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清穿)——creative皎皎
creative皎皎  发于:2020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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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一群人就笑了起来,“主子惯是促狭的。”
  这时候,春白和柳絮相携进了屋子,行礼后,便道:“奴婢去看过咱们阿哥了,长得越发白胖壮实了,手脚特别有劲儿,吃得也越发多了,奴婢瞧着乳母已经开始为他添一点儿辅食了。”
  漾月也叽叽喳喳道:“是呢,他可爱吃辅食了,就一碗米糊糊,吃得都乐个不停,小腿儿蹬啊蹬的。”
  富察舜华挑眉,眼中蕴着笑意,“你们若是日日吃,月月吃一样东西,你们估计也得他这样子。”
  “小孩子虽小,可也是有味觉有偏好的,总算换了口味,他能不开心吗?”
  “现在看来,等以后啊,他能吃的更多了,就更不爱吃奶水了。”
  “当初我弟弟就是这样,吃了辅食,不爱吃奶水了,不给他,就嗷嗷大哭,吓得人都不敢进屋子了。”
  秋云和墨竹在李荣保没出生的时候就跟在富察舜华身边了,自然见识过他那能掀翻房顶的哭声。
  想到这里,两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富察舜华指着两人咯咯笑道:“你瞧瞧她们两个刚刚那个哆嗦,就知道我弟弟哭声多可怕了。”
  墨竹苦笑道:“主子可别打趣我们了,当初咱们府上四爷刚七八个月的时候,不仅爱吃辅食,还爱咬人,别看就是个小米牙,还挺疼的,还喜欢抓人头发,抓住就不松手了,小孩子看着的确可爱,可真闹起人来,也是真要命。”
  她揉揉脑袋,至今还记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的痛意,那真是她少有的狼狈样子。
  一群人乐不可支,春白道:“其实不止呢,小孩子还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还喜欢抓能动的,比如耳坠子,步摇,先前我额娘带着弟弟,被他扯了耳坠子,耳朵险些没豁了口子。”
  一群人惊呼,“也太吓人了。”
  “自打那以后,我额娘就不爱戴着首饰了,尤其是能晃的。”
  **
  长春宫后殿,浅碧与深红正为赫舍里常在裹着纱布。
  此刻的她,再没了往日的张扬跋扈,至于苍白的面色,虚弱道身体,细微的呼吸。
  只见她的身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伤口,胳膊上,后背上,腿上,腰上,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却生生撕裂开,还有几处,是新伤。
  她这一身伤,比当初受伤最重的乌苏答应还要狠上十倍不止。
  浅碧落泪道:“她也太狠了,您打她所有的伤加起来都没有您受的一次伤严重,她是真的不怕您虚弱致死吗?”
  “还有端嫔,空为一宫主位,这样的事情也不管管,由着秀贵人乱来,若说还债,以牙还牙,您受的这些伤,早已足够还她了。”
  她拿出金疮药的药瓶子,在伤口上撒了些许,赫舍里常在轻嘶一声,深红带着鼻音道:“您忍忍,这些伤口,十几处呢,得先止血,不然,失血过多,会死人的,对以后也不好。”
  “您这几个月这一身的伤,抵得上她们四个所有的伤双倍了,既然该还的已经还清了,也该收手了吧?”
  赫舍里常在微微阖眼,却没搭她们二人的话,只问道:“西一长街上三个宫里怎的了?听着极是热闹。”
  深红擦擦眼泪道:“倒也没什么,今儿皇上下了大封后宫的圣旨,为佟贵妃加了封号,是懿字,极尊贵的封号,钮妃封贵妃,又封了景阳宫那位为妃,还有惠嫔荣嫔和宜嫔,都已是妃位,咱们隔壁的咸福宫那位草原来的,被封了宣嫔。”
  “这几个是大封,除此之外,李贵人复位,但封号并未复,还封了几个老人做贵人常在的。”
  赫舍里常在满头大汗,声音断断续续,“端嫔没捞着什么我倒不意外,毕竟……嘶!”
  “毕竟她膝下无子,封贵妃的钮祜禄氏完全凭的是家世和已故的孝昭皇后,而四妃之首的靖妃,家世高,有子,救过圣驾,倒也不稀奇,其余三人也有子,可敬嫔膝下不也有了个六阿哥?怎的没上去?论资历,她和惠荣二妃是一道入宫的,怎么……被宜妃踩了下去?”
  “想来这并非敬嫔亲生子且未入玉牒吧?而且,敬嫔娘娘虽出身王佳氏,但却是下五旗出身,比起这几家,不是镶黄旗就是正黄旗,还是差了些。”
  赫舍里常在素着脸,不由讽刺一笑,“我就知道,这才是皇上的处事风格,且宫中贵妃位已满,以往钮祜禄氏与佟氏相互制衡,但稍有不慎,平衡就会被打破,如今提拔了四妃,呈三足鼎立之势,后宫自会安宁许多。”
  浅碧闻言一惊,“嘘!主子可别说这话了,当初,若非您说了那一番话,皇上也不会对您如此心狠,看他对李嫔当初的处置,就知道他其实也是念旧情的人。”
  她又是轻嗤,“念旧情?或许吧?可对我,他的旧情都耗光了,也没什么可念的了。”
  说罢,她不再出声,浅碧与深红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许的无奈。
  良久后,她才问道:“算算,我入宫也快二十年了,康熙初年入宫,你们两个,是十五年前跟着我的吧?明年是不是就三十岁了?”
  “也该出宫了,大好年华都蹉跎在这深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88章 
  闻言, 二人又惊又惧,“主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要一直跟着您的, 奴婢二人若是走了, 谁知道内务府分来的新人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看您失势生了异心?”
  深红也跟着道:“是啊, 您这个处境, 怎么能叫人放心呢?奴婢便是出去了, 婚嫁也难, 也没宫里的体面, 且奴婢父母贪吝, 家中兄嫂只会要钱, 回去了, 体己留不住不说,可能还要被他们作价卖了,不如留在宫里的好。”
  赫舍里常在虚弱地笑笑:“放心, 我会给你们安排好的,保证让你们顺顺当当。”
  两人顿时急了, 情不自禁叫道:“主子!”
  恰好此时已经包扎好, 她挥挥手, “好了,我失血过多, 有些乏了, 你们去吧。”
  两人无奈, 只得退下,想着来日叫主子打消念头。
  **
  长春宫正殿,端嫔处。
  “这秀贵人倒是下手挺黑的,看着柔柔弱弱的, 想必是当初被僖嫔逼疯了?”
  雨荷递了一盏茶给她,微微摇头,“那赫舍里常在不应该更疯了才是吗?她为僖嫔时把秀贵人打出的伤,十个秀贵人受的也顶不上她现在的伤势,且断断续续的三五日就要添新伤,当初,秀贵人被打,也是半个月或好几个月一次,没被打几次,她就装病了。”
  端嫔接了茶盏,皱眉,“那也是她自找的,有因必有果,她把人逼成这样了,最后发作到了自己身上,自食恶果而已。”
  她顿了顿,后刮了刮茶沫,呷了一口,“但是,我瞧着,秀贵人那儿也快了。”
  巧灵疑惑,问道:“这是怎么说?不是皇上默默允准的吗?”
  “皇上是允准了,但那日也是气着了,原本赫舍里常在由嫔位被降到常在,从主位变为低级嫔妃,由贵人到主位,多数人都要耗十几年,这已是重惩了。”
  “又给被打的几人升了位分,是补偿,这叫一报还一报,但赫舍里常在不仅被降了位分,还要被打的只剩一口气了,这是一报还两报了。”
  “要我说,要么就位分别降得那么狠,再给她们几人补偿,让她们几个死命下手打就是了,然后迁宫,这样的丢脸法,更是叫人警醒,且生死与人无尤,要么呢,就大降位分,如现在一般,但别弄出这些事儿了,尤其她被折腾成这个样子,并非是皇上本意。”
  端嫔轻轻吐出一口气,“秀贵人她,下手过狠,越界了。”
  “哪怕她按着当初赫舍里氏对她的折腾,如数奉还所有伤害,甚至只是更重一些,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而且你看,赫舍里氏她再打人,其实也没闹出人命来。”
  “你再看看现在的赫舍里氏,大半条命都要没了,皇上如何会允许?”
  “所以我说,秀贵人也快了,她都疯魔了。”
  端嫔叹气,“得了,不说她们了,搬来这长春宫,实属无奈之举,宣嫔今儿受了封,我若还住在那儿,那我真是主位的身份都没了。”
  她感慨道:“想当初,这一个个的,排位尚在我之后,今日,就得换我向着她们行礼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说到底,我就是没个子嗣傍身,如钮祜禄贵妃那样的家世,整个大清,又有几人啊?”
  巧灵安慰她道:“这敬嫔娘娘现在不也是有六阿哥傍身?不也还是嫔位?娘娘想多了,早晚有一日,还会被晋封的。”
  端嫔摇头,苦笑道:“难啊,我无子嗣,年老色衰,皇上不在我这儿过夜了,生孩子也困难,除非再一次大封,皇上念我资历,不然,真没希望了。”
  在这宫中立足,一是子嗣,二是圣宠,三是家世,四是位分。
  好在,她占了其中两样,生存倒也不艰难。
  只是,心中真是郁卒不已。
  若她的皇二女还在,也不至于到今日地步。
  说不准她也会有个小阿哥,也会封妃呢。
  说到底,对自己居于嫔位,对宜妃压过自己,还是不满。
  **
  腊月十九日,乃是钦天监测算出的吉日,康熙在太和殿举行仪式,亲览皇室玉牒,大修。
  文武百官皆在,他看着四阿哥的玉牒,本要命人记上乌雅氏,却不由想起了自己那个表妹,终是叹了口气,命人暂且空着。
  一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却不敢多说,更不敢泄露出去。
  康熙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到书写的官员耳中:“对外,就只说,玉牒正常修改,可懂?”
  那人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点头,都要成了大摆钟。
  “五阿哥,生母郭络罗氏,封宜妃……六阿哥,敬嫔之子,敬嫔,王佳氏……”
  这就是当日他未说完的话。
  本想着将四阿哥的玉牒先不改,瞒下来,没想到那个急性子的表妹连听完都不肯,急匆匆走了。
  到底是他的表妹,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在生母的面子上,妥协了。
  他的生母自来就喜欢这个表妹,就当给已故的皇额涅一个面子了。
  再者,四阿哥的事情他的确没想好,也确实不能叫他有那样一个不堪的母亲,即使只是挂名。
  他也难以忍受。
  这只会成为孩子的污点。
  佟氏说的没错,日后在众兄弟间,一旦得知了乌雅氏的过往,他若还是她的孩子,难以抬得起头。
  **
  承乾宫,懿贵妃靠在迎枕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皇上啊……”
  紫苏劝道:“主子,先别想着这些了,玉牒上了又如何?也可以改,乌雅庶妃那个样子,这辈子都别想抚养自己的孩子了,皇上看样子也不会给她什么特殊待遇,早早晚晚,四阿哥都要改玉牒。”
  “真的别想了,您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孕中多思,于孩子不利,您身子本就虚弱,不比旁人,因此怀相都较之旁人更为艰难,大人倒是能撑得住,可孩子要如何?”
  懿贵妃叹气,点点头,可仍是止不住飘散的思绪。
  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我原本以为,这次我会封皇贵妃的,没想到,只是加了封号。”
  白芷微微摇头,“您先前糊涂,就听那个乌雅氏的撺掇,奴婢就说,她就不是个心眼正当的,诬陷宫妃与人私通,这是多大的罪名?皇上看出来了,所以才夺了您一半儿的宫权,也是记在心里,这次大封只肯多给一个封号。”
  她不无忧心地看着懿贵妃的肚子,叹气道:“这个方子,见效了是见效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隐患。”
  说到这儿,贵妃苦笑,微微偏头,“当时一心想把她压下去,哪儿还想那么多?我直觉富察氏绝不会是这么拎不清的,但看着乌雅氏计划周全,哪怕要一一查明,也要时间,叫她沉寂下去,并无不好,没想到,没等到一个时辰,计划全盘崩了,自己也搭了进去。”
  紫苏将针线收进笸箩中,“所以就说她这人不可信,但奴婢二人也拦不住您,这方子若有一个不对,奴婢就是拼了命,也要弄死她!”
  她的眼中,带着焚尽一切的狠戾。
  懿贵妃拍拍她的手,笑意真诚,“我知道你们的心,你们二人,打小跟着我,我自然知道你们忠心不二,但是,若真有问题,咱们背后还有佟氏一族,怎么也能收拾她,犯不着把你们二人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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