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海王了解一下——初云之初
初云之初  发于:2020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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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船上其余人后知后觉的惊叫出声。
  “杀人了!!!”
  ……
  成星卓跟蒯兴怀同时赶到了现场。
  赵宝澜正坐在一边抽泣,见他来了,猛地站起身来,红着眼眶,颤声道:“世子。”
  成星卓大步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别怕,我来了。”
  旋即他又皱起眉,解下披风,披到了她肩头:“手怎么这样冷。”
  蒯兴怀站在一侧不语,旁边是神情不安的荆州刺史,衙役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底下是蒯兴义死不瞑目的青紫面孔。
  蒯兴怀合了一下眼,复又睁开,视线在赵宝澜和宝蝉身上一扫,目光凌厉。
  成星卓则半揽着赵宝澜,怜惜道:“宜静,这是出什么事了?别怕,我在这儿,你只管一五一十的讲,不会有事的。”
  赵宝澜便抽泣着,小声说:“我跟朝雾姐姐一道出门游湖,不想在湖里撞上了蒯兴义,他嘴上不干不净的,好生讨厌,我们不理他,他就往我们船上跳,我跟朝雾姐姐都要吓死了,没想到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一个男人把他打死了……”
  “呜呜呜呜,”她一把抱住成星卓的腰身,泣不成声:“星卓哥哥,我那时候真的好害怕,宜静不怕死,但宜静怕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成星卓抚了抚她的肩,声音里带着险些失去挚爱的惊慌与不安:“是我不好,不该离开你的,上天庇佑,叫你平安回来了。傻丫头,我以后再也不要你离开我身边了!”
  蒯兴怀:“……”
  荆州刺史:“……”
  其余人:“……”
  一阵冷风刮过,地上掉了十几斤鸡皮疙瘩。
  这时候赵宝澜就跟刚发现似的,后知后觉的将他松开,微红着俏脸,嗔怪道:“还有人在呢,不要这样嘛,世子哥哥!”

  成星卓柔情脉脉的看着她,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小淘气,你真顽皮,过了河就开始拆桥了。”
  蒯兴怀:“……”
  荆州刺史:“……”
  其余人:“……”
  蒯兴怀深吸口气,视线挪到另一边去,不看这糟心的一幕,却正瞧见仵作验完尸体,站在一边不知道该不该过来。
  他沉声道:“验尸结果如何?”
  仵作小心道:“蒯公子身上只有一处伤口,同时那也是致命伤,一记力道十足的拳头打碎了他的颅骨,造成了他的死亡,初步判定,行凶者是个强壮的男人。”
  成星卓看了眼抽着鼻子,可怜兮兮的强壮男人。
  强壮的男人投给他不解而无辜的一瞥。
  成星卓:“……”
  成星卓默默收回了视线。
  荆州刺史则点头道:“这也跟大船上的人,以及郑姑娘的说法相吻合。”
  成星卓不耐烦在这儿继续等下去,帮赵宝澜紧了紧身上披风,怜爱道:“查案的事情归荆州管,我送这两位姑娘返回郑家。”
  “且慢。”
  蒯兴怀转过头去,双目望向赵宝澜和宝蝉,难掩凌厉:“我想请蔚姑娘和郑姑娘解释一下,为什么行凶的男人会从小船上忽然冒出来?”
  成星卓握住赵宝澜的手,挡在她身边,神情冷淡:“蒯兴怀,你是在怀疑我的人吗?”
  蒯兴怀脸色微滞,盯着他看了半晌,方才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可疑。”
  “如果怀疑,就拿证据出来,如果什么证据都没有——”
  成星卓短促的笑了一声,面沉如刀:“那就让开!”
 
 
第36章 扫尾完成了吗?
  蒯兴怀眉头蹙起, 眉心处浅浅的露出了一道褶皱,默不作声的看了成星卓良久,终于让开了一条道路:“请。”
  成星卓微微一笑, 想他点一下头,道:“多谢。”
  然后他对赵宝澜和宝蝉道:“走吧。”
  马车早就在边上等着了,婢女放了脚凳过去,赵宝澜跟宝蝉一前一后,踩着登了上去。
  “等等。”出声的是蒯兴怀。
  成星卓端坐马上, 手握缰绳,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还有事吗?”
  蒯兴怀看向马车里边的姐妹俩,文质彬彬道:“兴义是老来子,家父多有纵容,此前若有失礼之处,还请二位海涵。”
  “唉, 算了, ”赵宝澜叹口气, 说出了那句国人经典语录:“人都死了。”
  蒯兴怀:“……”
  成星卓忍笑不语,最后向蒯兴怀道一句再会,便下令出发。
  ……
  蒯兴义死后消息被封锁住了, 涉事人之外没人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成星卓将赵宝澜送回去, 待屋里只剩了他们两人时, 这才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宝澜:“就是我之前说的那样子啊, 蒯兴义意图不轨,被路过的见义勇为群众杀了。”
  成星卓:“说实话,我替你兜着。”
  赵宝澜:“真的?”
  成星卓:“你不把事情原委告诉我,我想帮你扫尾都不行。”
  赵宝澜狐疑的看着他:“你不会跟蒯兴怀合作,反手把我给卖了吧?”
  成星卓转身就走。
  “哎, 等等,你别走啊!”
  赵宝澜见状,反倒笑了,把他叫住,说:“蒯兴义是我打死的。”
  “哦,”成星卓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强壮的男人。”
  赵宝澜:“……”
  赵宝澜气道:“你不听拉倒。”
  成星卓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那杀死后边两个人的男人是谁?”
  赵宝澜道:“是我三哥。”
  成星卓点点头,沉吟片刻,说:“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来处理。”
  赵宝澜“嗯”了一声,说:“好。”
  成星卓手指在案上敲了敲,思量道:“此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恐怕别有内情——你为何会在今日同你堂姐一道出门游湖?”
  赵宝澜怔了几瞬,方才道:“我听府里的丫鬟说东湖有几十亩荷花,开的特别好看,又闲来无事,这才想过去瞧瞧的。”
  成星卓道:“那丫鬟是你母亲身边的吗?”
  赵宝澜道:“是啊。”
  成星卓点点头,道:“叫她过来。”
  赵宝澜吩咐着去叫了人来,不多时,那丫鬟便匆匆忙忙的过来了。
  成星卓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到看的她神色惴惴,难掩惊慌,才冷不丁道:“是你自己知道东湖的荷花开了,偶尔提了一句,还是听别的什么人说的?”
  丫鬟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道:“是,是前院的显芳姐姐说的。”
  她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面露不安:“世子,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成星卓道:“她是怎么说的?”
  丫鬟回想了一下,惶然道:“就说东湖那边荷花开得好,连绵几十亩地,美极了,许多官家女眷都会到那儿去游玩……”
  成星卓眉毛一挑,吩咐说:“去找显芳过来。”
  ……
  显芳是在前院做活的,但她的妹妹在郑老太太院里做针线活儿。
  成星卓顺藤摸瓜,找到了郑氏身上。
  赵宝澜气个半死:“妈的,老子纵横天下多年,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不行,我得去揍她一顿!”
  成星卓:“……”
  成星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赵宝澜斜他一眼,说:“你怎么了?”
  成星卓:“头疼。”
  “我会看病啊,”赵宝澜说:“来给你扎两针就好了。”
  成星卓:“多谢,但大可不必。”
  ……
  蒯兴义死了也就死了,但蒯兴怀却没那么好打发,不给他一个过得去的交代,他未必会同昌国公府撕破脸,却难保不会寻机给郑家人使绊子。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成星卓手指揉着太阳穴,过了一刻钟之久,方才将手放下去。
  他笑眯眯的看着赵宝澜,道:“我有个主意……”
  赵宝澜听他说完,不禁叹为观止:“你好坏鸭!”
  然后她美滋滋道:“不过我喜欢!而且我还可以再帮你完善一下这个主意!”
  成星卓听她说完,眉头一跳,刮目相看道:“郑宜静,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赵宝澜一拳打在他心口:“彼此彼此啦!”
  “咳,咳咳!”
  成星卓瞪她:“说话归说话,不要总打我!”
  赵宝澜:“吼吼吼,不好意思,一高兴就忘掉啦!”
  成星卓就觉得脑袋又开始疼了,捂着心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吩咐人去办几件事,到第二天午后,他再度登门,见了赵宝澜后,又令去请李氏与蔚家三兄弟往前厅去说话。
  等人都到齐了,他将事情的原委讲述一遍,又敛衣行礼,歉然道:“此事皆是由我而起,我必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蒯兴义的事情被瞒的严严实实,李氏听他讲完了,才知道女儿经历了怎样一场横祸,当下惊怒交加:“郑氏当真心如蛇蝎,居然想得出这样下作的法子!若非我儿蒙上天庇佑,现下岂还有命回来?即便是回来了,下半辈子怕也是被人毁了!”
  说完,又潸然泪下:“我们宜静是个苦命孩子,小时候受难,好容易回家了,又遇上这种事,果然生来就是跟郑家人不和的!”
  蔚家三兄弟亦是义愤填膺:“居然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此事决计不能善罢甘休!”
  成星卓温言劝抚几句,叫人去请郑氏过来,同时又扣住她的心腹,加以审问。
  昨天早晨郑氏听人说郑宜静和她那个堂姐往东湖去泛舟了,脸上便带了三分笑,再晚点听说她们俩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心里边便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来,晚上睡觉的时候眼皮子一直在跳,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东湖那边封锁的严严实实,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里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她差人去打探了好几次,却都没有任何结果。
  现下成星卓派人来请,她心里边便含了三分惴惴,进门一看,便见李氏与蔚家三兄弟脸上阴云密布,昌国公世子亦是严阵以待,就知事情要糟,转头想跑,却被右护法给拎回去了。
  “庞夫人,您这是要往哪儿去?”
  成星卓笑意幽冷:“要是不把事情给说清楚,今天您哪儿也去不了。”
  郑氏额头已然沁出了冷汗,只是强撑着不肯露怯,这时候却有昌国公府的人进门,递了几张供状过来。
  成星卓捡起来看了眼,笑意愈深:“您的侍婢已经招供了,关于鼓动宜静和蔚小姐往东湖去,以及收买蒯兴义身边人,煽动他对宜静动手的事情,对此,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完了!
  郑氏一张脸惨白如纸,脚下发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想要辩解的,但往外散播消息的是她的人,去收买蒯兴义身边随从的是她的人,鼓动赵宝澜和宝蝉出门的也是她的人。
  她根本无从狡辩。
  说都是底下人自作主张?
  这种谎话,连傻子都不会相信。
  郑氏后背上冷汗涔涔,已然打湿了内里衬衣,湿黏黏的贴在背上,像是毒蛇的信子。
  不能开口,什么都不能说。
  她好歹是官家认证过的诰命夫人,昌国公世子固然品阶超然,但也不能直接给她论罪。
  至于她出手害郑宜静这件事,毕竟也没能做成。
  没事,郑氏在心里安抚自己,这一关肯定能过去的。
  成星卓只看她神情,便能猜出她想法,垂眼看了郑氏半晌,方才疑惑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恨宜静,是因为你的女儿,可蒯兴义呢,你为什么恨他?”
  郑氏茫然的抬起头来。
  成星卓继续道:“先是想方设法叫宜静跟蒯兴义碰面,叫后者毁了宜静,同时你又暗中埋伏杀手,叫他伺机杀死蒯兴义和被你收买的随从,环环相扣,毒辣至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氏满脸愕然:“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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