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三个大佬当替身——渊爻
渊爻  发于:2021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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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有点像小女生失恋之后烧情书和初恋告别。”谢九黎突发奇想。
  顾舟在旁给她一张一张递画稿:“除了你并没有失恋也不打算告别。”
  谢九黎不置可否地接过顾舟递来的画递进火中,被高温熏得脸颊发热。
  顾舟作为工具人,已经尽到他最大的职责。
  能让系统报错下线,顾舟脑中的推论其实已经做得很大很完善了。
  但谢九黎还是想再试试他。
  所以她像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如果世界上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秘法,你说人们会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去得到它?”
  顾舟居然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说:“能有多大,就有多大吧。人类是很难接受‘失去’这件事的。你也想要这样的秘法吗?”
  “如果有的话,当然了。”谢九黎诚恳地说。
  不然她一开始就不会信系统的话、接受它的任务。
  虽然嘛,其实她也没有全盘相信过就对了。
  “我倒是没有想要复活的人。”顾舟把最后一张画给谢九黎,确认地翻了一遍只剩空白页的素描本,“不过如果是死亡笔记那种,应该也有很多人要。”
  谢九黎完成焚烧工作,淡淡笑了笑:“那个对我倒是没用。”
  顾舟帮着把壁炉关上,他像是很随口地说:“不过我能理解那种心情,如果真能复活最重要的人,应该付出什么都愿意。”
  第二天谢九黎一早醒来的时候,闭着眼睛听了下系统的每日播报。
  【昨日进度2%,总进度63%。】
  【系统故障,正在修复。预计修复时间:243天。】
  她的推测是对的。
  顾舟越是生出更多的怀疑、肯定他自己的怀疑,系统修复的时间也就越长,甚至还有可能倒着走。
  这就给了谢九黎更多的时间。
  谢九黎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以十分美丽的心情去了浴室,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时经寒马上就会到了。
  沈雾沉和顾舟也都在家。
  三猫齐聚……啊,不是,三人齐聚,真是热闹。
 
 
第26章 “你是不是喜欢……
  谢九黎光想着时经寒今天会上门, 没想到他来时居然是捧着花来的。
  “我妹选的。”时经寒把花往谢九黎面前一递,习惯性微微拧起的眉牵出不耐烦的假象。
  他今天穿了简单的T恤长裤,但挡不住人高身材好, 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色短袖在他身上就像是某某潮牌最新款。
  时经意选的花是白百合,谢九黎不太了解花语, 但猜想大概会是表达感谢的意思。
  她笑着伸手接到怀里,又退了一步示意时经寒进门:“我们家还没吃早饭,一起?”
  时经寒迈腿进门, 毫不迟疑地拒绝道:“我吃过了。”
  “那你一起喝杯咖啡,还是到我的画室里先坐一下?或者是客厅?”谢九黎脾气很好地给他几个选项。
  时经寒还没回答, 两人先进了客厅,迎面碰上刚出卧室的沈雾沉。
  沈雾沉看了一眼时经寒,又看了一眼谢九黎怀里娇艳欲滴、还带着水珠的百合花束。
  “这是沈雾沉, 昨天你的电话是他接的;桌旁的顾舟,你已经见过了。”谢九黎回头给时经寒介绍完,又对沈雾沉说, “这是时经寒。”
  沈雾沉打量时经寒一眼,问:“他要住那个房间?”
  谢九黎心想你还真想把这房子的卧室都塞满吗, 边道:“不,他只是来给我当模特打工。”
  沈雾沉:“哦, 打工。”
  顾舟也笑着道:“模特啊。”
  刚刚起床的谢九黎没有理会他们俩的话里有话, 看了眼时间就到桌上揣了个三明治又拿了杯咖啡, 回头对时经寒示意:“去楼上说吧。”
  时经寒路过餐桌, 和端着碗出来的阿姨打了个照面,发觉阿姨看他的表情特别慈祥满意。
  谢九黎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什么,回头对阿姨道:“这花拿个花瓶帮我装起来放书房里吧。”
  “好,我知道了。”阿姨接过花束, 脸上的表情更慈祥满意了。
  时经寒:“……”
  谢九黎手上得空,又去桌上拿了两个茶叶蛋放进碗里。
  时经寒看她两只手又要拿这又要拿那有点艰难,伸手道:“给我。”
  谢九黎回头看看他,也没不好意思就递了几件过去。
  坐在桌旁吃肠粉的顾舟笑道:“吃这么多吗?那我也帮忙拿一点带上去吧。”
  他说着还真要起身。
  谢九黎睨了顾舟一眼:“你今天不是有事要出门吗?”
  “帮你做事情肯定更重要啊。”顾舟认真地说。
  “吃你的。”谢九黎把顾舟重新按了回去,最后又端了一碟黄金糕。
  自从那天顾舟行为过分之后,谢九黎有好一段时间都对他态度没以前那么好了。
  但顾舟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忘记了自己那天说过什么咄咄逼人的话,就算有时谢九黎不给他好脸色,他也笑嘻嘻地装作看不见、听不懂,黏到她面前刷存在感。
  但又不会刷得太频繁而惹人讨厌。
  和沈雾沉完全就是两种性格。
  谢九黎思索着这些,带时经寒到了画室门口打开密码锁:“里面有点空。”
  “有点空”还完全是个比较谦虚的说法。
  实际上谢九黎昨天把里面的成品画全都烧掉以后,里面基本上是没什么东西了。
  一跨进去感觉就像是进了一个初学者的画室,空空荡荡,只有一堆工具。
  时经寒没说什么,他直接把手里的食物都放到了桌上,一副“让我们尽快开始正事”的架势。
  谢九黎没去那张巨大的桌子后面坐,而是随手拖了两个椅子到桌边,自己坐下去边拿杯子边说:“先讲医院的事吧,这个比较重要。”
  时经寒是那种完全不会打感情牌卖惨的人,他简单把时经意能申请到打第一针Spinraza的时间和费用和谢九黎这么一说,就没了。
  谢九黎也就像是一个给下属批报销的老板一样,扫一眼就直接签字:“好,供给会稳定的吧?”
  “……只要钱稳定。”时经寒哑声说。
  “那就好。”谢九黎笑了起来,又问,“那要打到第几针,她的身体就能好转?什么时候能站起来?打完第一年的六针,有没有可能回去继续上学、赶上后几年的高考?”
  “看情况。”时经寒顿了顿,又补充解释,“……一般三个月开始改善。”
  “看来轮椅很快就用不上了。”谢九黎笑道,“那你也不必这么辛苦,或许也可以回学校去继续念书?我听顾舟说了些你以前在学校里的事情,听说你是高材生,但因为妹妹的病才没有继续读下去。”
  时经寒摇头:“我不能一直靠你。”
  “为什么不可以?”谢九黎反问道。
  不过当然,问是这么问,估计实际情况是她走了就没办法了。
  估计系统给的钱是和她绑定的,如果她离开这个世界,说不定连痕迹都不会留下,来去一场风。
  就很自由,还有点残酷。
  “那我和你就不平等。”时经寒只是这么说。
  谢九黎试图理解了一下他这句话。
  可能意思是说,他不想因为金钱而低人一等?
  于是谢九黎开玩笑道:“我也碰见过别人和我这么说,后来那个人给我写了一张欠条。”
  时经寒盯着她。
  谢九黎:“……你给我也写了欠条?”
  “还没写。”
  “那就是有这个打算了。”谢九黎啼笑皆非,“行啊,那到时候写给我吧。”
  反正和沈雾沉的放一起,用不到就等于不存在。
  正事的交涉达成得太快,接下来的时间谢九黎认真吃饭,而时经寒在得到谢九黎的同意后,打开他带来的电脑开始敲键盘。
  于是谢九黎的饭吃着吃着就开始走神到时经寒上下移动的手指上。
  可能手指的长度和人的身量也有关系,时经寒的手指似乎比平常人还要更修长几分,骨节分明有力,敲击的节奏密而不乱,听起来像是另类的一场演奏。
  时经寒的职业,谢九黎也猜到了大半。
  ——他在航大时念的是计算机系,本科刚毕业时就有大厂点名想招他,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单干,大概是因为这样来钱更快。
  至于具体他的工作内容,谢九黎也不打算了解。
  左右贺孤舟又不是个程序员,谢九黎对计算机不感兴趣。
  她就着早饭看了很久时经寒敲代码,直到时经寒的动作开始不自觉地变得越来越慢、最后停下。
  时经寒皱着眉道:“有事直说。”
  谢九黎有点茫然,颊边还鼓起一块:“没有事啊。”
  时经寒前倾身体、带着身形的压迫感朝谢九黎靠近:“那为什么盯着我看?”
  似乎是因为平时不爱说话,时经寒开口时嗓音总是带着一点低沉沉的含糊,离远一点听像是烟嗓,近了听完全就是低音炮。
  “盯着你看太久了?”谢九黎只好态度端正地给人道歉,“因为想到马上就要画你,忍不住想提前熟悉一下你的五官,抱歉,我收敛一下。”
  这话半真半假,但时经寒是不太可能继续追问的。
  时经寒拧眉重新坐直,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踟蹰地停顿片刻,才又回复原先的节奏。
  谢九黎加快进食的动作,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时经寒的脸。
  她在心中反复回想,越是想,越是能把自己脑中的贺孤舟和面前的时经寒重合在一起。
  至少,脸部轮廓是完全能重叠的。
  只是神态上有细微的差异而已。
  贺孤舟不笑时,确实就是这么张恶人脸。
  只不过贺孤舟没跟时经寒一样那么喜欢皱眉,两条浓眉往中间一挤一沉,那凶恶指数更加翻倍。
  难怪顾舟转述的时经寒大学日常里,有些听起来就充满了“放学别走”的气息。

  谢九黎想着想着,注意力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往时经寒身上飘。
  她再度意识到这件事时,是因为时经寒又一次拧着眉和她对上了视线。
  “对不起。”谢九黎先声夺人。
  但道歉如果有用就不用警察了。
  时经寒的眉宇仍然紧锁,他沉默了片刻,双手离开键盘,整个人朝谢九黎的方向倾身:“接下来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也可以打我。”
  他边说,落在桌沿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谢九黎看着时经寒的脸,又很有意思地看他的前脚掌不安又焦虑地拍打地面。
  打这张脸应该是肯定舍不得打的。
  谢九黎平和又好脾气地问:“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时经寒停顿了一下,皱着眉低声问,“……喜欢我?”
  谢九黎稳稳地靠坐在椅背上,脸上适时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过了片刻,她才摇摇头道:“抱歉,可能是……”
  她的道歉还没有说完,时经寒就打断了她:“那我觉得我——”
  恰好在这时响起的敲门声也好巧不巧地把时经寒后面的话打断了。
  时经寒停了下来,黑瞳沉静地和谢九黎对视,像是潜伏在夜里耐心狩猎的大猫。
  他连唇线都和贺孤舟一模一样。谢九黎想。
  顾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他谦和地问:“我能进来拿个东西吗?拿了就走。”
  谢九黎有点无奈地想怎么又用“学生卡掉在车上”那一招,边侧脸道:“门没关。”
  过了两秒,顾舟推开门,先从门缝探头往里看了看,视线不动声色地从时经寒身上一扫而过,然后才略带腼腆地抱着百合花瓶从门后闪身出来:“书昨天好像落在这里,阿姨让我顺便把花瓶带上来——要不要我顺便把碗带下去啊?”
  他这副乖巧邻家的模样真是看不出那天冷下脸来说话的气势。
  谢九黎想着,摆手:“一会儿我让阿姨上来帮忙收拾。”
  画室里见不得人的画已经全烧了,以后自然也不用再当成禁地。
  装上密码锁的时候,谢九黎可没想到会遇见时经寒。
  顾舟也不磨蹭,放下花瓶转了不到一分钟就找到他的书:“我走啦,晚饭回来吃。”
  谢九黎看着他走出去,拿着咖啡杯为猫猫的小心机叹气:“明明是成年人了,还这么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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