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天爷都在帮啊!
心里美得不行,恨不得仰天大笑的少年暗暗得意了好阵,才在秦昭昭快到家的时候,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从暗处现身:“秦昭昭!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怎么样?见到人了吗?”
“……没。”最近总神出鬼没的,秦昭昭没问怎么在这,脸无奈地把事大概地跟说了下。
“怎么会这么巧啊,那看来你俩真的没什么缘分……本来看这人挺不错,还以为你能个好结果呢。”穆霁忍着心底的暗爽表示遗憾,然后才假模假样地安慰道,“不没了这个还下个呢,放心,总能找着合适的!然后现在这都快中午了,咱俩要不先去吃饭吧?吃完饭还可以去听个戏看个杂耍放松下心……当然了,都请客!”
秦昭昭确实点饿了,又想着自己接下来没事做,就没所谓地答应了。
已经久没起吃饭起玩耍了,穆霁欣喜若狂,差点没绷住笑出声,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才忍住了。
“走走走,咳,那什么,你想吃什么啊?”
“什么都行,要好吃……”
两人说着就掉头走远了。
不远处被棵大榕树挡住了大半个身子的马车,正等着秦昭昭走近的殷溯:“……”
“那不英国公府那小子吗?怎么来了?还秦姑娘,她不都已经跟退婚了吗?怎么又跟走了?”马车外的范戟见此傻了眼,好会儿才急急地撩起帘子问自家殿下,“殿下,咱要追吗?”
“……不用。”殷溯长目微眯地盯着穆霁难掩欢喜的背影,嘴角扯出个讥讽的冷笑,“个幼稚无能,眼瞎没脑的小废物罢了,凭想吃回头草?做梦。”
“不管这小子人怎么样,都个跟秦姑娘关系十分亲近的老爹啊。不句话叫做那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吗?殿下,觉得咱还得防着点!”范戟皱起眉头,脸凶煞地建议道,“要不然找个借口,把跟那个聂锋样打发去西北剿匪?”
殷溯:“……西北剿匪大事,你以为谁都能去?”
会暗中出手把聂锋派去西北,确实为秦昭昭,二为聂锋那个能力。就穆霁这样的,派去干吗?给那些匪寇送人头吗?
“那怎么办啊?这小子看就个油嘴滑舌不老实的,万秦姑娘被给哄回去了……”
殷溯没说话,半晌袖子挥,放下了马车车帘:“她不会。”
那丫头看着软和,其实主意比谁都正,她既然决定了退婚,就不可能再回头。
不,姓穆的虽然没威胁,却太碍眼,太子殿下眸子半阖片刻,到底从嘴里吐出句冷笑,“想个办法让英国公送去参军。”
大好的年岁不用来习武练兵,保家卫国,追什么姑娘!
范戟顿时眼睛亮,咧嘴露出大白牙:“这个主意好!”
要把这小子弄去参军,就没时跑来纠缠秦姑娘啦!
***
穆霁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了,自那日和秦昭昭起吃了饭又去玩耍了下午后,就信心大涨地开始了后续的追妻计划。
这期英国公又给秦昭昭挑出了三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对象。
然第个对象个龙阳爱好者,迟迟没娶妻为这个。第二个则早早就在外头养了外室,之所以没人知道,为家家教太严格,看似温良实则怯懦的没敢告诉家里人。第三个倒和那个聂锋样没任何问题,但不等穆霁出手搞破坏,那人的老爹就婉言拒绝了英国公安排俩孩子见的要求,说自家老妻已经在不知道的况下,给儿子定了门亲事。
穆霁:“……”
真天助啊哈哈哈哈哈!
跟比,秦昭昭的心就没那么好了,不要说难,那倒没,最就点失望。
“娴姐姐,你说这良人怎么就这么难找呀。”
这时的秦昭昭正趴在自己的房里,跟前来找她说话的张娴起撸猫。
“缘分事向来玄妙,信属你的那段良缘快就会出现的。你再耐心等等,没准明日它就来了。”
这年头的姑娘家都羞提及自己的婚事,更别说自己找对象了,但张娴却不觉得秦昭昭这么做什么不好,反支持她,所以秦昭昭愿意跟她说这些话。
“算啦算啦,其实没着急嫁人,还随缘吧。”
“不着急?”张娴打趣她,“那方才谁见着就瘪着嘴说,娴姐姐要嫁不出去啦?”
“谁呀?不知道啊,反正不——”秦昭昭耍赖望天,结果还没说完,就被怀里的雪团肉垫拍在了下巴。
“瞧瞧,雪团都看不下去了。”张娴顿时笑出声。
“哎呀呀你个小没良心的!”秦昭昭使劲撸了雪团两把,被它嫌弃地踩了两脚,然后残忍抛弃了。
“……雪小团,你太放肆了,信不信把你的小鱼干都吃光!”
对秦昭昭的威胁,又去追将军玩了的雪团声毫不畏惧的:“喵!”
秦昭昭顿时气得腮帮子鼓鼓。
张娴被这人猫逗得笑个不停,好会儿才缓下来说:“对了,明天就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贺寿了,你准备得怎么样?可还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第56章
一国之母的生辰宴, 不是谁都有资格参加的,往年秦府也没去过人,谁知今年却意外得了参宴的资格。这可把秦府上下都高兴坏了, 这几日都在讨论这事儿。
秦昭昭是秦家的姑娘, 参宴名单上有她, 她自然也要进宫。至于张娴,她是每年都会去的,今日特地前来,也是怕秦昭昭头一回进宫会紧张,提她来了。
秦昭昭心里感激却没有表现出来,是笑眯眯地握住张娴的手,借机把她头上那淡淡的晦气吸走, 然后才说:“没有啦, 祖母昨儿又把们几个叫过去细细叮嘱了一番,该说的她都已说了。至于衣着打扮什么的,也都已准备好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氏对此次皇宫之行十分重视,因为秦府已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荣耀了。因此这天她反复叮嘱了秦昭昭她们许多次, 就差让她们把“谨言慎行”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秦昭昭却没怎么紧张, 虽然是第一次进宫, 但参宴的人那么多,又不有她一个, 她到候就混在人群里跟着大家做,然后心不要出错就好了。
——她压根没想到整个人秦府都是沾了她的光, 才有了这次机会,以为自是去凑人数的。
张娴自然也不知道,这会儿就笑道:“那就好。皇后娘娘性情温和宽厚, 不是那种喜怒无常会随意责罚人的,你平常心对待就好。”
说到这她随口道,“说起来皇后娘娘也养猫呢,且她养的也是毛色雪白的猫,是不是挺巧的?”
毛色雪白的猫在这年头不算常见,但也不见,秦昭昭闻言没有多想,也跟着随意应了声:“那是挺巧的。”
***
第二天就是进宫参宴的日,秦昭昭早早起了床,认真梳洗打扮了一番,确定自一切妥当后就准备出发。
谁想刚要出院,正懒洋洋地趴在门廊下晒太阳的雪团就突然跳过来叼住她腰间随着步一晃一晃的禁步,整挂在了她的裙摆上。
“哎呀坏蛋!快松口!这个不能咬!”秦昭昭连忙把拎起,用手抱在了怀里。
雪团“喵喵”地抗议,被秦昭昭捏了下肉垫又撸了把毛茸茸的脑袋后,转交给了双喜。
“好啦,回来再陪你玩,你现在跟双喜姐姐去吃香香的鱼干好不好?”
“喵呜!”
秦昭昭哄完猫,又检查了一下自的禁步,确定没问题后,才出门随林氏秦家一众女眷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马车行驶了约莫半个辰,在宫门口停了下来,紧接着秦昭昭就规规矩矩地随众人一起进宫谢皇后贺寿,之后又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在席上落座。
“好了,大家都不要拘着了,尽情畅饮便是。”
永平帝刚刚来过又走了,此大殿里有谢皇后独坐高位。听着她稍显清冷却语气温和的声音,秦昭昭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
因双方位置离得太远,她大概地看见了一个头戴凤冠,衣着华丽的影,没怎么看清谢皇后的长相。反倒是坐在谢皇后左下方的太殿下,秦昭昭看得还算清楚——大概是因为她本来就知道他长什么样吧。
不过太殿下此并没有看她这边,秦昭昭也不敢盯着他多看,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此殿内乐声响,歌舞起,众人开始举杯相谈,也有许多闺秀以吟诗作画,弹琴跳舞方式上前谢皇后献礼。
气氛一下变得热闹,没了方才的严肃。
秦昭昭也跟着松缓下来,动作而快地吃吃喝喝了起来——未免吃得太饱在殿前失仪,林氏昨晚特地交代了家里一众女眷,出门前不许吃东西,因此秦昭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在宴会上的吃食味道很是不错,虽然端上来的候已冷了,但这会儿是夏天,倒也没有影响太多。秦昭昭连吃了几块口感软糯香甜却不腻的糕,又喝了好几杯谢皇后特地命人给女眷们准备的解暑果酒,这才感觉自活了过来。
她暗暗舔唇回味了一下这果酒的味道,觉得甚是好喝,就又抬手倒了一杯,之后就满怀期待地品尝起了别的菜色。
哎呀,这个好吃。
嗯嗯嗯这个味道也很不错!
她边吃边暗自头,心情一下变得飞扬。
从她进殿起就一直在暗关注她的谢皇后见此失笑,打趣的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殷溯。
殷溯也是好笑又好气,这丫头真是走到哪儿都不会忘了吃。
和他们一样从秦昭昭进殿后就盯上她了的还有殷恒,不过他的心情就比较深沉了。
当然秦昭昭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大概是果酒喝得有多,过了一会儿她有想上厕所,正好这谢皇后说自不胜酒力,要下去休息一会儿,提前离席了,她也就没刻意憋着,和大家一起恭送谢皇后离开后,也跟着起,找地方方便去了。
***
皇宫不是可以乱逛的地方,秦昭昭不敢有太多好奇心,方便完后很快原路返回。
谁想刚走到半路,就迎面撞上了赵王殷恒。
秦昭昭:“……”
秦昭昭暗道晦气,下意识就想转躲开。可双方离得不远,这么做太过明显,加上殷恒也已看见她了,她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似的继续往前走。
“这位姑娘,这么巧,又见面了。”
看着笑容温和又有意外地堵住了自去路的殷恒,秦昭昭心下微紧,整个人也不着痕迹地戒备了起来,但面上却是努力稳住了。
“是你?”她假装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也在这里?”
“大胆,这位是赵王殿下,见了王爷还不赶快行礼!”说的是殷恒后的太监。
“……”秦昭昭能怎么办呢,能假装震惊地上前他行礼。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殷恒温声说完,笑着问道,“没想到还会再见面,不知这次可否请教一下姑娘芳名?”
他皮相生的不错,这般温声细语,斯文有礼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秦昭昭一想他做的那事,便有满心的嫌恶。
不过这王八羔好像不是发现了她的份想试探她,因为那样的,他需要想办法触碰一下她就行了……
突然意识到这一,秦昭昭心下紧绷感稍缓的,决定顺势探一下他接近自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臣女秦昭昭,见过赵王殿下。”
“你姓秦?京姓秦的人家可不多。”殷恒一脸意外地想了想,问道,“你可认识秦舒鸣?”
没想到会突然从他口听见自家老爹的名字,秦昭昭倏然一愣,好一会儿才头说:“他是爹。”
“什么?”殷恒顿面露惊喜,“你竟是舍予生的女儿?”
舍予是秦舒鸣给自取得的号,因他书画双绝,文采斐然,世人都尊称他为舍予生。不过他英年早逝又已故去多年,也没留下太多作品,世人已渐忘了他,秦昭昭也已很久没听人提起他的名号了。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就回了神:“是。王爷认识家父?”
摸不准这孙究竟想干嘛,秦昭昭能顺着他的往下接。
“不仅认识,本王还差做了生的弟呢。”殷恒一脸感慨地说道,“生学富五车,惊艳才绝,本王仰慕生多年,一直想拜生为师,也曾厚着脸皮几次登门。生见诚心,本也有动摇,却不想没隔多久便离京外放了。”
见秦昭昭怔怔地听着,整个人都不自觉地软和了下来的样,这次是做足了功课才出手的殷恒眼睛闪了闪,继续说道,“生离京,本王还前去送过他一程,生还回赠了本王一方端砚。那方端阳至今还在本王书房里放着呢。这么多年来,本王一直也舍不得用,是偶尔拿出来看看,回想一下生当年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