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种花独宠后宫——菌丝木耳
菌丝木耳  发于:2021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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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妗轻轻颔首,姜孟瑜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袋子,尽数将里面的东西倾倒而出,楚妗好奇地凑过去,就看到全是些稀疏平常的胭脂水粉。
  姜孟瑜见楚妗眼里满是好奇,心底有些暖,他解释道:“您别看这些东西都很普通,但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容貌。”
  楚妗撑着下巴,笑道:“是话本子里的易容吗?”
  姜孟瑜想了想,点头道:“差不多吧。”
  他一边应着,修长的手不停翻动,楚妗只见他调制出了一些颜色怪异的东西,然后抹在脸上,不消一会儿,那张娇若春花的脸就变得平淡无奇下来。
  楚妗挑了挑眉,惊叹不已。
  姜孟瑜随即换下了自己的衣裳,穿上了青色的宫女装。
  女官见楚妗出来了,只是身后还跟了一个身形纤细修长的宫女,她迟疑了一瞬,道:“太子妃,宫中有伺候的人,您不必带下人入宫的。”
  楚妗细眉微拧,“本宫不习惯别人伺候,姜瑶自打本宫怀孕后就一直照顾本宫,你若是不让本宫带她入宫,到时候本宫身子不舒服怎么办?”
  女官想了想,知道如今楚妗身子金贵,丝毫怠慢不得,只好应下。
  楚妗被安排住在玉宁宫,宫中一应尽有,说是入宫侍疾,但也没有楚妗什么事,一切都有宫人。
  许是顾沉宴这一变数,周文序他们显然是有些慌了手脚,频繁出入皇宫,在凤仪宫内商议事情。
  凤仪宫内有楚妗送的花,是以楚妗这些日子,竟是听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
  比如周文序的党羽有哪些人,楚妗偷偷地将撰写了一份名单,让姜孟瑜传递给顾沉宴,让他格外小心这些人。
  楚妗偷偷问过姜孟瑜,他可知道顾沉宴如今如何了,可是姜孟瑜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他告诉她,太子手下的这些人都有特殊的渠道联系,若是她有话想说,他可以帮她递信。
  楚妗有些意动,想了想,到底还是拒绝了。
  她只要知道他如今安好便可,如今她不应该去扰乱他的心神。她只要心中无比坚信,他会归来。
  楚妗甚至借着玉佩,抢了周文序一笔钱。
  周文序为官几十载,手中贪污了大量银钱,他们昨日无意间说是要用那些银钱招兵买马,购置粮草,楚妗将他们的大本营摸得清清楚楚。
  楚妗当晚就暗中让姜孟瑜联系外界,在周文序动用那笔银钱之前,提前将它劫走。
  果真,周文序元气大伤,险些气病,偏偏他还不知道,那些银钱是何人所劫。
  第五日的时候,宫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玉宁宫外悄无声息的多了一倍的侍卫,楚妗知道,自己这是变相的被幽禁了。
  京城阴雨绵绵,已经下了好些天的雨了,雨落在屋檐上,沙沙作响。
  楚妗身子变得越发沉重,她躺在窗棂下的罗汉床上小憩,手里握着一把娟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摇着。
  玉宁宫的大门在此时被人轻轻推开,夹杂着风雨,吹入屋中。
  地面满是潮湿,雨丝朦胧,入眼一片白茫茫,有人撑着伞,一步步踏进了宫殿。
  楚妗摇扇的手一顿,懒懒地睁开了眼,却见雨中楚静姝素手执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缓缓走进来。
  楚妗轻轻眯起了眼,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楚静姝开门的时候带入了风雨,屋内的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
  楚静姝今日穿着绯色的缎花宫裙,着了浓妆,神色淡然地站在门口,她的身后是影影绰绰的光。
  楚妗有些恍惚,真是像极了她第一眼见到的楚静姝啊!
  楚妗压下那丝恍惚,懒洋洋地道:“世子妃来本宫这里所为何事?”
  楚静姝神色复杂地望着楚妗,她裙衫微乱,未施粉黛,却也气色红润,一丝也看不出她是个被幽禁的人。
  而自己呢?
  形容枯槁,为了来见她,特意上了妆,换了一身颜色鲜艳的衣裳。
  “楚妗,我很恨你,你知道吗?”楚静姝静静地看着楚妗,忽然说道。
  楚妗一愣,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她何尝又不恨她?
  楚静姝也不等楚妗说话,自顾自说下去,“我当初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把你当回事,礼仪粗鄙,土里土气,但是这样的你,却得到了我求而不得的东西,你不知道,当初我看着大哥对你笑,陪你逛街,心底有多羡慕。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开始嫉妒你,想要将你压下去,让大哥看一看,他喜欢的妹妹,其实比不过我。”
  楚妗皱了皱眉,神色复杂地看着楚静姝。
  楚静姝生性自私,她本就是鸠占鹊巢,抢了属于她的东西,当初物归原主,楚静姝竟然心生嫉恨。
  “你肯定在想,我贪得无厌吧?明明霸占了你的位置,还想要把你的亲人全部抢走?”
  “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楚静姝语气激动的说道,“你不过是命好,出身勋贵,父亲是国公,母亲是名门贵女,你出生便占尽一切优势!而我!母亲出身卑贱,是青楼里的妓子,父亲不求上进,染了一身赌习,若我不好好为自己谋求,我就会成为他们一样的人!”
  “我自知晓自己的身世后,便每日提心吊胆,担心旁人知道了,会看轻我,我便学着去讨好府里的每一个人,我要装着温柔和善,我害怕被母亲厌弃,便开始迎合她的喜好,勤练琴棋书画,赢得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声。”
  “我费尽心机,让我的命运变得不一样,可是你却回来了,打破了我的平静!”
  楚静姝眼中迸发出恨意,她辛辛苦苦十多年,就因为楚妗,全部化为乌有!
 
 
第115章 正文完
  楚妗眼里满是悲悯, 她用绢扇轻掩朱唇,静静地望着楚静姝,“楚静姝,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
  贪心不足蛇吞象, 若是当初楚静姝安分守己, 那么她的身世就不会被揭露,她的境地不会这般艰难。

  她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 温婉大方, 她依旧是定国公府的大小姐, 随后她可以嫁给顾清河, 自可琴瑟合鸣, 幸福美满。
  是她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生活。
  楚静姝被楚妗的目光盯着,心中狠狠地跳了跳, 狼狈地避开了她的眼。
  随即她意识到如今这般,反倒像是落了下乘,不敢直视她,她梗着脖子, 僵硬的转了回来。
  “如今争论这些也毫无意义了,我们之间今日总该要有个了断了。”
  楚妗的心脏忽然激烈地跳动起来,楚静姝的意思难道是顾沉宴今日要回来了吗?
  偏偏她要忍着,不能让楚静姝察觉自己知道他们的计划, 她以扇掩面,嘴角偷偷扬了扬,杏眼弯弯。
  楚静姝拍了拍手, 门外瞬间涌进来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她嘴角微勾,语气里夹杂了一丝得意,“太子妃,请吧。”
  那两个嬷嬷闻言,打算欺身上前,静静候在一旁的姜孟瑜咬了咬牙,横身挡在了罗汉床前。
  那两个人想要强行冲破阻碍,姜孟瑜身形一错,眨眼间,出手狠辣的卸了那两人的胳膊。
  屋内瞬间响起了凄厉的叫声,楚妗皱了皱眉,姜孟瑜立刻横掌劈在了那两人脖颈上,瞬间,两人晕倒在地。
  楚静姝被姜孟瑜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忌惮地看着姜孟瑜。
  “楚妗,你是要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吗?”
  楚妗半撑着身子,动作缓慢地翻身下榻,弯腰想要穿鞋。一旁的姜孟瑜见状,立刻收敛起周身的狠戾,蹲下身子替她套上了绣鞋。
  楚妗并未理会她,自顾自往外走去,她如今迫切地想要见到顾沉宴,想要亲眼确认他安全无虞。
  楚静姝见她神色冷淡地出了门,讪讪地闭了嘴,脚步匆匆地跟了上去。
  外面停了一驾车撵,车撵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楚妗嘲讽地瞥了一眼楚静姝,这是防着谁呢?
  楚静姝被她看的脸躁得慌,的确,楚妗如今是个挺着大肚子,连穿个鞋都困难,想要跳车逃跑显然是天方夜谭。
  但是楚妗关乎他们的成败,他们实在是不敢轻视。
  马车晃晃悠悠地穿行了大半个皇宫,来到了勤政殿。
  勤政殿大门紧闭,戒备森严,楚妗入内便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香,沁人心脾,楚妗脚步一顿,目光下意识锁定在窗台上的那盆花上。
  花瓣呈淡紫色,花五瓣,向阳而生,花茎纤长带刺,毫不起眼地放在窗台。
  梦幽昙。
  一种极为罕见的西域花,名字这般动听,却是一种要人性命的毒花!
  楚妗曾在《珍花录》上见过,她清楚的知晓这种花的能力,它可以短时间内让人精神饱满,甚至昏迷不醒的人也能恢复神志,恢复到鼎盛时期。
  这种花初始是有药师将它误认成另一种草药,让病人误食之后,病人立刻便生龙活虎,只是第二日便暴毙身亡。
  这花以透支生命为代价,无形中取人性命。
  楚妗心底一沉,下意识看向龙床上的建安帝,建安帝气色红润,此时正半靠在床栏上,皇后坐在一侧替他喂药。
  建安帝将药全部喝下后,皇后贴心地替他擦拭嘴角的药汁,建安帝温和地朝皇后笑了笑,“皇后辛苦了,朕病了这么些天,多亏了皇后在一旁照料了。”
  皇后端庄得体的笑了笑,“只要陛下能够醒过来,臣妾便是再辛苦,也是值得了。”
  建安帝欣慰地在皇后的手上拍了拍,然后他便看到了门口神色晦暗的楚妗。
  他遥遥地朝楚妗招了招手,道:“太子妃也来了?”他说着,眼神落在楚妗的肚子上,笑道:“这是要生了吧?看来朕过不了多久就要当祖父了。太子可有替他取名字?”
  楚妗嘴唇翕动,她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竟是什么也说不出话来。
  建安帝也察觉到了楚妗的沉默,他疑惑地问道:“太子妃为何不说话?”
  皇后坐在一旁,看着楚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即低声道:“陛下,您莫要怪罪太子妃,她最近也是伤心欲绝,这才御前失仪了。您昏睡的这些日子,朝中发生了一些事,太子殿下在南地失踪了……”
  皇后把顾沉宴失踪后朝中局势的改变大概说与建安帝听,只是大多都美化了自己。
  建安帝听闻后,沉默了下来,他方才还红润异常的脸铁青一片,“找!都给朕去找!务必要将太子带回来。”
  皇后见建安帝竟然这么生气,她心底有些嫉妒,明明都是他的血脉,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顾沉宴?她的徽儿难道不是皇子吗?
  楚静姝在她身旁,压低声音道:“楚妗,你说太子殿下还好好的活着吗?”
  楚静姝并不知晓楚妗早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这样说,只是想要刺激一下楚妗,让她感受一下痛不欲生的感觉。
  楚妗斜斜地瞥了一眼楚静姝,眼底满是轻嘲。
  不知为何,楚静姝忽然有些讪讪,觉得楚妗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
  “若是找不到,储君之位为太子空置三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建安帝声音沉沉,威严的脸上满是决然。
  殿内的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储君是国之根本,若是顾沉宴真的失踪了,建安帝竟然要将储君之位空置下来?
  皇后金色的护甲狠狠掐入掌心,眼底闪过一抹决绝,那个位子一定是属于她的儿子!
  殿内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周文序携顾清河入内。
  “臣参见皇上!”周文序拱了拱手,屈身问安。
  建安帝立刻换了一副神情,煞是温和,“爱卿平身,朕听闻爱卿在朕昏迷的这些天,为了朝廷上下奔波,大燕有周丞相这样忧国忧民的人,真是百姓之福啊!”
  周文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皇上谬赞了,臣愧不敢当啊。”
  建安帝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望着顾清河,欣慰道:“清河能力出类拔萃,你的父王定然很是骄傲。”
  顾清河嘴角翘了翘,一派温和有礼,端的是温文尔雅,谁人知道,这如玉的面皮之下,包藏祸心呢?
  楚妗冷眼看着他们在建安帝眼前演戏,一语不发。
  没一会儿,建安帝忽然开始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沁出一层虚汗,“皇后,朕觉得有些乏了,你们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楚妗瞳孔缩了缩,毒性开始发作了吗?
  皇后抿唇笑了笑,“陛下,您好好歇息,臣妾告退。”
  她话虽是这样说,但是身子却仍是稳稳端坐在绣墩上。
  建安帝一愣,费力的说道:“皇后,为何还不离开?”
  皇后低着头,把玩着金色的护甲,她漫不经心地说道:“自然是因为要等皇上驾崩啊!”
  建安帝呼吸一滞,将手边的玉枕猛地扔了过去,大声骂道:“皇后你是疯魔了不成?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皇后费力地避开了玉枕,只是脸颊仍然被四溅的碎片割伤,脸颊上沁出一抹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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