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语连连不断,像是故意喊给别人听的。
这些声音是从隔壁寡妇传来的。不用怀疑,是隔壁寡妇偷汉子,只是没想到竟然一点顾忌都没有,竟然叫喊得这般荒..淫。
周衡起先黑着脸,但怀里边的小哑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随即哼了两声。
周衡向来沉稳,但在这个时候也免不得有一丝慌乱,忙抬起手捂住了小哑巴的耳朵,免得这些污秽之语入了她的耳。
这不捂还好,原本只是哼了两声就要入睡的人,却是硬生生的被他给捂醒了。
迷茫了片刻,才感觉到周衡那热得似冒汗的手心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就连他的身体都滚烫得很。
温软的身子转动了一下,然后试图推开他的手,但却没有推开。
“周衡,怎么了?”嗓子没有恢复好,带着沙哑,但却可以听得出来她声音中的茫然。
怎么好好的把她的耳朵捂了起来,被他捂得不舒服,身子又扭动了几下。
周衡没想到她会醒。一边是越发黄暴的话,一边是温软在怀乱蹭,周衡只觉得有一股热气从上急促的往下涌。
低下头,隔着自己的手掌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别问。”
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他的话,也乖顺的没有问他,只是没了睡意,有了一些力气的手伸出来轻扯着他的衣服,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
许久都没见他有松手的打算,越发无聊的时候,又觉得肚子胀得难受。
“周衡。”
“嗯?”
“我想去茅房。”晚上喝粥,又是汤药,她经常会在半夜起夜去小解。
隔壁依旧还没有停歇的打算,周衡沉默了半晌,又听她说:“憋不住。”
……
“我捂着,你起来。”
周衡忽然这么奇怪,刚刚不好奇,现在却是好奇得很,他到底怕她听到什么呀?以至于把她的耳朵捂得这么严实
起了身后,冷意袭来,让她身体一颤。
“要穿棉衣。”她被捂着耳朵,真不好穿棉衣,就是想自己穿,但连看都看不到。
周衡也迟疑了一会,接着她又说:“我自己,捂耳朵,你点油灯,我不松手。”
周衡微微蹙眉,思索后才让她把手抬起来,让她用手腕严实的捂住。
感觉到她的双手已经放到了耳边,周衡才依着朦胧视线去把油灯点亮,拿了她的棉衣转身给她的时候,却见她手腕根本没有贴紧耳朵,似乎是听到了隔壁的声音,所以张着嘴巴,一脸的错愕。
“……”
果然,她以前的乖顺听话都是骗人的,也不指望她真能乖乖的捂住耳朵。
“嗯,啊……”
“还要,好舒服……”
男女的呻.吟声中还隐隐带着某种拍打声音。
齐绣婉惊恐的看着周衡,显然这些声音有些超出了她的认知。
听着这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身子有些些发热发软,更不像自己了。
“周、周衡,他、他们在做什么?”声音都在打颤,感觉知道,又感觉好像不知道。
眼睛瞪得圆圆的,脸烫得绯红,在昏暗的油灯下,莫名的可人。
周衡沉默,上前把衣服披在了她身上后,去柜子中撕了两条布条,然后揉成团,塞入了还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的小哑巴耳中。
拿着油灯领着她去了茅房。把油灯放到了茅房中,等她出来的时候,拿了油灯,她的表情还是呆呆地。
回了屋子后,她不让他熄灯,而是睁着一双眼眼巴巴的望着他,求知欲显然非常的强烈。
周衡:……
隔壁终于没了声响,总归不过是一刻过一些时辰而已。
周衡把她耳中的布团拿了下来,沉着脸,喑哑道:“不该问的,别问。”
齐绣婉脸越发的红,看着周衡的脸色,越发觉得那声音就是自己想的那样。
忙腾腾的上了床,然后把外边的棉衣脱下递给周衡,周衡转身挂好,再转身的时候,却见她在脱里边的秋衣,喉咙一梗,重声斥道:“你做什么?!”
把秋衣脱下,穿了一件单薄的小棉衣,一挺胸:“我不比,隔壁寡妇差。”
周衡看着她那挺起的曲线,一时觉得刚在屋外被冷风吹得压下来的身体热度,此时又升上来了许多。
同时又无语凝噎,暗恼这小哑巴都跟隔壁的寡妇学了些什么!?
就算以后离开灵山镇,再回来,也绝对不能再住这个地方了!
忽然觉得以前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其实也挺好,起码一张嘴不会像现在叭叭叭的气人。
周衡冷着脸熄灭了油灯,上了床。
“周衡?”
黑暗中,小哑巴巴巴的喊了一声,许久没有等到回应吃死心的趴回了他的怀中。
哼,等她嗓子全好了,能吃肉了,她绝对会把以前身上的肉给补回去!
天亮了,起来的时候,好似比昨天半夜的时候还冷了。
等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开始下小雪了。
地上没有什么积雪,显然是早间才下的。
下了雪后,天气骤冷,齐绣婉窝在炕上不想下床。
一早,院子外传来了敲门声,正在做早饭的周衡去开了门。
一开门就见隔壁的寡妇提着一个空篮子过来,半点也不担心昨日偷情被戳穿,更是没有半点被听了墙角的羞耻,反倒是故作风情的娇声道:“周猎户,我家碳用完了,两个孩子冷……”
话没说话,周衡面无表情的把门给关上了。
隔壁的寡妇:“……”
瞪着紧闭的门扉,有些不可置信。
周衡那结实壮实的身板,一看就是重欲的,她昨晚故意那么闹腾,就没有勾起他半点旖旎心思?
且她的身段难道就不比那扁平的丫头好?
在屋中的齐绣婉听到了隔壁寡妇的声音,直接踩着鞋子,没有套进去就“哒哒哒”的跑了出来,一点儿都不怕冷。
瞪着一双大眼盯着周衡,凶巴巴的。
那眼神明显在问刚刚隔壁寡妇过来干什么!?
周衡见她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跑了出来,拧眉道:“回屋子待着。”
“她来,做什么?”似乎他不说清楚,她就不回去。
周衡索性上前拉了她的手腕,一碰到她的手腕,就觉得冰冷得很。
眉头更皱,把她拉进屋中:“借碳,没搭理她。”
齐绣婉这才满意,随后叮嘱:“不许搭理她,不许和她说话,我不喜欢她,讨厌她看你。”
周衡把汤婆子塞给了她,随口一问:“为何?”
齐绣婉撇嘴:“我会吃醋。”
把吃醋清清楚楚的摆在台面上,一点也不扭捏。
周衡听她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乖顺耳的。
接着,越发矫情的小哑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挑秀眉,反问:“假如,有个鳏夫,帮我提水,给我送炭,你会不会吃醋?”
原本还觉得前边的话挺顺耳的,但听到这话,周衡眉头一蹙,声音带有几分冷沉:“没有假如。”
话一说话,外边传来周虎那爽朗的声音——“周衡哥,嫂子,我给你们送炭来了。”
周衡:…
第48章
周衡打开门, 就看见背着一筐碳的周虎朝着他咧着嘴笑得爽朗。
声音清冷疏离的问:“什么事?”
本来还因为许久没见自己崇拜的周衡,而心情有点激动的,但对上周衡莫名的黑脸, 再激动的心情都有些抗不住。
今天初雪,早上和他爹一块赶牛车到镇上的时候都没觉得有多冷,但现在才体会到今年的这场初雪还真的忒冷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天气冷, 而是因为周衡的气压压得有些不咋敢呼吸。
这脸色,好似他出现得不是时候似的。
周虎咽了咽唾沫, 收敛了笑容, 小心翼翼的解释:“我娘说今天下雪,你们刚搬家,碳火肯定不够用, 让我趁着我爹拉碳到镇上的时候送些过来。”
周衡嗯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进来”,转身走进了院子中, 扫了一眼屋子那紧闭的窗户。
躲在屋子里边的齐绣婉现下根本不敢出去,只觉得臊得慌。
刚刚“假如”完,就真有个男人送炭来。即便是周虎, 不是那劳什子鳏夫,但也足以让她窘迫不已,一张脸红得像是被人放在炉子上翻来覆去的烤了许久, 又烫又红。
周虎进了院子后,齐绣婉只听到周衡说了句“放在这”后, 就没有了说话的声响, 随之院子的门关了起来。
周虎这么快就走了?
那周衡呢?
心里想了许久,才蹑手蹑脚的从屋中出来,结果二人竟然一块站院子正中央低声交谈,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她正想悄无声息的退回屋中,却正好与抬头看过来的周衡对上了视线,不知怎的就一虚,缩回了门旁的墙后。
周衡收回视线,然后才低声道:“这件事私下来做,找马场的赖子三,只要给银子他就会做,让他在说好的时间把马带到我说的地方就成。”
越听越玄乎,周虎面上露出了几分不确定:“若这件事被旁人知道了怎么样?”
周衡抬眸瞥了他一眼,没有半点说笑的语气:“会死。”
周虎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听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了一下,试探的问:“周衡哥,你这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周衡:“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你今天从这地方出去,短时间就会有人盯着你,所以最好是在说好的前一日的晚上再去寻赖三,而且这几天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别露出什么破绽。”
“真、真有人盯着?”周虎一个乡下少年,听到这些,难免觉得不真实。
周衡看得出他的慌乱,淡淡的说:“如果害怕,可以拒绝。”
周虎没有一丝犹豫的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害怕,就是有点懵。”
他不过是个乡下的种田汉子,又是什么会死,又是被人盯着,肯定一时反应不过来。
“答应了?”离开时,最好能有一匹马,但周衡明白在现下自己和小哑巴都被盯着的情况,他肯定是办不了,只能让别人来帮这个忙。
周虎忙不及迭的点头:“肯定帮忙!”
“谢谢。”周衡道谢。
向来冷冷冰冰的人第二次朝自己道谢,周虎挠了挠脑袋,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咧嘴一笑:“我办事,周衡哥你放心,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周衡让他等一会,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一直在屋中的齐绣婉听不见声音,正想推开窗户,露出一条缝隙来偷瞧一眼,看周虎是不是走了。
但才推开,门帘就被撩了起来,看到周衡的时候一惊,手一松,才微微撑上去的窗户“啪”的一声细微声响落了下来。
被抓了个正着,齐绣婉脸一红,忙磕磕绊绊的解释:“我就是,看看人,走了没有。”
周衡瞥了她一眼,想起周虎来之前的对话,看她窘迫的表情,面色不变的说:“周虎可不是鳏夫。”
齐绣婉脸色一窘,觉得他是故意调侃自己的,顿时有些气恼。朝着他哼了一声,然后背对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不看他。
齐绣婉的脾气,周衡也摸清了几分。想必她以前也不是什么温顺的,不是个会折腾人的,就是个娇蛮的性子。
周衡看着她背对自己的背影,面色线条多了分温色,收回了目光,然后去匣子中摸了银子出来。
拿了二十五两出来走出了屋子,到了院子外给了周虎。让他传话赖三,他要一匹中等的马,得了马后,再给二十五两。
好马虽贵,但在小地方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中等马匹十几二十几两都可以了。
周衡和赖三有过接触,只是了解不深,但这几天有心了解,旁敲侧击倒也了解了七分。赖三好赌,好赌的人贪起财来的胆子比普通人大得多。
赖三在马场也只是个帮工,只要给了本钱,能白挣二三十两银子,这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打死都不可能说出去的。
而且周衡也没让周虎说是他买的,只让他暗示赖三是有人犯了事逃命用的。
在这边境之地,坑蒙拐骗是常有的事,且杀人偷盗的事情也不少,而且还有许多犯了事的人往这边逃走的,那马场多为做这些亡命之徒的生意,赖三也没少接触给这些人送马。
再说这屋子里边,齐绣婉待周衡出去后,才转过身来走回窗户后边,推开了一条缝隙往外边看去。
正好看到周衡给了几锭银子,瞧着那钱数就知道不是给碳的银子。
脸上露出了几分思索,再看二人压低声音谈话,显然不想让旁人听到,再者临近周衡说的“十日之后”,齐绣婉隐约知道他们聊的事情和什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