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就连忙点头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说话了。
其实那两个丫鬟范戟早就做过处理了,包括双喜这会儿也陷入了沉睡,但殷溯懒得解释,只长腿一迈,抱着她往她的房间走去。
秦昭昭仰着脑袋,呆呆地看着他轮廓分明,昳丽妖异的侧脸,心跳莫名失控的同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就,她实在是没想到他会怎么做……
毕竟,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呀。
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被家人以外的人抱,这种感觉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听着怀里姑娘明显是害羞了的心声,殷溯步子微顿,垂目瞥了她白□□粉的脸颊一眼。
他想说孤是赶时间才会顺手帮你一把,你可别多想,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又听见了一句:【不过他身体那么弱,能抱得动我吗?别一会儿抱到一半没力气了把我摔地上,那可就太尴尬了。】
纯粹是出于某种神差鬼使的冲动才会抱起她,完全没想起来自己余毒未清,身体有损的太子殿下:“……”
难怪觉得有点费劲。
不过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连她这么个小丫头都抱不动。殷溯眼皮微抽,忍下双臂传来的刺痛感,抱着秦昭昭快步走进房间,把她放在了小榻上:“行了,先处理伤口吧。 ”
屋里没有点灯,但外头月光明亮,秦昭昭看着青年微带细汗的额头,不好意思极了:“殿下累着了吧?那个,快坐下歇会儿擦擦汗吧!”
……什么汗?谁流汗了?!
殷溯低头瞪着眼前的少女,许久才面无表情地接过她递来的帕子:“你该减肥了。”
没错,就是她太沉,不是他太弱!
秦昭昭:“……”
秦昭昭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嗯嗯嗯,我减,明天就开始减!” w ,请牢记:,
第36章
太子殿下死要面子的样子外的可爱, 秦昭昭肥着胆子偷笑了好一会,终于他阴沉沉的注视中停下来。
“咳,那个, 殿下还没说找我什么事呢。”怕他恼羞成怒罚自己金条, 秦昭昭赶紧轻咳一声, 转移了话题。
殷溯是冷哼一声,答非所问:“你脚不疼了?”
秦昭昭这识到自己光顾着笑,把脚底的伤口都忘了:“哦对,那、那我先处一下伤口,殿下稍等哈。”
怕屋里太亮会照出殷溯的影子,引来别人的怀疑,秦昭昭没敢点油灯, 只从一旁案桌的抽屉里摸出根的蜡烛点燃, 对着蜡烛的微光把扎进脚底的木刺拔了出来。之后她找了条帕子简单包了一下伤口,把蜡烛给灭掉了。
“殿下我好啦。”
殷溯闻言,把方不经间瞥到的那只粉粉软软的肉脚从脑子里移出, 末了抬目斜了她一眼:“老三和那个什么王雅诗的事,你是怎么发的?”
秦昭昭让夜七呈给殷溯的纸条上, 只写了和赵王一起绿了楚淑容的人很有可能是王家二姑娘王雅诗, 别的没细说。因为纸条大有限, 且后天是两人约好吸黑气的日子,她想着到时见面再详说也不迟, 只简略地写了一下自己的发。
没想到他竟然一收到她的消息连夜过来了,秦昭昭有点外, 忙把这整件事的来龙脉说了一遍,然后道:“大概是这样了。殿下,这里是有什么不对吗?”
殷溯摇, 也没瞒她,眉微松地扯了下嘴角说:“这消息对孤有大用处。”
秦昭昭一愣,亮了眼睛:“什么大用处呀?”
殷溯没有跟下属解释的习惯,但赵王这件事情况特殊,他顿了片刻,还是破例把自己这些天针对赵王的一些列举,简单地跟秦昭昭说了一下。
秦昭昭这知道,确定赵王的身份后,殷溯当机立断地设下了杀招准备直接弄死他,可惜都被赵王一一躲过了。
不过这也是料之中的事,殷溯因此没再明着手,而是让人盯住了他钱财方面的静。
这么做是因为,赵王费尽心思窃取帝王紫气,无非是为了太子之位——或者准确地来说,是为了皇位。既是为了皇位,那少不得要拉拢人,培养亲信,而他也确实一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只是这些事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持,可世人皆知赵王为迎娶心爱之人向太子献上了倾家之财,如今的赵王府不过一个空壳,所以问题来了:他暗中行事的那些钱,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这些天殷溯一直让人查探这事,但至今没有收获。本以为还得再费些时间花些手段,没想到秦昭昭竟误打误撞地替他寻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殿下的思是,王雅诗是那条重要线索?”秦昭昭听到这惊讶极了,“可她只是王家的庶,怎么可能帮赵王弄来这么多钱呢?”
“王雅诗的生母姓钟,是人称天下第一富的钟家唯一的嫡。她家中十分受宠,王雅诗是她唯一的,钟家人爱屋及乌,对她也很是疼爱。”
“难怪她一个庶有办法弄到长宁公主百花宴的帖子呢!”秦昭昭惊讶之余反应了过来,“还有那天与她一起游湖的那几位姑娘也都挺捧着她的,原来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士农工商,商最末,钟家虽然有钱,可地位不高,更无权势,王雅诗的生母也是因此会以嫡之身嫁进王家做贵妾。
不过钱虽俗气,爱它的人不少,所以王雅诗虽然只是王家的庶,日子过得并不比王雅芝和王雅怡这俩嫡差。
“嗯。想来孤那位好三弟也是深知这个道,会将千辛万苦娶进门的心上人扔到一边,转对那王家献起了殷勤。”殷溯神色嘲讽地舒展了一下眉目,片刻身子往后一靠,向秦昭昭,“今日之事孤记你一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咦,竟然还有赏赐吗?正想这赵王可真是个人渣的秦昭昭回过神,想都没想地弯起了眼睛:“金条!”
殷溯:“……你这脑子里除了好吃的,只有金条了是么?”
秦昭昭嘿嘿一笑:“那我是俗人嘛,对俗人来说,可不是钱和吃最重要。”
见她半点不觉得惭愧,反而越说越直气壮,殷溯嘴角抽了下,竟不知该怎么反驳了。
……罢了,金条金条吧。
他无语片刻,又开口:“接下来半个月,孤有事要办,无暇玉京园,你也不必了,家等夜七通知是。”
“啊?”这话来得突然,秦昭昭一愣,连忙直起身问,“那殿下上的黑气怎么办呀?这得半个月呢,万一黑气累积得太多,又给殿下招来什么危险……”
说到这她后知后觉地发,他上的黑气中竟然夹杂了一缕象征着福运的金光。
秦昭昭眼睛一亮,连忙把这发告诉他,之后高兴道:“这是有好事要发生的思呢,恭喜殿下呀!”
“嗯。”殷溯脸上没有外之色,显然已经知道秦昭昭口中的“好事”是什么。
秦昭昭好奇极了,但想到这不是自己该问的,又忍住了,只挠挠下巴说:“不过殿下上的黑气还是要吸掉好……有啦!殿下不了玉京园没关系,我可以偷偷找殿下呀,像上次那样易个容乔装打扮一下好了。”
殷溯是摇了一下:“孤要离京。”
“离京?”秦昭昭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愣了一下后歪着脑袋思索道,“那殿下只能随身携带我给殿下的铜钱以防万一了。不过殿下上的黑气积累太多的话,那些铜钱也起不了用。除非……”
“除非什么?”
秦昭昭有些犹豫,片刻低揪住了自己的衣襟:“除非我给殿下一个比那些铜钱更贴身的东西。”
更贴身的东西?
殷溯一愣,目光落了她放自己胸前的手,片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猛然别过了:“不行,孤绝不可能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这丫也太放肆了,竟然想……
“啊?可是我身上没有比这个长命锁更好的东西啦。”
少苦恼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殷溯猛然滞住,好一会微僵地转过:“……长命锁?”
“是呀,这个长命锁是我七岁那刚云州的时候,我舅舅送给我的,这么多来我一直贴身带着没有拿下来过,所以它肯定比那些铜钱要厉害一些的。”秦昭昭说着从衣襟里拉出一枚碧玉制成的长命锁,有点不舍地把它摘下来递给了殷溯,“不过殿下对我有恩,我不希望殿下出事,所以这个借给殿下用半个月吧,殿下要保护好它,半个月之后记得还给我哦。”
这识到自己想岔了的太子殿下:“……”
他嘴角微,片刻若无其事地伸出大手,飞快地接过那枚长命锁:“孤知道了。”
***
事情说完了,殷溯起身离开了。
临走前秦昭昭帮他把上的黑气吸了个干净,之后单脚跳着送他到门口,冲他挥了挥手:“殿下慢走,半个月之后见。”
“嗯。”
殷溯瞥了她受伤的脚一眼,想说什么,身后突然“咕”的一声响,紧接着有一团黑影闪电般朝他扑过来,他鞋子上重重啄了两下:“咕咕!”
什么玩?殷溯一愣,下识低,见了一只……鸡?!
“哎呀将军,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说话的是秦昭昭,只见她身子一弯挥手将那只黑羽红冠,体格健壮,起来很凶悍的大母鸡往外赶了赶,“快回睡觉吧,这都多晚啦!”
殷溯:“……”
殷溯嘴角微抽地回她:“你自己院子里养鸡?”
秦昭昭有点不好思,点点说:“这不是院子太大,有点冷清嘛。然后这是只斗鸡,肉不好吃,又很贵,只好养着啦。”
“斗鸡?”殷溯有点外,顺口问了句,“哪来的?”
“穆霁那家伙送的。”
想了半天想起来穆霁是谁的殷溯一顿,低着这只秦昭昭怎么赶都不走,还冲着他咕咕叫的蠢鸡扯了一下嘴角。
这还真是物随其主。
“咕!”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殷溯鄙视它,将军突然又竖起翅膀扑过来想啄他,被秦昭昭眼疾手快地拦住了:“时候不早了,殿下快回休息吧,再见呀!”
殷溯:“……”
殷溯眼神不快地扫过这只胆大包天的蠢鸡,转身“嗯”了一声,不过刚走出一步,他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身子一顿,侧瞥向了她,“对了,有个叫什么秦蓉蓉的,是你堂姐?”
“啊?”突然听见秦蓉蓉的名字,秦昭昭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是啊,殿下认识她?”
“她近来与安郡王府的世子殷怀走得很近,殷怀这人犯了事,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你若不想你们秦家跟着倒霉,早做打算。”
殷溯说完这话走了,留下秦昭昭愕然地着他的背影,半晌眉紧紧皱了起来。
她知道这个殷怀不是好人,但没想到他还是个短命鬼。而且听太子殿下这思,他犯的事罪责不,秦蓉蓉如果继续跟他一起,极有可能被牵连,甚至整个秦家都得跟着倒霉……
这么来,她是不插手这事都不行了,毕竟关系到整个秦家。
可具体要怎么做……
她得仔细想想先。
第37章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 秦昭昭就以请安为由,在双喜的搀扶下去了老夫人林氏的寿安院。
她决定把秦蓉蓉殷怀的事交给林氏去处理。
一来这件事事关重大,只有林氏这个秦府真正的掌家人出手, 才能确保不会出意外。二来秦蓉蓉这人记仇不记恩, 秦昭昭也不想直接对上她, 给自己惹来一身腥,所以还是让林氏去头疼吧。
“老夫人,三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秦昭昭到的时候林氏刚刚睡醒,听见这顿时脸皮一抽,想起了前那些极为不愉快的记忆。
“请安?夺命还差不多。告诉她我还想多活几年,让她没事儿别来烦我。”
她没好气地说完,就在丫鬟的服侍下下了床, 结果衣服才穿到一半, 传的丫鬟又进来了:“三姑娘说,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老夫人禀报,老夫人若是不听, 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林氏:“……危言耸听!”
说是这么说,她在皱了半天眉头后, 到底还是让人放了行——她倒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