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甜心菜
甜心菜  发于:2020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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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之人并未回应,依旧是面色苍白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咽气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将药碗放在一旁,扶着他坐了起来:“该喝药了。”
  说罢之后,她总觉得这话莫名的熟悉,她愣了愣,又添了二字:“大郎。”
  大郎并不配合,不管她如何用勺子撬他的嘴,他都咬紧了牙关,左右就是不张嘴。
  虞蒸蒸喂他个药,弄得自己满头大汗,最后汤药都凉了,也没喂进去半口。
  她蹙起眉头,将药碗放在榻边,用两根手指头扒开他的唇瓣,拿着勺子用力别着他的牙齿。
  这次她往手掌中注了些灵力,终于将他的牙关别出一道缝隙,她松了口气,连忙把汤药灌了进去。
  可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
  那汤药是怎么灌进去的,就是如何被他吐出来的,她不禁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和她作对。
  虞蒸蒸捏住他的脸,嗓音中满是崩溃之意:“你倒是喝药啊,我辛辛苦苦给你煎了半个时辰的药,你好歹喝一口也行……”
  容上垂在床侧的手指,微不可见的颤动了两下,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嘴上,自然没注意到他的手指动了动。
  虽说这药可能对他没什么用处,可喝些药消炎总比不喝要强,那伤口若是继续严重下去,怕是整块皮肤都要腐烂了。
  虞蒸蒸有些无奈,她看了一眼凉透的汤药,又瞥了一眼他紧闭的牙关,做了所有古早文女主都会做的事情。
  她噙了一口汤药,覆上柔软的唇。
  苦涩的汤药从齿间渗入,他总算不再死咬牙关,微微张合出一条缝隙。
  她不知该高兴还是无奈,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玄学?
  为什么拿勺子都撬不开的嘴,反倒是用嘴一喂,就轻松的喂进去了?
  她狐疑的看着他紧闭的双眸,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他没有一点反应,就跟死了一样。
  没有办法,她只能继续给他喂药。
  她不知将这动作反复了多少回,直到将那剩下的半碗汤药都喂完,才停住了动作。
  虞蒸蒸擦了擦嘴,小心翼翼的掀开了被褥,褪下了他的外袍。
  整个上半身基本就没好地方了,四五个箭眼,还有一道切口整齐的剑伤,看着血肉模糊,甚至骇人。
  最严重的便要属这剑伤,向逢用剑刃穿透他的整个身子,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内脏。
  郎中给她开了不少药,除了内服外敷的,便是药浴的草药,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但郎中说对外伤很管用。
  只盼着他能快点醒过来,免得她一直担惊受怕。
  虞蒸蒸去烧了些热水,周深似乎回屋里休息了,石桌上的碗筷都已经收拾了干净。
  她没去打扰周深,自己一趟趟将热水搬回屋子里,直到将那整个浴桶都填满,才算是作罢。
  待她褪掉容上的衣物,她眸光忍不住往下瞄了两眼,虽用过几次,但她还没认真的打量过它。
  原本她以为它会无精打采的耷拉下去,谁料她的眸光扫过去,它却正在九十度度朝她敬礼。
  虞蒸蒸愣了一下,连忙将视线移开,神色不自然的看向他的脖子以上。
  她聚精会神,小心翼翼的把他放进了浴桶之中。
  这浴桶是椭圆形的,宽宽大大,刚把他放进去,他的身子就往下滑去。
  虞蒸蒸怕他被淹死在水里,只好站在他身后,用手穿过他的腋下,搂住他往上提了提。
  可这样根本给他冲洗不了伤口,她的手臂够不到太远的地方去。
  她正左右为难,却听到门外传来周深的声音:“虞姑娘,你睡了吗?”
  虞蒸蒸愣了一下:“还没有。”
  周深犹豫了片刻,磕磕巴巴的问道:“虞姑娘,我想跟你说点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他是个墨守成规的男人,为了避嫌,别说是在夜里敲她的门,一到晚上他就会自动消失,连房门都不会出一下。
  所以听到他说有事要说,她自然以为是什么急事。
  她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容上,抬手把他的身子翻了个面,指尖掰着他的下颌,将他的下巴挂在了浴桶边沿之外。
  虞蒸蒸前脚刚走,容上便睁开了眼。
  他缓缓转过身子,想要朝着门外看去,可他漆黑的瞳色中染上一层雾蒙蒙的浊白,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听到门外传来微弱的声响,他轻吐一口气,不疾不徐的将双臂展开,懒懒搭在了浴桶边沿上。
  这是一场赌局,他赌上了自己的全部,因为他笃定自己会赢。
  从天帝亮出往生镜时,他便已经知晓了萧玉清的身份。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他大概会迫不及待的杀了萧玉清,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他轻易杀了萧玉清,安宁也会死,届时所有阴谋都会不攻自破。
  待到山水顺利嫁给衡芜仙君,虞蒸蒸的心思便也了却,她会想着法子逃离他身边。
  她向来聪慧,小心思又多,若是只凭一串脚链就想拴住她,这想法未免太不切实际。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重新爱上他,这样她便再不会离开他了。
  正好萧玉清送上门来,编造出萧闭迟是东皇三太子遗孤的故事,意图蒙骗虞蒸蒸,利用她来对付他。
  他自然知道萧玉清的诡计,但他并没有揭穿,而是选择了将计就计。
  若是他让虞蒸蒸认为,他是听信了她转达的话,才中了萧玉清的圈套,从而身受重伤,被人夺走元神,她一定会愧疚死。
  所以他明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是选择赌一把。
  萧玉清想要知道他元神藏在哪里,便让天帝帮忙,操控篡改他的梦,诱使她用入梦术探查自己的梦,从而获取她的信任。
  甚至,萧玉清还往她衣袍上放了子虫偷听。
  他如萧玉清所愿,将藏匿的元神取出,明明白白的告知萧玉清,元神被他藏在了虞蒸蒸的身上。
  只是他把元神化作了两半,一半藏于虞蒸蒸的金丹中,另一半藏在她的脚链中。
  那脚链上有他的印记,便相当于他的化身,即便金丹中的元神被夺走,他也不会因此而灰飞烟灭。
  在虞蒸蒸赶到断崖上,将他的元神归位后,他的神力就已经恢复。
  那日他服下黑瓷瓶里的药,并非是全然因为虞蒸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迷惑萧玉清。
  那药丸,他只吃了小半颗,药效最多就撑上两三日,到赴宴之时,刚好过了药效。
  萧玉清果然被他骗了过去,误以为他还未恢复神力,一切都按照想象中进行。
  包括虞蒸蒸发现自己被萧玉清欺骗,失踪的向逢率魔军来袭,向逢被激怒后对她拔剑,他冲上去为她挡剑受重伤……
  就连衡芜仙君,他都预料到了。
  衡苏想要他的元神,也猜到有人想要利用安宁去激怒向逢,令向逢背叛他。
  所以衡苏在幻境之中,将护身玉交给了山水。
  向逢自然知晓那护身玉的用途,在向逢走投无路想要背叛之时,衡苏便能借刀杀人,等向逢发过力之后,衡苏再趁他不备躲取他的元神。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而已。
  衡苏也想通过这件事,让山水彻底对向逢死心。
  他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没算到衡芜仙君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取走他元神不算,还给他下毒,令他双目失明。
  其实他昨日便已经醒过来了,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失明之事,索性就继续装出昏迷不醒的样子,让她的心再软一软。
  一切都刚刚好,除了门外头那个叫周深的小白脸。
  容上微微向后仰身,若非是他元神缺失了一半,神力也随之消失,他定然要让那小白脸灰飞烟灭。
  那小白脸竟然敢让她做饭,还恬不知耻的吃了两大碗米饭,他都没吃过她做的饭,那小白脸凭什么?
  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怂蛋,他一只手都能捏死十个小白脸,也不知道虞蒸蒸怎么对小白脸那么耐心。
  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他怕是要被个怂蛋给绿了。
  容上眯起眸子,待虞蒸蒸进来,他就给她些颜色瞧瞧,看她还敢不敢三心二意,与旁的男人卿卿我我。
  还她弟弟,他一会就让她知道,到底谁才是弟弟。
  与此同时,屋外的虞蒸蒸面色迟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定夺。
  周深说,他看到她烧水来着,问她是不是在给她弟弟擦身子,她也没隐瞒,直接答了是。
  而后他便提出要帮忙,道是他们虽然是姐弟,可男女有别,这种擦身子的事情,他来帮忙就是了。
  虞蒸蒸自己一个人的确搞不来容上,可她又怕周深看到容上身上的伤口会起疑心。
  她正犹豫着,便听周深道:“我知道你弟弟被人打得很严重,我来你肯定不放心,但虞姑娘你帮我做了晚饭,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你就在门外指挥我,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告诉我便是。”
  虞蒸蒸见他真心实意,便也没再拒绝:“好,那便劳烦大哥了。”
  她推开门,让周深进了屋子,自己却按照他的话,站在了门外面。
  容上听到门被推开,连忙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如今他眼睛失明了,跟虞蒸蒸硬来的话,他定然拗不过她。
  便是要来个出其不意,这样他才能制服得住她。
  思索之间,那脚步声却是已经近在咫尺。
  微凉的指尖覆上他的脊背,不知为何,他觉得那指腹有些剌皮肤,就像是硬茧子在摩擦他的后背似的。
  他也没多想,给他沐浴的能有谁,自然只有虞蒸蒸了,她总不可能让那个小白脸进来。
  待到那只手掌触到他的肩膀,容上反手叩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进了浴桶之中。
  他覆在心爱之人的身前,精准的找到粉色,熟稔的搓了两下。
  容上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手臂向水下探去,探索着寻到水中秘地。
  而后,他摸到了一根自己也拥有的物什。
  再然后。
  他听到浴桶里,响起一个男人粗哑尖细的叫喊声。
  周深拼尽全力的哭喊道:“非礼啊——”
 
 
第57章 缠人
  当虞蒸蒸冲进来的时候,周深已经被容上扔到了浴桶外,整个人摔得四仰八叉的。
  虽然方才并未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容上那淡定的模样,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她也顾不上去管容上如何,连忙将周深从地上扶了起来。
  周深身上的青衫被热水打湿透了,用簪子绾住的乌发散落下来,一绺一绺的黏在湿漉漉的脸上。
  他还有些惊魂未定,当虞蒸蒸触碰到他的肩膀,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臂遮挡住脸颊:“别,别碰我——”
  她刚想安抚他两句,便听到浴桶中传来一声淡淡的嗓音:“怂包。”
  这声音满是嘲讽,似乎已经全然忘记,周深是被他吓成了这幅模样,甚至他的语气中还有几分鄙夷之意。
  虞蒸蒸强压下怒火,拍了拍周深的后背:“没事,没事了,他这是刚醒过来,还以为自己在勾栏院里呢。”
  容上:“……?”
  周深一听这话,恍然大悟,难怪她弟弟动作这般熟稔的上手就摸他……她弟弟真是太可怜了。
  虽然被个男人摸了很奇怪,可她弟弟身世那般凄惨,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非要说起来,她弟弟也蛮敬业的。
  不过她弟弟刚才为什么要喊他怂包?
  周深忍不住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而虞蒸蒸甚至都没有思索,干脆利索的回答道:“有些客人的癖好特殊,他这是将你认作他的客人了。”
  他点点头,犹豫着问道:“那……我继续帮他洗?”
  容上的眸色微沉,喉结上下滚了滚,从齿间缓缓吐出四个字来:“你想死么?”
  周深被他阴鸷的神色,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虞蒸蒸连忙上前打圆场:“他太沉浸了,还不知道自己从勾栏院里出来了。今日劳烦大哥了,大哥回去早些休息,莫要耽误明日的晨读。”
  容上骨骼分明的大掌叩在浴桶边沿,只听到‘咔吧’一声,那结实的木板硬生生被他掰下来了一块。
  虞蒸蒸:“……”
  周深终究是没敢留下,他总觉得她弟弟似乎有什么暴力倾向,方才那神色像是要吃人似的。
  他前脚刚走,容上冷冽的嗓音便响了起来:“孤还没有死。”
  “孤只是昏迷了几日。”
  “孤哪里比不上那个怂包?”
  “孤现在就去杀了他……”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虞蒸蒸打断了:“你没完没了的咕咕咕什么?你以为自己是鸽子?”
  容上:“……”
  她走上前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什么时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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