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臣冲喜后——深碧色
深碧色  发于:2020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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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又有手段,杀伐决断毫不手软。
  若是易地而处,傅瑶觉着自己怕是没法从那样的境地中挣扎着活下来,像朝云那样走到今日地步的。
  谢迟指尖绕着她的长发,慢悠悠地说道:“巧了,阿云早前同我说,你是她见过最好的姑娘。”顿了顿后,他又额外补了句,“我深以为然。”
  傅瑶吃吃地笑了起来。
  谢迟又与傅瑶聊了会儿,将人给哄睡了之后,静静地在她身边躺了会儿,稍作歇息,静悄悄地起身出了房门办正事去了。
  这一觉睡了许久,傅瑶一直到傍晚方才醒过来。
  身旁不知何时空了下来,她坐起身来,盯着窗外的晚霞出神,却正好见着谢迟归来。不多时,他便进了内室,手中还端着个白瓷小碗。
  “是什么?”傅瑶深吸了口气,立时来了兴致,高兴道,“我闻到甜味了。”
  “是穹城这边的糖蒸酥酪,厨子说跟京城的做法不大一样,来尝尝吧。”谢迟在床榻边坐了,并没直接将碗递给傅瑶,而是替她端着。
  傅瑶喜甜食,一闻到这香甜的味道便觉者心情大好,凑近了些,就着谢迟的手拿汤匙尝了口。
  酥酪入口即化,香甜可口,其中掺了山楂碎、核桃碎等物,不会显得腻。
  傅瑶并不觉着饿,但还是一口气吃了半碗,而后向着谢迟问道:“你要不要尝尝?”
  她唇角沾着点乳白色的酥酪,衬得唇色愈发艳丽。
  谢迟并不怎么喜欢吃甜食,但稍作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傅瑶舀了半勺,刻意避开了那酸酸的山楂碎,送到了谢迟口中,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还可以。”谢迟道。
  听他这么说,傅瑶就知道怕是不怎么合他的口味,也没勉强,一鼓作气将剩下半碗都吃干抹净,心满意足地靠在床头的迎枕上。
  她揉了揉小腹,软着声音道:“明日还想要吃。”
  “可以,要多少有多少。”谢迟见着她这餍足的模样,心念一动,倾身上前含住了她的唇,细细地舔舐着。
  这些日子,两人之间的关系日益升温,倒像是回到了当年新婚燕尔关系渐好时。逐渐习惯之后,傅瑶也不会再一接触就害羞,虽还是难免脸红,但也会热切地回应。
  只是这么一来,就很容易过火。
  谢迟察觉到身体异样的反应之后,勉强寻出些理智来,克制地退开,掌心还攥着傅瑶散开长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傅瑶不是早年那个对情事一窍不通的小姑娘,知道谢迟这样忍着会很不舒服,犹豫了片刻后,红着脸问道:“你肩上的伤好了吗?”
  “好是好了,”谢迟的声音都沾染了情欲,低哑道,“可瑶瑶,若是万一有孕了……”
  北境这边还有许多事情,就算再怎么快,也不可能说立时就撂挑子走人的,总得等到事情理清,上书请萧铎批复了才行。
  更何况这一路上可能不太安稳。
  他还记得,傅瑶曾同自己提过,长姐因从江南回京城赴任舟车劳顿动了胎气,最后不得不卧床休养了几个月,几乎算是足不出户。
  就算是不在乎虚礼,他也舍不得她受那样的罪。
  傅瑶倒是压根未曾想过这么多,听他这么说,愣了下,唇舌间像是还残留着方才那酥酪的味道,有点甜。
  “那……”傅瑶仰头看着谢迟那不大舒服的模样,犹豫了会儿,小声问道,“用不用我帮你?”
  谢迟有些错愕地愣在了那里,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喉结微动,看向傅瑶的目光也愈发灼热。他攥着傅瑶那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柔顺的长发,点了点头,低声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倒也谈不上介意不介意,毕竟从前在一起的时候,诸多亲密的事情做得多了去了,傅瑶彻底放下芥蒂之后就再没什么顾忌。
  只是……难免有些生疏。
  可对于谢迟而言,已经足够。
  手很软,柔弱无骨,肤若凝脂,指尖那抹艳色更是看得人血热。
  这久违的滋味让他在情欲之中沉沦,喘息愈重,仿佛命都给了傅瑶,由着她主宰操纵。
  傅瑶是见他忍得实在辛苦,心有不忍,所以才心血来潮地问了句,可渐渐地只觉着手酸,心中也开始后悔起来,小声催着谢迟快些。
  谢迟扣着她的后颈,将人压在自己身前,耐心十足地啄吻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是释放出来。
  傅瑶拿过一旁的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手上沾染的,偏过头去,避开了谢迟那灼热的目光。

  “瑶瑶……”谢迟却不依不饶地唤着她,声音低沉,带着些情欲与餍足。等到将人给叫得不耐烦,终于回头看过来之后,这才又笑道,“我很高兴。”
  他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原本就生得好看,情动的模样更是分外惑人。傅瑶不争气地被谢迟给蛊惑到,晃了晃神,凑近些在他唇角亲了下,却又在谢迟回应之前退开来。
  衣裳已经不像样了,傅瑶垂眼看了眼,彻底放弃擦拭,叹了口气。
  好在来时还带了另外的衣裙。
  谢迟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见着她天青色衣裳上的斑斑痕迹,略带歉疚道:“抱歉,是我一时疏忽。”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那时已然土崩瓦解,并没考虑周全,以至于一片狼藉。
  傅瑶红着脸摆了摆手,并没办法镇定自若地同他探讨这种事情,起身翻出新的衣裳来换上。
  午后睡了许久,晚间便不怎么困。
  谢迟在伏案研究舆图,勾勾画画地写着些什么,傅瑶则趴在窗边看星空,时不时地聊上几句。
  穹城的夜格外寂静,傅瑶盯着天上那勾弯月出神,隐约间倒像是听着点乐声,应当是从远处传来的,模糊不清。她凝神听了会儿,只觉着调子有些许熟悉,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
  谢迟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舆图走到她身边来,侧耳倾听,倒是片刻间就辨别出来了,提醒道:“是芦笛吹就的《折柳》。”
  他点破之后,傅瑶立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是了。”
  用的乐器一般,吹奏的人技艺也不算多好,调子都有些偏了,可在这寂寥的边关,却很容易勾起人的情绪来。
  傅瑶仰头看向谢迟,欲言又止。
  她虽什么都没说出口,但情绪尽数写在脸上了。
  谢迟随手摸了摸傅瑶的长发,指尖从那绸缎似的情丝中划过,心中像是得了些满足:“我这些年并没什么思乡的感伤,最多偶尔挂念阿云,再有就是……思你罢了。”
  无论是花团锦簇的京城,还是这荒凉辽阔的边境,天南海北,于谢迟而言倒是并没多大区别。他虽生于京城长于京城,可对那地界并没什么割舍不下的,这些年来能让他挂怀的,也就这么两个人罢了。
  见傅瑶看着自己出神,谢迟抬手关上了窗子,笑道:“夜间风大,还是要小心着凉才是。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陪你去看日出可好?”
  他先前就曾经提过,穹城这边的日出很美,与别处不同,有机会要领她看。
  傅瑶点点头,尚未来得及站起身,就被谢迟直接给拦腰抱了起来往里间去,耳鬓厮磨了会儿,一同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傅瑶就被谢迟给唤醒了。
  傅瑶很少会这样早就起身,困得几乎睁不开眼,若不是还惦记着谢迟所说的要去看日出,怕是立时就能躺回去继续睡。
  虽说是勉强起来了,但她仍旧迷迷糊糊地揉着眼,动作迟钝。
  谢迟索性将人抱在怀中,像对待小孩子似的妥帖地替她穿好了衣裙,束好腰间的系带之后,低声在她耳边问道:“要我抱你去吗?”
  傅瑶已经稍稍清醒些,连忙摇了摇头。
  私下在房中也就算了,可出门之后各处都有驻守的卫兵,她还是没法像谢迟那样镇定自若的。
  谢迟取出斗篷来给她系上,将人给裹得严严实实。
  天际仅有一丝微弱的光亮,边关的凌晨很冷,一出门冲了凉风之后,傅瑶倒是立时就清醒过来,瑟缩了下,随即裹紧了斗篷。
  谢迟牢牢地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侧了侧身,替她挡了风,领着人往城楼的方向去。
  此时正是守城的卫兵换防,见着谢迟过来后立时打起精神来,向他行礼。谢迟微微颔首,并未多做停留。
  傅瑶被谢迟牵着拾级而上,原本的困意褪去,心中渐渐浮起期待,及至总算登上城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平原,顿时雀跃起来。
  她趴在城墙边,看着天光乍破,一轮红日从天际渐渐升起,霞光四射。
  黑夜褪去,光芒万丈。
  这么些年来,傅瑶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壮阔的日出,只觉着美得让人失语,只下意识地攥紧了谢迟的手。
  柔和的晨光落在傅瑶姣好的面容上,眉眼间盛着盈盈笑意,显得格外动人。
  两人并肩而立,十指相扣,可谢迟却并没看那日出,偏过头来看着她的侧颜出神。
  傅瑶觉察到身旁的目光后,亦回过头来看向谢迟,眸中映着彼此的身影,相视一笑。
  心满意足。
 
 
第124章 
  傅瑶与谢迟在穹城留了月余,处理收尾的事宜。
  北狄大败之后便提出求和,与当年那被谢迟力压下所谓的“和谈”不同,这次是全然的低姿态,再不敢提什么要求,只求能休战。
  具体的纳贡和条款双方还有得扯皮,但大军压境,北狄也没什么底气,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狠狠割了一笔。
  谢迟并不耐烦这种扯皮的事情,也懒得费心神,全权交给了京中派来的官员,只是等到商议定之后看了眼那拟定的和谈书,笑容中多了些嘲讽。
  “当年你在京中遇刺昏迷不醒,边关又有北狄突袭,裴老将军深陷敌阵亦是重伤,连丢几城……”如今再回忆起当年旧事,万磊只觉着分外唏嘘,“那时候北狄提出要‘和谈’,幸亏你在朝中顶着压力给回绝了,若不然,八成就要像如今的北狄一样。”
  虽说那时的日子是很难,可看到今日这纸和谈书,这些年来的艰难困苦便都值了。
  “北狄此番元气大伤,新汗王的位置还未坐稳,怕是还有得争,这条款一签,应当十年之内都没再战之力了。”万磊喜形于色,分外痛快。
  自兵祸至今数年来,被北狄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大仇总算得报。
  谢迟也未见有多高兴,漫不经心问起旁的事情,兴致阑珊。
  万磊一见自家将军这模样就差不多猜到了缘由,忍笑道:“夫人她今日是出去了吗?”
  谢迟皮笑肉不笑地默认了。
  老话总说“美色误人”,这点在谢迟身上展现得可谓淋漓尽致。
  从前傅瑶没来北境的时候,他身心都扑在正事上,可谓是废寝忘食,这些年来就没主动休沐过,倒是身旁的亲兵与军医看不下去,劝他应该适时歇一歇。
  可自从傅瑶来了之后,从前那个勤勤恳恳的谢将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就算忙正事的时候,也是一种“快些忙完就可以回去陪夫人”的架势。
  在了结与北狄的战事之后,就更是能不管就不管。
  天气转暖,谢迟原是约了与傅瑶一道出门去跑马的,可好巧不巧,鸿胪寺官员带着和谈书来问他的意思,只能被迫留下。
  这一个多月下来,傅瑶对穹城以及周遭已经很熟悉,知道他这里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便先独自出门逛去了。
  时已开春,虽仍旧带着些凉意,但万物复苏,添了新绿。
  傅瑶骑马出城去放风溜达,觑着时辰不早,这才不疾不徐地打算回城,凑巧遇着了办事回来的庆生与卫林,便一道同行。
  这些日子下来,傅瑶将谢迟身边的亲兵认了个遍,尤其是在某日她借着厨房煮羊汤面,好些人闻香而来,蹭了顿饭之后,就更是彻底熟悉了。
  其实自从谢将军开始见缝插针地回凉城开始,众人私下大都议论过。
  及至后来都清楚了傅瑶的身份,但谁也没想过细究两人当年为何和离,又为何会在一处,都是恭恭敬敬地以“夫人”相称。
  毕竟谢迟的态度摆在那里,北境也不似京城,不讲究那些有的没的。
  而且傅瑶虽是官宦人家的闺秀,但并不娇气,也从不摆架子,见了谁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还有一手好厨艺,众人都很喜欢这位将军夫人。
  卫林难得见傅瑶独自出门,好奇道:“将军今日是有事吗?”
  “是和谈书送回来了,请他过目。”傅瑶将被吹散的鬓发掖到耳后,解释道,“我对这边已经很熟悉了,便没要他陪,想着自己出来转转。”
  “这事儿定下来后,夫人你与将军应该不日就要回京去了吧?”卫林话音里带了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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