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妾——飞弄
飞弄  发于:2021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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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云央愿意,我没什么。”她如今成婚了,云央也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
  夜里阿年还想去和云央说说这事,被周玄清拦住了:“云央一个姑娘家,说这些也会害羞,楚云是真心待她,他们自己的事儿就他们自己解决吧。”
  阿年想躲他说的‘奖励’,只想出去,却被周玄清径直抱着去了床榻。
  还抵着阿年的额头道:“说好的奖励,可不能不作数呢,尊师重道,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语调渐渐散在了唇齿之间,阿年还犹挣扎了两下,又被周玄清缚住了双手,良久才传出数声轻唤,阿年慢慢的失了神,随着波涛起伏,再无分心的可能。
  第二日一早,周玄清便去上值了,大周朝的文官,成婚了休沐的日子也不多。
  恰好岑缨想回永城,阿年又要去送她。
  玉京这个地方,岑缨其实不太喜欢,如今阿年也定下来了,她也不想多逗留。
  “娘,就不能留下么?”阿年有些舍不得,母女俩团聚的日子实在太少,如今又要分离,突然就有些伤感。
  岑缨给她捋捋头发,很是温柔:“本来你就离我多年,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如今也成亲了,母亲知道你心里记挂着我就行,我不过是回永城生活,你将来也要回去看看的,不是什么生离死别,高兴些,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倒是周玄清和岑缨聊了好一会,阿年给岑缨收拾好东西,两人才说完话。
  夫妻俩送岑缨出国公府,就被赶回来了,阿年有些闷闷不乐,旋即又问周玄清:“娘跟你说了什么?”
  周玄清拦住阿年,缓步往长宁院走,柔声道:“娘说,若是我待你不好,她就把你带走,叫我再也见不到你。”
  阿年‘噗嗤’一笑:“你又在骗人,那你怎么说?”
  周玄清侧目温柔的看着阿年,清晨曦光正浓,自那稀疏的嫩叶中悄悄的探出了头,恰好印着他半边俊颜,像是渡了一层金边,柔和又深情。
  “我说,那自是不可能的,阿年只能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能去。”
  阿年知道他在逗她,可这些话,依旧叫她心花怒放。
  周玄清拥着阿年,回了长宁院,这几日晚间都未歇息好,今日早间不用去寿安院,那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阿年是妻子,与阿年做侍妾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周玄清从前,可不会因着一个侍妾而打乱自己的节奏。
  至于方才和岑缨的话,大意其实与阿年说的差不多,只不过有些事,他与岑缨都是心照不宣。
  第二日周玄清去昭文馆,大家都围了上来,有几个询问世子夫人是否有表亲姐妹,也有问周玄清是何时相识的,只有卿风不同。
  卿风拉着周玄清得意洋洋的道:“虽说我治学是比不上你,可有一样我比你快。”
  周玄清都没理,旁的人倒是好奇:“哪样?”
  卿风见周玄清望了过来,摇头晃脑的道:“我很快就会有个女儿或是儿子了,清哥你才成婚,不可能比我还快吧?”
  周玄清:……
  下值回去后,周玄清在塌上缠着阿年不停歇,到了漏夜时分,阿年实在捱不过,抽抽噎噎的求饶。
  周玄清却俯下身,嗓音喑哑又魅惑,在阿年眼里瞧着,像极了书里写的妖精,
  “阿年,给我生个孩子吧……”
  第二日卿风带着鸳宁来串门,鸳宁依旧是那精致模样,一张精致又冷清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不过一身银霓红溪云锦广袖合欢罗裙上身,与男装时候差别很大,柔美许多。
  当卿风从茶说到点心,又从桌椅说到床榻木质,最后终于说到了点子上,满脸得意:“寒寒有身孕了。”
  阿年当时茶杯都差点没拿住,先是被这个称呼惊住了,然后又被这个消息给镇住了。
  “闻……郡主有身孕了?”
  见阿年这般震惊,卿风有些不高兴:“我都帮他瞒住你是从前的阿年,他居然都没跟你说寒寒有身孕?这个好消息要分享的嘛,总不能因为他迟了我一步,就这样嘛,我又不会笑话他,虽说他比我年纪大……”
  阿年:……
 
 
第89章 并肩的第十五天
  说了吧, 应该算说了,只是说的时机不太对, 阿年也不能确定周玄清到底说没说,不过总算是明白,昨夜周玄清那般折腾是为了什么。
  又有些苦笑不得,周玄清的好胜心,真的太强烈了,这都要比一下,阿年心里刹那变得软和了, 周玄清其实也有些小孩子脾气。
  “恭喜恭喜,郡主有身孕,这可是大喜事呢。”
  闻彻寒闻言也点头,她没有父母了, 如今卿风的父母便是她的父母, 相处的很是融洽, 昆玉郡主也是个豪爽性子, 对她真心实意。
  如今她怀了身孕,全家都拿她当祖宗, 就差做个佛龛供起来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与周玄清不一般,如今果然嫁进来了,你运气不错。”
  阿年闻言抿唇笑,温婉又得体:“我运气一向不错, 郡主, 不知道虎将军可还好?”
  闻彻寒点头:“也就你不怕它了。”
  几人寒暄了半天, 卿风得意洋洋的说了许久,最后闻彻寒都受不了了,揪着他的耳朵也就回去了。
  阿年:……
  长宁院如今又多了些人, 后罩房重新换成了丫头住的地方,阿年将清理出来的东西放在了卧房中,一些书都放在了小书房里。
  看到那本兵法书后,瞧着上头做了几个标记,不已红了脸,周玄清那么聪明,从前关心则乱,当局者迷,如今清醒了,怎么可能看不出。
  幸好,如今两人心心相印,那些无言的东西,也不需解释。
  正好有时间瞧瞧叶繁星留下的信,阿年总觉得叶繁星对她,是实实在在的帮过她,即便那些利用很彻底,可叶繁星没有瞒过她什么。
  “阿年,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已经离开玉京了,你也嫁与周玄清了,我很高兴,我们俩之间总有一个人能得偿所愿,不必再受那些七情六欲的苦楚。”
  “你是个好姑娘,如果我不曾对周玄宁动心,或许娶你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可情不由心,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后悔,所以我还是选择离开。”
  “周玄清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阿年,你很幸运。我虽会为你辩解,可那都是带有目的的,可周玄清不同,他将你藏在心里,那些流言蜚语或是刀枪剑戟,他用自己扛了,阿年,你真的是有福气的,我以前没有看错。”
  “我一定会回来的,那些房契铺子都交给你了,还有暖春园,你都帮我一并打理吧,所有得利你都拿着,算是哥送你一些嫁妆,弥补一下哥没参加你和周玄清婚礼。”
  “哥再求你件事儿,到了冬日,每一日都从暖春园里选些好看的花儿,往长姐那送几束,她最爱这些花花草草的,若不是因着这个,我和周玄清也不会琢磨这些东西的。”
  “阿年,哥在外头已经无牵无挂,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幸福的生活,哥也就开心了,哥走之前还去跟娘上过香了,还告诉她,我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阿年捧着纸,眸中含泪,却唇角上扬。
  叶繁星说他会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的,如今周玄宁三年孝期未过,他出去也好,或许回来了,又是一个不一样的叶繁星,那时候,事情一定有转机的。
  阿年便开始着手接下叶繁星手上的产业,暖春园肯定是赶不上了,里头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园子里无人修整,杂草丛生,如今春日里茂林修竹,华茂春松。
  她盘算着秋日里开始修整,等冬日里继续开起来,光这暖春园这一个进项,可真的不少,如今到了国公府,光靠那些嫁妆,可真的撑不了多久呢。
  至于其他的铺面,叶繁星只是收租,也有几间自己做的,不过走之前全都变了现银,看来也是计划了不少时日,阿年心也定了下来。
  只要叶繁星心里没事,那就出不了什么乱子,阿年真怕他想不开。
  这一番忙碌直到日落西山,阿年才反应过来,周玄清应该是下值了,正好马车要回去,阿年便吩咐车夫拐了个弯,直奔昭文馆。
  又在昭文馆前等了好一会,直到天都黑了,才瞧见里头有人出来。
  阿年挑开帘子朝外头看,周玄清也出来了,一身缂丝藏青色鹭鸶补服官袍笔挺,长身玉立,身边跟着卿风,不知道卿风在说什么,一边说还一边和周玄清勾肩搭背,被周玄清无情推开了。
  正好目光扫了过来,周玄清一眼就瞧见了自家媳妇儿,眼睛都亮了一些。
  卿风也顺着目光望了过来,还喊了一声:“阿年?你怎么来了?”
  阿年下了马车,朝卿风屈膝,卿风身上也是缂丝官袍,阿年见礼也是应该的:“嗯,正好路过,便来看看是否能一起回去。”
  周玄清在卿风满眼艳羡的目光中,优雅从容的上了马车。
  马车里,周玄清满脸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怎么会想到来接我,其实我是骑马过来的,不必这么麻烦的,何况还有德喜呢。”
  马车轱辘开始响动,阿年亲热挽着周玄清的手臂,笑靥如花:“正好过来,就顺道嘛。”
  周玄清揽着阿年,靠在车厢处,瞧着外头的卿风,第一次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卿风:……
  回去后,长宁院早就掌灯了,云央见两人一起回来,笑的很是开心。
  趁着摆饭的时候,阿年拉着云央说起楚云的事儿,云央顿时红了脸,如今云央肤色早就不比从前了,从前微黑的肤色,瞧着像个黑丫头,如今白了许多,肌肤柔嫩,看着俏丽的很。
  “你与楚云的事儿呢,我也不多问,可你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想与他在一起?”
  云央红着脸,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他可凶了,可现在瞧着,瞧着倒也不错,他对我,还……还挺好的……”
  阿年见她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双颊晕红,不由笑的很是揶揄:“那就是说,i想与他成亲了?”
  又很是失落,抬手替云央理了理乌发:“怎么办,我真的舍不得你,你若是跟他走了,你们会去哪儿啊?”
  那楚云瞧着像是四海为家的模样,云央若是嫁给了他,指不定会跟着四处流浪呢。
  云央撇了阿年一眼,眉眼间竟是瞧出了一丝春意:“怎么会呢?楚云就住在双河胡同,那宅子听他说是世子给他的。”
  阿年:……
  “那你,你是早就打算好了?”阿年捏她的脸,“你这死丫头,你居然都不和我说?”
  云央连忙躲,口中依旧不停:“我也想跟你说啊,只不过你跟世子就像那藤缠树一样,我也找不到时候跟你说啊?”
  阿年气的拍了她一下,周玄清正好叫她,两人便一道吃饭,阿年还不放心:“世子,云央跟楚云,你到底怎么安排的啊?”
  周玄清笑着给她盛了碗汤,“你别担心,我问过楚云,如果云央不愿离府,他就搬过来。”
  将汤放在阿年面前,又道:“左右国公府这大,多他一个,也无所谓。”
  阿年登时笑弯了眼。
  夜里周玄清又借口这件事,想找阿年要奖励,被阿年拦住了。
  阿年气喘吁吁的,双手推拒在周玄清胸口,红肿着一双唇瓣:“夫君,不行,今日我月事来了。”
  周玄清瞧着明显便泄气了,阿年忍俊不禁的道:“夫君,郡主怀了身孕,那也正常嘛,咱们时日还早,等过些日子便行了,就怕你到时候,还……还不乐意。”
  “我有时候又想孩子晚些来,以免打搅了我们,有的时候我又想早些来,免得卿风日日在我面前炫耀。”
  周玄清躺在床上,用额头抵着阿年,满眼柔情蜜意,嗓子嘶哑的不成样子,这两日夜夜笙歌,突然又要素着,他是真的不习惯。
  最后在阿年身上讨要了不少好处,终于是停歇了,阿年也松了口气。
  ……
  日子也不紧不慢的过去,春日新发的嫩叶也变的翠绿,夏日的蝉鸣莫名叫人烦躁的紧,阿年被诊断出有身孕的时候,周玄清还在昭文馆呢。
  “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如今已经一月有余,近些日子天气热,您切忌莫要中了暑热,好好养胎。”
  大夫捋着胡子,给阿年开了些安胎药,又不停嘱咐:“是药三分毒,夫人身体康健,切忌大补,隔着三日煎上一碗喝就行了,再有就是莫要食多了寒凉之物,切忌。”
  阿年一一应下,云央高兴的满屋子乱转,看着倒像是她怀了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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