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千娇百媚/醉娇颜——向阳葵
向阳葵  发于:2020年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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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津延垂眸,幼安仰着的粉扑扑的小脸映入眼底,妩媚的狐狸眼幽怨地瞅着他,精致的鼻尖和面庞微红,形状姣好的唇瓣像是一个滴着水珠的红樱桃。
  周津延呼吸微凝。
  幼安前一刻刚确定了要走哪条路,被他这么一弄,都忘了,弯弯的黛眉蹙起,不高兴地看着他。
  周津延回神,眼神凉飕飕地盯她:“太妃娘娘在外面说什么了?”
  幼安一惊,水灵灵的眼珠子转了转,难道外面又传出什么奇怪的流言,可她没有听说啊!幼安心里有些不安,没了一开始的气焰,软声问:“督公说什么呀?”
  “是你告诉她们那日事情的?”周津延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语气。
  幼安闻言,眨巴眨巴眼睛,原来还是那件事情啊!幼安松了一口气,冻得冰凉的小手不好意思地拧了拧。
  她在害羞什么!周津延眉心一跳,她还有脸笑!刚准备开口训她。
  幼安就已经开始说道:“你不用谢我。”
  周津延恶狠狠地瞪她,一字一顿地道:“谢你?对,我的确是该谢谢你。”
  幼安弯起亮晶晶的眼睛,摇摇头:“没有,没有,这都是我该做的,总不能凭白让他们误会你。”
  周津延诡异地察觉到她们好像说的不是一回事儿!冷静下来,漫不经意地说道:“误会?”
  流言夸张至极,传到最后已经太离谱了,幼安想他身居高位,可能没人敢告诉他,最初传的是他打断了她的腿,幼安好心解释道:“就是,就是外头说我得罪了您,被您打断了腿。”
  幼安认真地把事情从头到尾都告诉了他,最后带着稚气的笑容:“那些话,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周津延似乎懂了,慢悠悠地点点头,看着她,觉得很新奇。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打断你的腿,嗯?”他靠着石壁,轻松悠哉地说。
  洞-穴内安安静静的,只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幼安“啊?”了一声,小声说,“应当不会吧!”
  周津延低头笑,眉梢微扬,鸦青的睫毛敛下,鼻若悬胆,薄唇勾起。可是他会啊!给他添了麻烦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周津延抬眸看她,小傻子呆呆地看着自己,小小的瞳孔里映着自己冷漠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给他添了麻烦,但一想到她专门帮自己辟谣了,他就想笑。
  幼安看他笑了,也傻笑一声。
  “为什么还特地帮我解释?”周津延对自己的名声一清二楚。
  与他有关的传言不堪入耳,多到数不胜数,那些传言或真或假,有他做的,也有旁人做了栽赃到他头上的,他从来不否认辩解,甚至还推波助澜。
  “看她们误会督公,我心里太过意不去啦!”幼安有些心虚,总不能告诉他,她害怕他因为流言找她算账吧!
  周津延阴沉了半日的心情,莫名的转好。
  有没有人告诉她,她眼底的狡黠泄露了她的小心思。
  周津延站直,往前靠。
  幼安只觉得眼前照下一片阴影,狭小的洞-穴内,呼吸紧凑,看着他靠近,幼安条件反射地伸手撑住他的胸膛。
  周津延挑挑眉。
  幼安盯着自己摸在他胸口的手傻眼了,慌张地松开,下意识地转身逃离。
  周津延猛地伸左手挡在她脸前,被她小脸用力怼上石壁。
  真是个傻子吧!真要砸上去,她的脸也别要了。
  手背闷疼,忽然掌心像是被两把小刷子扫了两下,转移了他的痛感,周津延强劲有力的心脏痒了痒,连着背脊都僵硬了。
  幼安还没有回温的小手扒拉着周津延宽大的手掌,慢吞吞地转身,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不是故意的。”
  她要是故意的,周津延怕是要怀疑她是怎么长大的了。
  周津延瞥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软绵却红通通冰凉的手背,扯了扯唇,抽回自己的左手,伸出右手连同手里的袖炉递到她跟前。
  周津延扬扬下巴示意她接过去,无奈地道:“不看路?”
  幼安瞥瞥凹凸不平的石壁,有些后怕,心慌慌的,下意识地接过来,手心暖烘烘的,渐渐的平静下来。
  四目相对,气氛越来越奇怪,忽然外面道路上响起一个脚步声。
  幼安偏头一看,真是珠珠。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像是终于找到了借口,轻轻地说:“我的侍女来找我了,我先走啦!”
  周津延眼睁睁看着幼安像只灵巧的小狐狸,飞快地窜出洞-穴,轻啧一声,他是来做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请周公公认清现实,不要嫌弃我们幼安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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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也有红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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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幼安跑出来,面颊的热度让她感到慌乱,她匆忙寻找珠珠的身影。
  这个时辰路上行人稀少,顶着刺骨的寒风,一眼就可以看到珠珠缩着肩膀,埋头走得飞快。
  幼安气喘吁吁地追上珠珠,在她面前站定,挡住她的去路:“珠珠。”
  珠珠被突然出现在幼安吓了一跳,脚步差点没收住撞上幼安,思起她脆弱的脚踝,一脸后怕:“娘娘怎么在这儿?”
  幼安说:“我在屋里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回去。”
  珠珠心下感动,明白她是特地出来找自己的,忽然笑起来,抖开袖子让她往里面看,献宝似得说:“嘿,娘娘瞧瞧这是什么!”
  幼安低头一看,才发现珠珠竟然装了满满一袖兜的橘子,惊喜地问:“哪里来的啊?”
  珠珠拉着她往回走,神秘地说:“在后苑摘的。”
  幼安看着又大又圆黄澄澄的橘子,还没吃就已经感觉到一丝甘甜在嘴里蔓延开来,她咽了咽口水,理智尚存,她担心地问珠珠:“可以随意采摘吗?”
  一般来说是不可以的,但宫中一年四季果树繁多,主子们吃的是内府供上的,剩下的就被他们宫人捡漏了,只要别被人看见就好了。
  珠珠小声说:“后苑归钦安殿管理,我干娘在那儿做管事嬷嬷,您放心,没事儿的。”
  幼安忽然想起前几日她随口说她想吃橘子的话,嘴角翘起来:“珠珠,你真好!”说着伸手牵她,张张手却发现手里竟然还揣着周津延的袖炉。
  哎呀!她忘记还给他了。
  幼安又想起被她撞到墙上的手背,眼里闪过慌张。
  “好精致的袖炉啊!”珠珠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惊叹一声,不过,这不是她们屋里的物件。
  她刚到温肃斋就清点过器具,她记得当初她发现屋内没备上暖手的袖炉时,还专门跑去银作局讨要了一回,不过被他们推脱今年袖炉库存少,都先紧着新帝的后妃送去了,还说将近年关,下头的厂房都已关闭,等开春了才能有。
  珠珠一听就知道有猫腻,虽然觉得委屈,但为了不给幼安添麻烦,忍了下来。

  周津延的袖炉是银胎珐琅制的,炉罩上镶嵌着打磨光滑的玛瑙玉石,异常精巧,幼安怀疑这是御用之物,想来该是皇帝赏赐的。
  这般想着,一时间都觉得烫手许多,幼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是如何从周津延手里得到袖炉的,只能低声说:“这是我在假山后面捡到的。”
  她想等下次寻到机会再还给周津延。
  珠珠疑惑谁能把这么贵重的袖炉随手丢下,不过:“娘娘拿着也好,免得被些宫人捡去卖出宫外,等以后有机会,我问问哪个宫里丢了东西,还回去就是。”
  幼安胡乱地点点头。
  两人回到温肃斋时,午膳已经凉透,珠珠借了淑贵太妃的小厨房把饭菜蒸热,囫囵吃了一些填饱肚子。
  *****
  下午,珠珠正在陪幼安泡茶。
  每月份例中,剩下最多的就是六安茶叶了,幼安喜欢喝淡茶,茶叶泡过三遍之后,幼安还能再泡两壶。
  幼安往茶壶里丢了两颗捣碎了的橘子,又舀了一大勺红糖放进去进去,搅拌均匀,脸上带着莫名的兴奋。
  珠珠一言难尽地看着幼安,她们娘娘不像在泡茶,反倒像是在熬制什么毒药。
  “娘娘,这能喝吗?”珠珠看着幼安,迟迟不将杯沿递到嘴边,这茶闻着便是奇奇怪怪的,她有些不敢喝。
  “怎么不能喝啊?若是再加上牛乳好喝的不得了呢!”在家里的时候,幼安喜欢用淡茶泡各种鲜果,再加上糖和牛乳,她喜欢极了。
  不过除了她,家里没有人能接受得了。
  幼安尝了一口,发现有些苦涩,往里又添了一小勺红糖,喝下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珠珠抱着怀疑的态度,试探性地抿上一小口,然后吐着舌头,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幼安捂着肚子笑倒在椅背上。
  珠珠红着脸,擦擦嘴巴:“娘娘!”
  幼安笑弯了眼睛,摆摆手,自个儿又来了一大口,舔舔嘴巴,品味道:“真好喝!”
  要不是日日与她生活在一起,珠珠都要觉得她味觉有问题了,喝了一口温凉的开水,洗去嘴里的味道,再不肯尝试。
  幼安正诱哄着珠珠,外面忽然热闹起来,珠珠便道:“许是惜薪司送木炭过来了。”逃跑似得跑了出去。
  出去一看,果然是惜薪司来人了,几个宦官抬着一筐筐木炭往后院送。
  珠珠数了数发现不对劲,问他们:“这里有我们家娘娘的吗?”
  其中一个宦官回她:“这是康太嫔和贤太妃的,姐姐不知道,我们惜薪司先前的掌印调去了司礼监,新来了一位李掌印,这位李公公定了新规矩,往后领份例需要各宫的宫人先去司里按个手印,我们才能给你们送炭。”
  “这样啊!”珠珠点头,表示知道了,“多谢公公了。”
  这宦官被她一声公公叫得开心,好心说道:“不过这会儿天快黑了,惜薪司要落钥了,等明儿早晨姐姐再去吧!”
  珠珠“诶”了一声。
  幼安在屋内听得清楚,等珠珠无精打采地进来,宽慰道:“没事儿,再熬半天就是了。”
  白天也就罢了,夜晚冷得厉害,她又是个不耐寒的,珠珠担心她。
  果然随着天色转暗,屋内很快就凉了下来,说话间都在喷着白气。
  幼安躲在被子里都在打寒颤,珠珠帮她把被子压好。
  幼安小声劝她:“要不然你还是去取点黑炭吧!”
  珠珠怎么肯答应:“大前天烧了黑炭,娘娘在屋内待了半个时辰就开始胸闷气短,现在就忘记了?”
  幼安从出生起吃穿用度都是是最好的,冬日里屋内烧的炭火自然不必说,全是红箩炭这类的上等木炭,火力旺烧起来无烟无味,异常温暖也耐用,而黑炭虽也能取暖,但味道重,通常都是品阶低的妃子或者宫人屋里烧的。
  “你把炭盆放在外殿,我在里面不妨事的,而且我好冷啊!”幼安故意颤抖着声音说,“等殿内暖和起来,你就去灭了,好不好?”
  幼安见她不答应,放出绝招:“万一两个人都冻病了了,没个照应该怎么办?”
  珠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被幼安说动,起身拿着筐子去了库房。
  谁知回来的时候,满脸忧愁,说道:“下午他们送炭的时候,没把窗户关严实,库房进了雪,炭好像有些湿,我挑了几块,也不知能不能点燃。”
  幼安穿了披风,踩着棉鞋走出来:“你试试看呢!”
  珠珠点头,往熏炉里丢了火种,幼安探头好奇地看着,但幸运的是,黑炭很快就被点燃。
  幼安松了一口气,拢拢披风:“那我回床上啦!”
  珠珠点头,从自己床上挑了一条厚点的棉被抱到幼安床上:“娘娘别嫌弃我的被子,先将就一晚,等半个时辰后,我就把炭盆灭了。”
  幼安也不推脱她的好意,笑眯眯地点点头。
  珠珠不放心地看着她:“娘娘身体若有半点不适看,就叫我,千万别忍着。”
  幼安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心里就开始点头。
  珠珠无奈地帮她掩好床幔,去了外间。
  殿内安静下来,炭味愈重,幼安觉得胸腔有些难受,翻身,脑袋从床幔里冒出来,伸出白嫩嫩的胳膊拿过床旁香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捧在手心,小口小口的抿着,嘟哝了一句:“明明就很好喝嘛!”
  幼安把小杯茶喝光光,放回香几时瞥见下面隔层上的袖炉,心中一动,握在手心里,回到床幔里头,靠在迎枕上,仔细地观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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