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叙摇了摇头,眼神淡漠。
“我很稀罕吗,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也不接受,就算明媱愿意我也不肯。”
说着祁叙牵起明媱的手就要走。
祁宴没忍住喊了声哥。
祁叙触动一顿, 站立片刻说:“别再惹我,不然你的面子也没用。”
“……”
这顿晚餐终究无疾而终,在祁宴预料之内。
触及祁叙原则的问题,从来都不可能那么简单就和解。
沉默片刻, 祁宴也丢了餐巾和刀叉,闲闲道:“行了,你们两个玩吧,我要回去了。”
郑容舍不得儿子:“不是都谈好拆迁了吗,你还回去干什么?”
“那留下来干什么。”祁宴冷笑着问她,“这里像个家吗?我躲了几年还是这个逼样,还不如出去逍遥快活。”
说完这句,祁宴也离开了包厢。
……
……
明媱和祁叙驱车离开餐厅,从祁叙疾驰的车速可以看出,他的确不稀罕这顿饭。
“如果不是阿宴说你要来,我根本不会坐在那。”他说。
“好嘛,你看你生气的样子好凶。”明媱凑过去用手舒展开祁叙蹙着的眉毛,“其实他们最不对的地方,是在那天惊扰了你妈,而不是我,我真没什么,你不用因为我和家里生气。”
祁叙不知道为什么明媱可以这么平静,“你不气?”
“我为什么要气?”明媱笑嘻嘻的,“我如果因为那几句话就伤心难过,岂不是说明我自己都自卑,觉得配不上你咯。”
“……”
“其实我跟你的立场是一样的。你无所谓他们,是因为根本不在乎。而我无所谓他们的看法,是因为我自始至终对自己有信心,一个人的价值和尊严不应该从别人口里去获得。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向着我嘛,我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又不跟你爸你阿姨过。”
祁叙忽然停下车,转头看着明媱。
片刻,伸手去捏她的脸,“哪学来的这些道理。”
明媱也去捏祁叙的脸,“当然是我的心灵导师,牛逼轰轰,又帅又能干的祁总你咯。”
祁叙不爽了好几天的心情在这一刻忽然被治愈了。
明媱就跟阳光一样,在她身上从来看不到晦暗沮丧的一面。
她好像永远都这么积极乐观。
好几天没见,两人就这样随意捏了两下,祁叙就控制不住地搂住明媱吻了下去。
这个吻承载了三天的分量,十分重,重得明媱觉得祁叙好像快忍不住要在车里不可描述了。
她想去推开祁叙,却被祁叙反扣住手,痛到嘶地一声倒吸冷气。
祁叙皱眉:“怎么了?”
“集训了几天一身伤,你看——”明媱挽起袖子,指着一处淤青,“你能想象我三天就学会了侧空翻吗,那个武指简直是个魔鬼,我腰都被他折腾断了。”
“……”最后那句话瞬间就让某些人不太是味了。
视线挪到明媱腰上,“怎么个断法。”
明媱察觉到某种酸溜溜的味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没忍住笑出声,故意冲祁叙眨眼说,“很刺激的那种断法。”
祁叙:“……”
几天不收拾,又开始跳了。
他不由分说又按住她吻下去。
明媱脖子被吻得痒,笑着躲,“我错了我错了,我们赶紧去哪玩一会吧,我妈让我八点前必须回去,盯得紧着呢。”
祁叙看了眼手表,现在都七点了,还剩不到一小时的时间,能去哪玩。
“去吃饭吧,刚刚什么都没吃。”
“也好。”话音刚落,明媱包里的手机响了。
是江敏月打来问见面情况的。
明媱老实告诉她,“饭没吃成,祁叙不让我跟他们吃,把我拽走了。”
江敏月微愣,又轻轻笑了笑。
这个祁叙果然是个强势的。
也好,起码明媱以后跟着他不会受气。
“那你呢,现在人在哪。”
“我……吃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江敏月嗯了声,故意走到门口给了一个开门关门的声音,“妈妈有事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回来睡觉。”
明媱心下一动,“你去哪?”
“一个老朋友约我谈点事,可能要十一点后面回来。”
明媱:“……”
挂了电话,明媱盯着祁叙。
他似乎也听到了什么,“你妈要出去?”
明媱:“……是。”
也就是说,两人可以待在一起的时间从一小时变成了四小时。
四目对视的那一刻,有些想法已经不谋而合了。
“所以我们现在去哪。”明媱问。
祁叙考虑片刻,发动汽车,“带你去个地方。”
一刻钟后,车停在一家隐秘的会所停车场。
这会所隐在闹市深处,一般人还真找不进来,明媱好奇问,“这干嘛的?”
祁叙看了她一眼,“治你的腰。”
“……?”
门口的服务生好像认识祁叙,见他来了马上点头哈腰,“祁总,老规矩吗。”
祁叙摇头,“开个蒋总常用的房间给我。”
明媱拉高口罩跟在他后面,左看看又看看,没一会就被领到了一个私密的房间。
“祁总,里面已经安排好了。”
“好。”
明媱不知道服务生口中的安排指的是什么,推门进去,乍一看,好像也跟普通的酒店套房没什么区别。
“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祁叙把她领到一张床旁,“你不是说你浑身都散了架吗,躺一会。”
明媱本以为就是张普通的床,等再仔细看了几眼后,才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床面是透明的,像是某种乳胶的材质,轻薄柔软。而床面之下,有什么在不断起伏流动。
明媱弯腰,轻轻把手放在上面。
竟然是暖的?!
她怔了,回头问祁叙,“这是什么?好神奇。”
“水疗床,你不是说自己浑身累吗,上去躺会,可以舒缓放松肌肉神经。”
“……”
太他妈高级了吧。
明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意,放下包脱了鞋正要爬上去,祁叙忽然又开口——
“要脱衣服。”
明媱以为他指的是外套,便乖乖脱了外套。
就在找地方放衣服时,她忽然看到床头贴着的一张提示:
【本水疗床以有氧水柱释放的超音波,振动冲击人体的肩、背、腰、小腿及脚底,最终达到消除不同部位的酸痛、放松身心,恢复疲劳的效果。为了达到最好的功效,建议您穿贴身衣物进行享受。】
只穿贴身衣服?
也就是只穿bra和内裤?
明媱有些懵,回头去看祁叙,那人坐去了旁边的沙发,随手拿了本书打开,“我在这等你。”
背对着,看不见。
这用意很明显了,你尽管脱,我不会看的。
估计是听到身后一直没动静,祁叙忽然又提醒,
“抓紧时间,八点了。”
四小时顿时只剩三个半了。
明媱还没躺过这么有意思的床,纠结了会。
妈的来都来了,必须享受一回,于是三下五除二地脱了全部衣服,然后爬到床上。
第一感觉,好像某种温暖的海水忽然贴在了皮肤上,超软超舒服。
“啊啊啊啊啊好爽!”
“……”
明媱翻了个面趴在床上,身下的水规律起伏着,她好像浮在了温暖海面上,被水托着往前走。
小姑娘兴奋地在床上打滚,“好爽好爽哈哈哈,我感觉自己现在一浪一浪的。”
祁叙:“……”
都用的什么词。
他自始至终没转过去。
实际也是在克制自己不要转身,毕竟好几天没见,明媱又说自己一身累散了架。
祁叙实在不想去点这个火。
明媱就这样一个人躺了十多分钟后,忽然说:“这个温度可以调吗?”
“可以,在床头,你自己看。”
又安静了一会,隐约听到明媱自己在拧着开关,半晌嘀咕,“怎么调啊,怎么越来越冷了。”
过了会,“祁叙你帮我弄一下,我不会。”
祁叙:“……”
其实他看了十多分钟的杂志,仿佛看了个寂寞,等杂志丢开了都想不起自己看了些什么。
“你确定要我过来?”
“确定确定,再不来我要冻死了。”
祁叙吸了口气,起身,走过去。
明媱拿自己的外套搭在身上,但一双长腿裹不住露在外面,泛着莹莹的光。
祁叙心里跳了下,迅速抽离视线,弯腰去调温度。
这个调节温度的有两档模式,明媱按错到清爽模式,就自动默认成了常温。
祁叙调回热疗模式,顺便把手搭在床沿上感受温度回升。
这个姿势,不经意的,眼神就平行对上了明媱的视线。
她上半身藏在外套之下,只露出一张脸。
然而就是这张脸,已经足够祁叙某些克制的念想瞬间冲破身体。
大概是热疗加快了血液循环,明媱额角渗着细微汗珠,头发丝粘在一起,脸颊染着仿佛事后的那种潮红。
这张充满勾引的脸,再加上拿衣服小心翼翼裹住自己的样子,甚至比她全/裸躺在这里还有冲击力。
“那个,能给我弄点吃的来吗。”明媱忽然说。
祁叙微微一顿,喉结不易察觉地有一个吞咽的动作。
“好。”
这个要求直接冲淡了祁叙疯涌而出的欲/望,他离开打电话。几分钟后,服务员送来一碗热腾腾的鸡丝面。
就在等待的这几分钟里,祁叙好不容易把窜起来的邪火压了下去,然而明媱又提了新要求:
“你喂我。”
“……惯得你,自己下来吃。”
明媱理直气壮,“你没看这上面写的吗,最少得连续躺两小时,中断会没效果的!”
“……”
祁叙揉着眉骨,安静三秒,不得已端着面走过去。
明媱跟个大青虫似的躺到了床边,身上还盖一件衣服,连连奉承祁叙:“真是麻烦祁总了。”
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已经张开了嘴等投喂。
“啊——”
被热气熏过的唇色格外娇艳。
祁叙看了两眼就收回,心里想骂人。但还是挑了一筷子面,面无表情地塞到明媱嘴里。
明媱心满意足地吃了几口,非常感慨地说:
“上天待我不薄,虽然苦了三天,但你看现在多爽,一边水疗一边还有帅哥哥喂我吃面,”
明媱冲祁叙眨了眨眼,瞎几把调戏,“帅哥哥要是再跟我笑一个,我就更高兴了。”
祁叙黑着脸,叉起一圈面条塞给她,“吃东西哪来那么多废话。”
“你干嘛。”那口面明媱没完全吃下去,一根长的从嘴里掉出来,掉到了脖子里。
明媱下意识就把搭在身上的衣服往下拉了些,试图把那根粘在身上的面条找出来。
她平躺着,看不见身上的样子,只能用手去摸,在脖子上摸了会没摸到,无意识的就往下找,衣服也在一寸寸下滑。
好在最后,她终于在锁骨下找到了滋溜的面条。
明媱一把揪着面条在祁叙面前晃,“你看你能的,面条都喂到我身——”
后面的话却戛然而止。
就在对视的那一瞬间,明媱看出了祁叙眸光翻滚里一触即燃的情绪。
也是同时,她猛地想起被自己拉开的外套。
头皮一炸,明媱赶紧把衣服往上拉,可已经来不及了。
祁叙先于她之前抽走那件碍眼的外套,女孩漂亮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光下。
凹凸有致,线条完美,可爱花边内衣包裹的却是让人轻易就能失控的秘密禁地。
祁叙开始解自己的衣领和扣子,慢条斯理地说:
“反正你也累,再累一点也没关系。”
明媱身体往回缩,“什,什么意思。”
祁叙没说话,只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