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眼见这旨意无法收回,想到日后只怕难以见着长公主,她便赶着对方离开的那日去送行,一路送到了城门处。
终于要出城时,她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抱着长公主哭了许久。
穆染耐着性子哄了她好半天,才堪堪哄好。
尔后便上了车舆,往自己的封地去了。
小翁主站在原处,看着那载着她的车舆越行越远,心中愈发难受。
因为她明白,这一去,只怕再难相见。
封地说的好听,位比亲王。
可无诏不得回这一条便足以将所有都抹杀。
大魏这么多年来,也没几个公主是这样的。
小翁主根本不懂为什么新帝要下这样的旨,分明长公主同先帝情谊深厚,而先帝又传位于他,何故如此针对长公主?
但这些缘由她已问了许多回,却始终不得答案。
于是只能带着遗憾回了皇城。
第二年的元正,新帝正是登丹凤楼改元换号,定年号为建平。同年,立百纳翁主褚师黛为后。
建平二年,琼英长公主派人送回一封奏疏,言及驸马一事,天子看后制约可。三月,皇城中天子派了人去长公主封地,代为处理聘驸马一事。
五月,驸马人选定。
七月,长公主大婚。
天子派人送去贺礼,同时提及长公主不必携驸马入京都谢恩。
于是皇城之中的人只知道长公主有了驸马,可始终未曾见过。
而远离京都,长公主封地之中。
结彩喜庆的房中,穆染同身前之人紧密贴合,两者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面容冷峻的男人,眼中此刻却带着缱绻深情,他声音极哑,低沉醇厚。
“阿姐……”
穆染被他唤得面上有一丝薄红浮现,接着将头往旁侧了侧,敛了眼帘,没再看他。
“同你说了不要这样叫我。”
她似是有些不乐意,可语气听上去却又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更像是爱人之间的一点小脾气。
穆宴正是摸清楚了她这想法,故而便总是不听她的。
“这么多年唤习惯了,改不了。”
穆染闻言便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却见对方忽地低头,顿时同她之间离得极近。
“今夜是你我新婚之夜。”
穆染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紧紧环住,周遭的氛围也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穆宴见她不开口,便哑着声又说了句:“夜深了,就寝可好?”
就寝两个字叫穆染指尖微微收紧,整个人不由地有些紧张起来。
她的反应穆宴自然注意到了,于是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道轻吻。
“阿姐,别怕。”
慢慢地,穆染便渐渐放松下来,她的指尖缓缓松开,下一刻却被穆宴扣住,两人十指紧扣。
“阿姐,就寝可好?”他又问了句。
这回穆染却没再逃避,只是稍稍顿了顿,尔后轻点了下头。
“好……”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