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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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月眉头浅蹙,颇为无奈道:“殿下是忘了么,是您让岳侍卫去守着南璃太子的呀,他……就一直守到现在。”
  沈青青眼底一沉。
  她以为二哥来时,宫外就已经没人了,因为二哥没提。
  却不想他从晌午竟一直站到现在。而且这处离母亲的慈元宫很近,来来往往的,此刻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想到这儿,沈青青不禁有些头疼。
  她默了片刻,起身对赤月道:“去给我拿件外衣来。”
  院内翠竹弯了腰肢,不知方才那场急雨到底有多大。
  沈青青披着月色,踏着蒙蒙丝雨,一路走到宫门口。
  就着清冷的月色,她瞧清了站在宫门口不远的孟西洲与李炎。
  那人此刻腰背有些弯曲,像是个泥塑,一动不动的立在那。
  半日暴晒,半日淋雨。
  孟西洲此刻很狼狈。
  李炎忠心护主,他扶着几乎支撑不住的孟西洲,苦苦坚持。
  他已经不再劝了只能尽其所能的让他减少一些不适。
  正想着,耳边恍恍传来一阵窸窣。
  孟西洲猛的抬头,头脑昏沉,只看到几个人影向这处走来。
  沈青青穿着一袭荷叶色的薄裙,干净清丽,向他走去。
  “青青,你来了。”
  近乎干哑的嗓子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单薄的音节。
  随即,清冷疏离的嗓音荡入耳中。
  “南璃太子是有多么厚颜无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下午女官已经告知殿下,本宫不是沈青青,也不是沈知意,难不成殿下方才在这里把脑子淋坏了么?”她冷笑,话语带着些许愤怒。
  她不喜欢被人逼迫,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这道理。
  孟西洲喘着粗气,干裂的唇瓣上沁出一滴鲜红的血,落在青石板上。
  沈青青看到时,慢慢地收紧袖笼中发白的手指。
  “你们南璃是没有女人么?堂堂南璃太子,守在我金元凤阳宫门口,是想恶心我,又或是想毁我清誉,嗯?”
  厌烦与冷漠毫不遮掩,讲出口的那一瞬,仿佛有人用冰刃刺进了他的月匈膛,旋即一拧,皮肉崩烂。
  孟西洲喉咙泛起股腥甜,他稳住不动,死死撑着。
  只要青青能消气,他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殿下怕不是还惦记着你我之间的婚约?”
  一缕潮湿的夏风拂过,吹的少女墨发飘摇。
  “我听说殿下早就成了亲,还恩爱有加,既是有了家室,往日婚约早该作罢,难不成殿下打算让本公主去南璃给你做妾么?”
  这一句后,孟西洲滚了滚喉咙,将那喉咙里泛上的那口血生生的咽了下去。
  从未想过,自己往日说过的话,重新甩回自己脸上时,是如此的可笑和窘迫。
  是他逼她时说过的话。
  做妾。
  覆水难收。
  他以极低的姿态,“我知道我让你受了许多委屈,可那时……我的确失忆,但你做什么来惩罚我,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我只求等你气消了,我们夫妻之间能不能好好坐下开诚布公的聊一次?”
  沈青青本打算再说两句,让他死心,可听夫妻二字从他的口中吐出时,是这般刺耳。
  她现在,连想同他说话,对视都不愿了。
  最后一丝光,消失在沈青青的眼中。
  她的眸色浸入深潭之中,若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此刻孟西洲的任何话,对她来说都勾不起半分兴趣。
  她话音含笑,扭头吩咐:“来人,把南璃太子务必安全送回驿馆。”
  随即利落转身,青丝垂落。
  孟西洲卑微的望着她再次离开,不曾犹豫。
  此刻,孟西洲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走了,不会回头。
 
 
第57章 057(暂修版)
  朱门紧阖的那一瞬, 沈青青缓缓松开了抠在掌中的指甲。
  小动作悄然无息,月色之中,没有人察觉到小殿下乌黑清澈的眸底,不知何时浸染上了月色的悲凉。
  再见孟西洲, 她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其实也不敢有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这个人对他来说, 就像是一根早已崩断的细弦。
  再也续不上了。
  她自诩才做的滴水不漏, 但看到他那般狼狈不堪,情绪再次难以自已的起伏着。
  沈青青缓步走到院内池边, 心不在焉的丢了把鱼食。
  赤月见小殿下困意全无,折身去端了杯温奶,“殿下, 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
  “昨日八哥不是送来些葡萄汁么, 帮我取来点那个。”
  “……那是葡萄酒呀, 小殿下。”赤月皱起眉。
  “快去拿吧, 我们一起尝尝。”
  沈青青睫毛沾了月色, 微微颤颤,朱唇勾起, 漾着迷人的笑催促着, 让赤月根本无法拒绝。
  翌日,晨光熹微, 透着窗棂映在了内殿的粉纱暖帐上。
  沈青青被女官唤醒时,感觉脑袋都要裂开了。
  她昨夜不该贪杯的, 本说是饮一小杯尝尝甜味, 再就着酒意睡去,谁知道一杯杯的,拉着赤月不知喝了多少。
  “殿下您快起吧, 大阏氏叫您去慈元宫用早膳呢。”一众侍女端着温水,衣服,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沈青青穿戴妥当,去到慈元宫时,大君同大阏氏正端坐在桌前等她。
  “小九怎么面色看的这样差,是不是不舒服?”大阏氏起身拉她坐下,扭头吩咐:“去传太医为公主瞧瞧。”
  “让父皇母亲久等,儿臣难安。”她福了福礼,温声道:“母亲,不碍事的,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
  大君眸色一暗,问:“小九儿如此,可是因那南璃太子?”
  昨日大君同乌里沁部的神官在神庙一直忙碌神子起灵之事,直到深夜回宫,才知晓南璃太子守在凤阳宫外,一片痴情,几次昏倒都不肯离开。
  他纳闷,怎得一直言谈正常的南璃太子突然如此,而且据他所知,对方尚未见过小九儿。
  那这一片痴情,又是从何而来?
  不过两国之间还有一门早已被众人抛之脑后的婚约。
  因小九儿遭遇不幸,彼此阴错阳差,事到如今,两人都已各自成过亲。
  一人丧偶,一人和离。
  此时来看,这门婚事已经不太合适了。
  这时,大阏氏道:“是啊,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看着是个君子,做起事却这般无理,昨日可有冲撞到你?”
  沈青青摇头。
  “九儿对他没旁的心思?”
  她又摇头。
  父母会这样想,只因当初年少不懂事,对少年将军的爱慕无人不知,今日算是自食其果了。
  她偷瞧了父皇一眼,看他面庞带笑,大抵没别的意思,解释道:“没心思,都是儿臣的老黄历了,此刻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儿臣好不容易回来了,要好好侍奉父皇,母亲,还要承担起金元公主的职责。”
  这话说的很是熨帖。
  沈青青不再多谈此事,同大阏氏聊起王都内几家贵族的琐事,这时,大君沉声道:“昨日卫尉监守不力,本君已经下令严惩。”
  沈青青颔首,“多谢父皇,其实今日儿臣来请安,还有一事。”
  “小九直接说就是了。”
  “儿臣想求父皇去书南璃,取消之前的和亲约定。”
  大阏氏淡淡一笑,“你们父女真真想到一处了,你未到时,你父皇还提及此事,也是有意取消,正想问你的意思。”
  “儿臣让父皇母亲费心了。”
  “九儿的终身大事,我们怎么能不费心呢,起先我同你父皇还担心你对他还有想法,如今断了心思自是最好,我们可再也舍不得再让你嫁去那么远的地方,等明年开春儿,天气舒爽些了,母亲为你组织几场赛马会……”
  沈青青美眸一动,水盈盈的迷人,她挽上母亲胳膊撒娇道:“母亲,您上次还说要多留我几年的,怎么又成明年了。”
  大阏氏眉眼一弯,“我若真着急,就安排在秋日了,你不必多想,只是想让你多见见罢了,不急着定下夫婿。”她拍拍女儿小手,笑吟吟道:“这一次,咱们一定给小九儿寻个十全十美的夫婿。”
  “你看看,方才还说寻个疼九儿的就好,怎么一会儿一个变。”贺兰睿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大阏氏吩咐上膳。
  三人其乐融融用完膳,大君早就放下筷子,坐在一旁,瞧着女儿小口小口的吃完粥,放下筷子漱好口,温顺恬静的坐在那望向自己时,才缓缓道:“方才想到一事,想问问小九是如何想的。
  沈青青眼睛一眨,笑道:“女儿可否一猜?”
  “父皇所想,可同图尔苏部有关?”
  大君满意的点点头,明显感觉到女儿的成长。
  前几日她同齐王修理了靳家赌奴之风,做的干净利索,他有所耳闻。
  今晨早朝后,齐王拿了两封信函递到他手中。
  信中所写策略让贺兰睿眼前一亮,同心里那个被搁置的念头不谋而合。
  早有臣子上书请求九殿下去图尔苏部慰问灾民,贺兰睿本是舍不得,但看到这两封信后,他犹豫了。
  “父皇知你身子不适,图尔苏部离王都较远。”贺兰睿盯着女儿看了片刻,才缓缓道,期间还轻咳了两声。

  “父皇不必担心,女儿是金元的公主,为金元分忧义不容辞。”沈青青话语坚定,起身为父皇奉上一盏暖茶,“倒是父皇,旧疾难愈,还要保重身体。”
  近日图尔苏部的情况不容乐观,早在几个月前,九儿同大阏氏在乌里沁部小住时,就发生过几次流民暴动,他屡次派人赈灾,效果都不佳,为此,贺兰睿没少操心,引得旧疾加重。
  图尔苏部的天灾,成为当下金元朝堂最棘手的事。
  原因无非有二。
  其一,图尔苏部处于金元东北之境,位置偏远,且气候寒冷多变,一旦遭遇旱情,便难以支援。
  其二,此地与耀云接壤,子民多是两国融合之后,文化复杂,几次暴动后的强行镇压,导致怨声载道,此时再以强权压制,势必起到反效果。
  朝臣之所以提议让九殿下北上慰问,只因当地民众虔诚信奉,知晓九殿下从神庙传奇归来,分外拥戴,甚至众筹了一座九殿下的雕塑。
  大君本是不愿意,可半个月内屡次收到信报说图尔苏部内震荡不断,邻国耀云蠢蠢欲动,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地步。
  此时最温和、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让颇受百姓爱戴的九公主同赈灾大臣一同去慰问流民。
  他这次不过一问,并没有强迫她一定要去,却不想女儿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大君慈爱目光落在女儿身上,感叹道:“咱们的九儿真的长成大姑娘了。”
  “是啊,大君。”大阏氏话虽这么说,但一想到女儿要远行去图尔苏部那么久,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母亲莫要担心,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她屈膝窝进大阏氏的怀中,轻轻抚了抚她已见褶皱的手背。
  就在这时,一名内官从外疾步走来,对着几人行礼后,禀报道:“大君,方才南璃的驿馆来信称南璃太子今日启程前往耀云,这是南璃太子奉上的书信。”
  大君听是南璃太子要走,无甚好感,遂而挥了挥手,淡淡道:“知晓了,让礼官按照礼制安排妥当便是。”
  无人注意到,贴在大阏氏怀中的小殿下,水润润的圆眸微微一颤。
  *
  沈青青出发去图尔苏部的行程很快定下,恰是七日后。
  虽说是七日,事出突然,一切准备起来也很仓促。
  大君亲自为女儿挑选了一支精锐的护卫队,这支队伍中,加入了几位皇子为妹妹特地安排的亲卫。
  临行前,大君、大阏氏同几位哥哥本欲亲自送行,沈青青提前一日,同父亲母亲用膳时,婉转表达了想要低调出行的意愿。
  出发的那一日,贺兰明纾一路将沈青青送到普尔图木外十里处的驿站才停下。
  要不是沈青青拦着他,她觉得二哥能一直给她送到百里开外的兴布城。
  待车队继续北上了三十里地,彻底出了普尔图木最后一个关卡后,视野逐渐变得开阔起来。
  金元境内宽大的河流很少,故而无法走水路缩短时间。
  车队带着粮草与银钱这样晃晃悠悠去到图尔苏部,少说也要一个多月。
  因有部分赈灾粮食与钱银,随行的有一名拓拔家的年轻将军——拓拔穆。
  他是普尔图木的三大贵族世家拓拔家的子弟,容貌俊朗,能文善武,恰巧大沈青青两岁。
  此次大君从各家挑选侍卫时,拓拔穆的表现最为出众,他唯一的不足便是出行经验太少,不过他的弱点,都被他之前的表现掩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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