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男人眸色暗了暗,倾身过来吻了下她。
裴奚若连忙后退,“你小心传染啊。到时候,霸总变病猫。”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知怎的突然还有点小兴奋,“然后我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他不在乎传染,又亲了下她,“嗯,你想怎么肆意妄为?”
她笑得很坏,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
傅展行轻哂了下。
车开得倒是挺快。像真有那个胆似的。
---
飞机降落在平城,又回到干燥的冬。
在飞机上,裴奚若的感冒加剧了。一下车,就被拉到医院。
医生说她缺乏锻炼,又值生理期,抵抗力下降。开了药,建议她以后,多运动运动。
裴奚若没有当一回事。
她抵抗力好着呢,最近,只不过是因为倒霉了一点。
回到柏嘉府,扑面而来的是一种干净却空荡的气息。毕竟太久没人住,即便有酒店管理人员定期上来打扫,也缺了点人气。
星期五挪着步子过来迎接,像是位尽职尽责的管家。
蠢萌蠢萌的,裴奚若一下抱住它,“星期五,好久不见。”这阵子,她沉迷于跟和尚度蜜月,倒是忘了自己曾经的“难兄难弟”,不免有点愧疚。
说起来,这还是傅展行亲自设计的机器人。
脑袋大大的,像穿着白色航天服,走起路来,也如太空漫步。
他应该很喜欢月亮、宇宙吧?连机器人都是宇航员的形象。
同时,他又不喜欢聒噪。
星期五的语音交互功能,极少时候才是打开的。
一路想下来,裴奚若不由沾沾自喜。原来,她也可以很擅长推理,以后,可以多多侧面了解他了。
方才车子路过超市,傅展行让沈鸣下去买了些菜回来,这会儿,他提着那些菜去厨房。
裴奚若跟过去,撑着中央岛台坐下,准备好好观赏。
“去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傅展行拆掉生菜上面覆着的保鲜膜。
她摇摇头,“不睡。”说话时,还带一点点感冒的鼻音。
“不困?”
“困,但是更饿呀。”裴奚若托腮道。
其实,她是想看他做饭。
傅展行迈步过来,伸手在她额头探了下温度,“那我很快做好。”
裴奚若弯了弯唇。
她很喜欢他对她亲昵的动作。
男人脱了外套,里边是挺括的白衬衣,搭灰色毛衣马甲,不见一丝褶皱,衬得整个人肩背更为挺拔。这副样子,再配一副金丝边眼镜,可以直接去当教授。
不知道做起饭来,会不会有些违和。
裴奚若也见过其他人做饭。
裴母喜欢边做饭边放嗨歌,简星然会一边看菜谱一边大呼小叫。这两位都是大刀阔斧的类型,菜刀笃笃乱剁,油在锅里霹雳啪啦地响,铲子叮叮当当碰在一起,反正不把厨房弄出爆炸一样的动静都不算完。
但傅展行做起来就很静,工序严密得像机器。
他折起袖子,将菜一样样冲洗,动作很快,却游刃有余,像是掐准了分秒,将时间利用到极致。
哪怕置身于厨房之中,也没什么烟火气。
中途,裴奚若闲极无聊,自告奋勇,帮他切胡萝卜。
傅展行想起她刀工不错,便随她去了。
结果,她切的胡萝卜,长的长,短的短,粗似拇指,细似线丝,奇形怪状,什么都有。
“裴奚若,”他按住她手里的菜刀,目光看向她,“那天的糖醋小排,你自己做的?”
她见被他识破,也不慌,弯唇一笑道,“噢,酒店买的。”她只是换了个盒子。
傅展行无言片刻,末了轻笑。
想也是。她哪里像是会做饭的人。
“不过其实,也不全是买的,我也认真发挥了一下自己的厨艺。”裴奚若想挽尊,强调了句。
他看她一眼,“蓝莓炒蛋,黄瓜炒丝瓜,奥利奥米饭?”
她点点头,继续把手伸向胡萝卜,“你看,第一次就做了三个菜,说不定我很有做饭的天赋。”
他把胡萝卜从她手里拿下来,将人打横抱起,又放回中央岛台边。
“以后你离厨房远一点。”
---
因她是病号,晚餐没准备什么丰盛的食材。清淡可口。
一餐饭吃完,又吃药、洗了个澡,裴奚若倒回床上玩起了手机。
本来还有点困意,但被热水澡一泡,清醒了不少。
她正浏览一个网红朋友发布的动态。
一组九宫格照片。
很巧的是,这位朋友也去了雪地,不过是在俄罗斯。
照片里,她穿深蓝色比/基/尼,身材火辣,露细腰、长腿,摆出十分性/感的造型。
傅展行洗完澡走过来,问她,“在看什么,还不睡?”
她说,“看美女!”然后,一下朝他翻转手机。
哪知,傅展行连正常男人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视线根本不往屏幕上瞥,就扣下了她的手机,摁掉锁屏。
“睡觉。”
“你不想看照片上的美女吗?穿比基尼,性/感/火/辣噢。”她像个发小广告的,给他极力推荐。
“不想看。”他说着这么清心寡欲的话,却弯下腰来亲她。
“我知道了,你想看我。”裴奚若搂着他的脖子,笑得很媚。
她很爱勾他。
尤其是这些天,先仗着自己生理期,后又仗着自己感冒。为所欲为。
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把她怎么样。
结果今天却有点失算。
男人可能真的忍得狠了,直接拦腰将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让她斜靠床背有个支点,然后,顺势低头吻下来。
距离紧密贴合,气息铺天盖地,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裴奚若觉得,自己像是用长长的钓竿,在逗一只鲨鱼。
起初,见鲨鱼来咬钩,她兴奋不已,环住他的肩膀迎合。可谁知,钓线越来越短,鲨鱼越来越近。等察觉到时,他的亲吻里,已带上了某种势不可挡的意味。
裴奚若开始慌了。尤其是,男人的手已经不知何时,顺着她小腿,撩开裙摆,一路朝上游来。
一股头皮发炸的感觉顿时泛开。
她按住他作乱的手,又去按他另一只,趁着接吻的间隙唔唔乱叫,“傅展行,我是病人!”
他没停,眼眸沉得像墨色一样。
可怜她还是个病号,却被他翻来覆去,占尽便宜。以为他真要在今夜,什么求饶的话都说完了。
最后他终于停下。
裴奚若惊魂未定,裹着被子,想离他一米远。
傅展行喉咙轻轻的一滚,捉住她的手,把人扯回来。
裴奚若打他一下,还小瞪了一眼。
殊不知,此刻她眼眸泛着水光,是真正的媚眼如丝。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个多么大的诱/惑。别说比/基/尼,她穿得再厚,也能轻而易举勾起他的绮念。
傅展行就这么扣着她的手,慢慢平顺呼吸,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倒是裴奚若,羞恼之后,后知后觉地反思了自己。
男女这件事,于她而言,就像是去玩高空跳伞。知道总有一刻会下去,可下去前,总是免不了在期待、激动和退缩之间反复循环。
但是,傅展行是爱她的呀,一次次被她撩/拨,怎么受得住。
又想到之前看过的科普,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起了反应,很难消下去,搞不好,还要憋出毛病。
于是,她壮起胆子,试着伸手朝他探去,“傅展行…要不我先对你负半个责吧。”
“半个?”他朝她看来,嗓音低沉,欲/色未退。
“剩下半个,以后再负……”
第47章 共骑
#47
裴奚若还记得, 自己做过的那个梦。
梦里的她,是只洞中的狐狸精,专挑清冷俊俏的书生下手。而那书生, 恰是傅展行的模样,沉静如水, 面容清漠。
山庙那夜, 她引/诱他时, 好像无师自通。
而这晚, 她终于真实地体验了一把。
然后发现,梦中的自己,果然好有眼光啊。冷静自持的男人, 理智被她打碎时,眸色燃烧、翻涌,真的很香。
香完了, 她像一只餍足的女妖, 靠在他肩头,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般道, “手酸死了。你要给我揉揉。”
傅展行牵过她的手,另一只手掌心顺势抵住她后脊, 将人带过来圈在怀里,低头吻了她一下。
男人气息清冽,又混了些缠/绵/悱/恻的味道,侵/占她所有的嗅觉。
“这样你是不是舒服多了呀?”她唇被亲得红嫣嫣的, 不忘邀功请赏。
他喉咙轻滚, 音色尚未恢复清明,“嗯。”
其实还远远不够。
她生疏的动作,不得章法, 好奇又大胆的眼神,却处处透着不自知的天真妩媚,堪比春/药,一直在融化他的理智线。
要不是谅她生理期又感冒,他怕自己真会连哄带骗,把她占有。
---
昨夜厮/混得有些晚,忘了拉上遮光窗帘。
迷迷糊糊时,眼皮有些微微的刺痛,睁开眼,室内光线泛白,清朗朗的一片。
平城的冬季,不开太阳时,就是这样不阴不阳的天气。
裴奚若抻了个懒腰调整睡姿,才发现,男人已经醒了,在她有所动静的那一秒,他将她搂进怀中。
她脸颊触到他坚硬的胸膛,鼻尖涌来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一股雪松檀木香。
这种味道,让人的记忆回到拉普兰区,荒凉的雪原上。
很冷。却是她和他感情升温之所。所以,还是很让人喜欢的一种味道。
“傅展行…”一开口,裴奚若就发现自己嗓子好多了,连鼻音也褪了不少,声线一下就雀跃起来,“你不用去工作吗?”
习惯了好几次一觉睡醒他都不在床上的日子,忽然相拥着醒来,倒是有些不适应。
不会是被她勾住,无心早朝了吧?
“还早。”他显然也听出了她的声音,“感冒是不是好点了?”
“是呀。”她眼梢弯起来,凑近了语气神秘,“忘了和你说,我是狐狸精。”
“嗯。”他早就发现了。
“所以你昨晚,其实是被我采阳补阴了,所以我感冒才好这么快。”她后话在这里。
“哦?那补够了吗?”
裴奚若刚想开口,忽然敏锐地感觉到了某种危机。
差点忘了,眼前这个可不是山庙里的清纯书生,而是个假和尚。说不定,她的调/戏,正合他意。
不能细想,一想,手又酸又痛,还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度。
她连忙往边上退了退。
傅展行一笑,不动声色问,“不补了?”
她把被子抱得紧紧的。“不了不了。太补我怕流鼻血。”
---
这天是周末,傅展行处理完公事,走出书房。
柏嘉府这儿是大平层设计,一百多平的大横厅,意大利手工沙发皮质柔软,视野开阔,作为平日的休闲区,深得裴奚若的喜爱。
她此刻就躺在沙发里,看一部泰剧。
傅展行有印象。
这部剧,她在芬兰时就在追了。有一次视频卡住,他瞟见一眼,刚好看见一个大浓妆女人张口骂人的镜头,怒目圆睁,很是夸张。
她似乎偏爱这种矛盾激烈的电视剧,他十次路过,九次主角都在骂人。鸡犬不宁的。
傅展行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吻了下她。
“这剧有意思?”
“特别有意思,”裴奚若看得津津有味,不忘跟他描述一下剧情,末了期待道,“怎么样?是不是很狗血、很刺激?”
傅展行只觉这个真假千金抢男人的故事,还不如她绘声绘色的表情有意思。他附和道,“嗯,刺激。”
她满意地笑起来,“而且主角还不换发型,特别好认。”
两人就这样,静静看了会儿电视。
有情人坐在一起,哪怕只是看个电视,都免不了一番耳鬓厮磨。
一个绵长的吻结束,裴奚若早已无心看什么泰剧。这叽里呱啦的背景音,对眼下的浪漫,是一种破坏。
她摸到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窗外雾蒙蒙的天色散开,罕见地出了太阳。
这是平城市中心的高层住宅,不远处就是金融大厦,阳光映在玻璃上,粼粼闪着光。恍惚中,竟有种春日暖融融的感觉。
见裴奚若望着窗外出了下神,傅展行随之看过去,“要不要出去?”
“去哪里呀?”她回过眸来,眼中闪着兴奋,“约会?”
在一起后,两人大多数时间,都窝在房间里,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约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