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反正会是持久战,她一点都不急。
白梦轩惊叹邱明奇的能力卓绝,程伊心嗤,好累,成年人谁会搞这么久,磨秃噜皮就为吹一点牛皮,但她掰开手指数数,好像武断了,她现在就想整夜整夜不睡,和他把过去的功课都补回来。刚刚想死在雨里,现在想死在床上。
再度倒回软塌,久别的缠绕渐渐消减,火热再度攀上程伊,她在sexual passion上惯来后知后觉。就像过去那么多年,她才知道自己也是个荤食主义者。
食指伸进餐盘,搅动盐渍,伸出舌头刚要舔上,马上祁深洲脸色一变,几乎没容她挑逗,一把将她的世界地转天旋。
男人有时候就像匹诺曹的鼻子一样坦诚,他们并不擅长撒谎,长长短短长长。
而女人的身体极其会撒谎,心里流露不可捉摸的敏感,身体也在伊始排他,直到在tremble里身心世界完全纳入他,又在身心之间找到平衡。
他在失去里参悟了她云山雾罩的抽象心思。
她在岁月里找到了他横冲直撞的直叙刺激。
他们都成长了,美好,成熟,也许有些东西势必要掩在虚虚实实的话语里的。
祁深洲看着程伊失神,低落,用温柔与凶猛都没能唤回她眼角闪过的复杂,“是累了吗?”
“没有,好舒服。”她抱住他,给他加油。
“真的?”
“刚刚是不开心了吗?”程伊鼓起嘴巴,窝进他怀里,“我觉得你刚刚不开心,所以很凶地把我压在身下,还不看我。”他用的backseat,她明明曾经说过,她讨厌doggystyle。
好吧,那一刻他是有点生气,“下次传教士,你喜欢的好不好?”
“你还记得?”她舔舔唇,想说其实她现在都可以,包括刚刚忽然粗鲁的doggystyle。
“嗯,”祁深洲迷茫地陷进今晚的第三波贤者状态。程伊过去的哭腔蹿到耳边,“烦死了,一见面就知道做做做......”
程伊像一条满足的蠕虫,在匹诺曹的魔法里找到童话故事恋爱的文章灵感,唇角流溢快乐的娇//喘,清清嗓门,指尖俏皮地点上他的鼻子,试图点拨祁深洲,“人是会长大的。”她现在都行了,都行了,刚刚的也不错。
祁深洲叹了口气,拉过被子将她裹上,中间还拦了一道厚重,掩埋一室的迤俪,“睡觉!”
第37章 Chapter37 Stay Dru……
微火像烧红的针, 一点点由毛孔渗出,扎遍全身。半梦半醒间,程伊的肌肉关节如被六轮卡车碾过, 移动艰难, 心叹上了年纪真得悠着点,大脑刷过碎碎念弹幕, 但逻辑链好像断掉了, 迷迷糊糊的。直到被裹进清凉的躯体,她两手一勾赶紧攀上,来回磨蹭,聊慰滚烫。
只是,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彻底吗?怎么连体温都变了。
祁深洲先没察觉到不对, 毕竟程伊一直是火球, 他们共枕后半程向来是无法盖被,只是今日她烫得有些异常, 喷至颈间的呼吸都灼人。
他睁开眼睛, 见她眉头深锁,下意识抚上额头,惊了一下。
“程伊!”他摇摇她。
她烦躁, 咕噜一扭身滚到了床边, 趴在没有温度的被子上使劲蹭,估计是嫌热, 他探身换了手背试温,确信她发烧了,“程伊,难受吗?”
“嗯?”她朦胧睁开眼,“你有事先忙吧, 我再睡会。”她说完心里涌过一阵心慌,她也有工作没搞呢。
人类理性勉强从感性星球中转航。
她耐不住眼皮的沉重,呼出股能烫到人中的灼气,呢喃自我安慰道,“再睡一会......”舟车劳顿,一定是累坏了。她真是个弱女子。
“对,0503号房,需要体温计。”祁深洲打了个客房服务电话,“退烧药?”他看了眼程伊,“先不用。”
他起身,将矿泉水倒入水壶,按下开关,伏到程伊床侧,揉揉她的额角,“难受吗?”
“我发烧了吗?”程伊听见了,软趴趴地搭手腕上额头,“好像是哦。”
他握住她的手,手心滚烫,“估计是淋雨了。”
“我都好多年没生过病了。”她脚一蹬,滑进他的怀抱,懒懒地拱了拱,“你得赔我。”
依旧是风雨天,祁深洲房间有一个小阳台,一平米左右,一到两人的空间容量,程伊视线恰对那个阳台,窗帘封得不严实,她就盯着缝隙里透出的一点玻璃,愣神看雨点的笃的笃敲得直响。
在知道发烧后,程伊的感官认领病人角色,耳后世界颠翻,烧水声变得刺耳,地毯上的花纹繁复打转。祁深洲携湿气回屋的余烟味道别有性感,她闭上眼睛,重重一嗅,没缓过气剧烈呛咳起来。
“怎么了?”他快步上前扶住她,给她拍背,被她蹙眉避让的表情提醒,讪讪轻咳一声,“一晚没抽,刚抽了一根。”他不好意思地醒醒鼻子,拿了个枕头给她垫高背部,“我去刷牙,水很快就好了。”
等水开了,服务生也到了。
祁深洲身上附着了片清凉牙膏和淡淡马鞭草味道,程伊疲惫勾起唇角,调侃道,“你还洗了澡。”
“早上抽根烟,冲个凉,比较清醒。”
“还缺一杯美式。”她想挑眉,但脸上每块肌肉都好重,她抬不起来,只能面无表情。
“他们会给我买。”他取出她腋下的体温计,眉头不由蹙起,疾步往窗边走,不信似的对着光一遍又一遍看,“我/操。”他回头探了一遍她的额头,将体温计甩下夹进自己腋下。
“38度?”程伊疑惑,两手手心、手背颠复抚上自己的脸颊,“38度5?是有点烫,”见他不语,单手倒水去了,好奇了,“几度啊?”
“等我量出来吧,看看体温计是不是坏了。”他掏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再掏出体温计脸色彻底变了,轻拍她的肩,“去医院吧,抽个血,看看要不要挂水。”
“啊,我不要。”她往被窝钻,露出双眼睛,“38度6吗?你让前台送粒退烧药给我。”
“39度5,太高了,”他不禁脸色严肃,打了个电话给昨晚的师傅,问他今天还出车吗?那人问去哪儿,祁深洲说去医院,对面顿了一下,答应了。
他也好笑,估计对方也心嘲昨晚淋雨的耽搁。
程伊咕噜咕噜乖乖喝下水,贴上前台送来的退烧贴,还记得抚弄整齐自己的碎发,可怜巴巴地问,“我可以不去医院吗?”她很讨厌消毒水味,闻到会吐的那种。程伊喝下水没会开始发汗,直到司机来还在挣扎,“我感觉现在降下去了。”
她并无多大不适,但到了医院医生却完全没当小病看,抽完血还让他们去拍片子,程伊当即拉上口罩,扯住祁深洲的手臂摇头往外走,小声说,“配点药就走吧,我们没有义务帮人完成业绩。”
“程伊!”祁深洲取了血结果,脸色凝重,“你的白细胞、中性粒细胞这些都很高,得挂水。”
“你还懂医?”程伊意外。
“我外公住了6年医院,我知道看结果,”他递到她眼皮子底下,想解释给她听,但程伊摆摆手,并无兴趣,“我身体很好的,可能是淋雨了吧,风寒,没事的。”
“程......伊!”祁深洲不由拔高音调,又在“伊”字上秒降下调子。
程伊本来人有些沉,手捂住口鼻一摇动,脚下虚浮地晃了晃。她赶紧扶住祁深洲,虚弱地委屈道,“我睡一觉就好了,”她指了指血结果,“我可以吃消炎药。”
医生表示最好可以进行输液治疗,程伊拒绝,拉着祁深洲往门诊外走,“师傅等着呢,昨晚他就等了好久。”
突如其来的良心发现。祁深洲对她的不听话无可奈何,心头的火山石摇动,又压了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讨价还价道,“程伊,就挂三天水。”
“我可能呆不了三天,”她嘟囔脸,机灵地瞥他一眼,“你是不是想用这个方法留住我。”
祁深洲语塞,看了眼窗外,心上突然咯噔了一下,“等天好了再走。”
“等烧退了吧。”她坐到车上,感觉人安全了,逃离那个消毒水地盘。她露出坏笑,“你现在是不是在想,那就别挂水了,永远退不了最好。”
祁深洲嘴角下压,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程伊心里盘算,发烧而已,没有什么是喝水不能解决的,2L不行就3L,她回房间就开始喝热水,吞了退烧与消炎药,中午眯了会,祁深洲再量体温,嘀咕了句,“居然降下去了。”睡前还38度4,一觉醒来大汗淋漓,降至36度3,真是个小金刚。
“某人听着好像有点失望啊!”程伊故意曲解,得意地问他要电脑,说自己晚上要更新一篇公众号,想再斟酌一下词句。
祁深洲看了眼自己的电脑铺满的文件与报告,估计腾不出来,帮她去隔壁要电脑。
群里问了一声,茗城雅筑就剩米亚在,其他都出去谈事了。
结果米亚只有一台平板空着,问祁深洲可以吗?
祁深洲白她一眼,“平板怎么写东西啊?”
米亚鲠住,“那我要办公啊。”
他知道她没有,没废话,直接转身往电梯走,“不知道前台有没有?”
米亚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狗腿子一样地咳了两声,“挺好看的。”
看起来完全不是祁深洲的菜。她以为祁深洲一定会与强势款对垒,没想到娇滴滴的,人也很小,不知道是不是穿着平底鞋的缘故,祁深洲显得很高大。说到底还是个传统男人,俗气得很,喜欢弱女子。
听说他早上带人去医院了。团队的人碰头早餐,表情可太意味深长了,吃着吃着就笑到一块去了,时不时扯两句——
“看不出来啊!”
“平时不显山露水,遇局就撤,遇色就避,关键时候很扛造啊!”
“估计就是不扛,也不知道去医院看病的是谁啊......”
“这个不一定哦......”
“他来我们公司那阵疯狂健身,你说为啥?”
“为啥?”
“虚呗,还能为啥!”
“嚯!这么想想......嘿嘿......”
手机响了,祁深洲没接米亚的话,接起听了两句直接送到米亚的手边,“你说吧。”他快步走到前台问有租用的电脑吗?
前台当然没有,米亚速战速决,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还他手机的时候继续套信息,“非要今天写吗?是干什么的?写网文的?运营公/关?”不会也是搞投行的吧,“助理律师?”
祁深洲眉头一蹙,未及瞥眼,米亚顷刻识趣闭嘴,“我让王力给你带一台吧,他在市区和客户吃饭。”
他抬手看了眼表,“让他吃快点。”
回房间时,程伊又睡着了,这一趟把她搞得筋疲力竭,睡梦里每一次翻身都好累好痛。是不是她无福消受肌肉男,云山雾绕的半梦中,她想念起以前的祁深洲来,尚不会运用肌肉,力道没有这么猛,频率没那么快。这趟是真的凶/兆,她被撞虚了。
见她睡了,他轻声在书桌前看了会文件,键盘都没怎么敲打,直到出门取王力送来的新电脑,才见程伊赤脚站在茶几前,一个箭步,厉声责备:“怎么不穿鞋?是不想好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头发蓬乱,尚也有吃老本的余地,勉强面目清秀,“体温计呢?我好像又烧起来了,”她将头凑向他,“你摸摸。”
祁深洲捞她回床上,由床头柜抽屉里拉出体温计,“我怕打碎了,就放抽屉里了。”
“不会的,你放在外面没事的,方便我找到。”程伊找了5分钟,都找出汗来了。要不是看他着急的样子挠心窝子,她估计要咕哝几句。
“不行,水银体温计在国外基本都取消了,水银即便被处理掉了,空气里的水银也会残留一阵,国外打碎一根体温计,一个房间都要进行全面消毒和空气净化。”他将她的胳肢窝贴牢,“所以当心为好。”
程伊见他认真,不好说什么,昏沉沉头一歪靠在他肩头,眯了过去。他探手掏体温计时,她缩了一下,“你手好凉啊。”
祁深洲下巴搁在她额角,心里一惊,他哪里会凉。对光一看眉间山峰再度锁起,“程伊,我们去医院挂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