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媱坐在演员这边,和祁叙所在的主位隔了好几桌,预告片开播时,明媱偷偷瞥了眼祁叙,发现他竟然也在认真看,不禁有些羞耻。
她也是第一次看剪辑好的预告成品,本以为无非就是些剧情片段,没想到放到一半,竟然出现了一个自己的激情镜头。
其实也不算激情,就是剧中林芸芸和顾远一起泡温泉的画面,那一段因为没有任何亲密行为,只是在一个池子里泡着说话,所以编剧并没有删减。
如今,明媱裹着浴巾半露香肩和另一个男人泡在一个池子里出现在屏幕上。
明媱的心咯噔了下。
倒也不是哪里不好,就是和祁叙一起“欣赏”这样的画面,她有点不自在。
明媱悄悄穿过人群看了他一眼。
巧了,他也正好转过来在看自己。
但只是片刻,最多三秒,他就收回了视线,端起面前的酒杯浅浅抿了口酒。
好像……并没有很在意?
明媱暗暗松了口气,继续看预告片,直到最后结束,大家鼓着掌。
主持人特别cue到她,“这部戏给我们带来最大惊喜的就是明媱饰演的林芸芸了,媱媱能不能上来跟大家说几句感想。”
明媱愣了下,不好意思地走上台。
她裙子很长,上台阶时梁恒特地在后面帮她提了提裙角,演员那几桌就有人起了哄。
明媱并不知道梁恒这个举动,茫然走上去才发现大家在起他们的哄。
怕祁叙误会,她马上笑着拿起话筒说:“你们这样起哄我恒哥将来怎么找女朋友,都别闹。”
一句玩笑话,迅速撇清了自己和梁恒的关系。
剧组的演职员们本也是闹着玩,她这么一说,大家就懂了,纷纷在台下说:“OKOK!”
小风波就此结束。
明媱也松了口气地笑着,顺便暗戳戳瞄了眼祁叙。
却发现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玩手机。
后来主持人问了明媱很多关于角色的问题,明媱一边答一边若有似无地瞟祁叙,那人竟一直低着头,好像没听到似的,全!程!没!看!她!
明媱生气了。
什么男朋友,我在台上发言诶,你在台下玩手机?
我今天这么漂亮你不看一看我?
别人都在给我鼓掌你在看手机?
有媒体这时候问明媱:“媱媱,刚刚我们在预告里都看到你的表演很精彩,请问你是怎么把一个替身的角色演得这么淋漓尽致呢?”
祁叙还低着头。
明媱心里有气,忽然就想cue一下祁叙,就不信引不起他的注意。
她笑了笑,谦虚中又带几分刻意的挑衅,“其实也没什么。”
看着祁叙的方向,明媱笑眯眯说——
“就是开机之前,我根据角色的背景做了一些真实的体验工作而已。”
话音刚落,一直低着头的男人终于抬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工具人醋意已经蓄到100%了,小明这个憨憨还在使劲加火~
有谁知道祁狗低头在干什么吗?哈哈哈
第42章
很好, 祁叙终于抬头了。
可眼神却不那么温和,带着那么点深不可查的意味,与明媱遥遥对视。
明媱达到了目的, 也知道这下绝对是捅到祁叙肺管儿里了,所以很知趣地马上挪开视线,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非常无辜的样子。
主持人在旁边夸明媱敬业, 下面不知内情的人也都鼓着掌, 现场气氛一片和谐, 热闹极了。
谁也不知道那个被当成体验剧情的工具人就坐在场内。
还是个大佬。
下台后, 明媱回到自己座位上,梁恒告诉她:“你手机一直在响, 不知道谁找。”
明媱愣了下, “啊?”
垂眸,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机, 果然,竟然有六七条未读微信。
她马上打开——
【这就是你说的漂亮死了的裙子?】
【丑。】
【下次不准这样穿。】
【肩膀露那么多干什么,很热?】
【裙子为什么要选开叉的?腿都看见了。】
【以后出席这种场合的衣服我亲自选。】
“……”
还以为祁叙在台下搞什么鬼,原来是在给自己发微信控诉!
一连这么多条信息,把明媱看笑了。
怎么回事,她的男朋友还是个醋精呢,穿点暴露的衣服就不爽了。
明媱仿佛能感受到刚刚在台下祁叙的内心活动,偷偷抿了抿唇, 正要给他回过去,忽然又收到他新的消息。
明媱的笑容在看完这条消息后顿时没了。
【待会结束等着。】
明媱:“……??”
下意识去看祁叙,却见那人云淡风轻地坐在主位上喝酒,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可越是没表情, 就代表这个男人把所有情绪都藏在肚子里,等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就炸了。
事态很严重!
明媱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刚刚在台上说的那句话可能真的把这个男人惹毛了。
她惴惴不安了片刻,决定待会还是找个机会提前开溜比较好。
这时主持人又邀请了梁恒和纪沐阳两个男主演上场。
这个主持人也是个喜欢搞事的,当场对他们提了一个犀利又暧昧的问题——
【剧中林芸芸和白卉这样的女孩子,如果在现实中,你会选谁做女朋友?】
梁恒很耿直,直接回答,“当然选林芸芸。”
纪沐阳虽然犹豫了会,但也还是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其实眼下选林芸芸肯定是标准答案,毕竟初月几乎毁了白卉这个白月光给观众的所有好感。
只是从两个男主演口中说出来,现场还是不免又起了一番哄。
蒋禹赫在祁叙耳旁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你的宝贝很受欢迎呢,可要看紧了。”
祁叙不说话。
脸又黑了三分。
明媱成了整场庆功宴的焦点,大家都知道田安妮手段高,几个男艺人在她手里都逐渐成了一线,明媱是工作室唯一的女演员,一定会倾斜所有资源捧她。
因此,采访结束后,不断有人过来敬明媱的酒,或者要跟她合影。
女人还好,每次来个男人,明媱虽然脸上笑着,心里却颤悠悠的,时不时偷瞄祁叙。
好不容易应酬掉一拨人,梁恒建议说:“媱媱,我们去敬一杯蒋总的酒吧。”
明媱心想也是,当时自己还发过誓,一定要去对那个帮自己删了大量亲热戏的好心投资人说声谢谢。
眼下人家蒋总来了,自己说的话必须得算话。
如果不是他突然空降注资的话,明媱和纪沐阳少不得要吻上十几二十遍。
那到时候祁叙这边不是要醋到天上去?
不管怎么说,得感谢人家蒋总。
当然明媱也有私心。
蒋禹赫和祁叙坐在一起,自己过去敬酒的话,刚好也能借机光明正大地见一下男朋友。
为了能多停留点时间,明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
两人一起来到投资大佬们才坐的主位桌上。
梁恒是真的单纯地来敬酒:“蒋总,感谢您对我们剧组和演员的支持,敬您一杯。”
蒋禹赫没注意他身后的明媱,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一口算是回应。
梁恒敬完,让开身体,露出身后的明媱。
明媱端着酒,也毕恭毕敬道:“蒋总好,给蒋总敬酒,提前祝蒋总新年快乐,蒋总恭喜发财。”
突然看到明媱,蒋禹赫和祁叙都一愣,三双眼睛面面相觑了几秒,蒋禹赫蓦地一笑,支开梁恒,
“我找明媱说点事。”
梁恒很知趣,立即点头,“好。”
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蒋禹赫玩味地看着明媱,再看看祁叙:“哟,明媱敬我酒诶。”
明媱:“……”
蒋禹赫故意晃了晃酒杯,“敬我干什么。”
祁叙这时候头已经转过去了,好像不认识明媱似的,明媱看得出来他好像不是很爽,但眼下也没办法,只能先把蒋禹赫这边应付过去。
“就,谢谢你当时投资,删了纪师兄的那些亲密戏,间接也算帮了我,免去了大家的尴尬。”
蒋禹赫不慌不忙地笑了一声,“这样啊?”
他若有似无地睨祁叙,“那这酒,不知道某些人同不同意我喝呢。”
明媱以为蒋禹赫是怕祁叙介意,忙主动喝了杯子里的酒,“同意同意,应该的。”
祁叙:“……”
蒋禹赫都快忍不住笑出声了,起身做要走的样子,却趁人不注意推了下明媱。
明媱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在众人面前坐到了祁叙腿上。
明媱:“……”
祁叙:“……”
看出来了,你俩是真清白,不然怎么舍得把女人往祁叙怀里推。
明媱:亏我刚才还在磕你们的cp!
周围一片目光都聚集过来,明媱耳根一热,手忙脚乱地想要坐起来,却暗中被祁叙扣住了腰。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回去坐好,待会跟你算账。”
说完他便松了手,明媱也赶紧站起来。
画面有些尴尬,有议论声传来,明媱顾不上听大家说什么,低着头回到座位上。
如果说刚刚心里还抱了些许幻想,但去敬了这杯酒后,明媱算是确定了。
祁叙现在心里装了个几千响的炮仗,今晚肯定得炸。
如果她不溜的话,肯定逃不了一顿教训。
于是临近晚宴尾声时,明媱给芮芮发消息,让她提前把车开到停车场来接自己。
大概是晚上喝得太多,有饮料,也有酒,明媱人都溜到门口了,却因为三急不得不重新返回宴会厅的卫生间,刚关上门,外面也有两个人进来了。
她们在洗手,补妆,顺便聊着八卦。
“今晚明媱风光了,完全的焦点人物。初月连晚宴都不敢来参加,算是废了吧。”
“可不是,现在都人人喊打了,她也是活该。”
“不过明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刚刚看到没,借着敬酒的功夫,都坐到SG家那位太子爷的腿上了。”
“那位不是传有未婚妻吗?”
“有又怎么了,又没结婚,明媱现在人气高,半途撬走也不是没可能。”
“啧啧,她要真能撬走我还佩服她呢,不过我看当时人家马上让她起来了,估计没戏。”
“还以为她有什么本事,到头来也是靠坐男人大腿。”
话刚说完,明媱从隔间里悠悠然走了出来。
两个女人脸色立变,垂头不再说话。
明媱认识,这两人刚刚还称姐妹过来跟明媱加微信好友,明媱还跟她们一起拍了照片。
都说娱乐圈的姐妹情塑料,人前人后不一样,明媱现在算是见到活的了。
要不是回来上这趟厕所,指不定哪天被她们背后捅一刀都不知道。
明媱拧开水龙头,边洗手边淡淡说:“SG的太子爷怎么了,我敢坐,还坐到了,你们不服气也去坐啊,躲厕所说算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似乎还想解释,明媱抽纸打断,接着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当面删除了她们的微信。
“不过有一句你们倒是说得对,我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最好别惹我,明白?”
说完冷冷翻了个白眼,走出卫生间。
虽然把两个塑料姐妹怼了回去,但明媱心里还是不太爽,也或者是晚上喝了酒的原因,现在后劲儿来了,头有些晕。
好不容易扶着墙走过去按好了电梯。
掐着时间,芮芮这时候也应该快到了吧。
叮一声,电梯门开的声音。
明媱抬头,发现并不是自己面前这间电梯,正打算垂眸继续等,身体忽然被人一拽。
接着整个人被腾空扛起,天旋地转。
下一秒,迅速进入了另一间豪华的电梯。
明媱:“……”
起初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坏人,但当看到扛着自己的男人身上熟悉的西装,以及那个熟悉的专属电梯时。
明媱猛地明白了。
……是祁叙。
她现在正在洲逸酒店的总裁专属电梯里。
也是第一次曾经自己走错,遇到他的地方。
明媱迅速清醒,“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祁叙却没说话,等电梯到了负三层,门开,直接把明媱丢到了自己车里。
关门,他松领口,身上的酒气瞬间铺满车内。
明媱的衣服都被弄皱了,一字肩的领口垮下了一大截。
她坐正,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嘟哝:“你干什么,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