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之富察皇后(清穿)——creative皎皎
creative皎皎  发于:2020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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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嫔笑着开口道:“难怪皇上喜欢,便是我瞧着,都觉着心中喜爱得不得了。”
  说着,逡巡了周围一圈,见了其余人反应,有些得意地扬扬眉。
  佟佳贵妃也道:“入了宫,都是自家姐妹,富察贵人也不必拘束。”
  富察舜华浅浅笑着,“多谢贵妃娘娘挂怀。”
  众人又是说说笑笑一阵,不乏绵里藏针。
  这时,那头主位上,佟佳贵妃的贴身宫女便走到她身边,“主儿,时辰差不多了,该去慈宁宫了。”
  闻言,她一怔,“竟是我忘了时辰了,好在还不算晚,那咱们就去慈宁宫吧,正好新人入宫,也该去太皇太后以及太后她们二位面前露露脸!”
  以佟佳贵妃为首,上了轿辇,随后是小钮祜禄氏及七嫔,身后坠着一长串的贵人常在答应,纵然只是便辇,场景也是蔚为壮观。
  只是可怜了她们这些人,便是一些皇子公主的生母,也半点特权也无,搭着宫女的手跟在后头。

  到慈宁宫,绕了一半的皇宫,走了小半个时辰还多一些。
  随着众人进了慈宁宫正殿,富察舜华才觉得,不愧是太后居所,东西六宫与其相比,都是渣渣。
  也就是坤宁宫能与这里一较高下了。
  正殿的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大开,众人皆被请了进去。
  众人落座,太皇太后才笑着道:“皇上宫中新进了新人,是富察氏一族的,”她看着富察舜华,“这个丫头眼生,想来这就是富察贵人了吧?”
  她连忙上前,跪地请安道:“贵人富察氏,拜见太皇太后、皇太后,愿太皇太后、皇太后松柏长青,福寿绵延。”
  皇太后满语不大好,说惯了蒙语,见她投缘,直直用蒙语道:“上前来,让我和皇额涅瞧瞧。”
  听到久违的蒙语,富察舜华一怔,站在太后身后穿着嫣红色衣裳的宫妃刚要开口为她翻译解释,就见富察舜华应了,从地上起身,走到了二人面前。
  她眸中有惊喜惊奇,用蒙语道:“你会蒙语?”
  富察舜华抿唇笑道:“妾的额涅出身博尔济吉特氏,是以,满蒙汉三种,都是学过的。”
  太皇太后心中满意,她们不是不知富察贵人之母出身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只凭这个,原本对她就多了两分亲近。
  没成想,这富察氏蒙语也如此流利,更叫她们开怀。
  在太宗和先帝时期,几乎整个后宫都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天下,特意学蒙语的达官显贵数不胜数。
  可现如今,大清国力逐渐强盛,科尔沁对其的影响也日趋减弱。
  这一代长成的孩子,有几个会刻意教导蒙语?
  若非富察氏的母亲出身博尔济吉特氏,怕也不能吧?
  照例给了赏赐,苏麻喇姑却是深知太皇太后的性子,取了库中上好的羊脂白玉镯子来。
  太皇太后笑呵呵地帮她戴上,“这羊脂白玉,与你们这些年轻人倒相宜,我人老了,偏爱一些紫檀木或颜色沉重的蜜蜡琥珀。”
  宜嫔插科打诨笑道:“太皇太后哪里就有了老相?若出去了,只以为是我等的姐姐呢!”
  太后也将赏赐给富察舜华的松鼠抱葡萄簪子插在了她梳的小把头上,闻言,觑了眼自家姑祖母的面色,只见淡淡的,不免心下叹息。
  口舌伶俐的确是好事,世上之人多数也喜欢听夸赞之言。
  可过分的吹捧也绝不会使人心中多欢喜,更有可能弄巧成拙。
  富察舜华又是谢恩,“妾多谢太皇太后、皇太后赏赐!”
  “去吧,进了宫,日后好生伺候皇上,为皇室开枝散叶!”
  她的脸上漾开一抹浅浅的霞色,如雪山之巅的天空,一白如洗,沾染了最后的霞光。
  佟佳贵妃与钮妃最是靠近两人,见这亲热劲儿,都不由有些酸牙。
  还有那赏赐的物件儿,他们佟佳氏一族自是不缺,可这二位赏赐,那是脸面。
  那镯子和簪子,都是早年二人用过的,她当初入宫,也未有此殊荣。
  不就是有个蒙古来的母亲?有什么稀奇的?现今在后宫,博尔济吉特氏不也没落下来了?
  还沉浸在当年满宫几乎皆是蒙古后妃的盛况呢?
  想到从来都住在宁寿宫的博尔济吉特庶妃,以嫔位之礼相待,按说该去承乾宫给她请安的,可哪一次见到过她?
  不过是仗着这两位与其同族,亲缘极近罢了。
  虽只是个摆设,到底叫她心中不爽。
  不止佟佳贵妃,其余七嫔见了,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酸意。
  安嫔的祖父皇室额附,家族又得力,无子却能坐上嫔位之首,也是由此缘故,因此素来有些脸面,见状便笑道:“还是富察妹妹投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眼缘,这不,就把我们扔到一边儿了!”
  她生的清秀,只是内里却不如面上一般无害,因而不论她如何讨好二人,都是对她态度淡淡。
  太皇太后却不欲理睬她,对着众人道:“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未用早膳吧?都回去吧,留下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庶妃说说话!”
  众妃又是微微含酸,太皇太后真是从不掩饰她的偏爱与憎恨。
  就像正白旗,自打董鄂妃,再没有哪一人能入了后宫。
  众人行礼,退了出去。
  太皇太后与太后又是拉着她说了几句,博尔济吉特庶妃便带着她去了宁寿宫西配殿。
  “今儿早膳便在我这儿用吧,”她用蒙语说着,神情欢快,“若早知道你会蒙语,我也不必多过了这许多苦闷日子!”
  富察舜华连番推拒。
  这么一个嫔位娘娘杵在眼前,她怕消化不良。
  可博尔济吉特庶妃不由分说,拉着她坐了下来,便吩咐人摆膳。
  “在这宁寿宫里头,除了太后和身边的几个亲信,其余人都是说满语汉语,我也就是磕磕巴巴能听懂,好没意思!”
  “倒不如草原上,可以骑马看摔跤了!”
  侍女将早膳呈了上来,因嫔位与贵人分例不同,所用的物什的所有规格也是不同的,但博尔济吉特庶妃处并无贵人份例的餐具,宫女便将富察舜华的餐具都拿来了一整套的粉底珐琅四季花卉纹样的。
  “尝尝这个奶、子,是我这个宫女冲的,数她的手艺最好了!奶香茶香四溢,却又没了牛羊奶的腥膻!”
  博尔济吉特庶妃十分周到热情,她连忙用蒙语谢过。
  果不其然,对面面上的笑意,更是真切了许多。
  富察舜华早上这一顿,一定是要用好的,见人家自来熟,她也不端着了。
  早上一碗小馄饨,放点酱油,再放一些醋,舀上一勺辣子,再放一些芫荽提味儿,整个身子都舒泰了,再就着饽饽和烧麦,配上酸黄瓜解腻,那简直是再美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都是爱吃辣的,见状,颇有些惊喜,更是胃口大开。
  又是说了一会子话,博尔济吉特庶妃只恨当初没叫自己姐姐将富察舜华安排近一些的宫室。
  又是走了半个时辰,换了一身衣裳,撤了头上的发簪等物,小心地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赏下来的收在匣子里。
  她坐在酸枝木的梳妆台前,笑着与墨竹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直到今儿,我才明白,世上之事,的确不能都以常理度之,原来一见如故,不是随随便便说的。”
  这时,门外的廖凡来报,将信儿递给了丛双,她进来行礼,而后面色郑重道:“小主,翊坤宫那头,今儿回去了,太医去请了平安脉,说是那位,已是有了两个多月身孕了。”
  闻言,富察舜华怔住。
  所以,这个孩子,应当就是五阿哥了?
  她半晌不说话,旁人却以为她是慌了神了。
  因而出言劝慰道:“小主身子康健,不过也才入宫几日,早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出身富察氏,即便没有孩子,也早晚会坐上一宫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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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形势
  “我想着,我初入宫中,对这送礼一事,也是一头雾水,丛双,”她将手中拔下来的松鼠抱葡萄宝石簪子放好,递给墨竹,“你在宫中也算浸淫多年了,不比墨竹与秋云是我从府中带出来的,行事稚嫩,送礼一事,就交由你打理吧!”
  丛双既惊且喜,连忙行礼应下道:“是,奴婢定然办得妥妥当当!”
  “奴婢在宫中,至今已有五六年了,对各宫人情往来,还算是有所了解,倒也不算什么难事,日后经手多了,便也慢慢有章程了。”
  “您身为贵人,送贺礼也无需过于贵重,吃食补品这等入口的,以及香料等物,最好不要送,容易落下话柄。”
  富察舜华点点头,“万事小心为上,既如此,那就送布匹摆设首饰一类好了,你看可好?”
  “宫中虽给出了部分妆奁,但我家里也是拿了不少东西的,我记得有一对儿赤金嵌红宝重瓣石榴花簪子,找出来,其余的,你做主便是了!”
  丛双欣喜不已,连连应下,纵是绷住了脸,也不免露出些痕迹。
  总算是能在主子面前露个好脸了!
  这些日子,她心焦不已,主子带了家里伺候多年的贴身婢女,若论情分与熟稔,她自是不敌;可若说到对宫中的熟悉,十个秋云墨竹也不及她一个。
  所幸,她没猜错,总算是让她等到了出头的机会。
  **
  等到丛双出去安排,秋云墨竹她们在外头伺候着,她才细细分析着宫中形势。
  七嫔中,安嫔无子但家世高,敬嫔无子,其乃是护军参领之女,亦是宫中老人,而端嫔,虽为包衣,但家中叔伯得力,曾立下军功,荣嫔出身马佳氏,且生育最多,可见其圣眷之深。
  惠嫔出身正黄旗,其父为正五品官。
  叶赫那拉一族,明珠一脉为嫡枝,她出身旁支,是以初入宫,在那时还未有完善制度的后宫做了最低等的格格,好容易生子有功,爬上去成了小福晋,典章制度大改,又成了庶妃,直到康熙第一次大封后宫,因需要拉拢镶黄、正黄二旗,纳喇一族也颇为得力,一跃而得嫔位。
  无子的三位排位尤在有子妃嫔之前,可见康熙帝对家世的看重。
  宜嫔与僖嫔无子,资历又不及前面几人,是以排在最末。
  至于日后雍正帝生母,这时候还没起来,尚是贵人呢!
  将秋云与墨竹叫了进来,她慢慢呷着茶水,“说来,咱们入宫也有几日了,先不提是否忠心,你们瞧着能力如何?”
  她初入宫即是贵人,内务府按例分派宫人,只是伺候她的,就有四名宫女,四名太监,她非选秀出身,相对来说也宽松些,不仅多带了妆奁,也带了两个自愿跟进宫的贴身婢女。
  还有两个名额,自然是内务府送来了人填了上。
  一个名叫丛双,另一个唤彩玲。
  秋云思忖一会儿,才低声缓缓道:“丛双和彩铃,府里都给查了一番底细,前者也还罢了,干净得很,倒是可用,听说是年幼失怙,又无兄弟,家产一应都被叔叔家掌管着,但却对她苛待至极,好容易小选入宫了,家里那些亲人,再没联系过。”
  “至于彩玲……虽生得好,但看着是个木讷憨厚的,性子极好。”
  “那那四个内侍呢?”她又问道。
  “他们几个,倒是可用的,内侍不比宫女,宫中内侍,多是穷苦人家出身,如无根浮萍一般,比包衣还不如,都是干净背景!”
  “好歹老爷在世时,也曾做过内务府总管,还有几分香火情在呢!”
  听她又提起过世的父亲,富察舜华一怔,沉默半晌,刚刚还挺直的腰背佝偻下来,靠在身后的迎枕上。
  墨竹自知失言,连忙跪下请罪,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忙道:“是奴婢多嘴冒失了!”
  “倒也不必如此,”富察舜华有些错愕,瞧着她微微红肿的脸颊,叹息道:“去拿一些消肿化瘀的药涂上吧。”
  “早说过了,不必对自己如此苛责,逝者已逝,我倒不至于如此看不开,我刚刚只是在想,好久没有听到旁的人提起父亲了。”
  墨竹松了一口气,连忙道:“多谢主子宽宥!”
  “奴婢知道小主宽慈,可奴婢却是个口直心快的人,未免日后不经意犯错了,不如奴婢自己下狠手板过来。”
  说罢,她便退了下去,出门时,刚好遇到了来通报的彩玲,微微颔首,错开了身。
  “小主,天晌了,该去提膳了,您想要用些什么菜?我转告一声花得贵,再给御膳房使上几两银子便可。”
  富察舜华揉揉太阳穴,竟都这个时辰了?
  倒也是,按照自鸣钟上的时间看,六点多到了承乾宫,不到七点又跟着去了慈宁宫,中间走了半个时辰,又在宁寿宫西配殿呆了一阵儿,而后又走了回来,到自己的景阳宫时,已经是差不多十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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