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某某某——Fuiwen
Fuiwen  发于:2021年0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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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唯斯:“嗯?哥哥?不然我什么都得不到,爱你一场什么都没有,我太可怜了吧。”
  “……”
  “你和我做一次,我就放手。”
  聂云岂被其中某个字刺激得,迅速起身,边往浴室走边说:“唯斯,你迟早会被我揍的。”
  “……”她失笑,在床上开心翻滚,“在这里,你把我弄哭我都不介意。”
  “……”
  聂云岂浑身发烫,忍着回去把她丢回客房的冲动,默默进了浴室去洗漱。
  谢唯斯继续在他床上折腾翻滚。
  等到人洗漱好换了衣服出来,两人远远地对视,他不自然地说:“哥哥走了,自己玩。”
  “哦,那你替我跟奶奶问好,说她孙媳妇儿五一就去看她。”
  聂云岂:“……”
  他默默走了。
  周末两天谢唯斯一个人无聊渡过。
  聂云岂回去了三天,周二早上回来的。
  第二天两人要上班时,谢唯斯蹭过去要坐他的车。聂云岂说:“唯斯,你自己开车吧。”
  “你,你不去公司吗?”
  “不是,以后你自己开吧。”
  谢唯斯心里塌陷了一块,一眼不眨地看着拿起头盔戴上的男人。
  他阖上镜片,似乎有意和她目光隔绝,隔绝掉她眼中的不可思议。
  谢唯斯目光里飘过委屈:“你是不是觉得,一直对我好我就不死心?你开始不理我了?”
  聂云岂没说话,启动车子,安静等着她去上车。
  谢唯斯鼓起腮帮子,喃喃:“那你自己去吃早餐吧,我今天不饿。”
  聂云岂扭头去看她,她径直上了车,开走,没再看他。
  后面几天都是如此,没一起走,没一起吃饭。
  谢唯斯有时会没忍住午休时去楼下找他,他不说话她就自己转悠。
  快五一的那几天,他少见地去了十六楼和元弈青说事,好像是他后面不来,两人商量公司的事情。
  她看着路过她的人,没忍住一直盯着他,一边生气一边忍不住想他。
  工作室里人恰好不多,他要走时跟她说,好好工作,不然辞掉她。
  她就笑一笑,说你除了这句,还会别的吗?
  他就什么都没说了,彻底不认识一样。
  晚上下班后也没什么交集,各自回房后,他就锁了门。
  哼。
  到这个周末,刚好是五一,聂云岂又回了北市。
  谢唯斯本来想五一也回去看聂家奶奶,但是聂云岂没在公司,元弈青似乎忙了很多,顾不太上十六楼的事情,所以他问她能不能五一加班。
  谢唯斯就被迫打消了回去的念头,毕竟也不能不理直接回去,回头聂云岂公司倒闭了怎么办……
  他这次回去的时间又比较长了,谢唯斯中间担心,有发信息问他奶奶的情况。
  聂云岂一直回得简短,除了病情其他没聊过,不再像以前一样会嘱咐她一些出门小心的事情。
  谢唯斯觉得,这个人,已经渐渐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为了让她死心,他真的主动从她生活中消失了。
  不过她当没看到,他不回就不回,她发她的。
  五一后一周他都没回来,谢唯斯那天下班,实在是好想好想他,就主动打了个电话。
  那边也是足足响了两次铃声才接起来,她假装以为他在忙,说:“你去吃饭了吗哥哥?”
  “嗯。”他一声后,也没问她吃了没。
  谢唯斯忍着沙哑的声音,笑了笑,说:“奶奶怎么样了?醒着吗?醒着我和她聊两句吧。”
  聂云岂安静须臾,道:“她这几天没有醒来过。”
  谢唯斯愣了愣,一会儿,说:“那我们聊聊吗?我好久没和你说话了,你,你不要太……”谢唯斯不知道怎么说。
  聂云岂低下头,闭上眼睛:“你自己玩吧,哥哥没空。”
  谢唯斯没忍住哭了出来,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忽然就爆发了,他很久没理她了。
  她抱着膝盖在床上,咬住唇瓣,无声流着眼泪,最后说:“哦,那拜拜。”
  然后就挂了。
  聂云岂收起手机,站在楼梯间盯着那个通话记录,想着刚刚那道哭腔沙哑的声音,想到心口疼。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走过。
  他才回神,马上出去。
  果然好几个医生进了病房。
  他马上也过去,到病房里问在里面的聂沐:“怎么了?”
  “就是,刚刚心跳忽然停止了。”聂沐慌乱地说着。
  聂云岂瞳孔里的光一深,深深看着她,随后看着人被推出去到急救室。
  聂家的所有人又一瞬在半个钟内到了医院。
  聂云岂在人群中站了会儿,人走开到远处休息,平息胸口加剧的疼痛。很快实在是痛得不行,就到洗手间了。
  偌大洗手间里一片白净,只有穿着一身黑的男人站在镜子前,手撑着洗漱台,眉头深深拧着,一会儿人咳了起来。
  他伸手去擦嘴角,擦出一片血红。
  聂云岂盯着手心一会儿,又咳了两声,就去接水洗手,洗脸。
  差不多到半夜抢救结束,聂云岂浑身才渐渐有一点点力气,不然人一直坐在楼梯间,靠着墙闭上眼,动也动不了。
  聂沐中间找到他,问他怎么坐在这里。
  他只摇摇头,没说话。
  聂沐以为他是担心,心情不好,就站了会儿,很苍白地安抚他几句说不会有事的,然后出去了。
  手术完的老人陷入深度昏迷,好几天没醒来,医生说,也可能就这么昏睡下去。
  聂家的人似乎已经做好准备了,聂云岂不在的时候,他们会商量要是人走了,后续事情怎么办……
  那两天聂云岂不在医院的时间刚好挺多的,他在别的医院输了两天的液。
  做了很多进一步的检查,医生在了解了他长期的生活后,说这样的生活下,生这样的病很正常。
  聂云岂在听到那句,病死率高的时候,脑海里静了静,然后飘过谢唯斯灿烂发光的笑脸。
  医生建议住院,聂云岂没办法住院,直拿了药,过几日就回览市去了。
  那几天览市有今夏第一个热带风暴好像,天气不好,一天里断断续续的大风大雨的,明天飞机估计就要停飞了。
  聂云岂从机场回去的路上看着快下雨了,就把车开到了公司去。
  果然到了就满天风雨。
  谢唯斯本来是想等雨停再回去的,结果看到聂云岂来了,简直惊喜。
  他喊她走了,他开车。
  两人就一起在风雨里回去。
  谢唯斯已经好久没和他一起坐车了,连骑车都没有了。
  今天他好像是专门来带她的,怕她雨天开车不安全。
  可是他忽然回来,又这幅不说话的样子,她还是心里充斥着不安。
  到家里后,他站到窗前看风雨。谢唯斯怕他又说出和上次一样的话,走过去自己伸手缠住了他抱,“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哥哥……我好想你。”
  聂云岂定定站着,目光深远,没有看怀里的人。
  谢唯斯抬头,“哥哥。”她晃了晃他,委屈巴巴,“你能不能不要不理我,能不能。你明明喜欢我的,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的话你直说,我再也不缠着你了。”
  说着她哭了起来。
  聂云岂终于低头,“唯斯……”他捧起她的脸,看着很久没见的人,也想念非常,“这是最后一次接你。”
  谢唯斯眼神闪烁了一下。
  聂云岂:“哥哥这两天就回去了,奶奶快不行了。这次还是来找你的。”
  谢唯斯抿着唇,任由眼泪在眼眶中溢出来。
  聂云岂:“哥哥说了,不和你在一起,就不和你在一起。这辈子都不会。”
  谢唯斯眼中瞬间万念俱灰,目光也呆滞住。
  聂云岂揉揉她的脑袋:“对不起,唯斯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亏欠你。如果可以,初雪那天应该找别人去接你。”
  谢唯斯整个眼眶都是滚滚的水花,好像她眼里也满天风雨一样,一点光都没有,全是灰茫茫的绝望。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即使在雪夜里,那一双凤眸也是像满天星光揉碎在里面,漂亮到他必须避开,不太敢直视。
  而现在,那一双眼灌满泪花,漆黑一片。终于终于,和他一样,再也没有光了。
  抽噎了一会儿,她沙哑地说:“你扛不住了是吗?身体是不是不好啊?我们就这样吗?”
  聂云岂没有说话,只又揉揉她的脑袋,很温柔很温柔的,像在最后用力地哄她一下。
  谢唯斯闭上眼睛,没再和以前一样追着他缠着他不愿意,缠着他撒娇,讲一堆他们应该在一起的话。

  她知道他没办法,他真的没办法了,他做不到拿这样的人生,这样的身体情况和她在一起,好像拖她入深渊。
  她想给他阳光的,可现实不允许。
  她抽着气一会儿,在外面满天哗啦的雨声里,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说:“世界欠我一个聂云岂。”
  说完,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面暮色与风雨交缠在一起,夜浓稠得找不出一丝其他颜色和温度,她径直走了。
  世界欠她的,欠她一个聂云岂。
 
 
第43章 哥哥和你在一起。 
  下面雨很大很大, 聂云岂回神,马上过去玄关拿起伞下楼。
  谢唯斯浑身已经湿透了,人踩在水中, 眼泪和雨水夹杂在一起,整个人混混沌沌的, 不觉得冷。
  聂云岂出了大厅远远看到, 马上快速进入雨中, 大步流星走到她身边拉住人。
  谢唯斯身子一晃,停下来,又轻轻抽走手, 摇头:“不用了。”
  聂云岂深敛眉头, “唯斯。”他继续去抓她的手臂, “你那里可以住了吗?”
  谢唯斯点着头,人跌跌撞撞地从伞下走开:“我粼哥走了, 前两天就走了。”她抽回手往前继续走在雨中。
  聂云岂的伞一晃,掉在地上, 瞬间浑身也被滂沱大雨敲击得没有一处好的。
  前面的女孩子边走边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没有回头, 直到消失在她那栋楼的楼下, 几百米的距离里, 她都没有回过头。
  雨中路过的车辆看着这边站着、伞掉落在地的男人, 有些困惑。
  谢唯斯上楼进了屋,人坐到沙发边的地上, 埋下脸在双臂里,任由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在地上流淌,任由冰凉的衣服和肌肤紧贴在一起,把她泡得宛若没有温度。
  她觉得没有力气动一下, 好像心脏碎掉了一样,好像满满的一颗心,心里的所有爱都被雨水冲刷干净了一样。
  真的想了好多次,好多次和他在一起的模样啊。
  最近他不理她的这段时间,每天做梦都是他们在一起了,然后,他们每天坐着他的车去上班,一起下班,周末就一起在家里。
  他不说话,但她会陪她,一直陪着他,然后他渐渐好像也再次回到年后的那一段时光,那段会时不时被她逗笑,会给她剥石榴,会被她偷吻后其实笑了的时光。
  梦里也有好多好多他主动的东西,有他好起来,会逗她玩抱她亲她的画面。
  但是每次醒来,每次发消息他都不怎么回,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没怎么伤心,就继续发,继续发,她以为,他有一天还是会尽力在两者之间选择她,因为她的执着。
  但是没想到……梦真的是反的。
  他还是没抗住,没扛过去。
  他们终究没办法在一起……终究还是说他欠她。
  谢唯斯把脸深埋入膝盖,眼泪四下流淌……他不欠她的,他没欠。
  他过得比谁都艰难,是世界欠她一个聂云岂。
  满天狂风暴雨,久久不停歇。
  谢唯斯起来到屋里找了找……谢维粼这里好酒不少,她拿了几瓶出来放到客厅,喝起来。
  火辣的液体划入喉咙,脑袋里瞬间好像就空了,再也没感觉到心口的疼了。
  谢唯斯因此一口又一口地往口中灌酒。
  到深夜的几个小时里,身上的衣服被体温熨烫得干了几分,也没那么冷了,到最后浑身都是滚烫的,像高烧的病人。
  她一口一口地继续灌着酒。
  第二天清晨,雨微停。谢唯斯昏睡在沙发旁。不知道到了几点,手机响起电话。
  她迷迷糊糊摸来一看,是元弈青。
  谢唯斯想了想,哦,她没去上班。
  谢唯斯接起来,声音沙哑地喊了声:“弈青哥。”
  “唯斯?你声音怎么这样?是不舒服吗你今天没来上班?”
  “嗯,嗯。”她点点脑袋,浑浑噩噩地说,“我……我请两天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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