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复活了(快穿)——挂疏桐
挂疏桐  发于:2021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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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一定是她被气糊涂了才会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
  *
  池萤自然并不知晓陶轩公主心中的起伏,此刻她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九月的京城仍有些燥热,此时日头也正缓缓升向正空,可她出门时天色尚暗,还时不时刮着几缕小风,故而因怕冷多穿了层里衫,这时候便显露出自己的决断有些多此一举。
  额间不断沁出汗珠,背心早已被打湿,而向宫门的这条道又没什么遮挡,跟在这位陛下身侧也不太好抬手遮日头,便只能被迫进行光合作用。
  而陛下本人却优哉游哉地坐于步辇之上,自有专人为他打着华盖,半点儿也晒不着他老人家。
  嘁!封建社会特权阶级的生活就是这么腐化!
  “停。”
  皇帝突然开口,待步辇落地后,他阔步来到池萤身前,打量了片刻她这副狼狈的模样,随即悠然开口道:
  “陆姑娘,还是一道走吧。”
  “…….……”池萤有些莫名,但很快便微微恍然,因着皇帝陛下与她距离不远,那华盖也多多少少能分给自己一片阴翳,倒是让周身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这狗皇帝还挺……细心?
  “陛下,您这是要微服出访么?”池萤放松了些,见他这副闲散贵族般的打扮,不由得有些好奇。
  “嗯?”皇帝微怔,随即沉沉笑了声,“算是吧。”
  “所以出了宫门,陆姑娘还是莫要喊错了,记得唤朕宴之。”
  “宴……之?”池萤重复了一遍,她知晓乾国的国姓为秦,秦宴之?应当不是他的本名,估摸着是字或号之类。
  她点了点头,“陛下放心,民女记住了。”
  “不知陆姑娘住在宫外何处,朕……我先送姑娘回去,再去——”他稍顿了顿了,随即转头看向她,浅笑着一字一顿道,“微、服、私、访。”
  池萤可以肯定,这位陛下八成是在揶揄自己,她状若惶恐道:“民女哪里敢劳烦陛下,而且……霍将军应当还在宫门外等着民女。”
  二人此时已来到宫门之前,跟在秦宴之身后的随侍也不知何时退下,他闻言脚下稍顿,随即神情自若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同霍将军一道便是。”
  池萤:……谁跟你是我们啊!
  他向宫门前的守卫亮出一块玉牌,池萤大概扫了一眼,却也没看清上面究竟有什么字。
  守卫接过那玉牌查验了片刻,随即便点头放行,看他淡然的神请,应当并未认出眼前这人就是皇帝本人。
  池萤暗暗有了计较,看秦宴之这轻车熟路的出宫程序,应当也不是第一回 这么溜出去了,野啊陛下。
  霍狄在宫门前等了一个多时辰,已是略有些心焦,他向宫门内张望着,终于见着了池萤瘦削的身影,只是视线一转,却见她身侧竟立着一名身量颀长的男子。
  他目光一紧,刚抱拳准备行礼,“陛..……”
  “欸,”秦宴之抬手打断了他还未出口的话,“我就随意出来转转,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
  “是……公子。”霍狄收回双手,神情略显局促。
  “霍哥哥,让你久等了。”池萤同他点了点头,语带歉意。
  霍狄稍放松了些,摇摇头笑道:“无事,你同我还客气什么。”
  “不知陆姑娘在何处落脚啊?”秦宴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折扇来,“唰”地一声甩开,倒将身侧两人惊得一愣。
  “揽……揽月楼。”池萤下意识应声。
  秦宴之扫了眼霍狄牵着的两匹汗血马,持着折扇在胸前摇了摇,漫不经心道:“霍将军,这两匹马也不够我们三人乘骑,不若还是步行前去吧。”
  霍狄虽不太清楚皇帝要做什么,但总之是皇命不可违,只得点头应声,“是,公子。”
  池萤同秦宴之几乎并侧而行,霍狄因牵着两匹马而稍落后于两人,但在旁人眼中,却活像是公子和小姐出行游玩,身后跟着一个……马夫。
  她正有些心不在焉地赏着街景,却听得身旁的男人沉沉开口,似是随意问道:“陆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这……要看怎么算了,”池萤闻言蹙了蹙眉,“若是按我自己的记忆,如今也就二八而已,可若按出生年月算来,那便是二十有一了。”
  “哦,”秦宴之收起折扇,在掌心轻敲了两下,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我比你稍长几岁,你倒也可唤我一声宴之哥哥。”
 
 
第13章 大将军的白月光13   他就是想泡我!
  宴之……哥哥?
  说来池萤并没有和异性认兄妹的癖好,毕竟哥哥妹妹什么的,说起来总有一种低龄的暧昧感。
  其实她喊霍狄霍哥哥也多少有些别扭,但为了遵循委托者的习惯,只能硬着头皮上。
  可这秦宴之同自己非亲非故,今日也不过是第一次得见,却突然来这么一出…….
  池萤看出来了,他很有可能是想泡自己。
  啧,微服私访的皇帝怎么总是想整出点儿花边新闻来!
  “这……不太妥当吧。”她干笑了两声,避开他的目光。
  “有何不妥?”秦宴之神色坦然,“我与霍将军年龄相仿,你既唤得他,又为何不可唤我,难不成——”
  他稍顿了顿,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中却带上了几分压迫感,“你之前说与他清清白白,其实是在敷衍我。”
  “宴之哥哥这是哪儿的话,”池萤是个能屈能伸的,喊哥哥就喊吧,还能少块肉不成,“我不过是怕唐突了您,既然您不介意,我自然唤得。”
  “嗯,萤妹妹这两日住的可还习惯?”秦宴之这一声“妹妹”倒是叫得十分顺口。
  池萤心中微突了下:石锤了,他就是想泡我!
  “揽月楼馨然宁阔,自然是习惯的。”她面不改色地回道。
  秦宴之以扇遮额,仰头看了看日头,淡道:“看来已近午时,不若萤妹妹先与我一同用了饭再回吧。”
  池萤早上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只随意用糕点垫了垫,这一上午过去倒也确实有些饿了,她点点头道:“嗯,不过我也不知京中究竟有哪些酒家,还是宴之哥哥你来定吧。”
  秦宴之唇边的笑意荡漾开,“那是自然,我总要尽些地主之谊才是。”
  “霍将军,”他突然转过头去,向落在二人身后的霍狄吩咐道,“既然如此,饭后我将萤妹妹送回去便是,霍将军可先行回府了。”
  霍狄跟在他们身后,听着这二人哥哥妹妹的叫了一通,心情本就有些郁结,现在皇上直接下了逐客令,他也是男人,哪里还看不出这位陛下的意思,这是嫌他碍眼了。
  他手中的缰绳一紧,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池萤,见她面色淡然并无半点不虞,心中更是有些暗潮翻涌。可为人臣子自然要忠君之托,他喉头滚了滚,便也只能闷声应下。
  “阿萤,那我这便回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将军府找我。”
  “哦,霍哥哥慢走。”池萤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心中早已开始盘算起等下要点些什么菜色。
  秦宴之将折扇在胸前摇了摇,看上去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走吧,带你去吃点儿特别的。”
  霍狄立在街旁,看着那二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人群之中,心中隐隐生出一股酸涩之意,高大的身形竟莫名显得有些萧索。
  池萤却根本没回头,她跟着秦宴之一路穿街转巷,见他这副熟门熟路的样子,估计是没少出来转悠。最终二人进了条僻静的巷子,来到一处小院前,她抬头打量了下,这小院之上并无牌匾,看上去并不像是饭店酒楼,倒像是人家的民宅。
  秦宴之却并未出言解释,抬手轻叩了两下,很快便有人出来应门,那人见着他立刻露出一副熟稔的神情,笑着将他迎进门,“哟,原来是宴少爷,您快请进。”
  池萤也跟着他入内,应门的小厮这才发现竟还跟着一人,脸色有一瞬的怔忡,不过很快又堆起了笑意,“宴少爷,不知这位是?”
  秦宴之转头看了眼池萤,浅笑着扬了扬眉:“一位旧友。”
  院中碧竹掩映,曲径通幽,倒称得上别有洞天,那应门的小厮将二人带至林中一处小亭中,为二人斟上馥郁清茶,“宴少爷,还是按之前规矩的安排?”
  秦宴之将茶盏握在手中转了转,点点头道:“嗯,再加壶果酒吧。”
  那小厮点头应下,便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池萤转头打量了片刻,小亭周围皆是竹林环绕,静谧清雅,私密性极佳,估计这里应该那种不公开对外开放的私房菜馆,还是只接待熟客的会员制。
  她不免又多了几分期待,但在菜端上来后,她的眼皮不自觉跳了两下。
  盘上排着薄薄的鱼脍,刀工倒是不错,几乎能透过鱼脍看见盘底的花纹。
  但是,这不就是,生鱼片吗。
  对于京城这地方来说,海边才有的鱼脍可能确实算的上稀罕物件,她可以理解秦宴之的心理,但是她饿了这么久,现在只想吃点热腾腾的饭菜。
  池萤有气无力地握起了筷子,对着那盘鱼脍却迟迟未能下手。
  “萤妹妹,” 秦宴之见她似是有些踟躇,解释道,“可是未见过这等菜色?这鱼脍虽为生食,却鲜美异常,你大可一试。”
  “陛下..……”
  “嗯?”秦宴之挑眉。
  池萤忙改口道:“宴之哥哥,我并非惧怕,只是脾虚忌生冷之食,不知此处还有没有别的热菜?”
  快,给我,上热腾腾的火锅!
  秦宴之闻言微顿,随即转头同正上菜的小厮吩咐了两句,转头微笑道:“是我思虑不周,等着便是。”
  池萤莫名有些心虚,这位陛下未免太好说话了吧,倒显得自己作天作地似的。
  不过这里上菜的效率倒是不低,小厮很快便端上来精致的铜锅,那锅中正翻滚着鲜嫩的羊肉,令池萤不免有些蠢蠢欲动。
  秦宴之倒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一般,抬手为她夹了几筷,“萤妹妹在朝堂之上挥斥方遒,现在为何却如此拘束。”
  那还不是因为要单独面对您老人家吗!
  池萤干笑了两声,却也缓缓放松下来,二人静默地夹着菜,倒也还算默契的没谁再度开口。
  待吃到八九分饱,池萤终于放下筷子,秦宴之也不知是何时停杯投箸,二人就这么呆坐着面面相觑,有一丝难言的尴尬。
  “宴之哥哥。”
  “萤妹妹。”
  但在某个瞬间,二人又同时开口,气氛便变得更为凝固。
  在池萤脚下已经快抓出一座四合院的时刻,秦宴之终于缓缓开口,“萤妹妹,我有个疑问,若是有所冒犯,还望你不要挂怀。”
  “您问便是。”池萤神色微敛,恭敬道。
  秦宴之用指节敲了敲桌面,目光淡淡扫向她,道:“你可怨恨霍狄?”
  “怨恨?”池萤微怔,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我为何要怨恨他。”
  “自然是因你以命换命救了他,他却背信弃义要娶我的妹妹,而在你归来之时,他又在你二人间左右摇摆,此等见异思迁心志不坚之人,你当真不恨?”秦宴之向她的方向微微俯身,定定看着她,与她隔了不过一掌的距离。
  果然,自己之前的辩白根本瞒不过这位陛下。
  池萤几乎能触到他的气息,她的呼吸有一瞬的凝滞,随即微微侧身避开他的目光,清了清嗓道:“爱恨同源而生,爱而不得方生怨怼,无爱自然无恨。”
  “哦,”秦宴之点点头,紧接着问道,“那就半点不忿也无?”
  池萤摇头,随即目光澄澈地坦然看向他,“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当年我确实身殒,如今五年过去,活着的人自然要向前看,他的选择早已与我无关,而我归来也不是为了争一个人,既然老天待我不薄,那我自然要活得好看些给他看。”
  这句话,她不仅是对眼前的秦宴之说,也是在对藏在这副躯壳中真正的陆萤所说。
  秦宴之的眸色晦暗不明,其中似隐隐有暗潮涌动,半晌过后,他退开半步的距离,抚掌轻笑了声,道:“萤妹妹果然是个通透的妙人,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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