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里的娇美人——寒木枝
寒木枝  发于:2021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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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用这上头的红梅花瓣泡澡。”虽然没几瓣,但胜在精华呀。
  林灼灼脑海里幻想着,几片红梅花瓣漂在水面的画面,小手就去摘花瓣了。却不想,手指头刚触上花瓣,看到花瓣上的牙齿印,蓦地又犹豫起来了。
  这花瓣,不仅她咬过,四表哥还吻过呢,算不算有纪念意义?
  这可是她和四表哥,美好兄妹情的回忆呀!
  思及此,林灼灼又舍不得摘了,嘀咕起来:“还是做成标本,珍藏起来,待日后七老八十了,再拿出来给四表哥看,那感觉会很美耶。”

  就像娘亲和皇舅舅一样,一辈子兄妹情那么好,随意拿出一个当年的回忆来,都能美滋滋地笑弯了双眼,多好。
  这般想着,林灼灼又将红梅给放了回去,还是将竹篮里的牡丹花泼到了水面上。
  一旁伺候的碧岚,眼睁睁看着姑娘如此忙忙碌碌,完全没看明白姑娘在干什么。
  呃,碧岚看了,只是一脑子浆糊,完全没看明白林灼灼在干什么。
  若是换成卢剑看到了,怕是又要嘴里一嗤了,然后一把捏住林灼灼小下巴,质问道:“死丫头,本王就只配当你兄长么?换个更亲密的身份,不行?”
  亏得卢剑没看到,要不今夜怕是要听到一连串的“嗤”“嗤”“嗤”了。
  话说,林灼灼慢吞吞地洗完热水澡,冲完头发,再被碧岚小心翼翼用帕子绞干湿漉漉的长发。最后再去书房,小心翼翼将红梅夹在一本厚厚的书里。干完这些,林灼灼拍拍小手,走出书房门,抬头一个眺望……
  呃,远方都泛出鱼肚白了,正月十五彻底成了昨天。
  而她还没睡觉。
  于是,林灼灼终于麻溜了一回,三两步小跑回闺房,往床上一躺,拥着被子入睡了。
  ~
  结果这一睡,就从正月十六的清晨,一直睡到了黄昏。
  还不是林灼灼自然醒来的,而是被堂妹林灿灿给推醒的:“灼灼,快醒来啦,再不醒,都要憋坏了!”
  林灼灼睁开还没睡饱的眼,张开一条细缝,见是林灿灿坐在床沿上撅嘴,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拖长了语调问道:“什么要憋坏了?”
  “我要憋坏了啦!”林灿灿拍拍自己小胸脯,道,“你昨儿一天不在府里,害得我都没人可以说话,憋死了要!”
  林灼灼:……
  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般重要,只是缺一天,堂妹就要憋死了。
  “你怎么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说出来,就要憋死啊。”林灿灿推着林灼灼胳膊,催促道,“快问,快问。”
  林灼灼:……
  还有这样赶鸭子上架,逼着人家催问的?
  好吧,实在被灿灿搅合得没法继续睡了,林灼灼只得打个哈欠,问道:“说罢,昨儿我不在府里,你身边都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
  “稀奇古怪倒不是,就是……”林灿灿立马来了劲,指着大房的方向道,“昨夜,林真真刚从宫里回府,就被她爹上了家法,狠狠打了板子。”
  林灼灼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伯母和林真真确实不要脸,但是大伯父是个比较正直的,昨夜林真真失.身太子,还被众人围观,大伯父气得要动家法,也正常。
  林灿灿还在继续当着小喇叭:“你昨儿回得晚,是没瞧到,当时林真真被打得那个惨啊,一板子下去,就两眼一翻昏死过去了。然后大伯父还不解气,又来了三下。这一通打呀,怕是林真真得将养好些天了。”
  林灼灼心头微微有点爽意,林真真那样不要脸的,确实该被狠狠打一顿。
  昨夜假山上只扇了林真真三巴掌,说实话,林灼灼还没扇够呢,若不是当着皇舅舅的面不好太泼辣、太放肆,她都想连扇个十来下,才解气呢。
  林灿灿又气愤填膺道:“不过,她不要脸,敢偷你未婚夫,活该被打死才好。”
  未婚夫?
  呃,又是那个臭太子。
  “好了,不提这个了。”林灼灼一想起太子,胃里又有些不大舒服了,忙打住这个话题,问林灿灿道,“还有别的新鲜事吗?”
  她都一觉睡到黄昏了,整个白日都睡过去了,今儿府里可发生了旁的热闹,譬如苏炎可带了人来府里退亲?期间,可有闹出过别的大阵仗?
  依着苏炎那个人的报复性子,林真真和太子都被抓奸围观了,爆出这么大的丑闻,苏炎绝不可能好好儿放过林真真,铁定要落井下石,狠狠跺上一脚的。
  却不想,只听林灿灿笑道:“别的新鲜事?自然有的。你不晓得呀,睿王来了,一大清早就去你爹娘院子里等着了,说是要等你起床,亲口跟你说件事。结果,你一直睡不醒,然后睿王这一等啊,就从清晨等到了眼下的黄昏。你说好不好玩?”
  林灼灼:……
  睿王,四表哥卢剑?
  真心对林灿灿无语了,知道四表哥在爹娘院子里等她,也不早点说?
  林灼灼莫名的动作放快了,三两下穿上袄裙,套上靴子,就朝爹娘的院子小跑而去。
  今日又下了一天的大雪,路上积雪深厚,不大好跑,林灼灼跑得气喘吁吁的,一长串白雾从嘴里哈出来。
  “四表哥,四表哥……”林灼灼刚拐进爹娘院门,就大声囔囔上了。
  大抵是很羡慕皇舅舅和娘亲的兄妹情吧,林灼灼也想与四表哥变成那样深厚的兄妹情,所以一声声“四表哥”,唤得那个甜滋滋哟。
  却不想,萧盈盈听到了,推开内室窗户,朝院子里瞎跑的女儿道:“别叫了,你四表哥坐等了你一整天,你都睡得迷迷糊糊,一直睡不醒。就在刚刚,宫里来了人,将你四表哥唤走了。”
  林灼灼:……
  不是吧,四表哥已经走了?
  一张小脸蓦地垮了下来,那满脸的失落哟。
  萧盈盈一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抿嘴偷笑上了。
  林灼灼见到娘亲唇边那抹笑,分外不解,小声嘟囔:“娘,人家都没赶上跟四表哥说话,正失落着呢,您还笑?笑什么呀?”
  正在这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道高高扬起的男声:“小傻鸟,快回头,你四表哥在这呢。”
  磁性动听,还带着三分愉悦的笑。
  好熟悉的声音,是四表哥的!
  林灼灼立马循声望去,刚转过身来,就见卢剑正一身白衣倚靠在月洞门上呢,还在朝她招着手:“小傻鸟,快来。”
  林灼灼乖极了,像只小鸭子似的,一颠一颠凑上去后,才发觉不对味,小傻鸟叫的谁呢?
  林灼灼懵懵的,忙回头朝自己身后望去,从积雪地上望到枝头,再望到院墙上,忍不住嘀咕出口:“哪有鸟的影子啊?”
  卢剑看到她这副呆萌可爱样,险些要笑岔气了。
  这只小傻鸟,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第83章 
  “你笑什么呀?”
  “你在笑什么呀?”
  见四表哥笑得快岔了气, 林灼灼也没明白他在笑什么,一连问了两声不见回答,林灼灼的小性子上来了……
  小粉拳立马出击, 一拳头砸在了卢剑肚子上。
  卢剑:……
  先是一愣, 随后视线下移,落在肚子上那个小小的拳头上。
  大抵是第一回 被林灼灼如此亲近吧, 卢剑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视线久久盯在那个小拳头上, 久久凝视它。
  只见它小小的, 白莹莹中还透了点粉, 可爱极了。
  若非萧盈盈和林镇山还在屋里, 卢剑都想立马捧起这只小拳头,来到唇边亲上一口了。
  林灼灼主动用小拳头打他肚子, 这个举动落在卢剑眼底,可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个动作啊,心头说不出的……甜。
  话说, 萧盈盈透过窗户,望见女儿击打卢剑腹部的一幕, 眨了眨眼, 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能不眼熟么, 她昨夜心急给女儿退亲, 还一拳头砸过崇德帝腹部呢, 岂能不熟悉?
  彼时, 林镇山也刚从书房里出来, 手上还拿着本兵书呢,就让他一眼望见了女儿一拳头砸向睿王肚子的一幕。
  林镇山先是一愣,随后见娇妻也立在窗边观望, 还眨巴眼,一脸回味什么的神色。
  林镇山反应过来什么,赶忙快步过去,“啪”的一声,将窗户给阖上了。关了萧盈盈在窗户里,再瞧不到林灼灼和卢剑的一拳头互动。
  “林镇山,你做什么?”萧盈盈拍着窗户,不解道。
  林镇山拍拍胸口,一阵后怕,可是不能让娇妻再继续看下去了呀,要不看来看去,被娇妻琢磨过来,她当年也是这么对崇德帝的,一下子反应过来点什么,可如何是好?
  娇妻都瞧出女儿只是不开窍,倘若开窍,就能跟卢剑迅速成一对了。
  会不会由女儿身上联想到她自己,当初若是她及时开了窍,就与崇德帝双宿双飞,如今贵为中宫皇后了?
  而且,依着崇德帝对萧盈盈的感情,怕是也能干出“为她这个皇后,空置六宫”的独宠戏码来。
  思及此,林镇山哪里还敢让萧盈盈继续看?
  火速关上窗户,阻隔萧盈盈视线,然后林镇山快步跑进内室,一把搂了满脸迷糊的娇妻哄道:“灼灼和睿王在闹着玩呢,咱们当长辈的一个劲偷窥,这个不合适吧。”
  萧盈盈:……
  听着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当然是有道理的,睿王那孩子我很放心,灼灼交到他手上不会出事的,咱俩就别盯着一个劲瞅了,免得瞅得两个孩子不自在。”林镇山一通哄,就将萧盈盈哄得点了头。
  正在萧盈盈点头时,林镇山一低头,又给了她一个定情之吻。
  萧盈盈一个羞涩,立马将“一拳头砸中崇德帝腹部”的事,给忘到脑后了。
  林镇山和萧盈盈在内室亲热时,院子里的卢剑见窗户关上了,彻底阻隔了萧盈盈和林镇山的视线,立马胆子肥了起来,一把握住林灼灼刚从他腹部上抽离的小拳头。
  她的小拳头,大抵是一路跑来时被冷风给吹着了,说不出的凉。
  从手背到手指头,全是凉凉的。
  不过,除了凉,她手上的肌肤倒是说不出的嫩滑,像是握住了滑不溜秋的丝绸,一不留神,就要从卢剑手掌里滑走似的。
  是以,握上后,卢剑又稍稍收紧了点力道,将她的小拳头包得更紧些。
  林灼灼呢,刚要收回拳头,想松开成掌……猛不丁就被四表哥握住了,然后微微张开的手指头又被包成了小拳头。
  小拳头被四表哥握住了,林灼灼也没乱想,只以为她一拳头砸了他腹部,然后四表哥反击回来,一把拽住她使坏的拳头。
  “谁叫你不回我话,我就砸你肚子!”林灼灼解释得理直气壮,完了,还仰起小脸继续催道:“快说啊,方才你在笑什么?”
  卢剑见握住她的拳头,她面上完全没有腾起害羞的红霞,反倒一个劲催问他在笑什么。卢剑了然,这只小傻鸟完全没往男女之情方面去想,真心只当他是舅舅家的表哥呢。
  思及此,卢剑真想低下头,一口吻上她,直到吻醒她这只小傻鸟再说。
  这般想着,卢剑视线扫了扫那头紧闭的窗户,最后……到底是在萧盈盈夫妻眼皮子底下,那般孟浪的欺负他们生下来的小傻鸟,好像不大合适。
  于是,卢剑强行忍下吻她的冲动,一把松开她拳头,轻拍她脑门,笑道:“你就是那只小傻鸟啊,叫了你好几声,你还瞅别处有没有傻鸟,你说我该不该笑?”
  林灼灼:……
  愣了愣,随后食指指向自己脸,似在眼神询问“我是那只小傻鸟”?
  “对,叫的就是你。”卢剑又轻拍了她脑门一下。
  回过神来的林灼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了一句“让你叫我小傻鸟!”,然后卯足了劲,抓住卢剑,一额头就撞了上去。
  “啪”的一声。
  额头不偏不倚撞上卢剑下巴。
  这一下,可是撞得生疼生疼的。
  撞完,林灼灼立马就开溜,火速丢开卢剑,一路狂跑出了月洞门,朝外头逃命而去。
  “死丫头!”卢剑摸了摸生疼的下巴,迅速转身追了上去。
  林灼灼鬼机灵着呢,仗着自己身子娇小,专往矮树林里跑。高高大大的卢剑哪里逮得住她?
  两人在矮树林里,你追我赶,躲躲藏藏,闹了足足半刻钟。
  “就撞你,谁叫你唤我‘小傻鸟’?你才傻呢!”林灼灼躲在矮树这头,透过落满积雪的树枝,朝矮树那头的卢剑得意地扬起脖子笑,“怎样,撞疼了吧?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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