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才女系统后我躺赢了——霜下枝白
霜下枝白  发于:2020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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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对于自己准备的这幅画颇有信心,可在真正凭借它拿到魁首时,明姝却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明姝伸手在桌案上摸了摸,又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腕,仿佛要确认这是否是在现实中。
  直至旁边的学子出言提醒她:“学官叫你上前去了。”她才反应过来,提着裙子匆匆走至殿中央,心跳如雷地站着。
  秦学官从阶上走下来,走至明姝面前,双手交给她一块铜质的令牌,上边还绑着鲜亮的红缎带,而那令牌上刻的正是魁首二字。
  明姝接过令牌,只觉得手心都在发烫。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向学官们行了一礼,又朝着高位上的景帝行了一礼,颤声道:“承蒙各位学官厚爱,我日后定将继续努力,刻苦钻研,于画艺、于学业、于德行上皆有所长,不负今日之誉!”
  小姑娘在说出这番话时,脸憋得通红,眼圈也是红的,仿佛即刻就要哭出来,却没有一个人出言嘲笑。
  这一刻,众人似乎忘记了其女子的身份,也忘记了去纠结女子是否能继续就学的事,纷纷拊掌相贺。
  六皇子有些散漫地随大流拍着手,眼中却闪着异样的情绪。
  江乐之坐于人群中,双手拍得通红,眼中的激动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至此,此番与辽国的比试,也算是结束了。
  学子们陆续离场,明姝重新归于席上,正当她稍作休息,就要去找江乐之时,一位内侍拦住她,恭声道:“沈小姐请留步。”
  她脚步微滞,却听得那内侍接着说:“皇上想要见您。”
  =
  御书房。
  明姝有些忐忑地随着内侍进入房中。
  而景帝已经坐在了书桌后,正含笑望着她。
  景帝今年四十有余,面容上显露出岁月雕刻的痕迹,可仍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
  他明明是带着笑,可眼神却仍是锐利的,透着上位者的威严气势。
  明姝恭敬地行礼:“臣女参见皇上。”
  景帝挥了挥手:“坐吧”
  在明姝落座后,他继续道:“朕记得,朕在皇后那见过你,彼时你画了一只凤凰。”
  听见景帝提起那桩事,明姝心中一凛,只能笑着道:“皇上的记性真好。”
  景帝唇角上扬:“你今日的画,画得要比那凤凰好。”
  闻言,明姝只能干笑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
  先前那凤凰图实在是无奈之举,当然不能和今天的画作比。
  “不过……”景帝的目光落在了明姝面上,“朕更好奇的是,你说的那碳笔是怎么做出来的。”
  明姝早就料到会被询问,于是镇定地答道:“其实并不复杂,只需将碳块研磨成粉,加入适量松香、硫磺,搅拌后以小火加热,待其凝固后,将之分块,压制成杆状,而后再进行修整,套上外壳,便可使用。”
  景帝轻笑道:“你倒是不藏私。”
  明姝拱手道:“利国之事,不敢藏私。”
  听了这话,景帝眼中赞意愈浓。
  他收回目光,换了个问题:“正如你所言,那么多人学画,画的都是山水风光,可你却为何会想到独辟此等画人方法呢?”
  明姝想了想,才道:“已经有许多人为了画竹画鸟画得像,认真观摩数年,由此也不缺我一个……”
  “可却少有人为了画人而多加观摩,我便想着,既然没人开这先河,那边暂由我来开个头,抛砖引玉好了。”
  “况且……”明姝顿了一下,站起身来,躬身道,“接下来的话说出来有些逾越,臣女斗胆请皇上恕罪。”
  景帝全不在意:“你直说便是。”
  得言,明姝才继续道:“近日京中凶案频出,可罪犯却始终未能归案,凶犯一日不伏法,京中百姓一日就不能安心,我身为大庆子民,自然也是忧虑的。”
  “由此,臣女才想着去钻研这破案之事,想看看能不能为此出上一份力,而后才发现,官衙现行的一些缉凶方法实在是老旧了些。”
  “臣女所献的这一方法,虽然不一定能对近日的凶案有所效用,可总归也算是能在缉凶时起到些许效用的。”
  “不错。”景帝并未恼怒,反倒应承了她的话,用半是玩笑的语气道,“如此这般,那不是要派你去刑部就任,也能让他们办案速度快上许多。”
  闻言,明姝连忙推辞:“不敢不敢,术业有专攻,我方才那一些话,不过是出于一个画师的身份,若论断案,自然是刑部的大人们要强得多。”
  “不过。”明姝抬起头,神情认真地道:“若是有哪里我能帮上忙的,我身为大庆子民,定然是不容推辞”
  景帝笑着摇摇头:“那自然是不会派你去捉拿凶犯的……”
  “不过,倒是另有一桩事,只是不知你可愿意应下。”
  闻言,明姝心中一惊,屏息竖耳地听景帝接下来的话语。
  “未久,翰林院会派人一路南下,前去苏南一带考察民情,一路会途径数地……你可愿一同前往,也随行推广你那素描法和制造碳笔的方子?”
  “当然,朕只是在询问你,你尽可以拒绝,不必有任何压力。”
  南……南下?
  听了这话,明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抬眸望向景帝,企图从他面上看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可并没有。
  若景帝这话说的是真的,那这无异于是在给她一个机会……毕竟,和翰林院扯上关系的事,能让她随行,其中意蕴不言而喻。
  沉默半晌,明姝心中已经有了裁断。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景帝的眼睛,认真地道:“我愿意……”
  她话音刚落,便有内侍进门通报:“皇上,世子在外求见。”
  听到这个称呼,明姝心念微动。
  “哦?”景帝有些讶然,点一点头后便轻笑着同明姝道,“既然你愿意,那朕随后会安排人通告你相关事宜,你且先候着便是了。”
  明姝点点头,合袖道:“多谢皇上荣恩,臣女定当珍惜此次机会,不负皇上信任。”
  景帝点一点头,眼中含笑。
  见此,明姝小心翼翼地道:“那……若是皇上没有别的事,臣女就先告退了?”
  她快些腾出空,也好不耽误谢嘉言的时间。
  闻言,景帝朝那内侍做了个手势:“你找人送沈姑娘出宫……另外,再传嘉言进来。”
  随着内侍出门时,明姝恰好在门口遇上了谢嘉言。
  谢嘉言正候在门外,在看到她时眸色微亮,刚欲说什么,便有另一位内侍提醒他:“世子,可以进去了。”
  闻言,谢嘉言咽下了想要说的话,深深地望了明姝一眼后,便随着内侍进入了书房。
  而明姝回头悄悄看了一眼,却只瞧见了他挺拔的背影。
  她随着那位内侍往外走,恰好赶上了日沉之际。
  霞光满天,甚是瑰丽。
  明姝感受着洒在面上的落日余晖,心中却略微有些怅然,古代交通如此不便,此行一去,也不晓得回京是什么时候了……
  更何况,她应下了景帝的话语,那就是将走向一条全新的道路……
  而前路是个什么模样,她却全然不清楚。
  这般想着,明姝忍不住转头往回看。
  森严的皇宫中,唯有这片天是与外界相通的。
  而明姝转头望见的天空,是同样的云霞漫天,只是多了半枚金灿灿的太阳习衔在天际,耀放出夺目的光芒来。
  这一景况莫名让她安心了许多。

  太阳在后面照耀着,所以她可以放心往前走。
  明姝紧紧地捏着手中那刻着魁首的铜质令牌,心中愈发坚定。
  无论如何,哪怕前方如何艰险,她也要走下去。
  =
  明姝走后,景帝坐姿稍微松弛了些,招手示意后,便有宫人上前替他按捏肩颈。
  而在见到进来的谢嘉言后,他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嘉言来了。”
  谢嘉言行礼问安后,才低声应了声是。
  景帝示意他坐下,而后神情放松地看着他:“怎么今日突然来见朕?”
  谢嘉言顿了一下,才答道:“嘉言想着许久未拜见您,此番进宫,便来给您请安了。”
  听见这番说辞,景帝但笑不语,只是语气轻松地说起了另一桩事:“方才我接见了个小姑娘,就是刚才那夺魁的,她似乎还是你的小师妹。”
  “那姑娘倒是有趣,不但画儿画得好,说的话也很有意思……我问她,愿不愿意离开京城,去别的地方转一转,也将她说的那所谓素描法传扬传扬……”
  闻言,谢嘉言猛然抬起头,神情微变。
  “我原本也只是随口一提,却不想那姑娘却应了。”景帝轻笑道,“果然是太学教出来的优秀学子,意气魄力都是不一般的。”
  谢嘉言急声辩道:“可这种事,不是派几个画师同她问清楚,再由那些画师前往传扬便行了吗……”
  “她哪里知道……这离京路上多的是险阻,且不论匪寇恶豺,就说那一路上环境是何等的艰苦,她一个娇弱小姑娘如何遭得住……”
  “朕知道。”景帝打断他,语气不徐不疾,“那姑娘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谢嘉言顿住了。
  “你说的那些,那小姑娘未必不知道。”景帝望着谢嘉言难掩焦急的神情,心中觉得有趣,“可她还是应了,那朕也愿意抬举她。”
  他格外加重了抬举二字。
  确实是抬举,让一个小姑娘随着翰林院学士南下,这是前所未有、传出去都要引起轰动的事。
  听得景帝的话语,谢嘉言自然也能明白他的意思,神情一阵变幻后,终是归于了平静。
  他起身离座,走至书房中间,躬身朝景帝道:“既是如此……”
  “嘉言,也请求一同南下。”
 
 
第77章 
  承嘉侯府的三姑娘在同辽国的比试中得了魁首!
  这一消息像长了翅膀, 在京城里迅速传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承嘉侯更是高兴得不得了,特意设了家宴, 给明姝“庆功”。
  在家宴上,他因着高兴多饮了几杯, 借着酒意用慈爱的目光望向明姝:“姝儿真是我的好女儿, 真给侯府争气。”
  说着, 他又看向了席上其余儿女,沉声道:“你们都该向姝儿学习, 同样是在太学念书,怎么就不如她?”
  闻言,沈容华心中冷哼,说的轻巧,可他们哪里有沈明姝那般好命, 竟得了江太常做老师。
  说起来, 还不知道这次的比试有没有掺水分呢……
  她心中不忿, 面上便也有显露,却在目光触及到桌案另一边的苏延时滞住。
  对着苏延那双黝黑的眼眸, 沈容华一哆嗦,迅速低下了头。
  上回之后,苏延虽未杀她,可因着秦子枫的死,她还是连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在没有彻底讨到三皇子庇护之前,她还是莫要再触怒苏延的好……
  而这边暗地里的交锋并未影响到宴席,面对众人的恭维, 明姝化身假笑女孩,谦虚地说着客套话。
  借着这股意兴, 承嘉侯一杯连一杯,直至宴会散场时,他已经喝得满面通红,说话都含含糊糊,显然是醉了的。
  众人向他请辞,他也是随意地一挥手,算是知道了。
  而当明姝向承嘉侯请辞时,他无意识般地点点头,磕磕绊绊地道:“姝儿累了就先回去吧。”
  正说着,承嘉侯大概是醉透了,半眯着眼看着明姝,眼里流露出些遗憾:“唉,也是可惜了……”
  “你怎么就不是个男孩呢……”
  他音调不高,却在安静的屋内很是清晰。
  还未走的人下意识看向明姝,却意外地发现她并未因此话而有所伤神,而是面色平静地看着承嘉侯,语气冷淡地道:“爹爹喝醉了,明姝便先走了。”
  言罢,也不等承嘉侯回应,她径直走出了屋。
  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晚风袭来,带着沁人凉意,明姝回忆起方才承嘉侯说的话,心中却没有太多波动。
  大概是因为从未抱有过希望,所以并不会觉得失望。
  “三妹妹!”身后传来少年的呼唤声。
  明姝脚步微顿,沈知钰疾步赶到了她身边,喘着气道:“你走的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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