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清涴
清涴  发于:2021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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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虞衡好不容易学会了这个技能,第一时间就想让虞启昌知道这个好消息。
  为了不露馅,虞衡还一本正经地恳求虞启昌教他骑马射箭,态度十分诚恳地反省了自己当年没出息的行为,让虞启昌很是暗爽了一把。
  然后,虞启昌就体验了一把王夫子的快乐。
  虞衡这家伙开了个天大的挂,之前跟着王夫子念书时就进步神速,闻一知十,同样的问题完全不需要讲两遍,还能自己融会贯通,让王夫子每天都有捡到宝的欣喜感。
  虞启昌也一样,虞衡的骑射水平都是在系统名师的死亡警告之下战战兢兢练出来的,一举一动都特别标准。
  虞启昌不知道虞衡开了个这么大的挂,本来都做好被虞衡气死的准备了,结果一教,哦豁,这小子竟然学得还挺快?虞启昌当年也教过虞铮和虞娇二人骑射,相比之下,虞衡的领悟力竟然比他们还强一大截。不过当年虞铮和虞娇学骑射时年纪比虞衡小一大截,虞启昌也无从比较。但可以肯定的是,虞衡这天分可比以前军营那些溜脚兵强多了!亏他以前还觉得小儿子太废了,没想到小儿子这是内秀啊,脑子一开窍,文武都行!
  虞启昌高兴得猛拍虞衡的肩膀,朗声笑道:“好小子,不愧是我儿子!”
  说完,虞启昌又忍不住疑惑,“既然你学得这般快,以前为何不肯学,还装作什么都不会,吃不了苦的样子?”
  虞衡心说那才是我的真实水平,现在这个脱胎换骨的我,都是被辣鸡系统给逼出来的。由此可见,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只要碰的上一个周扒皮似的系统,再咸鱼的人都能被它榨出一层油来。
  虞启昌见虞衡低头不答话,回想一下虞衡前些年的做派,自发给虞衡找了个借口,叹了口气道:“你啊,真不知道随了谁,这么懒!”
  还好这小子不知道被哪路神仙给摸了头,自个儿想明白了,不然的话,还不得把自己给懒死?
  但是不得不说,教一个悟性超高的天才学生,成就感简直爆棚。尤其是这学生还是自己原本的废柴儿子时,爽感翻倍。
  虞启昌沉浸在双份快乐中不可自拔,完全不知道他的快乐实际上是建立在亲儿子的痛苦之上的。
  虞衡这段时间过得可太惨了,不但文化课不能丢,骑射也丝毫不能放下。在系统空间被摧残无数遍,身心俱疲,还得在亲爹面前扮演小白,窦娥都没他惨。
  一个月下来,虞衡的骑射已然十分不错了。上马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十分潇洒倜傥,虞启昌看了也直点头,连连称赞,“这才像武将之家的儿子!”
  虞衡只能苦笑,但看着虞启昌欣慰的目光,虞衡心中又莫名生出一种名为自豪的情绪。终于,他也成为了可以让父母感到骄傲的儿子了呢。
  系统悄无声息地冒了个泡,打断了虞衡难得生出的感性情绪,十分认真地向虞衡邀功:
  【宿主能有今日,全是本系统的功劳。侯爷最该感谢的是本系统!】
  这话虽然没毛病,但虞衡就是不想让系统继续嘚瑟,冷哼道:“那也是我自己争气!”
  【宿主别生气呀,过不久你就知道,我让你练骑射绝对是为你好哟~】
  虞衡也不蠢,瞬间挑眉,“你的意思是,接下来我会有用上骑射的时候?”
  【没错,宿主马上又有机会可以装逼了,高不高兴?】
  高兴你个大头鬼。虞衡想到自己被那位大佬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悲惨经历就想把系统扔进臭水沟,完全不想搭理这个辣鸡系统。
  不过系统虽然贱兮兮了点,但基本上还算靠谱。虞衡嘴上吐槽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继续加练。
  等到空间那位大佬终于不用用阴嗖嗖的眼神看着虞衡后,虞衡也收到了来自展平旌等人的帖子,说是最近有个马球赛,邀他一起参加。和他们比试的对象更加不得了,竟然是国子监的学生。
  说起来,本来国子监才应该是整个宣朝最负盛名的学堂来着,但方山长横空出世办了个博陵书院,不过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博陵书院的名气就已然超过了国子监,成为了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
  主要还是方山长太厉害,浑身笼罩的光环太多,这样的一尊大神,平常便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见他一面,就为了听他几句指点。这么牛逼的人物办了书院,那其他人还不得拼了命了把自家孩子往书院里送啊?
  生源优质,夫子给力,博陵书院的招牌自然就这么响亮了起来,等到博陵书院第一批学生下场参加考试,成功将国子监的学生比过去后,博陵书院便顺理成章地取代了国子监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
  也不是国子监的夫子太菜,只能说碰上方山长,国子监九成九的夫子都只有拜服的份。再加上方山长又不是那种只会死搬教条让学生读死书的夫子,讲课风趣幽默又字字珠玑,便是块榆木跟着方山长学习多年,也该开窍了。
  因着这样一层原因,博陵书院和国子监的关系略微有点微妙。双方士子平常见了面都是笑吟吟你好我好大家好,实际上心里都暗戳戳憋了股劲儿,想把对方给按下去。
  说起来,虞衡还接到过国子监的邀请来着。按照惯例,京中院试成绩优秀者,可以直接进国子监入学。当然,这一条对权贵之家不大适用,一般权贵之家的孩子,只要得宠的,基本上都能直接进国子监。像虞启昌,有个爵位在身,本就有三四个进国子监的名额。只可惜虞铮小时候在边关长大,习武方面更有天赋,虞衡就更不用说了,打小就是懒货一个,只想着吃和睡,让当初的他进国子监,那是去和国子监的夫子们结仇的。所以侯府这几个名额竟然一个都没用过。
  虞衡考中院试案首后,国子监那边倒是起了招收虞衡的心思,能在三场考试中稳压博陵书院的人才,天生就该进他们国子监啊!
  国子监被博陵书院压了这么多年,也该到了翻身的时候了!
  然而虞衡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们,表示自己只想在家跟着夫子好好念书,先前方山长亲自邀请他去博陵书院就读他也没答应来着。
  那会儿虞衡还跟系统感慨呢,说人太优秀了也有许多烦恼,依着博陵书院和国子监在宣朝的地位,类比一下就是后世清华北大争着抢着要录取他啊。
  这么一想,虞衡顿时飘了,作为一个曾经的废柴,这就是他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啊!
  这一次马球赛,博陵书院那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国子监都在光明正大拉拢虞衡了,咱们书院本来就和虞衡关系不错,不得趁机把人拉到我们这边来?

  这才有了展平旌等人给虞衡下拜帖之事。
  虞衡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和展平旌等人的关系要好一些,也不打算进国子监,不必太过在意国子监那边的态度。
  这次马球赛,虞衡也就是去看个热闹的。博陵书院那么多学生,总能选出不少优秀的马球赛选手不是,怎么着也轮不到虞衡上场。
  虞衡忍不住吐槽了一把系统,“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就这?”
  【不亲自打一打马球,宿主是不会明白其中的乐趣的。这回你虽然是去观赛的,门外汉和专业人士看球的眼光也不同,怎么就对你没好处了?】
  虞衡呵呵它一脸,换上窄袖骑服就准备出门。
  却不料虞娇同样换了一身骑装,正在马上等着虞衡。
  见虞衡望来,虞娇眉头一挑,“难得这么热闹,我当然也得去看看。”
  去就去吧,反正宣朝风气开放,女子去看场马球根本不算事儿,她们还有自己的马球队,兴致来了便自己下场玩一场,自在得很。
  到了比试场地后,虞衡几乎能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比赛还没开始,双方便剑拔弩张,誓要将对方给比下去,战争一触即发。
  这跟虞衡倒没什么关系,他今天就是来当观众看马球赛的,看双方这架势虞衡就有预感,这场马球肯定十分精彩。
  虞娇眼尖,忽然用手肘撞了撞虞衡,向他指了个方向。虞衡顺着虞娇的手指望去,惊讶地发现沈长安和沈长宁兄弟俩也来了,不仅如此,他们身后那两个带着幂篱身姿娴静的女子,不是沈芝兰和沈芝静又是谁?
  虞衡不由愣了愣,小声问虞娇,“大舅母怎么会让两位表姐来这里看马球赛?”
  张氏可是恨不得把女戒刻在两位女儿的脑门上,上回虞娇偷偷带着沈芝兰姐妹二人出门玩还被张氏骂了一顿。这种书生聚集的场合,怎么看都不像是张氏会答应让她女儿来的地方。
  二人愣神间,展平旌等人已经看见了虞衡,瞬间收起面对对手的犀利眼神,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同虞衡打招呼。
  国子监那边的学生就很气,好你个虞衡,瞧你也是个眉清目秀的英俊后生,怎么年纪轻轻的就瞎了,上了博陵书院这条贼船?
  虞衡见展平旌也是一身劲装,手中拿着数尺长的球杖,仗上雕着精美的花纹,瞧着倒像是一件艺术品。不过这身打扮……莫不是展平旌也要上场?
  虞衡和展平旌等人混熟了,张嘴就是不大客气的话,“就你这小身板,其他人怎么让你上场了?”
  展平旌白他一眼,没好气道:“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次是年少士子的比试,国子监那边还有比我年纪更小的上场!”
  虞衡毫无波动回了展平旌一个“哦”字,转而对沈修笑道:“先预祝你们大比分获胜,我就等着你们请喝茶!”
  沈修等人顿时哈哈大笑,还有人问虞衡,“你要不要也来试试,中场能换人,权当活动筋骨。”
  这语气,分明是没把国子监那帮人放在眼里。虞衡心说第一学府果然傲气,从战略上藐视敌人这招用得可真溜。
  不过虞衡也没打算参与进博陵书院和国子监的争斗之中,婉言谢绝了对方的提议。展平旌则伸手往沈长安兄弟俩的方向一指,随口道:“那是我们特地给亲友留出来的好位置,你们也去那儿吧,正好看球。”
  虞衡还在好奇沈长安他们是怎么弄到的亲友票,一看沈长安后面的李桓就懂了。虽然这几人一直掐架,但也有几分交情,尤其是近来李修和虞衡关系不错,李桓自然也不好和虞衡一方闹得太僵,同沈氏兄弟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这次沈氏兄弟的亲友票,估计是李桓给的。
  虞娇还在思索这回张氏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率先下马,大步流星地往沈芝兰等人的方向而去。
  沈长安兄弟俩不愧是最会享受的纨绔,占的位置都特别好,一眼就能将球场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见虞衡二人过来,沈长安兄弟俩先是上前打了声招呼,而后便兴高采烈地围着虞衡叽叽喳喳说着他们的近况,“你上回建议我们走武举的路子,别说,和那些让人看了就想睡觉的四书五经相比,兵书就有趣多了。我爹最近还夸我了呢!”
  那感情好,怪不得这两兄弟现在一脸神采飞扬的模样,瞧着都信心爆棚了。
  虞娇已经过去同沈芝兰姐妹二人挽着手臂亲亲热热地说着话,虞衡的余光往她们那边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沈长安,“大舅母怎么同意让表姐她们出门的?”
  沈长安给了虞衡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伸手往球场上一指,贴着虞衡的耳朵小声道:“喏,青年才俊。”
  懂了,这就不奇怪了。
  虞衡摸了摸鼻子,伸手拍了拍沈长安的肩,语气沉重,“那你可是肩负重任,可得好好看一看。”
  沈长安苦笑,觉得眼前的球赛瞬间都不香了。
  虞衡他们都没发现,在他们对面的阁楼上开了小半扇窗户,那边的回廊下站着的观众似乎也和其他人不大一样,面容严肃目光沉稳,完全没有看球赛的激动心情。
  如果虞衡在阁楼里,定然会认出几个熟人。
  博陵书院的方山长和上回来侯府邀他去国子监入学的国子监祭酒许大人,还有一个虞衡更熟悉的人,虞启昌也赫然在列。
  这几位都是身份不低的达官显贵,如今都恭敬地站在一旁,上首之位正端坐着一位极为温和的中年男子,这男子身穿玄色常服,右手大拇指上带了一个玉扳指,正不紧不慢地品着茶,虽然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浑身的气势却让人心生敬畏。
  虞启昌和方山长站着,他坐着,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正是当朝皇帝,景隆帝。
  景隆帝瞧着倒是心情不错,眼神也十分好使,一眼就瞧见了虞衡和虞娇,笑着问虞启昌:“那两位是爱卿的儿女吧?朕还记得,上回救下苏熙的,正是他们。”
  这记性可真好,虞启昌恭敬答道:“回陛下,那正是微臣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女,难为陛下还记得他们。”
  “你啊,有这样一对出色的儿女便偷着乐吧,还说他们不争气!”景隆帝笑眯眯地看着虞启昌,接着道,“朕还记得你那闺女颇有你几分风采,箭术十分了得。你那小儿子,听闻今年接连压了博陵书院那两个有名的少年天才,一举拿下小三元。这样的儿女你还说他们不争气,那这世上怕也没几个争气的孩子了。”
  虞启昌心中一凛,对景隆帝愈发敬畏,别看虞衡这段时间出了不小的风头,但区区一个秀才,放在京城根本不算事儿。日理万机的景隆帝竟然知道虞衡科考的全部经历,可见这位帝王对朝堂和时事的掌控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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