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天给小媳妇洗澡,有什么痕迹哪能不知……
福婶忽然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除了今天在肩膀上面看到牙印外,那小媳妇平时身上可一点痕迹都没有,白白嫩嫩的跟一块嫩滑的水豆腐似的。
这别说是皮糙的,闹了一宿,第二天多少还是有些痕迹的,更别说是像周衡小媳妇这样的了!
福婶心里顿时炸开了锅,忙掀开被子起了床,拿起一旁的衣服就套上。
见她这要出门的架势,福叔忙问:“孩子他娘,你这是要去哪?”
福婶套上衣服,往屋外走:“我今晚去小草屋。”
小草屋子里住的可不是周衡的小媳妇么。
再说齐绣婉这,因为在陌生的地方,所以一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周围全都是陌生的,最重要的是周衡不在。
就是再陌生的地方,只要周衡在,她都能踏实的睡一个好觉。
不知不觉的又想到了周衡,暗恼自己真真的没出息,不过就是自己一个人睡而已,怕什么?慌什么?
以后周衡不在自己身边了,她还不是一样要适应的,现在就当是提前适应好了。
但忍不住冷得缩成了一团。明明山下比山里暖和许多的,且也盖着一床棉被,可为什么就是这么的冷?
因为不踏实还有身子冷冰冰的,所以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时候门忽然被敲了两下,吓得她瞬间戒备了起来,但随而传来福婶的声音让她松了一口气。
“小婉,睡了没?”
齐绣婉虽然不知道福婶这么晚来寻她做什么。因她是相信福婶的,所以下床穿了鞋子去把门给弄开了。
福婶见她穿得少,外边又冷,忙进了屋子把门关上。
“婶怕你一个人睡不着,来陪你。”当然,这个只是顺便。
齐绣婉愣了一下,然后就被福婶拉到了炕边。
刚和福婶躺在一张炕上的时候,齐绣婉有些羞怯,但在福婶摸了摸她的头后,她鼻子一酸,从而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母亲,所以也就觉得和福婶亲近了几分。
福婶摸了摸她脑袋后,才斟酌了一下问她:“你和周衡咋回事?”
借着油灯的光亮,落在小媳妇有些茫然但随即又红了的脸上。
福婶又换了个问法:“周衡为什么要咬你?”
小媳妇脸色白了一下,随后又低下了头。
两个问题,她都没有回答。
静默了半晌,福婶才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你和周衡,还没做夫妻是不是?”
小媳妇的头埋得更低了,只差没有埋进被窝中,最后才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这要怎么回答?难道要让她用唇型说自己要给周衡生孩子,人家不乐意?然后为了吓退她,周衡对她使了狠,所以她才生了闷气?
她开不了口。
福婶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人中间的这写弯弯绕绕,只知道这两人住在同一个山洞,同一张床上那么久,竟然都没有成事!
只存在几天的小床,完全已经被福婶抛之脑后了。
知道二人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福婶好像有点明白周衡为什么还要把人送走了。
周衡愣头青估摸着都不知道媳妇暖炕头的好处!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没准过段日子还真会把人给送走了。
真心为周衡好的福婶自然不会这么放任下去。
福婶认为二人还没成事,最主要的还是周衡的问题,他可能啥都不知道!
福婶心里有了数,也就没有再问。
“婶只是问问,你别想太多,这种东西慢慢来,不早了,早点睡吧。”
齐绣婉面红耳赤的点了点头,然后埋在被窝中不敢抬头。
两人心思各异都久久没睡着。
齐绣婉也没想到福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脸皮还是薄得很,心思乱了许久,最后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随后又被院子中的鸡鸭猪给吵醒了。
醒了之后,也是一直呆在屋子里边没有出来,不过对于因为昨天的事情,所以对于齐绣婉的事情被周家庄都议论了个遍。
昨天道上还有很多人的。传着传着,本来齐绣婉只是把人绊倒又踹了一脚的,但传到最后,竟然说她把人狠狠打了一顿。
旁人还说周衡是个狠的,连他媳妇也不简单,以后都得避着走才行了。
而对于李寡妇被打了,旁人拍手叫快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找周衡媳妇算账,再说了周衡也不是好惹的,况且李寡妇严格来说还不算是周家庄的人呢。
**
已经入冬了,第一场初雪还没有下,所以还是有一些猎物外出觅食,但是等到下雪之后,猎物就很少了。
周衡今日出去打猎,寻找了许久,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猎物。盯着前边的一头小鹿,谨慎小心的拉起手上的弓箭,眼神锋利,看准后,毫不犹豫松开手。
没有意外,准确命中。
周衡一身打猎的本事,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以前周衡的养父可不会这些玩意,所以向来饭桌上基本上都是素的,或者饱一顿饿一顿。虽不会打猎,但因养父上下山要防身的物什,且也曾经心生过打猎的想法,但最后都无疾而终,所以工具还真不少。
这也给周衡提供了便利。而且周衡一身的蛮力,再加上心细,十几年下来对于打猎也就熟能生巧了。
小鹿中箭后倒在了地上。周衡立马上前,拿出了准备好的竹筒,割了小鹿的喉咙接了血。
接好后盖上了竹盖,等不再流血才把小鹿扛了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看了眼天色。
约莫午时了。
周衡快到山洞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小瘸子隐隐约约的叫唤声。
福婶把小哑巴送回来了?
心思一下,步子顿时快了起来。但近了之后就察觉出来了小瘸子的叫唤声不一样。
目光顿时冷冽了起来,一手摸上了匕首往山洞走去。
走近后,才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
“滚开,信不信老娘晚上就把你这小畜生给炖了!”
哪怕十几年没有听过这声音,但周衡也几乎一瞬间确定这个人是谁。
原本的戒备松了一半,但身上凛冽的寒意一点都没有减少。
从林子中走了出来,就见那十几年来都躲着自己的继母既然径自开了院子,坐在了院子中。
若是山洞没上门也没上锁的话,估计她这会都闯入了山洞中东翻西翻了。
小瘸子毕竟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只躲在远远的地方龇牙咧嘴的叫唤。
感觉到主人回来了,忙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叫唤了几声。
李寡妇顺着它叫的方向望去,看到周衡的时候愣了一下。
知是知道周衡长得高大的,但因一直都远远躲着,所以竟然不知道长得这么高壮,这么有震摄力。而且一张脸像是挂着冰碴子一样,冷冽得很。那双眼眸更是森沉得很。
李寡妇被他盯着,心生了一点害怕,但随即想到家里揭不开锅了,胆子也大了。
只一瞬的怔忪就回过了神来,然后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等眼眶疼出了眼泪,随之才往院子外边奔过去。
“我的儿呀,你咋就这么狠心,一走就十几年,你怎么都不回来看看娘,你都不知道娘这十几年来是怎么过的,天天都盼着你能回来……”
李寡妇这时候看到周衡肩上的小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贪婪的目光也露了出来,但视线移到周衡那一双如刀子一样的眼眸的时候,身形一顿,停在了三步之外。
周衡开了口,吐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滚”字。
“衡子,我是你娘呀!”
周衡话不多,更不说废话,只眼神凛冽盯着眼前的后娘。
眼底没有任何的恨意,但同时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冷冷冰冰的。
李寡妇心里开始发怵。暗道果真和庄子里边的人说得一样,这小杂种真的是有几分能耐了,但自己怎么说都是养了他四五年的,生育不及养育的恩情大,就算说出去也是她占理。
这么一想底气也就大了,继续演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衡子呀,你可不知道你买的那媳妇到底有多欺负人,娘昨天不过是想和她说几句话,让她好好对你,可谁知道她脾性这么大,没等娘说话就竟然打了娘,娘现在身上都是伤呀,脸上的抓痕也是她挠的……”
脸上的伤是福婶挠的,但李寡妇一股脑的都赖在齐绣婉的身上,压根忘记了听说过周衡媳妇是个手残的事情。
听到李寡妇提起小哑巴,周衡眼眸一眯,眼神凌厉。
“你去找她了?”
李寡妇低头假惺惺的抹着泪,没有看到周衡的脸色,不然定然能察觉到危险。
“可不么,你要是不信你媳妇这么对你娘的话,你大可以去问问庄子里边人,她有没有欺负娘。你要知道这不孝要是传到县里,传到官老爷的耳朵里,你这得遭殃了,没准还会被拉去矿场去当苦力,一辈子都出不来,娘以前做得是不对,知道错了,所以才来提醒你的。”
这明着说是提醒,但实质上就是威胁。
李寡妇心想捏住不孝这个把柄,没准周衡就会服软。
但显然她想多了,在她刚说完话后“砰”的一声响,是周衡肩膀上小鹿落地的声响。
李寡妇愣了一下,一抬头就见周衡行云流水的把背上的木弓拿下来,抽箭,上弦一气呵成,随即直对上了她。
李寡妇死死的瞪着一双眼眸,不可置信地瞪着箭尖。
“衡子你、你这是干啥呀!?”
周衡缓缓拉着弓弦,眼眸一眯,微偏一寸瞬间松手。
在李寡妇死白脸色之下,那箭矢“咻”的一下从她的耳朵旁飞过,“咚”的一声,是箭矢插入了后边木栏门两旁比人高的木桩的声音。
李寡妇腿一软,直接白着脸瘫在了地上。
周衡再度开口,冷冰冰的吐出了一个“滚”字。
李寡妇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恐惧,牙齿都还在打颤,半爬半滚的逃走,哪里还有半分刚上山时的底气。
逃远了,高声骂道:“你个杂种,老娘肯定去官府告死你,告你谋杀你后娘!让官老爷关你个十年八载!”
声音渐渐从山中消失。周衡听若未闻,把地上的小鹿扔到了院子中,关上院子的门,转身就往山下快步而去。
周衡一分也不信李寡妇说的,只觉得小哑巴或许被人欺负了。
小哑巴胆子小,被这人一吓,也不知经不经得住,没准真的会被吓得一宿没睡。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抱着电脑睡着了,失信了,这章补偿大家,留评论送红包】
下章把人接回来。
周衡:小哑巴胆子小,好欺负,连断了腿的小狗崽都欺负她。她哪里有本事欺负得了一个悍妇,分明是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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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避火
福婶一早就暗中托儿子去镇上把自己要的东西给买回来。
周虎回来的时候就跟像是做贼似的。偷摸的在鸡圈外喊了一声在喂鸡的娘。
看到是儿子, 福婶忙把手上的活给放下。快速的把他拉道了屋角处,左右看了眼没人之后才朝他伸出手。
“东西呢?”
周虎因他娘让他买的东西,所以觉得脸臊得慌。但或许是脸黑, 所以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脸红,反而觉得他更黑了。
“娘你、你要这东西到底干啥?”说着话的时候做贼似的把用一块巴掌大,用布抱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福婶立即拿到了手上, 然后放到兜里,嘱咐:“你别管你娘要做啥, 但这事你谁都不能告诉。”
周虎黑红着一张脸:“娘, 我也要脸的,去买这东西的时候,我都没敢说是帮别人买的。”
“那就成, 反正你这个年纪去买这种东西,也正常。”
周虎:……
但自己亲娘叫儿子帮忙买就很不正常了呀!
虽然觉得不正常,但啥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