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个工具人也认了,总比你又离开我的好。”
明媱:“……”
多么优秀的工具人,多么有心的工具人!
这工具人的精神已经升华到一定境界了。
明媱自愧不如,甚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几个月相处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些过去不能理解的事情如今都有了答案。
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她感动又激动,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捧住祁叙的脸就吻了下去。
这是明媱第一次主动亲吻别人,心里空有一腔勇,可到了嘴上却笨拙地不知道怎么表达,唇生硬地贴着祁叙的,想学他过去吻自己一样去打开他的唇齿,却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这里碰一下那里舔一下。
可偏偏这样毫无技巧的生涩,却悄悄勾起了男人沉寂的邪火。
祁叙推开明媱:“别惹我。”
明媱小脸红红的,“就要惹。”
说完转身喝了口一直没动的红酒,强迫又贴上祁叙的唇,把酒过给了他。
浓郁的酒香混合女人口中的甜,瞬间将那把火燃到了极致。
祁叙用最后的理智把明媱推开,“别闹。”
明媱却趴在他肩头,很小的声音说:“不想要我的诚意了吗。”
祁叙:“……”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顿了顿,冷静地牵着明媱的手起身:“回家。”
这条路走了两年多,终于走到了今天,回去的这十多公里,却成了两人最难熬最漫长的一段路程。
行至一半时,祁叙想起了什么,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
“今晚不用做了,放你一晚假。”
阿姨“啊”了一声,有些突然:“放假?”
“是,现在就可以走了。”
阿姨懵了几秒,“可是我——”
“别问那么多,按我说的做,马上走。”
阿姨以为出了什么事,边解围裙边道:“是是是,我这就走,马上走。”
祁叙不想待会和明媱的二人世界有任何人打扰。
他挂了电话,转身撞见明媱红了的脸。
明媱垂着眸嘀咕道,“干嘛把阿姨赶走啊。”
祁叙睨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戏谑说:“不是你说,怕大声叫家里的阿姨会尴尬吗。”
明媱蓦地红了脸,“你——”
那还是上次两人刚闹矛盾时被他强行带回家睡觉时自己说的话。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
“大声叫”这三个字的意义,换了情境,意义截然不同。
明媱有些紧张,自动脑补出了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脸颊温热温热的。
“你这样说我有点怕。”她说,“好像你要吃了我似的。”
祁叙听完不觉轻轻一笑。
他的确想吃了她。
很久很久了。
到了祁叙家里。
不知阿姨是不是走得急,灯都没关。两人进门,门刚关上,祁叙就一把抱起了明媱。
明媱惊呼地吓了一跳,双手拍他,“你干什么,等会,我想给我妈打个电话。”
祁叙声音低沉又沙哑,“待会再打。”
他现在只想亲她,吻她,要她。
热气冲到明媱耳边,她心里又慌又乱,身体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就在入户的置物柜前,祁叙把明媱抱着坐在上面,紧紧压着她的双手在墙上,唇灌了火似的汹涌印下来,绵长又狂热。
明媱根本动不了。
不知所措,却也情难自抑地迎合着。
祁叙的吻密密麻麻地侵犯着明媱,从脸颊游走到脖颈,男人的热气四散,明媱感觉全身都好像被火灼烧着似的,想要逃脱,却被按得更紧。
“帮我解开。”他低哑地吻在耳边,带着她的手到衬衫旁。
明媱急促喘着气,被动又生疏地伸出手,一边被强制侵占着,一边去褪去阻隔他们更亲密的那一层布料。
一颗,两颗……直到全部解完。
男人的上半身若隐若现地呈现在自己面前。
可明媱根本来不及去欣赏,祁叙忽然轻轻吻住她的耳垂,她浑身不受控制地颤了下,本能想要去推他,却触摸到了他硬实的腹肌。
整个人都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又赶紧缩回手。
明媱不知所措,任由祁叙摆弄。
他重新抱起她,片刻都舍不得分开,来到宽敞沙发上。
不过才这样吻了会儿,明媱就已经迷迷茫茫地软成了一片。她睁开眼,将男人眼中的欲/色看得一清二楚。
空气里交缠的是彼此的呼吸。
明媱有些紧张,不等祁叙进一步动作,双手推开了他——
“等会,我……我去洗个澡。”
祁叙眸色染满欲/望,怎么愿意这时候放了她,直接反锁双手。
抬起她的腰贴向自己:“等不了。”
他轻松摸到了明媱裙子后背的拉链,正想往下拉,明媱难为情地说:“那……把灯关了好不好。”
祁叙家客厅太大,吊顶的水晶灯好像无数盏片场的摄影灯,多角度地打在两人身上,让明媱很不自在。
到底是第一次,她还是紧张的。
祁叙在她身上埋了几秒,迫于无奈地起身去关灯,明媱得到片刻放松,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又说:
“等等……我去上个厕所,很快。”
说完转身就朝一楼的卫生间跑。
她刚离开,祁叙的手机也巧合地响了。
是阿姨打来的。
接连被打断,祁叙无奈呼了口气。
这些人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凑热闹。
接起电话——
“少爷,我刚刚走得急,厨房里熬了汤,这个点差不多该好了,麻烦你去关一下火好吗。”
祁叙还以为是什么事,闭眼揉着眉心,“你熬汤干什么。”
“董事长说他想喝。”
祁叙顿了两秒,睁开眼皱了皱眉:“董事长要喝?”
阿姨:“是啊,你打电话回来前董事长来了,好像是和夫人吵了架,过来就让我给他炖汤顺气。”
祁叙怔住,忽然坐正,“那他人呢。”
阿姨:“在家啊,我走的时候还在沙发上喝茶看杂志呢。”
祁叙:“……”
正要继续说下去,卫生间的方向忽然传来明媱的叫声。
紧接着就是不知什么咣当砸落地的声音,祁叙当即起身要去看,却见小姑娘一脸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磕磕绊绊地压着声儿说:
“你家好像进贼了,厕所里有个男的!”
祁叙张了张嘴,马上明白了什么,正想解释那不是贼,是祁衡远。
明媱马上又安抚他: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用浴巾架把他拍晕了。”
祁叙:“……”
作者有话要说: 祁爸比委屈:妈的我都躲到厕所了还不放过我???
唉一直发锁章预告,我不得不改了些措辞,明明两人啥也没干啊,祁狗好冤枉。
审核他们没做没做只是亲了下而已啊!别锁了!
第40章
祁叙听到明媱说的话脑中一蒙, 顾不上跟她解释,马上朝卫生间走。
还好,祁衡远并没有被完全拍晕。但显然也被拍得不清, 正扶着墙努力站直。
祁叙立即上前扶他,“您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明媱愣了下——“您”?
她暗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 她就听到被自己拍的那个“贼”说:
“老子来自己儿子家里还要事先报备吗?!”
明媱:“…………”
这句话差点没把明媱当场送走。
她手忙脚乱地也想要去扶祁衡远, 却又伸不出那个手来, 毕竟刚刚自己的这双手毫不客气地拍了好几下未来公公。
明媱只能赶紧道歉, “对不起叔叔,对不起, 我真不知道是您, 我以为是——”
祁衡远抬头看了“凶手”一眼,冷哼一声, 什么都没说,被祁叙扶着走出了卫生间。
他晚上和郑容起了些争执,就想到大儿子这来图个清静,谁知刚过来坐下,阿姨就说祁叙要她走。
又过了没一会,祁衡远听到门响,知道是儿子回来了,抬头却看见了辣眼睛的一幕。
他也快六十的人了, 哪有眼看这些,眼睛加浑身四肢都局促地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为了不让激情中的儿子半路跟自己父子见面尴尬,祁衡远很识趣地马上找了地方藏起来,心想这俩年轻人在门口亲热会儿肯定会去二楼卧室, 谁知等了半天却迟迟听不到消停的声音。
再之后好不容易好像安静了,他正想出来看一眼,恰好遇到了开门进卫生间的明媱。
两人大眼瞪小眼,明媱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旁边挂着浴袍浴巾的架子就拍了过来。
祁衡远眼前顿时一阵星星,扶着墙才没倒下去。
“你下手挺狠啊。”祁衡远缓了会儿,冷冷看着明媱。
明媱动了动唇,想解释,却觉得再给自己开脱就有些故意了。
人的确是她拍的,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于是只能诚心道歉:“对不起叔叔。”
祁叙见她那委屈模样,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淡淡说:“媱媱不是故意的,谁能知道大半夜您躲在厕所。”
祁衡远竟像吃醋了似的,“照你这么说,还是我吓到你媳妇了?”
祁叙:“……”
本来就是。
祁叙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没说出来。这一晚原本应该是他和明媱尽兴完美的时光,现在却被败兴得干干净净。
把祁衡远扶到沙发上坐下,老爷子还抚着头,明媱坐在他对面一动不敢动。
第一次见家长,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一想到自己和祁叙刚刚那些虎狼之词被未来公公听到,明媱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但事情已经发生,明媱只能庆幸,还好她中途去了趟厕所,如果不是,那么之前她和祁叙说的“大声叫”,尴尬的就不是阿姨。
而是未来公公了。
那么明媱这辈子可能都没脸去看他。
还好,还好。
想到这里,明媱心里得到了不少安慰,稍稍朝祁衡远坐近了些,“叔叔,您头还疼吗?要不我给你煮个鸡蛋敷一敷?”
祁衡远也一直在暗中打量明媱。
姑娘长是长得不错,乖乖巧巧的,开口倒也还算礼貌,就是行事作风……
刚刚的情况,如果换了今棠,或者岑青,任何一个名门望族家长大的女孩都不会那么凶猛。
可惜了。
祁衡远收回视线,不冷不热地说:“不必了。”
祁叙这时端来阿姨熬好的汤,递到祁衡远面前,淡淡问:“怎么吵架了。”
祁衡远正欲开口,抬头看到明媱,又把话收了回去。
这个先扬后抑明媱当场就懂了。
马上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祁叙按住她,“不用走。”
明媱却坚持要走,两人拉扯到门口,明媱说:
“现在这个情况你强留我下来只会让你爸反感我,他刚刚跟你阿姨吵架心情肯定不好,你先去安慰他,我没事的。”
祁叙也不知道怎么描述一晚上的糟糕事儿。
他完全赞同明媱说的话,可就是舍不得放她走而已。
直到最后亲自叫了辆车,祁叙才同意明媱离开,叮嘱她:“回去给我发个消息。”
明媱冲他挥手,“快回去吧。”
等姑娘背影消失在视野里,祁叙才重新回到家里,心情复杂地坐下。
一句话也没说。
祁衡远哼道:“干什么,怪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祁叙承认得很干脆:“是。”
祁衡远:“……”
他也不想的,谁他妈能想到就遇上了呢!
祁衡远语气带些许愠怒,“度假村那边事情还没做完就跑回来,前天还上了新闻,你看看你成何体统,就为了那么一个娱乐圈的女人?”
祁叙淡淡睨他,片刻,不温不火的,还是答得很干脆——“是。”
“你——”祁衡远气结,许久才恼道:“我看你是被她灌了**汤,人都不清醒了!”
祁叙其实挺不喜欢和祁衡远聊这些的,因为他知道两人肯定聊不到一起,祁衡远喜欢的永远都是今棠那样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和他讨论明媱只会令双方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