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求我做皇后(穿书)——玖年翡
玖年翡  发于:202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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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包袱里的那块国公府玉牌,已经被他拿出来交给了世子。
  “这处院子清净,方才娘子见的几位婢女都是从国公府出来的,平日若缺什么少什么,让她们同我知会一声就是。”
  李炎这次来的目的,便是安抚住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
  依她所言,世子不在的这一年,同她成了亲,想她一个平凡的姑娘,若知晓自己夫君是国公府世子,定然是会欢喜的,只要她身份清白,即便做不了世子妃,按照老国公夫妇随和宽容的脾气,最少也会抬个妾室通房。
  总之,对于她这种从村子走出来的女孩,也算是麻雀变凤凰,一生无忧。
  可他现在怎么瞧着,对面的姑娘完全不是这个反应呢。
  沈青青不答,别过头去。
  她要怎么办呢?
  还没见到阿洲的面,真要断了这份情谊么。
  沈青青还下不了那个决心。
  这就像是看电影时突然停了电,错过了结尾,就会一直念在心里,放不开,丢不下。
  即便是不在一起,也要见了面,说清楚才是。
  而且阿洲虽没在人前认她,也算是将她安置起来。
  这一点,沈青青尚能理解。
  毕竟身份悬殊,若只有他们两人,兴许阿洲待她一切都如往日一样。
  至于其他的,还是要等见到阿洲问清楚才行。
  沈青青沉默片刻,点点头,“好,我在这住。”
  “不过我在谢二娘那还有些东西,还有只黄色土狗,我想带来。”
  李炎看她终是允了,面露喜色,“娘子多虑,那些东西都已经带回来了,狗也养在了后院。”
  “狗我要自己养,劳烦李大人。”
  “好,娘子辛苦,在下可否能知晓娘子芳名?回头也好跟院内下人知会一声。”
  沈青青没有多想,脱口答道:“沈青青,青山绿水的青。”
  李炎颔首,指着一桌子的珍馐美食,让她先用膳,自己则折身出屋,快步离去。
  *
  国公府,安怡院的书房。
  李炎一路从小宅快马加鞭赶回世子院,直接去寻正在书房忙碌的孟西洲。
  孟西洲抬眼见是他来,未放下手中书卷,淡淡问:“人怎么样了。”
  李炎勾唇一笑,走到书案前细细打量起自家主子,兀自嘟囔着:“爷啊爷,真没想到呐。”
  孟西洲将书卷一撇,并未责怪李炎的失礼,相反,二人私下中,如此相处算是常态。
  他素来清冷,而李炎同他的性子恰恰相反,活泼好动,很多时候,西洲愿意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在。

  “没想到什么?”他追问,声音冷冰冰的。
  “爷,您不在的这一年,已经同那位娘子成了亲。”李炎说时眉飞色舞,只等着看孟西洲的反应。
  此事孟西洲之前大抵猜到了,如今听李炎亲口讲出,依旧微蹙起了眉。
  李炎如实汇报:“爷,方才属下犯了个错。”
  “怎么?”
  李炎长叹口气,解释道:“方才见那娘子换回女装,属下一时没管住自己的眼,多瞧了那位娘子两眼,确有倾国之貌。”
  孟西洲轻嗤一声,浅笑道:“那女人看来是有些手段的,竟能让你也不由得多瞧两眼。”
  听李炎提起,孟西洲脑海中蓦然冒出个画面。
  昨日那女子被李炎押着,即便穿了身粗布男袍,面容清丽秀美,姿色的确不差。
  “手段?爷,您是怀疑……”李炎不解,他瞧着那位娘子娇娇柔柔,讲话都跟蚊子一样细,爷口中的手段二字又从何谈起?
  孟西洲见他面露疑惑,不紧不慢解释道:“萧应说我从三溪村离开之事无人知晓,即便同国公府内的人汇合,也是安排在饶州碰头,为的就是保密。可就是这样天衣无缝的计划,依旧走漏出去,被设了伏,李炎,你觉得这消息会是谁走漏的呢?”
  “目前我也只是怀疑,其实若她容貌一般,所言还尚可信,但你讲,这女子容姿倾城,并非凡品,一个小小的三溪村中,若出现个这样的女子,正常么?”
  “的确不太正常。”李炎顺着孟西洲所言,越想越后怕,得亏他刚才没有昏了头,同那女子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孟西洲眸色骤冷,“此事只是你从那女人口中听来的,是非真假怎可断言,萧应同我在村落里住了一段时日,若真已娶亲,为何萧应不提?”
  李炎恍然,的确啊,虽说主子在途中遇袭昏迷了几日,可萧应自始至终都陪着主子,直到他前几日请假离府,也没提到过半点有关这小娘子的事。
  这不合理。
  孟西洲看他终是开了些窍,暗叹一口气,“方才你可有问过她从何处来?”
  “三溪村。”
  “这倒是对得上……”孟西洲沉默片刻,想到昨日太子的异常反应,眸色不由得暗了几分。
  这些事太过巧合,特别是昨日碰面,恰巧当着太子,不得不让他多想。
  但如果,这女人真的同东宫那位有关系,那他便将计就计,好好利用下这送上门的棋子。
  那头,李炎正琢磨是不是该把那女子的吃穿用度减一减时,听孟西洲吩咐道:“李炎,你明日一早就出发,走水路去一趟三溪村,一切等查清楚她的身份再说。”
  “是。”
  *
  沈青青在小宅已经住了七日。
  从最初的期许,到失落,到清醒,到最后的怡然自乐,都没有花费七日这么久。
  自她发现自己不能以任何理由出府后,便意识到:自己其实被软禁了。
  那位李炎口中的什么阿洲会来看她,同她讲清楚,都是骗人的。
  阿洲大抵是怕她出去污了他国公府小公爷在汴京的名声,才将她软禁起来的。
  这怕是沈青青这辈子最恶毒的猜测了。
  不过之后这几日,她思来想后琢磨过两人重逢后,阿洲对她的态度和做法,有很多事尚解释不清。
  特别是那日在红袖院,阿洲看她时眸色中的疑虑,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往日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帧般回闪过她的脑海。
  她不信,以二人往日的感情,阿洲会突然绝情到对她一丝感觉都没有。
  沈青青联想到阿洲的仇家与李炎的话,觉得事情也许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简单,阿洲如此,或许有他的为难之处。
  虽然被软禁,但衣食用度样样不缺,院里侍候的婢女,除了那个叫娇兰的似乎对她有些看不顺眼,其他两位都是淳朴善良的姑娘,对她又敬又重。
  渐渐地,她在小宅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聊了。
  沈青青不得不承认,以目前两人的情况,还不足以让她彻底死心。
  又或许,是她自己无法放手。
  这几日,她从娇云、娇玉口中得知,阿洲年过二十四,尚未娶亲,也没有妾室通房,非但如此,在汴京城中,还有个不近女色的名号。
  这让她松了口气。
  至少不用担心自己是第三者插足。
  是夜,天寒露重,沈青青早早让娇云娇玉她们休息去了,自己闲来无事,坐在桌案前翻话本子打发时间。
  这些话本子是她托娇云买来的,大都是些时下在汴京城内流行的故事,她看的颇为起劲儿,同书里的人一同哭一同笑,偶尔还把故事转述给不识字的两人。
  这头,沈青青正为书中男女主的绝美爱情痛哭流涕,书案前的窗子“啪嗒”一声,突然开了。
  一股子寒风灌入,吹得小脸生疼。
  沈青青顾不上擦泪,起身去关窗,忽见窗外回廊上,立着个瘦高的人影。
  对方隐在黑夜之中,静静地看着她。
  “……小应?”沈青青低声唤他,耳边忽而闪过阵风,少年已立在屋内,默默回身,将窗子关好。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问出口后,又觉得这话有些蠢,改口道:“你本就是西洲的属下,对不对?”
  萧应比沈青青高半头,他站在她对面,低头正好瞧见她露出小半截皙白的颈子,猛地收回视线,却又忍不住重新打量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沈青青。
  她此时穿着身素淡的浅藕色襦裙,面颊因屋内的炭火熏得泛粉,墨发垂落在身侧,娴静温顺的样子,同他梦中见到的,竟一模一样。
  他其实立在外面有一会儿了,听她在屋内抽抽噎噎,几次想敲门进来,都没有勇气。
  因为他不知道,要不要亲口告诉她那个残酷的事实。
  即便他因此,一路向西,折回三溪村去找过她,结果扑了个空。
  回府的第一时间,他被主子叫走,问了许多关于沈青青的事。
  这时,他才知道,沈青青已被软禁在小宅里了。
  萧应一向自诩自由自在,可从未像现在这样纠结、慌乱过。
  面对沈青青的质问,萧应只低声唤了句:“青青姐……”
  他等着对方劈头盖脸的质问,就跟主子一样。
  可质问迟迟未来,只见眼前晃过个黑影,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话语。
  “小应,你的眼睛已经治好了?”
  萧应抬首,对上她红的跟个兔子似的眼,将憋在心里的那句话讲出了口。
  “青青姐,小公爷其实已经把你忘了。”
 
 
第17章 娇兰   因为她爱的那个人,和爱她的那个……
  正月十四,天灰蒙蒙的压得很低,断了几日的雪又飘了起来。
  出了宫门,一众官员聚在马车处正等着同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寒暄两句。
  孟西洲着紫色官服,大步流星从内走出,被一群人簇拥而上,团团围住。
  “恭喜小公爷贺喜小公爷,擢升大理寺少卿。”
  一群人咿咿呀呀在耳边叫的他心烦,孟西洲抬手粗略谢过,冷清的面色只稍缓些许。
  此时在宫门守着的,大都是朝内的墙头草,是他不惜与之交往的,而且往日他只是个驻边将军,这些人也瞧不上他。
  这一点,聚在这里的官员心里也明白。
  本朝重文轻武,小公爷虽有国公府世子身份,但年纪轻轻便被指到边疆驻守,可见是多不被皇帝重用。
  甚至有人说,孟西洲文武双全,早早中了进士却被发配边疆,是碍于老国公爷的皇弟身份。
  总之,皇家之事,权衡利弊,谁又能说得清楚。
  谁能想到,失踪一年有余的孟西洲刚回朝堂,便被陛下安排去了大理寺,直接补了大理少卿的空缺,不得不让人意外。
  一时间,关于小公爷的猜想各说风云,却也不碍着他们溜须拍马,同他搞好关系。
  孟西洲这头应酬完,正要钻进马车,听不远处有人道:“少卿留步。”
  侧目一瞧,不远处,身着深绯朝服的太子正不慌不忙的往他这里走来。
  瞧见是太子,聚集的官员颇为识相,三两步散开离去,孟西洲下了马车,对太子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随和的拉起他腕子,“堂兄何必客气,知道你前段时日遇袭身子不便,就只派人去送了些补品,不想那日红袖院一见,堂兄将军威风犹在呐。”
  “太子说笑了。”
  “怎么是说笑呢,唉对了,堂兄可还记得那日骚扰你的小账房?听说那小账房被堂兄轰出去后,当晚就失踪了,这倒是苦了我,没得知己切磋画技了。”太子面露惋惜,明亮黑眸却一直盯紧孟西洲。
  “哦?不想那人普普通通却同殿下是旧识,殿下果然心系民情,平日里同平民百姓都吃睡到了一处呢。”
  孟西洲毫不避讳同他对视,二人年纪相仿,身高也差不多,远远看过去,有种剑拔弩张之势。
  太子身旁跟着的亲卫听大理少卿含沙射影,暗指殿下去勾栏一事,不由得握紧佩刀。
  太子不以为然,轻松打趣儿着,“我看那小账房对堂兄却是熟络的紧呢,罢了,这也只是我的好奇而已,堂兄既然不清楚,那我先告辞了。”
  说罢,太子扭身往自己车架走去。
  侍从见人走远,才低声问:“爷,回府吗?”
  “先不回,找个地方休息下。”孟西洲揉了揉额间,这几日老国公夫妇知晓他擢升大理少卿后,又开始暗中安排起各式各样高门贵女相看会,若此时回府,避免不了面对此事。
  巧在他任职大理少卿后,京内近郊突然不太平,连出命案,他索性去近郊亲自调查。
  连日舟车劳顿,孟西洲此时颇为乏累,竟不知不觉倚在马车里睡着了。
  侍从小心翼翼的唤醒他后,他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在了小宅门口。
  见他面色骤然沉下,侍从有些丈二摸不到头脑,往日爷为了躲清静,都是歇在小宅里啊,怎得今日爷瞅见来了小宅,反倒看着像是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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