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尽了手段,极尽诱惑,想要找到她意识最薄弱的时候夺舍,可是她坚不可摧!
无趣、刻板、保守、守礼……一身正气!
毫无漏洞!
只可惜修了无情道,谁能躲过被道法操纵。
起初我嘲讽的笑,后来微觉好奇,再后来……
利诱无用,我想到了人间画本中色you……
从此往后,情渐起,不知所踪,亦无落脚之地……不知对错。
百般欢喜,愁绪丛生……
我似乎又有了情!
第70章
当渐生了情爱, 我后知后觉的明白。
造化万千, 这个世界上没有必死的局面, 绝处逢生,总还有生机。
原以为修炼无情道, 七情六欲尽失, 修炼者只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修炼工具, 直至死亡。
却没想到, 当我对人再次动了心,竟然能冲破道法的控制。
我开始疯狂的引诱她,起初许是为了夺舍, 后来便是因了爱情。
五百年,石头都能磨成针,更遑论人呢?
我化在沧溟的剑柄中,沧溟后来被她炼化为心头剑。
她未曾说过爱我,只会指着心尖说, 我是她心尖上的人。
她修炼无情道五百年,是唯一一位没有被无情道法控制住的修士。
她说待她渡劫成功,随我一起涅槃重生,陪我体验凡人间的悲欢离合。
可是这样的承诺终究是奢侈, 魔种即将孕育成功。
集其十位至阴至阳、至纯至善修士的七情六欲, 魔种便可破池而出。
一年前, 受无情道法影响的第九位渡劫期老祖陨落, 魔种出世便真的只差临门一脚。
彼时被魔族挑选的最后一位幸运儿, 便只有柳苍云。
她渡劫劫云来临的那日, 魔种如约而至。
即将化形而出的魔种,灵力已非寻常修士所比。
我在沧溟剑中,眼睁睁的看着她与九天玄雷抗争,魔种乘虚而入,抽离她的七情六欲。而我……毫无办法!
我在那样的绝境中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
在她被抽离的七情六欲上,布了只有朱雀一族方会的情蛊。
魔种染蛊,会爱她成痴,前尘往事皆忘,蛊毒不解,一生只会为一人,因爱成魔。
情魔爱上自己的养分,往后定不会伤害于她。
我要涅槃重生,往后再也不能守着她,情魔狡猾、无情道邪肆。
这是我为她留下的最后一层保护。
做完所有布局,我从小剑中飞射而出,将她的魂魄护在怀中。
含着她的耳唇笑道:“苍云,我在下一世等你寻我。”
这一日,九天玄雷之中,飞出一只魂体凤凰,伏着一个虚弱的灵魂。向天际冲去。
九天玄雷与一抹黑烟一并追上,向天际劈开一道裂缝。
凤凰透着缝隙钻入了时空。身后黑云随着凤凰的尾巴亦钻出裂缝,那黑云是只正在化形的情魔!
――
柳长宁小心的将裴元绍放在南华庵的禅房内。
她看着他浅粉色的唇,不断颤动的睫毛,心疼的俯下身。
亲了亲他的唇,凝着他装睡的眼,问:“子渊,疼吗?”
裴元绍睫毛剧烈抖动了两下,努力的掀开眼皮,如墨的眸中盛着潋滟波光。
他费力的张了张嘴,想要说声不疼。嘴边却竖起一根葱白的手指。
柳长宁哑声哄道:“乖,忍忍,凝心一会儿就来,睡一会儿,睡醒就不疼了。”
她说完,蒙上了他的眼睛。
凝心踏着雪,从屋外赶来,便恰好看见这一幕。
一向面无表情的女子,看向床上的男子时,眼底是浓的化不开的缱绻柔情。
凝心咳嗽一声,走入房内
床侧血迹斑斑的女子倏然回头,眉宇间尽显惶急。
她小心的为床边人压了压被褥,这才退出内室。
“凝心,帮内子看看伤口。”
柳长宁将灰衣道姑迎进屋内,急促道。
若细看,可见一只小剑随着她激烈的情绪,在眼底若隐若现。
凝心揭开药箱的手微顿,她愕然的看向好友,她却只对她点了点头。
多年相识的默契,凝心明白,柳苍云认真了。内子?是她以为的意思。
她仰着头,再次觑了柳长宁一眼,本是无意一暼,透亮的禅房内,她看见她眼底时隐时现的竖剑残影。
她忽然想起星盘,将天空几颗最重要的星连成线,那便是柳苍云眼底竖剑残影的模样。
凝心眼底的惊疑几乎要溢出眼眶,她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心底翻江倒海的疑惑。
快步上前,为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处理伤口。
第71章 她怎么还没有对我散发诱香
最近两日大雪一直未停, 纷飞雪色染了整片人间。
南华庵靠山而建, 这几日大雪封山,上山烧香拜佛的人便几乎没有。
庵堂内外皆是清净一片,只有敲打木鱼,念经的声音。
裴元绍的箭伤很严重,自两日前柳长宁背着他入了庵堂, 便一直昏昏入睡。
幸好凝心炼制的一手回春丹,有起死回生之能。
这两日他露出白骨的箭伤已经止血生出新肉,可人的元气却伤了大半。
伤口感染,低烧不断。
柳长宁守在他的身边, 半刻未曾离开。
禅房内烧着炭火盆,柴火烧的劈啪作响。
柳长宁握着他的手,眼底是蔓出的怜惜与心疼。
第二世她曾醒来过!
仙灵界老祖柳长宁出生便在竹林, 天雷劈向沧浪山下的竹林,只有她完好无损。所以师父叫她柳长宁, 字苍云。
她以为仙灵界的那一世是她的第一世。
却没想到……她乃世外来客……第一世为女尊修真界的灵域, 而不是此处!
修炼至金丹大圆满那日, 为了能成功化婴, 她进入了青云宗特意为金丹大圆满弟子准备的桃花幡内。
桃花幡内有面问心镜,可看见前尘往事,倘若执念深, 池内倒影便会愈发清楚。
于是,柳长宁看见了她们的前尘往事……
凤凰涅槃重生,前尘往事皆忘。只有在死亡灵魂消散的最后一刻方能忆前尘往事。
重生之后的他不会来找名为柳苍云的人, 即使她二人活在同一片天地,想要在一起,难!。
因为出了桃花幡,柳长宁仍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木头人,倘若未曾爱上他,她永远不会有第一世的记忆。
这是个死循环!
于是,为了有一世的可能。
短暂恢复记忆的柳长宁在幡内,以本命仙剑沧溟为阵眼。布下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将她与他的命运牵扯到一起,改星盘,窥天机。
阵法需要两人灵魂气息皆融之物为阵眼,好在柳长宁有――沧溟仙剑。
裴子渊的魂魄在剑内待了几万年,剑中有他的气息。
而沧溟是柳长宁的祭炼的本命剑,随着她灵魂一并穿越。
仙灵界几乎所有人都说,无情道老祖渡元婴劫雷时,被天雷伤了魂魄。是药阁老祖的丹丸才将灵魂创伤缩小到眼睛内。
其实这不是真相……
是因沧溟做了阵眼,她失去本命仙剑,灵魂才受下重创。出了桃花幡,又凑巧迎来了元婴劫雷。
没有记忆的柳长宁,看不出灵魂伤口的破绽,只以为是劫雷所致。
后来,转世的裴子渊再一次出现在她身前,他乃神剑赤天的剑灵。
旌寰企图用他阻止她渡劫飞升。
他帮她挡掉了一半的劫雷,并收容了她的灵魂。
可是作为一把神剑已生剑灵,她存在剑体内,便是耗费他的仙灵之力。
第二世,她与神器赤天相守了10年,越到后来,他灵力愈发稀少。直到他用最后的力量,将她从剑内送了出去。
在他身死道消的那一刻,他看她的那双眼睛,黑的仿若能滴出墨来,他对着天吼道:“凤凰涅槃重生,这记忆为何到死的那刻才还予我?本尊何错?”
柳长宁记住了他的眼睛
。
第三世,她是穿书的无情道老祖柳长宁,穿成一本升级流无cp女尊文中的女主。往后平步青云,踏入朝堂,入住内阁!
然而这一世,他们依旧错过。
他是退出朝堂舞台的前长帝卿,她是朝堂后起之秀柳苍云~一生无交点。只在他身死的那天赠了他一件红衫,全了他最后的体面。
他死,她不知!
想来属于裴子渊的最后一次凤凰涅槃重生,他身死道消的最后一刻定是看见了她布下的大阵,将大须弥正反九宫仙阵溶于星盘,回溯时光。
否则全不了这一世……圆满!
……至于她穿书的记忆因何而变?除了旌寰……这世界谁能篡改她记忆?
――
柳长宁将小尼姑送来的汤药端至床侧,视线触及木床上的男子时,神色又软了几分。
黑发披散的男子,双眼紧闭,鸦羽色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鼻翼煽动时,棱唇微翘,似乎做着美梦。
这两日因为发热,他清醒的时间并不多,迷迷糊糊说上两句话,便又睡了过去,昨日眉头紧锁,高烧不退。
今日身上的热度倒是退了不少。
柳长宁端起桌边的汤碗,含了一口汤汁,俯身顶开他的唇,熟稔的将药汁一口一口的渡了进去。
这两日的药皆是她亲自喂的,是以当他下颌忽然紧绷,柳长宁便发现了过来。
她抬眸扫了一眼他紧闭的双眸,黑而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呼吸不见丝毫紊乱。
倒是装的极好。
倘若不是发丝间裸露出来的耳垂染上半片红,柳长宁几乎要信以为真。
她含着汤药低头的动作微顿,停滞了一刻,眼底蔓了丝笑意。
再次对上那两片唇的时候,便生出了欲。
舌卷着汤汁,俯身,一寸一寸的触上那两片唇,灵魂深处发出了欢快的□□。
体内的诱香在血液中游走,只要她有一丝放松,这香味便将冲出体外。
这一次不是因为中了chun药。
是她对他生了欲,万万年的相知而不能相守,三世皆是悲苦。
她从未在拥有记忆的时候,吻他、要他,将他揉进怀中。
柳长宁眯着眼,视线触及他被包扎的如木乃伊的身子,眼底划过一抹挣扎,将诱香给逼退至血液内。
唇贴在他的唇上,犹豫了片刻,这才缓慢的顶开他的牙齿。
隐忍的将汤药喂入他的口中,她克制的退出,却在推至齿缝间的时候,被他轻咬了一口。
柳长宁抬眸,便对上他那双潋滟生光的眸子。
妖孽一般的男子,即使病着,依旧是魅骨天成,一蹙眉一发呆,皆是万般蛊惑。
他伸出长臂,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扣住她的肩膀。
眼睛内盛着丝嗔怪与……期待,见她不给回应,唇边若有若无的溢出一声低沉的□□声,腿已经勾上了她的腰间。
柳长宁愣怔了片刻,眉目间生出几道浅痕。
引以为傲的自控力险些破功,血液中的诱香叫嚣着破体而出。
只要她放下心神,欲便要如一头猛兽,横冲直撞,将他揉碎在身上。
可是却不能……柳长宁忍的极为痛苦,头上渗出了丝薄汗。
她惩罚似的轻咬他腔壁嫩肉,原本以为是惩罚。却不料身下的男子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发出一声露骨的低吟:“嗯……”
柳长宁:……
如果这都不上,她觉得自己可能不能称之为女子。
他们经历过那么多世,她从未在有记忆的情况下,要过他的身体。每一次交织皆是灵魂共舞,当年灵域的五百年,最遗憾的莫过于此。
如今……
他如此鲜活的在自己眼前,不是灵魂体,媚意横生,一双如墨的眸子内是明晃晃的渴望与期待。
柳长宁觉得自己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她的柔软引着他的,缠绕、共舞、抚慰,然后分开。
允他喘了口气,再次长驱直入,这一次是狂风骤雨的占有,是心头克制的贪!
身下的男子被她吻的只剩大口喘气的声音,眼底流光溢彩。
双腿不由自主缠紧了她的腰。
柳长宁抬手摸了摸他墨色的眼,用尽所有的自控力,结束了深吻,哑声道:“下次……再来……邵哥儿乖!你身上的伤禁不住折腾。”
床上的男子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待缓过神,撇嘴,尽管唇色惨白,神色却故作高冷:“哼……你又不是我,怎知道我……禁不住。分明是你柳苍云不行……”
柳长宁眯着眼,这人是他的子渊无疑,高傲、毒舌、口是心非。
她从怀中掏出丝帕,细致的擦拭他唇角溢出的药汁,药汁擦尽,葱白的指尖却顿在他的唇上,一遍遍摩挲,直到那两片棱唇上了层艳丽的颜色,这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