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养我吗——川澜
川澜  发于:2021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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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果趴在窝里,惊恐瞪着靠近的魔王,张嘴就要呼救。
  容野的手在它头上短暂地压了一下:“别出声。”
  接着他拎起芒果,把它提到沙发中间放下,低低交代:“就在这儿睡,别动。”
  芒果弱唧唧骂,老子倒是想动!敢吗?
  容野直起身,熟练地在电视柜里找出工具箱,随手拿了一样,回到单人床边弯下身,把一侧床腿拧松。
  处理好犯案现场,他关了灯,渴求地望着卧室门下渗出那一点温暖光线,侧躺在床上。
  不久之后,“砰”的一声响,他成功摔下来。
  喻瑶在里面听到动静吓了一跳,惊得一把推开房门,冲出来就见到容野在地板上,旁边是半塌的床,容野半坐起来,抬头仰望着她:“可能太久没睡过,坏了,对不起。”
  本来就摔了,还这么道歉,加上容野眉宇里那些已经忽略不掉的疲倦,喻瑶的防线后退三千米。
  “明天给你换一张,今晚要不先睡沙——”
  话没说完,她就迎上芒果无辜的狗脸。
  它连头带尾巴,把小半张沙发都占了。
  喻瑶揉揉额角,心在隐秘地漂浮着,小声说:“……进来睡吧。”
  容野抱住自己的枕头被子,亦步亦趋跟上她,挤进这间他夜夜梦回的小卧室里,他没有靠近那张床,直接走到角落靠墙坐下,淡笑着看喻瑶:“我有这里就满足了。”
  他简单把自己围了围,头抵着墙边闭上眼,汲取着房间里她鲜活的气息。
  别说墙角,哪怕就是门口能望到她的任何地方,他这几个月来都触及不到。
  想她想得折磨不堪,迫切需求她的温度,这么心机手段的,也只是想得到她一点关爱,有个角落就好,但等真的走进来才发觉,不够了,对于她,他永远贪心。
  喻瑶愤愤过去,抓住容野手腕把人扯起来,推到床上拿被子盖住,维持着冷淡脸:“地板太凉了,你给我睡床,我去练功房里。”
  她牙齿紧了紧,转身想走,将将迈出一步,就被人从身后缠上来,箍着肩膀拖回床上,暖烘烘的被子把她完全覆盖。
  喻瑶心跳飞涨,不由自主攥住枕头,她脊背贴着剧震的胸口,容野收敛不住的掠夺欲在蚕食她。
  “容野,你……”
  “我不强迫你,”容野压在她颈侧,手把她抱紧,“有那一次就够了。”
  够让他从那天车里分别开始,没有一刻不活在煎熬里。
  容野在昏暗中吻她头发:“瑶瑶,你罚我吧,我有耐心,以后除非你自己愿意,肯接受我,我才会碰你。”
  他唇没沾到她的皮肤,也还是让喻瑶轻轻瑟缩。
  她不太清明地想,这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要遵纪守法了,下次上床,还得她求他不成?!
  喻瑶来了劲,埋进枕头里说:“……行,容野,你最好说到做到。”
  等她求?开什么玩笑,下辈子吧!
  容野果然没有乱动了,很安静地躺在一侧,过了一会儿喻瑶就听见他均匀轻微的呼吸声,这么快睡着,他得累成什么样子。
  喻瑶又等了几分钟,确定容野安分了,才轻手蹑脚回过身,借着床头浅淡的灯光望向他。
  睫毛在他眼下遮出了浓密的扇形,下颚线比以前更凌厉,唇看起来很软,这么不设防的,简直任人采撷。
  喻瑶喉咙滑了滑。
  气归气,让他追归让他追,可这是她的人,她也想得难熬,现在终于近在迟尺了,当然忍不住想碰。
  而且他睡着了,又不知道,她可以暗中纵情一下。
  喻瑶指尖不禁在他唇边很轻地划过,目光往下落到他手臂上,拧眉去抚摸他那道伤口。
  从他手腕到上臂,再蔓延至肩膀,指尖一点点蹭过,蜻蜓点水,却反而勾起密集的火星。
  直到头顶的吐息声重到她耳根都感觉到热度,喻瑶才恍然醒过神,最后那点酒劲儿突然烟消云散。
  她脸上的血色炸开。
  什么情况……容野醒了?她背地偷摸被当场抓包?!
  喻瑶忙抬头,撞进容野半睁的黑瞳里,里面并没有睡意,一片放浪的潮涌。
  他把被子往下推,沙哑问:“我真的想忍的,但是不得不问问,瑶瑶,你侵犯够了吗?”

  喻瑶羞愤想死,恨不得直接躺进床底下。
  容野撑起身,被沿随之滑落得更低,他低头盯着她:“要是没够,现在我帮你继续。”
  他伸过手,把试图逃走的喻瑶拉回身下,目光很深,掺着纵容的笑:“你的小狗,怎么可能让你开口求他?”
  “他还会勾引。”
  “勾引也是一种追求。”
  “诺诺那种纯情傻气的你尝过很多次了,会不会腻?”
  容野温文尔雅地垂眸,唇翘着,手指却陷进她烫红的脸颊里,俯下身轻声问:“瑶瑶,成年人的勾引,你要试吃么?”
 
 
第63章 小舔狗阿野
  容野压在她耳边, 距离太近,气息滚烫, 喻瑶高悬的心在颤着,来不及说什么,手就被他握住,直接伸到他微乱的衣襟上,在他的引导下把那一排并不牢固的睡衣扣子扯散。
  浅白舒展,凝着新旧疤痕的肌理露出来,喻瑶看了一眼就不由得呼吸加速,忽然觉得氧气格外稀薄。
  卧室里灯光太暗,暗到看不清容野的脸, 只有一双灼灼的黑瞳能将人烧伤一样, 危险融在夜色里, 加倍让人口干舌燥。
  喻瑶感觉到抵抗力在流失, 慌忙去摸台灯的开关,想把光线拧亮一点, 也许不这么黑,她还能抵御这大妖精几分。
  然而她脸被抚着, 头转不过去, 只能用手胡乱找, 不但没碰到开关,还意外打翻了床头桌上刚才拆了封,没喝完的一杯樱桃果粒酸奶。
  喻瑶手指粘上酸奶,又湿又凉, 反射性往回缩,容野一把扶住歪到的塑料杯,继而抓紧她手腕。
  女孩子纤秀雪白的指关节上都是粉白色奶渍, 容野低着眸,把她手抬高,送到自己嘴唇边碰了碰,然后抬起眼,视线笔直落在喻瑶眼睛上,目不转睛地跟她对视。
  “瑶瑶,酸奶好吃?”他声音很低,溶着震动耳膜的磁,状似纯洁,“能不能也让我尝尝?”
  喻瑶胸口上下起伏,想把手往回抽,但他已经略略低头,舌尖带着火热,轻舔上她微颤的手指,尝了一点奶味,就肆无忌惮地缠绕卷裹住。
  刹那袭来的触感让喻瑶忍不住弓起背,脚尖绷直,抓着被子,脸色更红了几个度,她断断续续说:“容野……放开,你怎么……”
  她想说她还没原谅,还没跟他和好,这样是耍赖越界!
  但容野墨色的眼睫撩起,哑声反问:“小狗只是想舔舔主人的手指,芒果也会做,为什么我不行?你不是已经把我领回家,收留我了?就当我在……表达对主人的感谢。”
  喻瑶脊柱上涌着一阵阵麻,力气在不知不觉流失,她张口喘着,不禁狠声:“那小狗不能接吻,更不能——”
  容野很浅地笑了一下,端起还剩一个底的酸奶杯喝了一口,他仰着头,脖颈自然拉出利落线条,喉结每下滚动,以及那些绷着的修长筋络,都让喻瑶难以镇静。
  他舌尖缓缓勾着,直到齿间咬了一颗切成半的深红色樱桃。
  喻瑶看着他靠近,心脏蹦到喉咙口,想再外强中干地强调一遍刚才那句话的时候,那半樱桃的另一边,就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她呼吸几乎停下。
  容野并没有吻她,就保持着仅仅一点点樱桃果肉的距离,用这块不过指甲大的袖珍水果,浸满了甜味和奶香,他咬着,在她唇瓣间不疾不徐轻压碾动。
  他眼睛不肯合上,即使这么近,也在一瞬不错地凝视她,鼻尖偶尔会相碰交错,他身上的草木霜雪气干净凛然,混着奶甜一下一下侵袭她。
  不算亲吻,连嘴唇实际的接触都没有,但他剧震的心跳,樱桃果肉的湿软,他唇边若无若无地掠过,在他动作下尽是成倍的引诱,压着沸腾又克制的爱欲。
  在久别相拥的深夜里,甚至比实打实的热吻更让喻瑶无法把持。
  喻瑶满脑子都是这狗崽子怎么这么会,哪来的这些天生技能,打不得骂不了,连想要拒绝的那点清醒理智也在他的勾缠里不断瓦解。
  很快她被濡湿的嘴唇就开始不受控制,接住那颗已经摩擦发烫的樱桃。
  她忍到了限度,咬住的一刻,容野突然松开,很轻地问:“瑶瑶,味道好吗?”
  他又问:“愿意要我吗。”
  她衣摆蹭开,跟他腰腹相贴,容野唇色很红,还沾着奶痕,喻瑶抬抬头就能吻到,她知道她可以尽情蹂躏。
  喻瑶恨恨嚼碎樱桃果肉,双手揽住他头,手指抓住他短发压低,蓬勃的欲求烧成连天的火,要把他拽过来咬上去。
  妈的她先爽了再说。
  喻瑶眼睛有些朦胧,把容野扯近了就去侵占他的嘴唇,但刚刚相碰,滋味还没尝到,就看见容野半合的眼瞳里,血丝已经凝成斑斑血块,散落在本该纯白的颜色上。
  她猛地停住,他的脸近在咫尺,那些堆积的疲惫和强撑,甚至带着些许病气的苍白脸色,都变得无所遁形。
  喻瑶咽了咽,忽然酸楚难过得说不出话,她摁住燃起的火苗,出其不意把容野推到旁边,翻身跨上去,双手虚虚掐住他脖颈,拇指威胁地摁在他震动的喉结上。
  “你给我说实话,”她眼角还飞着潮红,严厉盯着他问,“你到底几天没睡了!上一顿饭是几点吃的!你看看你累成什么样,还有精力来撩我?!分不分得清轻重!”
  容野陷在枕头里,知道那个日夜都在盼的吻她不会继续了,更不会有后文,他眼里满涨到疯的热烈黯淡下去,成了一片灰。
  寂静了片刻,他望着喻瑶说:“当然分得清,重的就是……想让你原谅我。”
  “瑶瑶,我走了太久才走回你身边,一分钟也不敢浪费,我想确定你是真的接受我,肯留下我……我想让瑶瑶是我的,想用本来的面目被你爱,我实在太急,找不到别的办法。”
  他笑了笑:“感情都被你掌握着,我只剩这幅身体,如果你还喜欢,我就用它换你的亲近,太心机了,是不是?”
  容野张开手,扣住喻瑶两只手背重重压下去,让她更紧地扼住他咽喉,嘶声说:“这种不能喘息的感受,我离开你的每天都在体会,你再掐紧,也不够我实际生活的百分之一。”
  “几个月了,好像时时刻刻都溺在水里,以为你真的放弃我了,以为你要谈新的恋爱,以为你会动心答应沈亦,以为你……会把我当仇人,恨我……我好不容易撑着熬过去。”
  “后来我在容绍良的病床边,从来没有那么骄傲过,我把你微博给他看,说你爱我,”他弯着眼,暗红更甚,“可我还想要瑶瑶亲口跟我说,那条微博的内容,就是你发给我的,你爱的那个人就是我,对不对?”
  容野那么迫切地仰着头,等她一个回答。
  喻瑶话就在嘴边,心疼得暗暗抽气,可怒火也更腾腾地往上窜。
  狗崽子正经问题一个没回答,也根本没意识到症结在哪!
  她松开手,居高临下瞪他:“容野,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究竟为什么生气,还想让我答你这个?!先睡觉!不睡足八个小时别跟我说话!”
  喻瑶从他身上下来,裹紧被子离他老远,背对着,等了几秒,身后的人沉默地拥上来,隔着被子把她搂住,低声喃喃:“瑶瑶……让我抱抱,就只是抱抱。”
  在他怀抱里,喻瑶迷迷糊糊睡着,到后半夜容野却放开了手。
  他有些吃力地坐起来,无声无息下床,蹲跪在旁边不舍地看了她几分钟,实在抵不过去,才起身走出卧室,在茶几抽屉里找药箱。
  他好像发烧了,也许还会咳嗽,他不能打扰她,有任何不舒服,在没人的地方忍忍就能过去了。
  药箱很空,感冒药都不在。
  容野让芒果回窝,昏沉地躺倒在沙发上,想咳的时候就咬住手臂,能压回去,几乎不出声。
  他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很快蜷缩着没了意识。
  喻瑶本来就睡得不安,他怀抱撤走后,她没过多久就醒过来,身后竟然空了,床单都是凉的。
  她立即清醒,摸过手机一看,才三点,他能去哪。
  喻瑶赶紧走出卧室,新闻里那么不可一世的容二少,不久前还火力全开勾着她的人,此刻像个没有巢的流浪动物,卷着自己身体,窝在沙发一个角,眉心拧得死紧,黯然抿着唇,脸颊耳朵都在发红。
  她心被挤压着揉紧,叫了他一声,疾步过去摸摸他额头,烫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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