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广庭外有人急匆匆地进来:“御前,赤之王和青之王来了,在外面等您。”
御前就是黄金氏族和其他氏族的人对黄金之王的尊称。
国常路大觉微微一怔,想起今天是例行与赤青两色的王权者见面的日子,收起在学生面前才会露出的和善表情,严肃道:“让他们进来吧。八重,你从侧门离开。”
天宫八重:“好。”
她在那人的带领下,从广庭一个不起眼的偏门离开。身后沉重的大门缓缓合上,她忽然听到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
她回头,看向已经关闭的门。
“刚才的声音是……”
“是赤之王周防尊,天宫小姐。”黄金氏族的人见她神色微妙,解释道,“他成为王权者后,威兹曼偏差值一直不太稳定,御前便要求他每月都要来御柱塔一次。”
“怪不得。”天宫八重笑道,“他身上赤之王的特征太明显了,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
黄金氏族的人:“?”
您居然能从一个人的声音里就听出王权者的属性?
那您也太厉害了!
直到把天宫八重送走,他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才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天宫小姐,为什么会对王权者的属性如此熟悉呢?
……
安室透觉得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他是日本公安派到黑衣组织中的间谍,真名降谷零,卧底至今已有两年时间。
虽然已经见到了组织中较为有名的琴酒等人,但他一直没有资格见到Boss,为此,安室透还在努力地获取组织高层的信任。
可是,从上个月开始,组织就没有再给他安排任务了。
安室透有些担忧是不是他的身份暴露,毕竟他是公安的卧底,神经总是要比别人更敏锐一些。
诸伏景光倒不这么认为。
“我听说最近组织里在发生不得了的大事情,说不定是他们自顾不暇……”
诸伏景光是安室透从小长大的好友,两人一同从警校毕业,后来安室透去了警察厅,诸伏景光去了警视厅。但命运巧合,两人都被各自的上司安排进入组织,安室透获得波本的代号,诸伏景光获得苏格兰威士忌的代号,就这样再次偶遇了。
“什么大事情?”
“我也只听到伏特加嘴碎说了一句,其他的并不清楚。”诸伏景光摇头,“不过应该是和Boss有关的。”
安室透眼神一凛。
和黑衣组织的Boss有关,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啊!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把这份情报传给他们各自的组织后,安室透决定继续寻找突破口。
“好啦,先别管组织的事情。你昨天不是接了一个私人侦探的活儿吗?委托人和你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你还不出门吗?”
“也对。”
安室透对着镜子戴上帽子。
除了公安警察和组织成员这两重身份,安室透在平日闲暇时刻,还会接一些侦探的活。
昨天就有一个委托人在熟人的安利下找到他,说是收到了恐吓信,希望安室透帮她找到是谁是寄信的人。
两人约在今天下午,安室透整理了一番着装后匆匆出门。
……
天宫八重从御柱塔走出来。
她交给琴酒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近日就可以拿到房子。听闻她今天来东京,琴酒问她要不要先过来看看。
天宫八重想了想,觉得也可以。
她让琴酒和伏特加开车过来接她,接着转身走进一家商场,打发时间。
二十一世纪的潮流和五十年前相差不大,都说时尚是个轮回,天宫八重觉得这句话还真有道理。她平时喜爱穿端庄古雅的服饰,如今在商场里行走,倒也在橱窗里看到了许多与她风格类似的衣服。
她随意走进一家服装店,里面装饰得金光璀璨。
她在店员的安利下试了几件衣服,都还算满意,便让人包起来。
刚走到门口准备付款,身后却传来一声尖叫。
原来,在她刚出来的更衣室旁边,有位比她早进去许久的客人一直没出来。店员敲半天门都没人应声,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天宫八重:啊这?
出门买衣服居然也能遇上杀人案?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服装店被迅速封锁起来。
一个体态微胖的警察很快抵达现场,了解了案件详情。
死者死于毒物,毒被下在了店长给她倒好的果汁里,死者进入更衣室换衣服时将果汁带了进去,估计是在里面喝了一口,这才毒发身亡。
他们一致认为犯人还在店里。
好在天宫八重走进服装店时,死者已经去更衣室换衣服了,她很快被警察从嫌疑人中排除。
“不,这话说的不对哦,警部先生。”
这时,一个浅金发的男人从旁边走过来,他摘下棒球帽,露出一张过分帅气的脸。
“这位小姐虽然是在死者进入更衣室后才进来的,但她也去过另一间更衣室,就在死者的隔壁。只要把毒物从更衣室上方的空档投进去,也可以成功下毒。”
目暮警部一惊:“什么,这是真的吗?”
男人点头:“没错,所以这位小姐,也不能轻易从嫌疑人中排除!”
天宫八重:“……”
好啊!波本你好大的胆,居然敢往你Boss头上泼脏水?!
天宫八重差点没被气笑。
但警察们还在,她也不能将自己的冷笑展露出来。于是她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看向安室透。
“如果这位小哥觉得我有嫌疑,那就请你们,彻底,调查一番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的透子还不知道自己遇到了谁
现在的时间线在柯南变小两年前,苏格兰还没死,我也不会让他死的。
友情提示,琴酒正在来的路上。
透子:……
第五章
“如果这位小哥觉得我有嫌疑,那就请你们,彻底,调查一番吧。”
彻底这两个字被她咬的格外清楚。
安室透未察觉到她话语中的暗示,转头加入了调查。
目暮警部对他还有所怀疑,毕竟他忽然出现,声称自己对案发现场了如指掌,目暮警部不可能立刻就相信他。
安室透浅浅一笑,向目暮警部介绍了自己,他称自己是个私家侦探,死者生前收到一封死亡威胁信,怀疑是身边熟悉的人干的,特地委托他帮忙调查。
他和死者本来约在今天见面,但死者说她要先去上个月预约过的成衣店里取衣服。
死者走进服装店后,他一直站在对面观察着这边,所以才会对店里发生的事情看得那么仔细。
目暮警部:“原来如此……但是,就算你是死者雇佣的侦探,也不能随意触碰现场的东西,知道了吗?”
安室透无辜道:“当然。”
接下来是警方例行问话的时间。
店里除了死者,加上天宫八重在内只有三人,店长、店员和她。而巧合的是,除了她,另外两人都和死者有些关联。
店长与死者是多年的朋友交情,店员则是曾被死者怀疑偷了她一串价值昂贵的项链,屡次找过她的麻烦。
“不、不是的!”
一见这种陈年旧事被翻出来说,店员急忙解释,“我当时只是在后面修改别的客人的衣服料子,而且店长已经给她翻过监控了,我根本没碰过她的项链!对吧,店长?”
“呃,嗯……”
忽然被点名的店长一愣,眼神有些闪烁。
“店长!”
天宫八重悠闲地坐了下来,比起神色慌张的店长和店员两人,她显得轻松许多。
毕竟她知道死者与她毫无瓜葛。
而波本,作为一个优秀的公安警察,是决计不会犯下冤假错案的。
她翘着腿,靠着店内柔软的单人沙发,她今天穿了一条墨蓝色的长裙,上半身是定制的丝绸衬衫,看起来华贵而美丽。
望着她如此轻松的样子,警察们心里下意识浮现一个想法:
这位小姐,大概与这场杀人案件没有关系吧。
不过为了了解案件细节,还是有个外貌正直憨厚的青年警官走上前:“这位小姐,请问你的名字是?”
天宫八重抬头,看到青年警官的身后,安室透正朝她投来探究目光,笑容渐渐加深。
“天宫。我叫天宫八重。”
她的语气和缓,咬字清晰,似乎是要让现场所有人都听清楚她的名字。
青年警官急忙记录下来,接着又接二连三抛出新的问题,天宫八重心情不错,便耐心地一一回答了。
“天宫小姐和死者之前认识吗?”
“完全不认识。”
“来这家服装店之前,你人在哪里?”
“我去见了我初中时候的老师,他就住在附近。我应该是半个小时前从他家离开,之后让我的部下开车来接我,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我来这里逛一逛。没想到竟然会遇到杀人案,看来东京还是那么不太平啊。”
“啊哈哈哈……”青年警官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最后那个名叫高木的青年警官被目暮警部喊了回去。天宫八重接过警察为她准备的瓶装水,拧开瓶盖,正准备喝时,忽然注意到安室透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
她把瓶子递到自己唇边,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明媚的笑。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天宫八重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伏特加发来的,他说他们两人已经抵达了商场地下的停车场。
哎呀,这可真是……
天宫八重失笑,不知道是感慨琴酒二人速度之快,还是事情的巧合。
她不打算让琴酒现在就过来,警察把这里都包围了,他们两人平时坏事做尽,就这么贸贸然闯到警察眼皮子底下,未免太过冒险。
但是无缘无故晾着他们也不好。
她思索片刻,回复了一条消息。
停车场里,琴酒正在和朗姆通话。伏特加收到天宫八重的短信时脸色有些微妙,他看了眼身边的大哥,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打开车门,示意他下车。
“她在哪里?”
琴酒走下车时刚好结束和朗姆的交谈,他低头把手机放入左侧的大衣口袋,随口问道。
伏特加硬着头皮道:“大哥,Boss说让我们去七楼。”
琴酒以为是天宫八重告知了她的所在地,并没有起疑。
却被伏特加带去七楼的电影城。
伏特加掏出手机,在取票器那里一扫,取出两张电影票出来,接着他又跑到柜台买了两杯可乐和两桶爆米花,转身塞了一桶给琴酒。
琴酒低头,怀中的爆米花刚出锅,还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
琴酒:“你这是做什么?”
偏偏伏特加还不觉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对,扬了扬手机,认真地向琴酒解释:“Boss说楼下发生了杀人案,警察过来了,她被困在现场暂时出不去。为了避免警察一会儿去停车场搜查,她给我们买了票,要我们先看场电影躲一下。大哥,我们走吧,我想看这场电影好久了。”
“………………???”
琴酒抱着爆米花,如扑克一般没有表情的脸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就在琴酒怀疑自己的小弟是不是脑子被砸坏了的时候,楼下的杀人案件,渐渐地也有了眉目。
安室透找出了犯人投毒的工具,顺藤摸瓜找出了犯人的身份,正是与死者是好朋友的店长。
原来她早就和死者的老公有了婚外情,为了除掉死者自己上位,就想方设法给她投毒,并准备嫁祸给曾被死者刁难过的店员。
那封死亡威胁信也是她寄的。
安室透指出真相后,她扑通一声跪地承认了罪行,最后被警察带上警车。
案件结束,警察们在清理现场,现场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店员需要去录口供,也失魂落魄地跟随警察离开,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差点被信赖的店长陷害。
天宫八重仍悠闲地坐在沙发上。
安室透也留在原地,注视着警察将犯人带走,表情微微严肃。
他总觉得刚才有一股视线从他的背后穿过来,仿佛要穿透灵魂,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但等他回头去看时,那股视线又消失了。
是错觉吗?
安室透皱着眉。
然而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一抹银色。
那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