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睡觉期间,上午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皇宫。
人人都是陈才人冒犯容太妃,两人大打出手。
陈才人无视宫规,以下犯上,目中无人,殴打长辈,违背常伦,赏十个耳光,英华殿小佛堂禁足半年。
按周津延所想,这半年谁能保证不出点意外呢!
而容太妃不顾仪容与小辈动手,罚吉云楼禁足一个月。
太后对此没有对话,还算满意,只皇帝那边问了几句,但那日下午,周津延送去了两位美人。
皇帝左拥右抱,满眼都是新宠,哪还会惦记陈才人。
没过几日,陈才人的父亲也因受贿的罪名落了牢狱之灾。
此时正在禁足的幼安被周津延带去了熹园。
她来过一次,但这一回才好好观赏了景色。
一步一景,处处都是风光,比宫里的花园更有趣味和富丽。
所花钱财人力,怕是无法计数。
幼安看得瞠目结舌,心里只觉得自己像个乡巴佬了。
周津延不是日日都能陪她,幼安也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听着周津延专门给她找的伶人唱得小曲儿,吃着各类精致名贵的点心。
幼安逍遥又自在,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安。
这日她躺在摇椅上听曲看书,手中是一本人物传,这是从周津延书架上随手拿的书。
上头记载着各朝名臣名将。
幼安随手翻到一页,巧了讲得也是个宦臣的事迹,她起了兴趣,但看下去却有些傻眼了。
当中说的是前朝一位爱敛财搜刮民脂民膏的太监,其家财万贯,腰包比国库还充盈。
下场是赐自尽。
幼安想想,今早熹园管家还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官员送来的礼物。
她脑袋一黑。
又翻,看到一宦官把持朝政,玩弄权势,其结局是处以车裂之行。
珠珠说过,如今朝堂之事都经由周津延处理,说只手遮天都不为过。
随手翻过几页,几个讲宦臣的,只有一个得了善终,其余皆是死刑。
得了善终的那位贤德恭顺,廉洁爱民,为人正派。
其中夸赞之词,幼安再怎么琢磨也与周津延联系不上。
她看看自己,便是与后妃勾连,这一项,就该罚笞刑再砍头。
不管如何寻思,都不是有好结局的模样。
幼安幽幽叹了一口气,刚还津津有味的小曲儿都不好听了。
周津延走进厅堂,来到幼安跟前,坐到她身旁。
半揽着她,看着被她放在茶几上的书册,随手拿起,跟着折痕看到她看过的地方。
哂笑一声,丢出去,拉她反身坐到自己身上。
修长的指头钳住她的下巴,沉声:“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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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个数值还算是正常范围,毕竟跳太多,故事都不连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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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怕什么?
怕他落得和史书中那些宦臣们一样的下场吗?
幼安不施粉黛却浓艳妩媚小脸一白, 有些惶恐地看着他,撑在他手臂上的指头攥紧了他的袖口。
周津延一袭深蓝色过肩蟒纹长袍,名贵的绸缎, 织金的丝线,昭示着他受到的圣恩,掌握的权势。
唇弧度抿平, 没有听到幼安的回答,眸中闪过阴暗晦涩:“怕也晚了。”
冷漠的凤目望向她时,又下意识地敛去厉色, 周津延温热的指腹收紧:“纪幼安到如今可容不得你有后悔的心思。”
“敢后悔,我……就打断你的腿!”周津延轻启, 唇角勾起带着笑, 却说着残忍的话。
幼安小腿儿一凉, 往撒在他腿上的裙摆里缩了缩,撅撅嘴:“你们怎么都要打断我的腿, 我也没有说后悔!”
没有那便是最好!周津延手指微松,神色也缓和下来, 不管她心中如何作想,这个回答他还算满意。
“放心,臣绝不会让娘娘后悔。”
且不说他不会让自己落得那般境地, 即便如她瞎想,出现什么不可能的意外,他也会护她周全。
他说的, 幼安就相信,翘起唇瓣:“我才不怕呢!”
黛眉扬起,狐狸眼中充满狡黠和得意,“我连打架都敢, 还怕什么?”
半个月都没有过去,她倒得意起来了,周津延勾起她的下巴,看向她的脖子,纤细修长,白白嫩嫩的,那道划痕也早已痊愈,没有留下一点儿瑕疵。
周津延把固定摇椅,撑在地屏上的脚收回来,放到脚踏上,往后仰,摇椅忽然开始摇晃。
幼安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趴在了周津延身上,面露茫然,还没有惊呼出声,脖颈侧面便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软软的,有些黏糊。
将要呼出口的惊叫声,变成了一声婉转悠扬地轻吟。
对周津延而言,比高台上伶人的唱念动听百倍千。
忍不住在她脖侧留下一个个细密轻柔的湿吻,幼安软在他身上,眯起眸子,仰着脖子,难耐地喘息着,一点点地勾着周津延的心弦。
摇椅荡悠悠,幼安磨蹭着他的胸膛,周津延舌尖探入她香檀之中,唇液相交,滋生无限的香艳,直到周津延摆在她腰后的手掌用力,幼安才恍然惊醒,缩回交缠的舌头,眼中泛着暧昧撩人的水光,娇颜酡红,吁吁轻喘,手心在他心口抵了抵。
周津延恋恋不舍地在她含着她的下唇舔了舔,慢慢地放开她,指腹抹开她唇角的水渍,黝黑的凤目轻瞥一眼,带着丝蛊惑。
幼安被他神情逗得脑袋发懵,有些喘不上来气。
周津延低低地笑了两声,声音有成熟男子的醇厚酥哑,手掌在她背心温柔地轻抚着,贴着她的耳珠,教她运气:“慢慢来,不着急。”
她受不得刺激,周津延不敢太过,每次都有意克制着自己,一点一点地教导着她。
台上唱着缠绵的小调儿,幼安脑袋砸向他的胸膛,咬住自己的指尖,克制住心头涌上的奇异陌生的渴望。
周津延脚尖轻点地屏,半抱着她,在摇椅中摇晃。
幼安安安静静地团缩在他的臂弯处。
她身量其实不矮,比例优越,四肢纤长,但肩颈背脊纤薄,一贯不好的苍白气色又冲淡了她五官的妩媚的艳光,眉目间多了一丝欲碎的脆弱感,总显得格外瘦弱些,靠着周津延,在他的衬托下,更显娇小。
周津延指腹在她鬓边摩挲了两下,倾身低头在她眼下的泪痣上吻了吻:“娘娘好乖。”
幼安脸上的酡红将将消散,被他一逗,隐隐有些浮现。
幼安鼻腔中哼了两声,软绵绵的。
周津延不招惹她了,对台上的小曲儿兴趣不高,拉着她说话,语气淡淡地:“娘娘方才说还有人想打断你的腿?”
“我哥哥说的啊!他说若是我爹爹知道我这样,”她仰着头,暗示地瞥瞥两人,嘴角委屈的下撇,“也要打断我的腿的!”
周津延撑在扶手,敲着的手指微顿:“是吗?”
幼安点点头,只说说,就觉得自己腿开始疼了。
“有我在,不会的。”周津延笃定地说道。
“才不是,我爹爹会连着督公一起打!”幼安吓唬他。
周津延展唇,抬手撑着额角,闷笑两声。
幼安拍拍他的胸膛:“不许笑我爹爹。”
周津延擒住她的小手,包在手心中:“没有笑,上回说带你去见纪忱,明日有空。”
幼安楞了楞,没有想到他还会带自己去见哥哥,她以为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哥哥了,她一面欣喜着,一面又有些忐忑。
幼安没有周津延意料中的开心,周津延挑挑眉:“不高兴?”
幼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忍住眼眶有些红,吸吸气,小声说:“我哥哥应该还在生我的气。”
若按照周津延以往的行事,这个情况他最乐意不过,她与纪忱离了心,她便只属于他一个人。但真如此,他却更不愿意看到她眼中含有失落。
自嘲一笑,他真成了个大善人,轻呼一口气:“相信我,不会的,过会儿让孟春去送信?”
幼安咬着唇,想了又想,点点头。
“要是我哥哥对我发火,你就当看不到,好不好?”
周津延许久之后,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明天约在弘香坊可以吗?不过弘香坊的口味重,我哥哥怕是吃不惯,熹园的厨子做的膳食好吃,让他们做些我哥哥爱吃的,明天带去吧!”幼安掰着指头盘算着。
周津延目光平静,手掌抚着她的脸蛋板正,让她看戏台:“不是说喜欢看吗?先看戏。”
幼安抬眸,没多在意:“好呀!那剩下的晚上安排好啦!”
“万一哥哥不想理我,现在安排也是白费。”幼安看着戏台,惆怅地说。
周津延唇角冷淡的扯一扯,心里有些不乐意了。
结果注定让周津延失望了,孟春喜气洋洋地给幼安带来了好消息。
“毕竟是亲兄妹,纪大人怎么会生您的气呢!”孟春殷勤的和幼安说道。
幼安咬着唇,一脸赞同地点点头。
一旁周津延轻嗤一声。
次日,晌午。
幼安身上像是长了虱子一样,坐立不安地望着厢房的屋门,时不时摆放一下圆桌上的冷菜餐碟。
周津延淡着一张俊脸,看着她折腾:“那幅碗筷,你摆了七八次了。”
“是吗?”幼安讪讪地笑了笑,双手紧张地攥在一起,“也不知我哥哥来了没有。”
她话音刚落,廊下传来脚步声。
孟春亲自给纪忱领着路,心底嘀咕,这位纪大人和娘娘长得虽像,但性子真是相差八百里,看见他手里的食盒:“纪大人,这个我帮您拿着吧!”
纪忱避开他的手:“不必。”
孟春顺势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毕竟都是一家人嘛!
在包厢门口站定:“纪大人请。”
两声不重不轻的敲门声响起,幼安飞快地聚焦过去,眼睛蹭亮,看着屋门从外推开。
纪忱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穿着灰绸暗纹直裰,眸光暗深,白皙的俊容没有笑意。
幼安下意识地起身,怯生生地看着他,小脚动了动,肉眼可见的不安和紧张,张着小嘴儿:“哥哥……”
纪忱容色忽然一变,狐狸眼染上温和的笑意:“善善。”
幼安嘴角扁一扁,面露委屈,提着袍摆飞快地绕过周津延跑过去,抱住他的腰,苦巴巴地说:“我还以为哥哥在也不理我了。”
纪忱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哥哥怎么会生善善的气。”
幼安抹抹眼泪:“那就好,哥哥不生气就好。”
纪忱牵着她,带她进屋,门口的孟春贴心地帮他们关上屋门。
关门后,屋内就十分安静,有些诡异,纪忱也不看旁的地方,提一提手中的食篮:“给你带了你在家中爱吃的几样膳食。”
幼安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一脸感动。
周津延孤零零地坐在一旁,忽然觉得屋内有些热,扯扯领口,看着一桌子幼安给纪忱准备的饭菜,还真是亲兄妹!
心里止不住的酸意,动了动手边的茶盅。
幼安听见他故意弄出的声响,转动小脑袋看向周津延,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拉着纪忱指指周津延,脸色羞涩:“哥哥,这是督公。”
纪忱好像这才看到屋里还有一个人,眼中带着惊讶。
周津延抬眸与纪忱相视,两人脸上挂起一样的笑容,矜贵温和,斯文有礼。
幼安看不懂这个笑,它叫虚假。
她只满面红光,眼眸璀璨明亮望着两人,今天可真幸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这就是男人!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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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是双更啦!以后要是没有准时更新都会双更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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