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太子气运被夺后——花里寻欢
花里寻欢  发于:2021年05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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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昭昭不知道具体内情,但想着太子殿下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便只乖乖应声:“我知道了。”
  “嗯,接下来说正事。”
  知道殷溯指的是昨天的事情,秦昭昭回神点点头,把自己的发现尽数说了出来——当然,这里头也包括楚淑容被绿的事儿。
  三人所在的包间位于戏园二楼,包间房门朝外,内有窗户大开,正对着楼下的戏台。此时戏台上正有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台下,也就是一楼大堂里的看客们也是时不时拍掌叫好,整个场面热闹又嘈杂。
  这样的环境有点吵,但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因此秦昭昭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说的也很顺畅。
  没想到殷溯听完后却是眼皮一抽,脸色一下变黑了。
  秦昭昭见此有点不解。楚淑容背叛他还给他戴绿帽,结果却在成亲时遭到了同样的报应,这不是挺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吗?怎么太子殿下反而不高兴了?
  难不成是心里还惦记着楚淑容,不忍心看到她受伤害?
  这个念头让她怔愣之余心下莫名生出了一点不适。
  就……太子殿下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正想着,一旁谢无期忍不住朗笑出了声:“原来被名义上的另一半背叛的人,头上都会冒出一团绿光啊,那殿下之前……”
  殷溯:“……闭嘴!”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秦昭昭在心里说他的那句“头上又绿又黑”,殷溯的脸色更黑了。他之前没在意过这件事,因为秦昭昭没具体跟他说过这个“绿”是什么意思。可这会儿他才知道,这个绿指的竟然是一团绿光——还是那种拥挤的人群都挡不住,隔老远都能看见的绿光!
  这让太子殿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尤其是想到自己竟然因为楚淑容那个不知所谓的女人,顶着那团愚蠢的绿光在人前晃了不知多长时间,他心情就更加阴郁了——楚淑容,她也配?!
  秦昭昭这才反应过来他在气什么,她顿时什么不适都没了,反而有点想笑。
  “咳,没事没事,除了我,其他人应该都看不见的。”
  秦昭昭赶忙安慰,殷溯听着却更烦躁了。
  他不想再去回想那段时间自己在秦昭昭面前是怎么个滑稽的模样,额角微跳地将手中的碧玉茶杯往桌上一扔,语气阴沉地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你确定老三身份的时候,他也发现你的不对了?”
  “应该是的。”见他恼怒,秦昭昭十分识趣地没再多说,只抿着嘴巴忍下笑,乖乖地答道,“不过我昨天伪装得可好了,当时情况又混乱,他应该没机会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殷溯这才又看向谢无期:“你那边呢?尾都已经收好了?”
  谢无期笑吟吟地摇了一下手中的折扇:“我办事,殿下还不放心?”
  他手中的折扇以玉为骨,扇面上画着一副无脸美人图,看着十分特别,秦昭昭下意识多看了一眼,而后才随之发现谢无期的异常。她惊讶之余没忍住,下意识脱口而出:“谢公子你的眼睛——”
  “我双目失明,看不见。”谢无期笑容不变地冲她点了下头,随即调侃道,“所以秦姑娘不用担心在下会泄露你的秘密。”
  秦昭昭没想到他这么敏锐,呆了一下后顿觉不好意思,同时也很抱歉,连忙说:“对不住,我不知道……”
  “无妨,我虽眼盲心却未盲,姑娘不必介怀。”
  他笑容疏阔,神色豁达,秦昭昭看得肃然起敬又觉得惋惜极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声问了句:“那我能问问,公子的眼睛是怎么坏掉的吗?”
  “意外……”
  谢无期话还没说完,殷溯突然开口:“替孤挡灾瞎的。”
  秦昭昭呆了呆,一下看向殷溯。
  殷溯面色如常地斜了她一眼:“太医说治不好了,你看呢?”
  “我、我看?”秦昭昭先是懵了一下,心说我又不是太医,怎么看得出来,但随即就反应过来,太子殿下这是想让她帮着看看,谢无期的眼睛治不好,是不是跟赵王那些邪门手段有关。
  她忙收回到口的话,定睛朝谢无期看去,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异常,最后只能歉意摇头,“谢公子印堂明亮,气运澄澈,看起来没什么不妥……”
  “看来我近段时间运势不错。”谢无期不甚在意地笑了起来。
  殷溯却是眼神微沉地顿了一下。但他没再多说什么,听不出喜怒地“嗯”了一声后,转而说起了别的。
  秦昭昭看看他又看看谢无期,心里不知怎么,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太
  子殿下……应该很想治好谢公子的眼睛吧?
  这时有人来请谢无期去处理一点急事,谢无期听罢,暂时告退出去了。秦昭昭见此憋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凑过去安慰了殷溯一句:“殿下别担心,谢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他的眼睛一定会好起来的。”
  殷溯有点意外,瞥了她一眼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孤在担心了?”
  ……她哪只眼睛都没看见,但她感觉到了。秦昭昭瞅了他两眼,声音小小但神色认真地说:“不管殿下担没担心,我都想说,做了坏事导致谢公子双目失明的人不是殿下,殿下无需自责,谢公子也不会怪殿下的。”
  殷溯一愣,嗤笑出声:“笑话,为孤分忧,替孤挡灾,本就是他身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孤怎么可能因此自责?你想的也太多了!”
  看着这一脸荒谬地看着她,语气讥讽却并不叫人害怕的青年,秦昭昭眨眨眼睛,忽然就觉得他没有从前那么高高在上了。
  即便贵为东宫太子,即便曾有战神转世之名,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
  他会流血,会受伤,会因为亲近之人被自己连累失明而感到烦忧,也会好面子,会死鸭子嘴硬。
  秦昭昭想到这,心下莫名发软的同时,忍不住弯起了眼睛:“嗯嗯,那就当我没说好啦,殿下不要生气,生气会变老哒。”
  殷溯:“……”
  殷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之后就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的感觉。
  这天之后,秦昭昭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既然确定了赵王的身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法子弄死他,好让他没法继续作妖。这事儿秦昭昭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忙,因此她只和之前一样,每隔几日去玉京园给殷溯吸一次黑气,其他的没再多管。
  谁知她不找事,事情却偏偏找上了她——
  这天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张娴邀请她出城游湖泛舟,秦昭昭兴致勃勃地去了,结果刚上小舟坐好,就瞥见了旁边那艘稍大些的游船上,王雅诗那张美丽柔弱,自带忧郁的脸。
  秦昭昭:“……”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她头上那团粉光是怎么回事?她和穆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钟情多年了吗?怎么这会儿才开始走桃花运?
  ……莫不是之前一直没挑破关系,最近才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正这么想着,一旁的张娴说话了:“怎么了?可是看见相熟之人了?”
  “没有,我就是在想,来这里游湖的人还挺多的。”不想因为王雅诗坏了自己的好心情,秦昭昭回神后收回视线摇摇头,把心中的疑惑暂时扔到了脑后。
 
 
第34章 
  张娴不知她想什么, 闻言笑了来:“这朱雀湖是京城周边最大的湖,湖水清澈,位置也好, 所以常人来这里泛舟游玩。你看边的湖中央还个湖心亭呢, 亭周围种着一大片红莲, 如今时候还早,花儿开得还不多,过些时候再来,就能看见满池红莲盛放的美景了,你若想吃莲蓬,咱们也能驶着小舟进去采摘……”
  “真的啊!我不能错过!”秦昭昭眼睛一亮,拍道, “听说新鲜的莲蓬甜甜脆脆的好吃了, 还以多摘一些带回去做莲糖和莲羹!”
  张娴被她逗笑:“你这脑袋瓜里,怎么净是些吃的。”
  秦昭昭就想殷溯也说过和她一样的话,她嘿嘿一笑, 不好意思,但还是晃了晃脑袋说:“民以食为天, 吃饱了才力气干别的嘛。”
  “倒也是。等过些时候, 咱们再来一趟, 到时多摘些莲蓬回去。除了莲糖和莲羹,还以做莲酥, 个也好吃的……”
  正说着,不远处艘游船里传来了姑娘们吟诗对的声音, 张娴一听,笑着感慨,“以往我与人出去玩, 聊的也都是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如今被你带着,竟也满脑都是吃的了。”
  秦昭昭哈哈一笑:“这大概就叫近朱者赤吧!”
  张娴失笑,想说什么,旁边的游船里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她下意识抬头一望,发现竟是两位姑娘了争执。
  因两船离得不是特别远,两位姑娘又正对着这边,她很快就看清了她们的面容。
  “怎么竟碰上了她们。”张娴些意外,随即脸上的笑容就不觉淡了些。
  “姐姐认识两位姑娘?”秦昭昭然也注意到边的动静了,她还注意到两个正争执的姑娘中一个是王雅诗。
  “嗯,见过几面,发现不是一类人便没再往来了。”张娴是个涵养的姑娘,便是心中不喜也没多说两人的坏话,只委婉地提醒秦昭昭,“左边位穿青碧色衣裙的是刘家三姑娘,她为人些较真,因此时常与人冲突。右边位穿藕荷色衣裙的是王家的二姑娘,她不像刘三姑娘么较真,但性敏感脆弱,不是很好相处,你往后若是遇见她们,尽量离远些,免得不小心惹了不痛快。”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杠精,一个戏精,”秦昭昭头,“我懂啦,姐姐放心吧。”
  张娴被她言简意赅的总结逗得“噗”了一声。
  秦昭昭不想影响她的好心情,便没说早就认识王雅诗还跟她过过节的事儿,只嘿嘿一笑,抬头往边往看去:“她们吵什么呢?”
  “像是为了什么诗?”张娴说着也朝边看了去。
  ***
  两人凝神听了片刻,终于听白王雅诗和位刘三姑娘吵什么了。
  原来她们方才玩诗词接龙,且规定了接的诗词必须是所,否则就和接不上诗一样被视为挑战失败,要接受大家指定的惩罚。
  初大家都玩的好好的,没想轮到王雅诗的时候,刘三姑娘突然站来说她接的诗不是的。王雅诗是不承认,两人便吵来了。
  当然,真正吵的只刘三姑娘一个人,王雅诗头到尾都是摇着头掉着泪,一副含冤莫白,委屈至极的模样。
  秦昭昭:“……”
  她这个样真的好欠打啊。
  张娴也忍不住面露无语。
  直面这种冲击的刘三姑娘更是被她气得一肚火,说话声音也不觉拔高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两句诗就出赵王殿下之口!我是亲耳听赵王殿下念出来的!只是当时场的人不多,所以并未流传出去,怎么这儿到了你的口中,成了你的品?王雅诗,你这分就是盗窃!”

  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跟个邪门的赵王关,原只是随便看个热闹的秦昭昭一愣,下意识竖了耳朵。
  “赵王殿下念过的诗就一定是赵王殿下所吗?他就不能念别人的诗吗?”王雅诗掩面低泣,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样,“你若不肯相信,只管找赵王殿下去问,殿下必能证我清白的!”
  这话叫刘三姑娘将信将疑地顿了一下,但嘴里还是不服输地说:“你是什么水平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两句诗这般惊艳出彩,怎么能是你的……”
  王雅诗哭得愈发委屈:“灵感之事谁能说得准?姐姐不信我,然我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确实谁都灵感突现的时候,好了,你俩别吵了,不过一个游戏而已,何必这样较真?”
  “是啊,或许就是赵王殿下不知哪儿听说了雅诗的诗,觉得实是好,才下意识念出来呢?”
  “对对对,都坐下来咱们继续玩吧!”
  其他几位姑娘见此纷纷打圆场,刘三姑娘被她们劝了劝,终是不再咬着王雅诗不放,只表示:“我大哥时常与赵王殿下一参加文,今日之事,我请我大哥去向赵王殿下求证,若真是我冤枉了你,我跟你道歉,若不是,你也得当众给我个说法。”
  “好,咱们就此说定。”王雅诗见此拭着眼泪别过头,神色委屈并不畏惧地应下了。
  “看来这诗真是她做的,”张娴见此些惊讶,“这倒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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