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降女主文里的小青梅——明月像饼
明月像饼  发于:2020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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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得不到所爱之人,就又从她这里寻求安慰。
  茶茶越想越觉得是,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冷。
  她冷笑了声,问:“是不是姜妙颜又拒绝你的告白了?”
  沈执脸上表情明显怔了怔,张了张嘴,还没等他解释。
  茶茶敛起笑,语气平静没有起伏:“我说错了吗?之前你不是总和她一起吃饭吗?今天却屈膝降尊坐在我面前。”
  沈执想说他没有。
  大多数时候,都是姜妙颜主动来找他。
  “不是,我和她……”茶茶笑了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喜欢她。”
  分手的时候,茶茶没有挑明这件事。
  这段感情里,沈执错不在他喜欢姜妙颜,他有喜欢别人的自由。
  他最大的错是玩弄她的感情。
  把她当成备胎。
  沈执无法反驳她说的,到了嘴边的贫瘠词汇也让他无法解释。
  夕阳拉长两人的光影。
  昏黄的余晖像金粉落满他的肩头。
  茶茶看着沈执,没有悲愤也没有难过,她平铺直叙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姜妙颜,初中她刚转过来的时候,你对她就是不一样的。”
  谁都想被区别对待。
  茶茶那时做梦都想成为沈执心中独一无二被偏爱的那个人。
  “你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嫉妒姜妙颜吗?你们一起被罚站,一起被老师点名,明明是我们先认识,可是我却成为了那个外人。”
  “我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再怎么想装成大人,打扮成你可能会喜欢的样子,都比不过姜妙颜说的一句话。”
  “我曾经的确很嫉妒她,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奔赴和她的约会;你忘记了我的生日,却把她所有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从来不会帮我掩护,却愿意在老师面前替她遮掩;你一向能忍耐,却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抵抗你当时的母亲。”
  “我不喜欢她,我讨厌她有目的的接近我身边的所有人,但因为你,我连不喜欢都不敢。”
  “沈执,我对你好,你对她好。”
  “我爱你,可你爱的是她。”
  “你骗了我的感情,是你给我造了一个虚假奇幻的美梦,梦境被你亲手打碎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沈执听完这长长的一段话,脸上已经是惨白如雪。
  漫长而又短暂的青春期里,沈执世界中的主角从来都不是茶茶。
  如果不是今天她亲口和他说这么多,沈执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几年她有多煎熬。
  那是茶茶做梦都会梦见沈执爱上别人然后哭着醒来的岁月。
  沈执从来没想考虑过她会不会介意?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因为被放了鸽子,而难过很久?
  他那时不够爱她,所以也不关心她的悲喜。
  沈执怔了很久,才从这种死寂中的窒息感里重新活过来,他说:“茶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是喜欢你的。”
  如果不爱,没有一个人可以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他只是迟钝,只是被姜妙颜的离开,弄得分不清感情。
  茶茶沉默良久,她说:“或许是吧。”没等沈执高兴,她又说:“但你还是更爱她。”
  茶茶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么多像无端的抱怨,但她就是想说。
  最后,她轻轻地道:“沈执,我喜欢你整整七年,我不愿意再为你付出下一个七年,我想放下了。”
  她要奔赴朝阳。
  她有更明亮的未来才对。
  沈执面如纸色,弯曲的手指疼的快没知觉。
  茶茶眼神澄澈,发着澄澄的亮光,她说:“我真心祝愿你和姜妙颜能早日修成正果。”
  感情强求不来。
  爱与不爱,都是被动。
  茶茶说这句话时,没有任何勉强之色,她诚恳又认真地说出来,仿佛她打从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沈执浑浑噩噩记不得后面他们都说了什么,回到宿舍的时候就记得自己最后跟茶茶说了句:“我早就不喜欢她了,我不会放手的。”
  断断续续,像胡言乱语。
  等再清醒,沈执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自书桌前,崔南抱着瓶冰水咕噜咕噜,嘴里哈出一股凉气,他问:“沈哥,今天战况如何?”
  这么久,室友也不是瞎子。
  怎么也看出了点端倪。
  沈执反常的地方太多,他们想看不出来都难。
  沈执头还疼着,没心情和他开玩笑,“不要烦我。”
  崔南嬉皮笑脸:“沈哥,你不会就这样去重新追茶茶吧?”
  沈执冷冷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否认他的话。
  崔南给他支招:“追个前女友有什么难的,要放得下身段,豁得出面子,穷追猛打狂轰滥炸,生理期要好好照顾问候,有事没事给她点杯奶茶,鲜花蜡烛和背着吉他唱歌,更是必不可少。”
  崔南说的这些事情,沈执从来都没有为茶茶做过。
  一件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沈执嘴角动了动,不耻下问:“还有吗?”
  崔南想了想:“暂时就这些,我无数个朋友就是靠这些追回了前女友,求和好的。”
  追个前女友难道有什么难度吗?
  尤其是茶茶喜欢沈执到骨子里了,按道理沈执一提这个事,茶茶立马就会答应下来才是。
  崔南拍了拍沈执的肩膀,“沈哥加油,不出半个月,我相信你就能旗开得胜。”
  沈执揉揉发疼的眉心,充了血的眼睛酸胀无比,太阳穴也泛着尖锐的刺痛,他嗯了声。
  关灯睡觉之前,沈执吃了点抗神经衰弱的药物。
  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睡眠浅,很容易就被惊醒,睡着后又是无止境的噩梦。
  挨打的梦,被茶茶用刀子穿心的梦,看着她穿着婚纱从他身边经过的梦。
  这些梦境,有时候真实到让沈执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他刚上床,轻轻靠着枕头,正打算闭眼休息。
  崔南大惊小怪叫了声。
  冯景年一个枕头砸了过去,“你能不能不要叫的那么吓人。”
  崔南把他的枕头扔了回去,“我刚刚刷朋友圈呢,刷到我前女友在朋友圈晒结婚证了。”
  “这么早就结婚了啊?”
  “可不是,婚纱照拍的还挺好看,好像还大着肚子,估计连孩子都有了。”崔南仰天哀嚎了声:“她孩子都快落地,我特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老天不公!”
  沈执脑子突突的疼,睁开冷冷的一双眼睛,感觉刚才的药白吃了,横竖今晚是一定都睡不着。
  沈执掀开被子下了床。
  崔南问:“沈哥,你干啥呢?”
  沈执的手哆哆嗦嗦打开药瓶,颤抖着从里面倒出平时的两倍药量,仰头塞进了嘴里,就着半杯温水咽进了肚子里。
  他额头冷汗淋漓,脸色浮白,齿根咬的很紧,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无比紧绷。
  他用右手撑着桌子,面色惨白站在桌边,他哑着嗓子说:“没什么。”
  他刚刚差点听错了崔南的话。
  他幻听的毛病一直没好。
  把崔南说的那个女孩,听成了茶茶。
  沈执吃完药,还沉浸在恐惧的情绪中,手脚冰冰凉凉,汗毛竖起。

  他声音听上去很虚弱,“冯景年,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他真的好想好想,打个电话给茶茶。
  如果她能够和以前那样,抱着他,安慰他,就好了。
  想听着她的声音。
  好好睡上一觉。
 
 
第39章 
  冯景年把手机递给他,“干什么呢?”
  沈执丢下几个字:“打电话。”
  然后走到阳台外,一个一个按下她的手机号码。
  屏幕上跳出来备注显示:【楚茶】。
  沈执看着她的名字愣了一瞬,他之前并不知道冯景年手机里会有茶茶的号码。
  沈执试着拨了过去,冷冰冰的机械女声传到他的耳中——“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他面无表情挂了电话,想必茶茶已经把他们这个宿舍的人都拉黑了。
  夜里的冷风朝他扑面而来,刺骨的寒砸在他如雪般冷白的脸上。
  月光寂寥,夜色浓稠。
  沈执盯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整张脸早已不剩血色,他挪着脚下的步子慢吞吞进了屋,把手机还给了冯景年,他似乎是随口一问:“你手机里怎么存了茶茶的电话?”
  冯景年也没当回事,“大一刚开学,你第一次带茶茶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和我们都留了号码。”
  起初冯景年和崔南都以为茶茶是要查岗,或是想让他们看着点沈执。
  结果茶茶平时几乎从来没跟他们联系过。
  仅有的那次,就是沈执撇下她去机场接了姜妙颜,她找不到人,才把电话打到他们这里来。
  “那时候她应该是未雨绸缪,怕万一你出什么事,她找不到你,还可以来问问我们。”冯景年现在是这么猜的。
  沈执闻言倒也没说什么,他把宿舍里的所有灯都打开了,然后在抽屉里不知道翻找什么,动作急切。
  冯景年看了眼他桌面上那一堆药物,叹了口气,又问:“你找什么呢?”
  沈执在找手机卡,他买了一堆的手机卡,每一张都只能用一次。
  第二次再给她打过去,就打不通了。
  卖手机卡的报亭老板都认识沈执了,每个月他几乎都能把报亭里的手机卡买空。
  沈执找了好一会儿,才从角落里翻出来一张不知道有没有用过的手机卡。
  他的额头早已出了汗,神情不太好看,一幅已经魔怔了的神色。
  崔南和冯景年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也不敢出声再深问。
  沈执换上这张手机卡,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下茶茶的号码。
  电话还没接通。
  沈执的手背青筋明显,他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现在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她的作息一向规律,会不会已经睡着了?
  终于,那边接通了电话。
  茶茶才写完作业,刚准备躺下,她看了眼陌生来电,“喂?哪位?”
  沈执以前不敢发出声音,不敢让她发现这个总给她打电话的神经病是他。
  他的咽喉如朽木,声带发出的嗓音喑哑难听,他说:“是我。”
  他立马又说:“你先别挂电话。”
  她安静了很久很久,沈执放轻呼吸,凝神屏息,悬在空中的心无法放下。
  茶茶说:“沈执,我要睡了。”
  说完这六个字,她挂断了他们的通话。
  虽然只有这简单的六个字,但沈执的内心沉静寂静许多。
  只要听见她的声音,他内心那种没来由的巨大恐慌,渐渐地安静下去。
  沈执重新关了宿舍的灯,上了床。
  黑暗中,他睁着双眼,明明特别困,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生活里的细节不断往外爬。
  沈执从来就没有茶茶室友的联络方式,不关心她的喜好,连她的生日也是想忘就忘了。
  他是亏欠的那一方。
  即便没有欺骗她这件事,他也是个不合格的,只要收获不会付出的那个人。
  沈执开始胡思乱想,脑子逐渐昏昏沉沉,他想,今晚他总算能好好睡一觉了。
  *
  茶茶终于知道她这段时间接到的陌生来电都是谁打来的,一次又一次陌生的没有被拦截的号码,接通之后就剩双方长久的沉默。
  她以为是别人打错电话,还好心提醒过几次。
  后来接到没声的电话多了之后,她才慢慢起了疑心,以为是同学的恶作剧。
  原来都是沈执。
  他这是在报复她吗?不让她安生?
  不,这也不对。
  沈执那性子,冷的不行,恐怕他连报复她的心思都没有。
  陈心意从浴室洗漱完出来,看见她盯着手机发呆,随口一问:“谁的给你打电话了吗?”
  茶茶垂眸:“陌生人,打错了。”
  “哦。”陈心意边吹头发,说:“你要不换个手机号?你这段时间被打错电话的次数也太多了。”
  茶茶笑笑:“以后应该不会有了。”
  陈心意吹干了头发,上床前仔仔细细抹脸做护肤,她这张嘴就停不下来,“茶茶,十一你打算干什么去啊?”
  “十一我要去完成我们组的实践作业。”
  “你们今年的实践作业是啥?”
  “回稷山露营。”
  “比我们好点。”陈心意抱怨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实践作业这个东西。”
  实践课的作业还不能不认真的做,不然这门课程没有学分,修不够绩点,到了大四就无法顺利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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