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长女[红楼]——百里冰烟
百里冰烟  发于:2021年0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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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钊汗然:“臣领命。”
  林钊离开,徒元明示意徒承基与林砚继续去旁边玩他们的焰火,低声道:“老三那边,是你们动的手吧?”
  “四哥何出此言?”徒元义道。
  徒元明看了他一眼道:“你之前问我要了人,做什么用?”
  徒元义不答反问:“四哥今夜因何来此,真是稚儿想要给我送花灯吗?”
  “我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徒元义忽然笑了,“若四哥想要演一回兄弟情深,前去营救一下老三也行。”
  徒元明微愣,旋即道:“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稚儿,我们该回府了。”
  “父王,我可以把焰火带回府玩吗?”徒承基看着下人手上没有放完的焰火,满怀期望道。
  徒元明正色道:“稚儿,元宵节已经过了,从今日起你该好生进学了。”
  徒承基闻言乖乖将手上的焰火塞还林砚,与小伙伴道别。
  “姐姐,我们也要回家了吗?”林砚捧着焰火,意犹未尽。
  “现在已经太晚了,剩下的下次再玩可好?”
  林砚看了一眼正与徒元义道别离开的四王爷父子,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四王爷父子和林家姐弟相继离开后,徒元义便命人关了府门。
  待天明后,三王爷徒元灿被贼人所掳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林钊进宫向皇帝禀告案情,自是免不得一顿训斥。然训斥归训斥,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好罢免林钊,换个不熟悉案情的官员上去。皇帝许了林钊戴罪立功,又点了徒元启和徒元明协理此案。
  京兆府和京营的衙役官兵倾巢出动,就连刑部的捕头也四处撒网。小鱼小虾抓出不少,肖杀却依旧渺无踪迹。
  直到第三日,五皇子突然派人到京兆府报案,说发现甜水胡同有一处宅子颇为可疑。林钊和方录派人去请徒元启和徒元明的同时,未等二位王爷前来,就先带人包围了甜水胡同。
  京兆府和守备府刚完成对甜水胡同的包围,徒元启和徒元明便先后赶到。徒元启见到他们包围的院子,目色微闪,追问林钊何处来的线索,又道若徒元灿正被关在这里,衙役们鲁莽进入,怕是会有危险,要林钊和方录谨慎行事。
  “二皇兄何必忧心?连日追查皆无线索,难得有了线索,自然要核实。”徒元明道,“林大人,先搜吧!若有事,本王自有担待。”
  “老四,若线索有误,乱闯民宅,岂非——”
  徒元明打断了徒元启的辩词:“二皇兄说笑了,线索是五弟府上提供,自然可信。且皇子被掳,事关重大,搜索一处民居算的什么?二皇兄自来了此处,便一直阻止官兵入内搜索,莫非与此间主人相识?”
  “并未!”徒元启冷着脸道,“为兄不过担忧三弟安危罢了,且若那肖杀果然在此,只怕官兵应付不来。”
  “二皇兄不必忧心!”徒元明一指身后道,“为了对付肖杀,我特意向父皇借用了两名高手,还问老七要了叶逍叶遥。有他们四人在,即便是肖杀,也要束手就擒。”
  两人言语间,方录已亲自带人翻墙进院。院子里的人基本没有抵抗,就被带了出来。院主人是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自称娇鸾。家中人口颇为简单,有一老门房,一厨娘,一粗使婆子和两个丫鬟。
  方录在一间偏室寻到了被囚三日的徒元灿,这位失踪多日的三王爷看似胡子拉碴,然除却不得自由,似乎并未吃什么苦头。
  京兆府早就准备了马车,自有人将徒元灿扶上马车,送回府诊治。然人救出来了,事情却没有结束。
  “四殿下,三王爷已救出,臣的人在院中还找到一些其他东西,您可要看看?”方录带着人从屋子里抬出了几个大箱子。
  想着徒元启是兄长,徒元明正要回身征询徒元启的意见,却没看到徒元启。
  二王府的陆长史上前作揖道:“四殿下,我家主子见三殿下得救,说他先送三殿下回府,请太医问脉,也会让人回宫报平安,此处就劳烦您费心了。”
  徒元明顿生疑窦,笑道:“二皇兄与三皇兄当真是兄弟情深呐。”
  陆长史只一味赔笑,并不答话。
  徒元明看了一眼官兵们绑缚的犯人,与方录道,“方大人搜出了何物,需要本王亲自过目?”
  方录忙让人打开箱子:“末将发现这里有几件东西,甚是不妥,似是宫中之物。”
  “哦?”徒元明上前查看了一番,目中露出几分骇然,“这些是——”
  “怕是要核对后才能确认。”林钊道。
  “搜索通天坊时,曾发现过御赐之物。然这些东西若为贡品,就是宫里都未必见过,怎会出现在此?”徒元明正色道,“方才你们进院搜索可遇到抵抗?”
  “这正是属下不解之处,官兵进院后,并无抵抗,娇鸾主仆都不会武功。三王爷被关在偏厢,身体无外伤,屋内有用过的酒菜,甚是丰富。”方录道,“王少尹现在审问擒获娇鸾主仆,或许会有线索。”
  “既然如此,也不必急着回去。林大人,你与王少尹办案经验丰富,比我等更善此道,由你与王少尹主审,我与方大人旁听。”
 
 
第130章 启音同齐
  徒元明同意了京兆府就地提审娇鸾主仆, 心中却没抱太大期望。破通天坊时,京兆府审通天坊管事可着实废了一番功夫。若娇鸾主仆与通天坊一般隶属杀手组织隐,这些人怕没那么容易开口。
  然事实却与徒元明预料的颇有出入。
  王少尹选了最胆小的老门房入手, 上手一审就发现老门房不仅耳背,眼神也不好。看到衙役就已两腿发软,才问第一个问题, 他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招了。然他耳目不清, 人也糊里糊涂, 只知近几日娇鸾有几个客人,以及过去有位齐公子月月都来, 然本月尚不曾来过。
  徒元明等人过来旁听时, 王少尹刚好换了娇鸾的贴身丫鬟绿芙来审。据绿芙交代,她自幼跟随娇鸾学艺,主仆二人在两年前由一位阔绰的虞公子从扬州买来, 安置于此, 伺候虞公子的朋友齐公子。
  想到门房说齐公子每月都来,王少尹立时明白, 这位娇鸾姑娘应该是虞公子为齐公子安置的外室。
  绿芙对虞公子和齐公子的身份并不清楚, 只说是两个通身贵气的贵人。齐公子有时一个月来七八回, 有时只来一两回。每次过来, 娇鸾会陪齐公子吟诗作对、抚琴下棋, 但齐公子从不在这里过夜。
  “你不知虞公子的身份, 但娇鸾伺候齐公子已有年余,你家小姐可提过他的身份?”
  “齐公子的随扈曾暗示小姐与奴婢说齐公子身份贵不可言, 但具体是什么人, 小姐也不知道。”绿芙认真道, “奴婢从小跟着小姐,小姐有事从不瞒我。”
  “齐公子常来,这里的人是否都认识他?”
  “齐公子若来,他的随扈三尺会先来通报。小姐会让马婆子和鱼莹避走后院,至于秦娘原本就不进前院的。齐公子的马车一般直接进院,故此家中只有我和小姐见过齐公子真容。”
  “三尺是谁?”
  “三尺是齐公子的小厮,长得甚是秀气。齐公子每次来,三尺都伴随左右。另外还有个带刀的随从负责驾车,奴婢从未听他说过话,仿佛是个哑巴。”绿芙想了想道,“五六日前,三尺带着齐公子的信物过来,说公子有几位朋友要在家里小住,奴婢便奉命收拾了偏厢。”
  “齐公子的客人除了方才我们‘请’走的那位,还有几人?”
  “两人!”绿芙想了想道,“他们是元宵那日深夜来的,来时刚走的那位公子喝得醉醺醺,几乎是被人架着走下马车。”
  “拿画像给她辨认。”林钊提示道。
  一旁衙役会意,拿着肖杀的画像给绿芙辨认。画像上除了面容,还有肖杀身形描述,绿芙自幼跟在娇鸾身边,倒是识得几个字。
  绿芙认真看了一会儿,才道:“那两位客人一直没有露脸,半夜也蒙着面,其中一人身形倒是与画像上的人颇为契合。”
  “他们来了之后是不是一直在这里,可知他们何事离开?”
  “那两个蒙面人会轮流出门,只要不出门就一直待在偏厢。奴婢负责送饭菜,曾听到醉酒的公子醒来后发过脾气,但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你与娇鸾是虞公子从扬州一同买回来的,其他人的来历可知道?”
  “门房老巴和秦娘就是甜水胡同的人,老巴儿子不孝顺被赶了出来,小姐可怜他,收他在家中看门。秦娘早年是大户人家世仆,放良后嫁在甜水胡同。因她会烧淮扬菜,就被请来做厨娘了。”绿芙又道,“负责浆洗和洒扫的马婆子和二等丫鬟鱼莹是刚来时,虞公子叫牙婆送来的人。”
  王少尹于是让绿芙下去,换了厨娘上来审。
  先问了秦娘来历,家中人口,王少尹才颇为自然地问起秦娘早年在哪家府上做事。
  “民妇原是忠烈侯府林家的家生子,因主家祖籍姑苏,民妇自小在厨房帮工,学了一手淮扬菜。主家数代单传,家生子倒是更繁茂些,故每隔几年都会释仆。自求放良的,主家会赐银两甚至田地,也有那偷奸耍滑的是直接放出府。”
  “你是自求的放良?”
  “民妇那会儿看上了给府上送菜的外子,想出府嫁人,大姑娘还赐了陪嫁。”秦娘颇为自傲道,“我家大姑娘就是今年要嫁给信郡王做王妃的那位。”
  “你既放良,又为何来此做厨娘?”
  “民妇家中有好几个小子,眼瞧着都大了,少不得要置备聘礼。娇鸾姑娘要找个会烧淮扬菜的厨娘,每天辰时过来,戌时便可离开。离家近,不用入贱籍,一个月有五两银子,没道理不做。”
  根据秦娘之言,她只烧娇鸾和绿芙两人的菜,偶尔加上鱼莹。门房老巴和马婆子的饭食不用她准备。娇鸾习惯晚睡晚起,吃的不多,并不难伺候。齐公子来时,他们还会从外面酒楼叫饭菜,也就是这三日,因着偏厢的客人,多烧几个菜,也都有打赏。
  “殿下,看来他们选了老巴做门房,未必全是怜惜之故。”林钊忽然道。
  秦娘家生子出身,颇有规矩,从不好奇过问主人家的事情。老巴守着门,却糊里糊涂,连每日来的人都搞不清楚,很好地保护了齐公子的身份。
  “甜水胡同、甜水胡同,扬州瘦马……”徒元明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本王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甜水胡同。”
  林钊不敢打断徒元明的思路,徒元明默念片刻,忽然拍掌大笑:“将娇鸾带上来,我有话要亲自问。”
  林钊忙令衙役传了娇鸾上前。
  “娇鸾姑娘,本王只回答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徒元明道,“那位齐公子身上可有明显的胎记或者疤痕?”
  娇鸾是伎馆打小培养出来伺候贵人的,自然不会见人畏缩。然到底身份低微,骨子里刻着对官员和权贵的畏惧,作为嫌犯见官,根本没有抗压力。
  听到徒元明的问题,娇鸾细思片刻才道:“齐公子左手内肘有一个块红色胎记。”
  “本王明白了!林大人,先将娇鸾主仆押回京兆府。这里收拾一下,且看看肖杀会不会派人回到这里。”
  “下官领命!”林钊说完,瞄了徒元明一眼,怀疑徒元明已经知道齐公子的身份,想了想到底没有当面问出来。
  方录带着属下留下“守株待兔”,林钊和徒元明带着娇鸾主仆返回京兆府。
  “有刺客!”叶逍一剑斩落射向马车的羽箭,出身示警,衙役们当下拔刀冲向了羽箭射来的方向。
  “杀人灭口这样的昏招都出了,看来是真的急了。”徒元明拇食指二指轻轻摩擦,脸上染了几分笑意。
  这场刺杀甚是匆忙,刺客很快被打退了。
  林钊让人将刺客留下的尸体抬了过来:“殿下,刺客逃走两人,诛杀三人,其中一人正是通天坊一案通缉犯。”
  通天坊一案中,京兆府曾根据落网之人描述,画过了不少漏网之鱼的画像。
  “救命啊!”娇鸾的马车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驾车的叶遥忙冲入车厢,就见娇鸾倒在一旁,胸口插着一支碧玉簪子。绿芙则与鱼莹扭打成一团,眼看着绿芙就要被鱼莹扭断脖子,叶遥一剑斩断了鱼莹的手臂,将人拖出了马车,打掉了鱼莹的一口牙。
  “叶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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