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大花不怎么确定,她家夫人漂亮的跟天仙似的,什么会有人舍得跟她生气。
说来奇怪,韩重淮要走那会,玉桃困得不行,人走了她反而没什么困意,披了衣裳坐起:“他有什么可跟我生气的?”
大花把刚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我只是猜测,大人可能只是想砸东西听响声也说不定。”
“说不定就是这样。”
玉桃打了个哈欠,反正她回想起来,不觉得自己有做惹韩重淮生气的事。
他离开床榻的时候都还是极其满意的状态。
“韩重淮是去哪了?”
大花已经习惯夫人在别人面前称呼大人为大人,只有她们私下两人的时候叫大人的全名。
“说是去刑部审案了,昨日大人抓了那么多人,说不准今日很晚才回府。”
“不回来也成。”
玉桃接了一句,穿衣裳时,看见大花面红耳赤不敢看她,玉桃自个低头看了看身上暧昧的痕迹。
这些痕迹倒没什么,不去手贱扣它们,不会疼也不会留印,只是……玉桃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肚子上。
上次要了碗避子汤,差点没把自己的命赔上去。
能避免麻烦她当然想避免麻烦,但现在雁字看到她就害怕,更不可能再给她什么避子汤。
再者她也有些不敢乱喝这些汤药了。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顺其自然?
按理说就是真的有了孩子,生出来也是跟韩重淮姓,跟她没有关系,她既然对自己的人生都放任自流了,就别在孩子这个问题上深思。
可就是完全摒弃母爱,她要是在生产的过程中难产怎么办,这里又没有剖腹产,其他劫难她都熬过了,却因为生产死了那不是太惨。
想着这些问题,她让大花给她找了个鸡毛毽子,忍着胸前拍球似的晃动,在空地跳了上千下。
感受着往外喷涌的热汗,她真心实意的希望韩重淮今天别回来了,她这运动量至少半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疲惫地趴在桌上,玉桃看着窗外湛蓝的天,她今天对命运挣扎的程度,已经算是咸鱼跃龙门了,剩下的就希望老天爷能睁开眼。
球球了,眷顾一下努力的咸鱼子吧,阿门!
第六十章 等我回府?
陈虎跟韩安说了让韩重淮的消气的方案, 韩安把这个方案带回国公府,国公府炸了锅。
韩家年轻一辈,除去韩重淮, 最被看好的就是韩重时。
如今让他娶一个傻子姑娘, 这不属于是侮辱人嘛!
“要娶就让韩重珏休了妻把人给娶了,这跟我们时哥儿有什么干系, 凭什么让时哥儿娶那个傻子。”
韩二夫人气得砸了屋里不少东西, 想到韩丰林没出息的德性,不等韩丰林来找她,自个先去了韩老夫人那里告状。
她儿子的婚事她千挑百选,那些日子才跟对方互通了意思,只等着下聘了, 那个傻姑娘别说是给他儿子当妻, 就是当妾她都嫌恶心。
“娘,你是最疼时哥儿的, 可不能那么委屈他!”
韩二夫人不顾及什么脸面, 哭个不停,“这件事本就跟二房没关系,怎么都不该是时哥儿来弥补错误。”
韩老夫人被她哭得脑袋疼, 听到她撇清关系的话皱起了眉:“什么叫跟二房没关系, 大房二房都是韩家人,都是国公府的人!”
“媳妇知道, 大爷和二爷都是娘的孩子,就因为二爷出生的稍晚了些,我们二房就落不得好,大房办错了事情,因为他们是大的, 我们二房就要跟着受罪。”
韩重时就是韩二夫人的命根子,逼急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她知道韩老夫人偏心大房,大有可能会被韩丰林劝服,所以干脆放了狠话,“若是大伯执意让时哥儿来填空子,我们二房就分出去吧。”
韩二夫人开口就是分家,韩老夫人气了个倒仰。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还没死着呢,你说什么分家!”
“之前淮哥儿都能分出去,为何我们就不能分?”
“老夫人,二夫人,大爷来了。”
听到丫头通传,韩二夫人站起擦干了泪:“母亲好好考虑吧,时哥儿就是媳妇的心肝,要是有人要毁了他,媳妇也不活了。”
说着,不等国公爷进门,她捂着面走了出去。
国公爷在门口遇到她,见到她红肿的眼神就觉得不好。
他含笑跟她打了招呼,反倒被她白了一眼。
“娘,老二家的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韩老夫人气着在顺胸口,见大儿子进门就像是小孩似的告状,她这胸口堵得更凶。
“她没规矩还不是你逼的!你要是当初没有把淮哥儿逐出家门,怎么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母亲,当初我赶他走,你并无什么异议。”
韩老夫人一噎,瞧着她儿子的样,像是要把这错处也往她头上按一份。
“我一个老太婆,哪里清楚外面的事,你决断好了难不成我还要跟你唱反调。”
听到老夫人说不会跟他唱反调,韩丰林立刻道:“那让时哥儿娶了……”
他还没说完,韩老夫人就瞪向了他,她虽然气是二儿媳的话,但也不至于气毁了自己最喜欢的孙子:“你还说你没打这主意?!淮哥儿不孝,我们不认他就是,我们家难不成真到了要对一个小子低声下气的地步。”
韩丰林皱着眉,不敢跟老夫人说真话,要是没到低声下气的地步,不用老夫人说,他自然不会找韩重淮。
现在的状况是他的确需要韩重淮拉他一把。
之前韩重淮出事,他把关系撇清就跑去跟苏齐宁他们来往了一阵,本以为是做了正确的选择,谁想到又站错了一次队。
他打听过,陛下有夺爵的意思。
这怎么能让他不心慌。
“时哥儿不愿娶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听说淮哥儿现在的宠妾是母亲你给他的?”
听着韩安的回话,他觉着似乎可以从玉桃身上下手。
韩老夫人瞥了儿子一眼,虽然觉得一个丫头成不了什么事,但总比他往时哥儿身上打主意的好。
“那丫头我给的时候,连身契也一起给淮哥儿了,不过听说她有亲人在府外。”
有亲人就好,韩丰林没在福华院多耽搁,唤了人去寻玉桃的亲人。
*
玉桃的亲人好找的很。
之前听说玉桃跟了国公府的少爷,玉桃一家人就不停的往国公府门蹭,知道玉桃搬出了国公府,他们又打听地方,往玉桃的住处寻。
只是几次寻找都被陈虎挡下,没有让他们碰到面。
这次韩丰林直接派人把人送到了韩府大门,侍卫还没上前拦他们,他们就哭了起来。
一群人拖家带口,哭起来震耳欲聋,唬得侍卫都不敢上前。
“这怎么办?”
知道这些人都是玉桃的亲人,侍卫互看了一眼,觉着还是请陈虎来定夺。
“明日我就求大人,让大人平日带上我出去办事,我宁愿出生入死,也怕了这些事情。”
陈虎没听到玉桃亲人的哭声,光是听手下形容就眉头紧皱。
把事情推开,几个侍卫的脸上的神情就轻松了,还有心情安慰上司:“说不定玉桃夫人明理,不会见他们。”
“怎么会不见,那可是她的亲人,我打听过她之前在福华院做事的时候,她工钱不多,但是她的家人一哄,银子就送出去了。”
他之前打听到这事的时候,觉得这是玉桃身上唯一的优点。哪怕心眼小唯利是图,至少重视亲人,但是放在现在他就觉得麻烦了。
人明显就是有求而来,要是玉桃听了他们的话,按着主子宠玉桃的程度,也不知道会不会为了玉桃改变主意。
虽然觉得事情难办,但陈虎没有瞒着玉桃的意思,主要是知道大花满院子乱窜,铁定已经把纪家人来的事告诉了玉桃。
到了门前,陈虎敲门入内就瞧见了一脸倦意靠在榻上的玉桃。
美人神态慵懒,那张媚颜胜过了无数美景。
看到玉桃这样陈虎就怕,平日里主子就够宠着玉桃了,但玉桃的美貌就像是个无底洞,人越来越漂亮,主子可不得越来越昏庸。
把纪家人来得情况说了一遍,陈虎恭敬问道:“玉桃夫人如何看?”
“我看什么,我的卖身契在大人手上,只算是大人的一个物件,他们要见我,应该去求大人,而不是求我。”
陈虎一愣,做了无数种准备,却没想到玉桃能那么拎得清。
“夫人的意思是说,不见他们?”
“当然,见他们做什么。”
她一不是原主,二不觉得亏欠原主什么,既然这样她为什么明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她还傻兮兮的出去见他们。
“要是他们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该打打该抓去关就抓去关,陈侍卫可千万别给我面子。”
怕陈虎看她的面子下手太轻,她特意交代道。
“夫人放心。”
陈虎看着玉桃的脸,这会儿觉得她脸上又镀了层金光,有观音菩萨那个劲了,真就是美貌无底洞。
陈虎看玉桃发着光,而玉桃则是觉得他眼睛闪着光。
被他多看了两眼,她自觉自己最近没偷人的打算,咳了咳:“陈侍卫快去吧,在让他们哭下去,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出了丧事。”
陈虎进门时眉毛是耷拉着的,出门却是精神奕奕,活像是吃了春天的药。
纪家人不止是拖儿带女,还有部分只是跟玉桃有亲戚关系,纪家人是直接把半个村的人叫来哭丧。
陈虎也不算下狠手,只是让人教训了几个年长的,骂了为老不尊,就吩咐人弄了牛车,把这些人一个个捆了扔到了车上,一同拖到官府去。
平民百姓最怕见官,一车人爹啊娘啊的叫,甚至有人把国公爷都拎出来嚎。
陈虎啧啧,给了那人两巴掌:“谁你能都敢歪扯,国公爷是什么人物,小心胡说八道往后没了命。”
“都带走,韩府大门口岂容得了他人放肆!”
这些日子韩重淮抓了不少人进大牢,而且都还是城东这些官宦人家。
纪家人闹得时候,其他人家都在蠢蠢欲动,想着要不要浑水摸鱼也跟着闹一闹,发泄怒气是其次,要是能给韩重淮施压把人弄出来是最好。
然后就看到那些人像是被叠罗汉一样整齐的码在了牛车上,还说这些人是韩重淮宠妾的亲戚,他们这些不是亲戚的过去,恐怕就是直接压在车底了吧。
“夫人前面好热闹,就像是过年一样!”
大花没察觉什么紧张气氛,就是觉得前面有热闹可看,想拉着玉桃一同去看热闹。
玉桃本打算不去,但想着如果纪家人一直没见到她,就会对她心存期待,还是让大花把她扶到了前头。
“夫人怎么来了?”
侍卫看到玉桃,顿时觉得心虚,害怕他们搞得阵势太大,玉桃看着心疼。
“出来瞧热闹。”
侍卫们的问安,让车上不少人注意到了玉桃。
他们在打量玉桃,玉桃也在打量他们。
说实话玉桃就注意到了几个脸被抽过,红肿的像是猪头的。
至于原主的父母,她根本辨别不出来。
而车上似乎也没人辨出她来,只是求她行行好,并没有人叫她的名字。
车运走了,才有人像是琢磨出来,吼了声:“桃桃——”
接下来的话都淹没在了人海中,玉桃抬手朝他们挥了挥,目送他们远去了。
“夫人若是想放他们一马……”
“放他们一马,谁来放我一马。”
玉桃抬眸,“之前都把我卖过一次了,现在还想着从我身上压榨东西,生女儿还划得来。”
讥讽了一句,不管旁人的神情,玉桃又由着大花扶回府了。、
早上运动过,下午又看了一场热闹,玉桃晚膳用得格外的香,吃完了才想起韩重淮还没回来,看着天色估计是赶不上回府吃晚膳。
当然整夜不回来为国家效力更好。
期待着韩重淮忙公务不要归府,但到了晚上,玉桃再一次被叫醒。
就跟昨日一样,韩重淮站在院中,身上是玄色的袍子,目光与夜色一般深沉。
这是什么鬼的循环剧情,玉桃这次直接一步到位,牵起了韩重淮的手往屋子里领。
今天韩重淮身上薄荷味比昨日还有浓几分,被过于清爽的味道刺激,玉桃打了几个喷嚏。
见正在洗漱的韩重淮看向她,玉桃揉了揉鼻子:“我不会又是风寒了吧?染给大人就不好了,大人今夜要不然就去正房休息?”
玉桃建议道,踢了半天的鸡毛毽子,她腿现在都还软着呢,也不知道是韩重淮的长度惊人,还是她太紧,她跳的都快漏尿了,也没见什么不明液体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