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种带绿被称呼为豆绿种,属低档玉种,何况这个切开的颜色还属于比较暗沉的绿色,品质更低。
陆沁的这块毛料算是切垮了,看切面,里面的翡翠也不大,本钱都回不来。
“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黑乌沙皮怎么会出个豆绿种?”
陆沁面色不好看,身旁肉乎乎少女低声道:“陆姐姐,你别担心,就算是切出豆绿种也不怕,沈骊杳那块肯定什么都切不出来的。”
陆沁嗯了声,心里面还是不太高兴。
沈骊杳那边也差不多全部切开了,解石师傅突然咦了声,声音有些激动。
周围人群都跟着凑过去,看见解石师傅把切开面泼上清水,露出切开面的全貌,半透明,冰清玉莹的肉质展露出来,上面还飘着丝丝蓝绿色。
“是,是冰种,冰种飘花的翡翠!”
人群中爆发出激动的声音。
陆沁跟肉乎乎少女仿佛听见不可思议的事情,两人愣了下,挤开人群,看到那如冰似水的翡翠。
两人脸色彻底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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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是冰种的?运气太好了吧?”
“这是赌涨了啊,看这切面里面透出来的肉质,里面好似也挺厚,不像靠皮绿。”
靠皮绿也叫膏药绿,串皮绿,差不多就是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翡翠,继续往里渗透的只有白花花的石头,没有翡翠。
围观人群兴奋道:“这肯定不是靠皮绿,看着里头透进去不少,这小姑娘运气可真是好,听说还是门口那堆不值钱的毛料里头挑选的,起码翻个千倍。”
冰种已是中高档品质,等彻底切开后,如果无裂或者棉纹,价格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陆家家业比沈家稍大,而且已不在局限毛料的买卖,还开设首饰铺子,做起珠宝首饰生意,会购买翡翠明料加工成首饰售卖,所以陆沁对明料很是了解,眼前的冰种飘花翡翠已算是高冰,快要接近玻璃种的那种,如果切开后这个料子厚度能在三寸厚,那么价格就能上两万银子,这还仅是因为飘花,若是高冰满绿的翡翠,价格还能更高些。
陆沁想到这些,脸色越发难看,身子隐约发抖,是给气得。
肉乎乎少女也喃喃说,“这怎么可能?”她从未见过那样的毛料里面赌出冰种翡翠来,到底是什么逆天的气运?
沈骊杳并不意外,她清楚里面的种水,也清楚价值。
其实真实历史上翡翠还没有被炒成现代那样的价格,但文中是架空朝代,都是私设,设定就是现在翡翠也非常受人追捧,价值很高。
文中一两银差不多是五百元左右的换算。
那么搁在现代,这块高冰飘花翡翠明料差不多就是千万价格,放在书中则是二万两银子。
虞立香就算不怎么接触翡翠,但自幼益州长大,该懂得还是懂,她知道女儿赌涨了,也很清楚一堆甩卖毛料里切出这样的翡翠来,简直是撞大运。
沈骊芸回头,朝着母亲微微一笑,“娘,我们赢了。”
的确是她赢了。
周围有人感叹:“真真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六两银子赌出极品翡翠,五千两银子的高表现毛料却切垮了。”
赌石还真是一刀下去,要么一夜暴富,要么倾家荡产,更甚者直接命丧黄泉的。
沈骊杳看向陆沁,眸中带笑,“陆妹妹,该你道歉了吧。”
陆沁抿唇,她觉得沈骊杳脸上的笑容很刺眼,像是嘲讽她,可比试前已把赌注说得清清楚楚,她若这时候退缩,丢的还有陆家的脸面,她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
思绪种种,陆沁决定服软,她僵着脸道:“对不起。”
沈骊杳轻笑,“陆妹妹这是同谁道歉?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是想糊弄谁?”
陆沁面色涨红,她怒道:“沈骊杳,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沈骊杳望着陆沁平静说:“比试赌注我们很早就说过的,愿赌服输,你这般不情不愿,连个称呼都无,跟谁道歉?就允许你挑选好的毛料来同我比试,输了却不愿好好道歉吗?你既不想道歉也无妨,我又不能强拉着你道歉对吧。”
周围人群哄笑,“陆姑娘可不能做言而无信的人,毕竟比试输掉还没甚,若是人品再输掉就属实难看的。”
“对不起。”陆沁攥紧拳,死死咬着牙根,“沈太太,方才是我冒犯您和沈姐姐,我在这里同你们赔声不是,还请你们原谅我。”她真是太丢脸了,这件事情以后肯定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料。
虞立香这会儿都沉浸在女儿赌出一块高冰飘花翡翠的心思上,根本没注意听陆沁的话,她随意挥挥手,“没事了没事了。”
她目光还落在那切开的翡翠面上,没有沈骊杳的话,解石师傅不知该不该继续解石。
沈骊杳也淡淡道:“既然母亲说原谅你,我便不会再说甚。”
陆沁听完,一步也不肯多留,把她那块还未曾解出全貌的毛料收拾归拢在布袋里,气恼的挤出人群,肉乎乎少女也从终于回神,慌忙跟上,最后还不忘回头看了沈骊杳一眼,满眼惊惧,她实在料不到沈骊杳会有这般好的气运。
任谁都不会想到沈骊杳能够识玉。
解石师傅终于出声问,“姑娘,这毛料还继续解下去吧。”意思是把剩余毛料全部切开,看看里头的翡翠明料有多大。
还不等沈骊杳回答,一个年纪约四十有些瘦矮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出来,笑眯眯问沈骊杳,“姑娘,这切开的毛料你可愿意卖掉?我愿意出六千两银子购入,毕竟现在就一个切面,也不知是不是靠皮绿,不知道这翡翠肉吃进去多少,万一就薄薄的一层,我可是要亏本的。”
沈骊杳却很清楚,里面的翡翠并不是薄薄的一层,大块的那边差不多三寸的厚度,长度也有七八寸,宽也约莫三寸。
她自然不会当成半赌的料子卖掉。
沈骊杳温言道:“暂且不卖,我会把料子全部解开。”
她又对解石师傅道:“麻烦师傅帮我把剩余料子全部解了。”
“姑娘好胆识。”中年男子乐呵呵的,“那我便等姑娘先把料子解开。”
解石师傅开始忙碌起来,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多余的毛料全被切掉,露出那块四四方方还算挺大块的冰种飘花翡翠来。
剩余一半小的,沈骊杳自然也一同让师傅解开的。
小半那块大约只有大块四分之一的模样。
中年男子看着两块翡翠明料,还挺激动的,这已经算是高冰种的好翡翠。
“姑娘,两块一起,我出二万五千两银子如何?”这价格其实算合理的。
沈骊杳看了看两块翡翠,指着小块的说,“只卖这块,大的不卖。”
她思量过,两块翡翠已见过明路,肯定会传回祖父耳中,这两块算是高档翡翠,她若把它们化成琼浆玉露必定是不好交差,总不是告诉家人两块翡翠丢失掉。而且大房现在缺钱,所以她会卖掉小块翡翠暂时换些银钱接济大房,大块翡翠她亦没想化成琼浆玉液,她打算交给祖父。
沈家目前处于处于两难境地,祖父想开首饰铺子,不仅是卖毛料,开首饰铺子最缺的便是中高档极品翡翠。
沈骊杳也想得很清楚,就算在书中,她也没打算再让着沈骊芸,她要让沈骊芸连书中都无法达成心愿。
其实沈骊杳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穿书,指不定是有什么深意,如果让她按照书中剧情走,等着被假未婚夫弄死,可没必要穿书吧。极有可能是需要她改变书中结局,才有机会回到现实世界吗?
那么她眼下要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首先要做的是改变祖父的态度,那么这大块翡翠正是沈家需要的,她会上交。
至于琼浆玉液,等她抽空时候出来继续寻能出绿的翡翠,私底下悄悄解石再化成玉灵液即可。
中年男子闻言有些遗憾,“如果只卖小的这块,我愿意出五千两,姑娘可同意?”
这价格是差不多的,周围人群挺羡慕沈骊杳,六两买来的毛料赌涨了千倍。
沈骊杳点头,“那就卖给您了。”
中年男子笑道:“鄙人姓周名永鑫,是永鑫珠宝铺的掌柜,往后姑娘若能继续赌涨,不屈是什么种水的翡翠,都可寻我。”
沈骊杳点头,“周掌柜,我记下的。”
周永鑫就是来集市寻翡翠明料的,所以身上带的有银票,他数了五千两的银票交给沈骊杳,带着小块的翡翠离开。
沈骊杳带着五千两银票,抱着那大块的翡翠跟虞立香回到马车上。
直到上了马车,虞立香都没回神,她今天的刺激实在太大。
沈骊杳留下一千两银票,剩余四千两交给虞立香,“娘,这个交给您,我留一千两。”
她身上是没有银钱的,过几日她还想出门继续挑选毛料,留下一千两已是足够。
虞立香还有点懵,稀里糊涂接过银票,想起剩余大块翡翠,她亦忍不住问,“杳杳,这大块翡翠你打算留着作甚?”
“自然是交给祖父。”沈骊杳轻轻哼了声,“二妹不正是仗着自己会赌石才得祖父喜爱,现在我不比二妹差,今天第一次赌石就大涨,祖父待我也会另眼相看的。”倒是把原主在家人面前的娇蛮和对沈骊芸的不喜演绎的淋漓尽致。
“杳杳……”虞立香握着厚厚一叠银票欲言又止,“往后还是少赌石好不好?你二妹天生吃这碗饭的,她有双天生的可以看到毛料光雾的眼眸,而,而咱们这次只是运气好,赌石最忌讳这个,运势是靠不住的,你连分辨毛料皮壳都不懂……”
“为何不能凭运势?”沈骊杳不服气,娇嗔道:“娘,运气好不也是一种能力吗?像我这样的气运还能有谁?再说,我也打算回去后就跟祖父学习相玉的本事,我不会比二妹差的。”
是的,她既打算继续相玉,便不能被人知晓她识玉的本事,就必须找个缘由来为以后铺路。
跟着祖父学习就是最好的理由,慢慢让大家以为她在这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赋。
虞立香微微叹息,满目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杳杳要奋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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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到沈家,沈骊杳和虞立香去见沈老太爷。
沈有福瞧见沈骊杳抱回来的冰种飘花翡翠亦是惊讶,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他皱眉,他的嫡长孙女性子的确娇蛮任性,但今日也是陆家那位姑娘做的不对。
“杳杳今日做的不错。”沈有福觉得嫡孙女难得做件对的事儿。
这也是实话,杳杳作为他的嫡长孙女,出生时他曾有过许多期盼,幼时杳杳生的粉雕玉琢,他亦很喜欢嫡长孙女,奈何后来被大房两夫妻娇宠着长大,导致杳杳性子无理任性,遇事只会哭泣,实在让人不喜,他也慢慢地对杳杳失望。
沈骊杳得了祖父夸奖,似很高兴,娇声道:“祖父,我也想跟您一起学相玉,我定不会比二妹差的。”
她每句话说出来都是斟酌后的,不敢太过异常,若冒然同祖父说想学识玉,祖父会觉得奇怪,拉上沈骊芸便不同,因为沈家人都知晓她一直跟二妹较劲儿,今儿突然气运逆天开出块高品阶翡翠,便忍不住踌躇满志,觉得自己有天赋,这时候开口跟祖父说学相玉,才不会显得奇怪。
“杳杳也想学?”沈有福不以为然,“学这个非常辛苦,脏累不说,且沈家孩子们都是年幼就跟着我学,这都过去多少年,你现在才开口?可是暗地里想要跟二妹较劲?万不可如此,你们都是我沈有福的孙女,我们沈家要团结和睦,何况你二妹是有天赋,咱们沈家往后指不定都要靠着你二妹,你也莫要再闹脾气,乖乖的同你娘回去歇了吧。”
当年沈家孩子满五岁,沈有福就会教导他们识玉,杳杳这辈的孩子们,唯有她去了两三日就哭闹着不肯继续学,嫌脏嫌累。
沈有福无法,也没继续让沈骊杳坚持。
“不嘛,我就是想跟着祖父学,我觉得自己以后肯定比二妹还厉害。”沈骊杳撒娇。
沈有福见倔不过孙女,叹气道:“成,想学识玉也可以,明日卯时中过来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