。“……或者你背上小白他们去检查下做绝育?”
“喵喵!喵喵喵!”乙骨的话刚出口,三只毛茸茸就跟和他有仇一样,全都扑倒了他的身上。立志用自己的爪子把这个胆敢提出这种建议的铲屎官给抓花了脸。
被他们这充满活力的模样给逗笑了,源千伊把几只都给提到手里,“不用担心啦,不会有事的。”
这里可是有埼玉住的无人区,她不觉得有什么诅咒能够能耐到在这里呆着还不害怕。
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好,源千伊又检查了一下后面的草稿,刚好可以带去讨论一下后续剧情。
呆在源千伊房间里的两个少年也不打算就这么继续呆在这里,毕竟主人都不在了,他们还呆在这会很尴尬。
顺平的视线还盯着那连乙骨都能打的三只毛茸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三只特别的危险。
和人在地铁口道别,源千伊如约到了约定好的咖啡厅里。
等了好一会,源千伊才看到齐木编辑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呼呼,还真是有点累啊。”
“还希望齐木先生能稍微靠谱一点。”源千伊无奈的看着对方,长叹一口气。
被源千伊这么看着,男人也只是摸着后脑勺哈哈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我儿子非得要来见识一下,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
说着,齐木国春拍了拍他身后的一个少年的肩膀,源千伊从对方的面无表情里读出了无语。仿佛在说,‘你不要随便把自己迟到的事情冤枉到他身上。’
“这次是访谈是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